日吉瞥了一眼泷,那家伙半侧着头跟凤正说话,盈盈笑靥声音轻软,真看不出来是刚刚那个下狠手的家伙,沉默了一会儿,日吉问道:“你刚才有几分认真?”
泷擦着头发,杏眼眨眨,伸三根手指在日吉眼前晃晃。
日吉一时间很郁闷。
泷童鞋微笑拍拍日吉的肩膀,“唉唉,这就是理论派和实战派的差距嘛~”
日吉更郁闷了。
“泷……你今天怎么了?有点失常呢。”
泷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真的这么明显?”
周围所有人一齐点头。
泷叹气低头,随即侧过脸杏眼贼溜溜的转,一唱三叹,很哀伤的说道:“因为爸爸和妈妈不理我了~可怜我一颗脆弱的心灵。”
三分真七分假少年脸上悲戚戚。
凤摸摸泷湿乎乎的头,“忍足前辈不理你了?”
泷委屈状对对手指,“准确来说,是爸爸和妈妈一起抛弃我了,我很伤心……”
向日圆眼睛咕噜咕噜,“他们凑在一起做什么呢?”
泷小白牙一亮,就等着你问这句话呢……
“爸爸和妈妈躲在小黑屋里看黄色小电影……”
冰帝的一干人等齐齐红了脸,在私下悄悄捅咕捅咕,然后一起偷偷摸摸的摸向了迹部和忍足呆的书房。
一排一排叠罗汉好像金字塔一样凑在门缝。
迹部和忍足一人一张太师椅坐得舒服,墙上2米来高的等离子电视上几个大字:人类的起源。
于是冰帝金字塔轰然崩塌。
迹部大爷很大爷的回头一个白眼,“啊恩?真是不华丽!”
正选们灰溜溜的缩回来,泷在沙发上很不华丽得笑成一团,被冰帝的众正选抬起来丢进游泳池里。
泷小童鞋一边哀叹着又湿了一件衣服一边从水池子里爬上来,湿漉漉的跑到迹部的房间里跟迹部妈妈诉苦。
泷被勒令“不许湿漉漉的践踏本大爷华丽的地毯”却被迹部大爷长臂一伸抱到了怀里。
一边的忍足眼镜一闪一闪的,泷冲他露出个微笑,小牙白惨惨的,忍足不知为何打了个哆嗦。
晚上,迹部式的华丽丽晚宴推上了餐厅。
几个小动物被允许“放手去吃!”
于是吃相简直变成了惨不忍睹,餐桌上犹如蝗虫过境,迹部大爷从羊嘴里捞出带着牙印的银碟子,嘴角很是抽搐了一下,犹豫地问了一下身边优雅的喝着红酒的泷,“本大爷平时有把慈郎饿到吗?”
泷微笑,“按照咱们社团的账目,有一半的社团费用是被慈郎前辈吃掉的。”
慈郎蹭过来,糊了一圈奶油的嘴塞得鼓鼓囊囊,“泷你太过分啦~”
“慈郎前辈这样子都能吐字清晰真是值得敬佩!”泷低头做钦佩状。
慈郎摸摸头傻笑,“嘿嘿,泷过奖了!”
迹部头疼的砸过去,“这不是在夸你!”然后看着慈郎的泡泡眼又是一阵无语……
于是冰帝的庆祝之夜就在一部分人无奈一部分人头疼一部分人愉快一部分人看热闹中过去了……
第二天,是传说中的关东大会的四强选拔赛了。
第四十七章
“你算是什么东西?没有预约我们是不接受任何访问的!”
泷仰头做傲慢状,顺便捅捅身边的桦地。
桦地很完美的模仿了一下顶眼镜的动作,即使他没有眼镜……
“那又怎样?”
泷接道:“东京的冰帝也不怎么样嘛……那个叫迹部的居然被手冢一个手臂残废的家伙拖到了抢七……”
桦地接道:“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咳……就是这样了,绿山中学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桦地站在一边点头点头,对泷说的表示肯定。
迹部坐在太阳椅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笑,周围的气压急剧下降。
“哦……是吗?真是好胆量……”
拉长了的音调让所有听到的人打了个哆嗦,泷在心底画了个十字,阿弥陀佛……绿川,希望你们得个全尸……难得我都没有添油加醋的说……
“哼!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冰之帝王吧!”
迹部大爷卷起一阵风大踏步的消失了。
泷微笑,“啊拉,部长越来越有气势了~”
是被你激的吧……
冰帝其余的人看着笑得温婉如许的泷齐齐后退一步,这人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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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群骄傲的人你只要比他更骄傲,而骄傲在冰帝基本上已经成为本能了。
绿川的队员故作的傲慢在冰帝面前走个过场就被打压的彻底。
只迹部一个人便犹如太阳神般夺走了全场所有的目光,经过绿川的队员的时候,迹部大爷一个眼神,让绿川的队员们一种自惭形秽恨不得现在立马钻地缝的感觉。
还没从精神打击中回复过来,又猛的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抬起头看到一个木然的巨人冲他们点点头……绿川同志们集体后退两步。
泷一脸笑意盈盈,优雅从他们面前经过,整个过程目不斜视,将绿川一干人等视若无物……
最后冰帝正选列队,一排少年笔挺站成一排,简直可以直接拉出去充当模特。
网球月刊的女记者一反常态的蹦跳在比赛场外喊着“冰帝加油!”
冰帝的少年们扬起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芝纱织被微笑煞到,呆愣了半晌,猛地回头冲着井上先生高声尖叫:“冰帝的正选们都好帅啊!”
井上一阵汗……
“第二双打是北川、高濑对泷、桦地。首先是冰帝发球局。”
泷转转拍子,悠悠然微笑道:“呐呐,桦地,咱们难得的双打哦!可不要叫人把冰帝瞧扁了!”
桦地站在前场,“WUSHI !”
“泷这家伙很难得这么不给人面子呢~”正在热身的忍足微笑着看看场下一边倒的比赛,身边的向日翻白眼,“他什么时候给过别人面子!”
“啊拉,也是啦……
北川剧烈的喘着粗气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拍子,抬眼看去,那个大个子木木的站在那里清澈空洞的目光呆呆的看着自己,而那个长得极秀气的男孩子握着球拍微笑着,连一滴汗珠都没有,呼吸平和安静似乎刚刚只是在散步根本没有过激烈的比赛一样。
一种绝望以及无从下手的感觉袭上绿川的第二双打……
“比赛结束,胜方是冰帝,局数6——0!”
“好快!”
“北川和高濑甚至没有拿下一球!”
泷挽上桦地的手臂笑眯眯的对着绿川的两个人说道:“抱歉呢~我实在是未曾想到某人自称的‘琦玉种子学校’这么不堪一击呢!早知如此的话,我们‘没有什么作为’的冰帝也好稍稍客气一些,让‘受过专业训练’的绿川中学不要太失面子……唔……”
话还未说完便被桦地扯了下去。
依稀听到远处泷低声的嘟囔,“谁叫他们看不起冰帝……”
“啊啊,好啦,该轮到我们上场了!”忍足顶了顶眼镜,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向日一挑眉,“你们可不要让我们太失望!”
比赛以慈郎干脆利落的获胜结束,某蘑菇头同志在磨牙,“又没有我上场的机会……”
某华丽的部长同志同磨牙,“那个叫津多茜(绿川的单打一)的家伙胆敢在背后污蔑本大爷之后居然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可惜,本来还想好好和他……可是如果冰帝输给这样的家伙们那岂不是太丢脸了……”
其实现在某大爷的心思相当纠结。
“比赛结束!胜方是冰帝!总局数3:0!”
于是冰帝很嚣张的退场了,在往场外走的时候,泷忽然眼睛一亮,急急向迹部告了声假,追着一个身影跑了。
“老师!老师!季乐教练!”
泷在后面一边喊着一边追过去。
前面跑着的男人也同样喊着拎一个人名,“武士南次郎……前辈!”
“诶?南次郎?莫非是那个网王里的终极BOSS?越前南次郎?”
泷一愣神,随即看到前面那个穿着邋遢的黑色和服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自己在追着的儿童时期的教练季乐泰造也停下了脚步。
“南……南次郎前辈……”
“啊?唔?泰造?你看起来老了很多啊!”
“季乐教练!”
“诶?你……你是泷荻之介?”
“是,老师,好久不见。”
“唔……是个小鬼啊,我还以为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美女……”
“啊……真是抱歉让您失望了,越前先生。”
“哦~又一个认识我的小鬼啊,我还真是出名啊哈哈哈哈……”
于是在一番闹哄哄的相见欢的场面,三个人终于一起坐在了网球场外的长椅上。
“泷……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泷微笑,“教练,再怎么我也有长高好吧……”
“啊,你现在是冰帝的正选吗?”
“嗯。”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网球啊……”
“教练,你有什么事情在烦恼吗?”泷眨眨眼睛,看向季乐。
“啊……是的,前辈、泷,最近有一件总是困扰着我……”
南次郎叼着烟,懒洋洋挑眉毛,“是女人吗?”
泷温柔微笑,“是因为前辈的八字胡吗?”
南次郎和泷互相看了一眼,南次郎吐出个烟圈,“小子,没准儿我们会很合的来。”
泷微笑点头,“其实我想您和我父亲会更合得来。”
“有空给我介绍一下~”
“你们可不可以听我说!”季乐大叔很黑线的抢白了一句,两个互相闲侃的人终于停下来听着季乐说。
“在儿子靖幸两岁的时候,我已让他握球拍……开始教他打网球了,从幼稚园、小学、中学……每天放学后也练习……”
泷捏了捏下巴,“我好像只有周六周天才有时间训练啊,教练,你好偏心!”
“唔,小子,你是季乐的徒弟吗?有空和我儿子来一场吧……”
“前辈!泷!你们到底能不能听我说完!”
泷和南次郎一同耸耸肩,可怜的季乐的话题又一次被偏离了……
“为人父亲真是一点也不容易呢,泰造……”
越前南次郎这么说着,口中的烟在空中冉冉而起画出一个柔和的问号。
泷听着,心里在撇嘴。
“怎么?小鬼?我说的不对?”
南次郎问道,泷看着他微笑耸耸肩,“不会……我只是想说其实当个儿子也很不容易呢。”
“啊……那是自然……”
悲惨的泰造再一次被人忽视,“南次郎前辈……”
越前南次郎站起身来,左手扯上季乐泰造右手抓起泷,“走走走,小鬼、泰造,咱们喝酒去!”
“诶诶……南次郎前辈……”
“咦?我好像还没成年啊……”
“没关系没关系……”
在南次郎眼里,这个叫泷荻之介的孩子很有趣,他有看到他的比赛,基础扎实,看得出有泰造的痕迹,动作标准漂亮却又灵活多变,可惜对手太弱没显出水平……南次郎耸耸肩。
冰帝学院是贵族学校,这一点在这个小鬼身上体现的愈加明显。
南次郎斜着眉毛,叼着烟,趿拉着木屐穿着脏兮兮的和服,看着那个男孩子带着自己和泰造来到一间看起来就写着“贵”字的酒店,甩给了经理一张卡片,然后很优雅的在所有服务员的鞠躬下走进了包间。
噢噢噢~南次郎觉得他现在可以为这个小鬼的酒量惊讶一下,这个小鬼从第一杯到现在神色自若,而泰造已经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