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我心里那真是一个悲催啊,他也给我派眼线,皇冼也给我派眼线。合着我这里是间谍集散地么,以后培养出间谍都先放在我身边历练历练,然后再投入使用好了。
皇祈喝着茶,想了想,却没有为难,只是说:“也好。以后小心些。”
接着玄珠拿了崔临开的方子走进来,说:“小姐,崔太医开了些内服外用的伤药,说饭后服用。是否现在传膳?”
我“啊”了一声,疑惑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皮外伤,还要用内服的药吗?”
玄珠低头端详手中的方子半晌,迷茫的小眼神儿晃了半天,不确定的对我说:“崔太医是这样嘱咐的。”
我看她那一副痴呆的神情,实在是信不过,对她招手说:“方子拿来给我……咝……”
又牵动伤口了。
皇祈在一旁看着,见我抽气便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对我说:“你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让你以后不会条件反射的去动右手。”想了想,说,“我觉得崔临的方法挺好的,还是拿个丝带给你吊起来吧。”
事情一下子又走回了老路,方才我已经分析过,这个方法是万万不可行的,于是我连忙摆手说:“不不不,这个办法不……咝……”
又牵动伤口了。
玄珠一脸大便表情的看着我,皇祈的眉头也皱的更深。三个人尴尬的静默了一阵,皇祈转头对玄珠说:“去拿条丝带过来。”
我赶紧抓住玄珠,而由于玄珠是站在我左边的,所以这次我用的是左手。抓住之后连忙对皇祈说:“你看,我用的是左手,我已经改过来了。”
皇祈很是不信任的看了我两眼,说:“那是因为她站在你左边吧。”
我权衡了一下,觉得智斗估计不行,恐怕只能武斗了。转头一看,玄珠嘟着个嘴站在旁边,要是鼻子再大点整个一个女版二师兄,顿时差点捶胸顿足——如此重要的时刻身边的人怎能不是画未?好吧,我还是智斗吧。
于是说:“这个吧,其实也不能怪我,我爹娘就把我生成了个右撇子。你说我当了十七八年的右撇子,你猛然间非让我变成个左撇子,这显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反正吧,痛在我身,疼在我心。你就不必多言了。”
皇祈挑起嘴角笑笑,看着我说:“你怎知道我心里不疼?”
我一愣,他低头浅饮了一口热茶,对玄珠说:“去传膳。”
玄珠麻溜儿的跑出去传膳,一时间房内很静。良久,皇祈开口道:“扣下的婢子说,乌鹊好像是许氏的一个表亲,自小关系非常好。后来乌鹊家道中落入宫为婢,许氏就把她调到太子府服侍,先皇驾崩后跟着许氏进了宫。”顿了顿,说,“应是想要报仇。”
我想,这老天还真是不长眼啊,许氏不是我杀的啊,跟我这儿报什么仇啊,这可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接着细想皇祈说的这个情况,既然乌鹊和许氏自小就关系很好,怎么可能会被调到行宫来?估计是许氏觉得自己肚里的孩子可能会出问题,怕殃及乌鹊,所以才早早把乌鹊弄走。
嗯……心思挺缜密的嘛。如果不是出事死了,说不定还能帮我治理治理后宫。
我在这里低头思索了半晌,皇祈也没出声。顿了许久才开口道:“玉瑶说昨夜没有睡好,现在困的紧,要回去补一觉。这午膳我陪你吃吧。”
我心想,是被我撞破□所以才没睡好吧,不禁哼了一声没有作答。完了才想起来,啊呀我不要啊,又跟皇祈一起吃饭?!
因为我拉肚子,且对外宣称“吃素”,这一桌饭菜简直清淡的要养出鸟来。我分外挫败的用左手拿着勺子,为什么用勺子?因为我明显不会用左手使筷子。
玄珠换班下去吃饭,画未在旁给我布菜。我吃了两口,突然想起一事,说:“啊……对了,叫人去给我的猴子喂点东西吃。”
画未在旁低声道:“已经知会了。”
我“嗯”了一声。想想觉得和皇祈这么吃饭实在尴尬,便道:“嗯……去把喵喵抱过来给我。好几天没见他了。”
画未道了声“是”,叫了一个小太监出去。皇祈闻言抬起头来问我:“喵喵是谁?”
我心觉得“喵喵”这个名字自古以来就是个猫名啊,寻常人家总不可能管一只狗叫“喵喵”,更不可能管自己的孩子叫“喵喵”。不禁感叹,皇祈果然是一直谋划着谋取帝位来着,连宠物都不曾养过,便说:“我养的一只小猫。”
皇祈笑道:“哦,是了。我听说你养了不少宠物。”
我望着天回想了一下,觉得我养的其实也不多。不过以前作为一个没什么事干的太皇太后,养养宠物,弄弄花草,也很符合我孤家寡人的形象。于是道:“闲来无事么,也就这些乐趣了。”
皇祈说:“我倒觉得你很忙。”
我顿时觉得他这句话真的是满含深意,细细琢磨还能感觉出有那么一点点讽刺。不过现实并不容许我多想,叫承喜的小太监已经低着头把喵喵抱过来了。
我接过来让喵喵趴在我膝头,逗弄着他,说:“小喵喵,最近好不好啊?坐马车辛苦不辛苦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皇祈差点被呛到,咳了一声才好歹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我想想,认为可能是因为我这副样子大大的不符合太皇太后的高端形象,于是只好打住,一边摸着喵喵的头一边吃饭。
因为只是寻常一顿饭,没有在外面大殿摆,只是在内殿的小桌,是以皇祈与我坐的很近。往常这样坐着的时候,我右手用筷,他右手用筷,并没有暴露什么弊端。然而现在就不行了。
我本来左手用勺子就动作笨拙,而他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的动作格外的大开大合,两个人吃了还没几口菜,两只手已经撞了无数次,掉在桌子上的菜都快够我吃一顿的了。
于是我萧瑟的看了皇祈一眼,心说你这个大男人就不能照顾一点我这个伤员?好歹也是为了试探你武功而受的伤,做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太皇太后,我容易吗?!
在感受到我炽热的眼神的威力之后,皇祈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手腕一转把菜放到了我的碗里,说:“安子,”顿了顿,道,“你不吃荤腥,不如吃些鱼,多补一补伤才好的快。”说完对身后的一名小厮道,“东晏,去跟膳房说一声,炖一盅燕窝,饭后端来给太皇太后。”
东晏应了一声出去,我嘴角抽搐的把那一块鱼吃掉,只觉得味同嚼蜡,丝毫吃不出什么味道。只剩下一颗小心心,泣血泣的快死绝了。
这燕窝吃多了着实就不觉得好吃了,何况我虽喜欢吃甜食,但燕窝里面一股子杏仁奶的味道实在太腻人,只得说:“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补。这个,燕窝嘛,还是等我问问崔临再说吧,现在先不急吃,不急吃。”
皇祈抬眼看了我一眼,突然莫名的一笑,笑的我心肝一颤。接着就听到他对画未说:“去跟东晏说,改炖一盅杏仁露。”
看得出来画未很不情愿,一是显然她受爹爹影响,对皇祈没什么好感。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很不想离开我放我单独和皇祈相处。可饶是如此,皇祈的“摄政王”身份摆在这里,也由不得她说不,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我却没心情管画未如何不情愿,只是整个人冰冻住,心里不断的呐喊:杏仁露!
杏仁露?
杏仁露!!!
一瞬间我面色三变,皇祈看着我,不由的笑出声来,淡淡道:“你既知道我会些功夫,便该知道练功夫的时候,受伤在所难免,我自然知道该补什么。不过你不吃肉,倒是个麻烦。”
接着皇祈站起身来,弹了弹袖口,低头看着我,笑意更深:“以后若是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就好。何必拿自己冒险?再不准了,安子。”
说完他负手转身而去,我坐在那里,面对着一桌子菜,气的胸口发闷,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行了,我要被这丫气死了。真是今天出门没查黄历啊,说不定上面写着“诸事不宜,先血光之灾,后有被气死之危险”呢?
正巧画未走进来,见到我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我怎么了。我捂着胸口凄凉道:“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怒气平息不了了。我的佛经在哪,快拿来让我念两段。”
画未帮我拍着胸口顺气,一面低声说:“小姐你这是何苦呢,想知道楚王会不会武功,叫府中的暗卫去刺探便知,你何必以身涉嫌?回了帝都我如何跟老爷交代……”
我一愣,心想,对啊,我为什么要自己试啊?为什么不叫别人去刺探呢?
顿时悲从中来,觉得自己分外凄凉,受伤了不说,还被皇祈给看出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
那一顿饭,我们吃的是不欢而散。当日是在行宫休整,第二天一早便继续上路,全速进发前往玉池。
经过昨天一天的调整,玉瑶好像已经正常了。我和玉瑶玩着骨牌,斟酌着问她:“你和皇祈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瑶捏着牌说:“什么怎么回事?我和他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我笑道:“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姐姐我是结过婚的人,太皇太后咧。你这个黄花大闺女就不要想在这方面骗我了。”
玉瑶气的脸都红了,瞪着我说:“我不过是饭后散散步,偶然遇到他而已。你知道他这个人在帝都是出了名的风花雪月,琴棋书画都精通,我们就切磋了一会儿呗。正好被你看到。”
说完睃了我一眼,说:“这事也值得你特别来问?”
我思索了一下,大致上我觉得她的说法我可以接受,同时也觉得作为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且是关系最亲近的朋友,在玉瑶和皇祈之间,我自然是要选择相信玉瑶。于是笑笑说:“我自然信你,只是皇祈这人很是阴晴不定,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小心点罢了。”
玉瑶噘着嘴“哦”了一声。
我觉得事已至此,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然而现在打牌是明显的二缺一,于是扬声对外面道:“承喜,去看看玄珠取茶怎么还没回来。”
承喜快步跑去,不过一会儿,马车慢了一慢,车帘被人打起来,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闪入,直接坐在旁边,笑着对我说:“玄珠不小心跌了一跤,扭到了脚。我留了崔临的马车和几个人在后面给她诊治,恐怕要等一会儿才能赶上来。”
我吃惊的望着就这么坐在我身旁的皇祈,愣了半天,问道:“她怎么样?伤的重不重?你怎么不先来知会我一声?”
皇祈笑道:“伤的不重,但是恐怕要冷敷一阵。只是小伤,来的突然我便没有来得及知会你。”
我觉得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他的处理方法已经不容许我反驳,只好说:“那好吧,等她赶上来了让人尽快把她送来我车里。”
皇祈道了声“好”,顿了顿,说:“你们在玩骨牌?”
我“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话说:“二缺一,本来是在等玄珠的——我早说不让她去取茶了,偏她自己说坐的腰酸要下去走走。”
说完我心里一抽,心想妈呀我怎么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啊,这万一皇祈会玩骨牌,岂不是要来补了玄珠的那一个空档啊?!
果然皇祈不负众望的笑了笑,说:“既然安子有雅兴,我陪几局吧。”
我心里顿时哀鸿遍野,一面强笑着,一面赶紧给玉瑶打了个眼色。结果玉瑶不知是因为我的话对皇祈很是忌惮,还是她觉得尴尬,立即无视了我的求助,说:“我有些累了,回马车去歇一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