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也作了自我介绍。
浅川凉蹲在小海带身边,戳戳软绵绵的小海带。
扭头问柳生,“他怎么了?”
“他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
闻言,浅川凉松了口气,“赤也!”
海带终于醒来,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浅川凉。
半晌,“哇啊!姐!”猛地就往浅川凉身上扑去,可怜浅川凉原本就是蹲着,被海带这一扑,就往地上坐了。
“赤也,”无奈叹气,“起来吧。”
“噢,”海带君不请不愿地站起来,“姐…”又眨巴星星眼。
浅川凉把护在怀里的便当递过去,“伽子妈妈亲手做的,”看着海带筒子顿时星星眼升级;“不是叫你在部外等我吗?”
小海带一下就蔫了,“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嘛……”
被晾了许久的柳生终于忍不住插嘴,“小凉,唔…之前就想问了,你们姐弟…你姓浅川,他姓切原…”
浅川凉回头古怪地看着他,“绅士啊…你该不会想到什么狗血的家庭伦理剧了吧?!”
让浅川凉没想到的是,绅士不自然地一咳,而丸井文太,豺狼桑原则一个劲地点头。
浅川凉一阵抚额,瞥了眼正捧着便当充当乖巧好奇宝宝的海带,无奈,“赤也和我是从小的邻居,赤也妈妈和伽子,也就是我妈,两人关系很好,而赤也比我小,所以都是叫我姐的。只是去年赤也家搬家了,就是这样了。OK?”
“嗯嗯,那个…”小猪一下跳到海带旁边,瞄着便当的炖肉,“很香啊…赤也,给我一点可以吗?”小猪已经完全被炖肉诱惑掉了,估计什么也没听进去。
海带少年纠结中,一边是很关照自己,还鼓励过自己的学长,一边是很久没有尝过的伽子妈妈的手艺,越想越纠结。
浅川凉看到赤也的一脸纠结,不由好笑,“赤也,下午放学后和我一起回家,伽子她说很久没见你。和禄阿姨她也同意了。”
“好!”赤也两眼放光,推推饭盒,“呐,文太前辈!”
“就这样了,下午等我,赤也。”
转头向柳生,“柳生,我们走吧。”
柳生点头。
正准备开门的时候,“浅川?”
浅川凉愣了愣,原来是三巨头回归。
刚刚开口的是开门的真田,和幸村在后面的柳翻开笔记本,“根据Deta,小凉来找切原的概率为68%。”
浅川凉点头表示正确。
“真田,柳。”望到后面依然微笑着的主上大人,“幸村。”
其实浅川凉和三人都算认识,真田和柳,柳生也都在学生会,不过相比之下,在纪律组的真田就没有和在经常接触的秘书组熟而已。
虽说柳也是在秘书组,而且还同是神奈川第二小学升上来的,但和她交接事宜的还多是柳生。
幸村则同是美术社的社员,也见过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留下爪子!!!
Chapter 3 樱花时节
窗外樱花纷纷扬扬,已是四月暮春季节,樱花在今年的花期做最后一次的绚烂。
二年B组,小林老师正在讲台上指点着一道数学题,台下偶尔响起一阵翻书声与“刷刷”的写字声。
一阵风过,一瓣樱花花瓣落在浅川凉摊开的数学书上。浅川凉正在做笔记的笔尖一顿,望向没有关的窗外。
来到这里,已经十三年有多了,浅川凉低眉,望着张开的五指,一阵恍然。
昨晚又梦见,关于施凉的记忆。
其实,这一切,是不是,也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又或,作为施凉的十八年记忆,才是自己臆想的一个,真实绵延的梦?
浅川凉,施凉,浅川凉,施凉……
又一阵风起,又吹起了那一瓣花瓣,浅川凉惊然回神。
收拢掌心,重新望向黑板,小林老师在黑板上划下一道道白色线条,嘴唇一张一合,尽心讲解。
眼睛涩涩的,突然有点想哭。
放学。
浅川凉默默地收拾着书包。
“小凉?”同桌的吉冈亚子有些担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怎么了?”浅川凉偏头。
“没什么。”吉冈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具体什么又都说不出。
“哦。”
忽略掉吉冈的注视,提起书包就往外走。
推开美术社的门,浅川凉有些意外地看见寥寥无几的在场社员中幸村居然也在。正往画布上细细涂抹着色彩的幸村似感受到浅川凉的目光,扭头向浅川凉微微一笑就又回过头继续。
浅川凉抿抿唇,敛下惊异,关上门。
抚着雪白的素描纸,划下第一道银灰,闭上眼,如同之前千百次那样,重抹,细涂,慢慢勾勒出锦攸的笑靥。
一张,两张,再一张……
前世的施凉,是弃儿,也许是被父母嫌是女孩,又也许是谁知道的什么原因。
在一个夏天被丢在了福利院门口,被院长嬷嬷捡了回去。不知道姓,不知道名,就跟着嬷嬷姓施,取名温凉的凉。并好运地靠着一个好心阿姨的帮助,上到了大学,是某省重点的美术师范。
可是不可避免的,施凉也有作为孤儿的敏感,自卑与孤僻。
就是在那段,她最孤独的日子,13岁时,上了初中,离福利院很远,周围都是陌生的人,不善交际且敏感自卑的她,便愈加的沉默。
她曾不仅一次庆幸与感谢,遇见了她,锦攸。
锦攸是个幸福的孩子,也是个幸运的孩子。
她有疼爱且信任她的家人。也许也是因为这样,她很重感情,对人十二分的真,她的笑容总会给人一种温暖阳光且略带腼腆的感觉,所以她的人缘总是很好,与当时施凉的孤僻相差不是十万八千里的远。
可是锦攸却说,第一眼就觉得施凉很亲切,像邻家的女孩。
锦攸向施凉伸出了手,无关同情,只是因为她觉得她很亲切,像邻家的女孩。
就这样,锦攸和施凉成了挚友,从十三岁的豆蔻年华,直到十八岁夏天成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施凉拿着学校的奖励踏上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准备独自旅行,作为给自己的成年礼物,然后发生事故,施凉死亡,重生于这个世界,成为浅川凉。
现在想起来,那真是最不好的生日礼物了。
大概,锦攸会伤心的吧。
锦攸在施凉短暂的人生里起过多么重要的作用;或许连锦攸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没有什么在时间的洪流里可以说永远;十几年的时间让施凉的记忆变得模糊而虚幻;那张她从前以为永远不会淡忘的脸已经需要好大的力气才能想起。
她讨厌这样健忘的自己。
浅川凉已经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她只知道笔秃了,就换另一枝,没有了,就再削。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浅川凉就有了这个习惯,心里太难受时,就来画画,美术社向来冷清。
周围的人都已经走了。
画室里暗了下来,海蓝色的窗帘被风一阵一阵地吹起。
画室里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得见少女压抑的稍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碳素笔在画纸上摩挲发出的“沙沙”声。
“咔”,门突然被打开。开门声打破了这一室诡异的安静,浅川凉惊得手下画笔重重地一顿,在画纸上划下长长的不和谐的一道灰色,连忙回过头来。
“puri~”来人站在夕阳余晖的背光里,边缘被磨得有些模糊,一头银白发也被微微染得淡金。
倚在门边,卷着小辫子,声音有些似笑非笑的暧昧,“部长让我来锁门,原来还有人啊。”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浅川凉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急急地站起身。
“哗啦”,原本画好的放在浅川凉腿上的画随着被浅川凉站起来的动作,全部散落在地。
欺诈师墨绿的瞳眸有些紧缩,唇边暧昧的弧度也敛了下来。
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周围的画一张一张散落在地,画的内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主角,略有不同的,只是有些稚嫩些,有些成熟些,有些是抿唇微笑着,有些是开怀大笑着。
画上的少女未见过,不同的画有不同的年龄段,及肩的长直发披散着,全都是笑着,连眉眼都弯成温柔的月牙,略带些腼腆,却很有亲和力。画里带给人一种温暖,而怀念伤怀的感觉。
看着浅川凉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捡那些画,地上未干的颜料粘在那一张张银灰的素描上格外刺目,她有些心急地用纸巾去擦,擦不掉,反而越擦越脏,渐渐地眼眶有些泛红,有些干裂的唇一张一合,欺诈师走近了,才听见她喃喃自语的是:“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如同坏掉的录音机。
仁王雅治向地上未捡起的画伸出的手不由地停在那里。
神奈川的海很蓝。
浅川凉抱着一沓厚厚的素描低着头走在大堤上,恢复了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表情的仁王雅治跟在身后几步的距离。两人慢吞吞地走,旁边马路上的车辆与行人来来往往,没有停留,风吹起海浪一阵一阵地拍打海岸。远处云海翻腾,光线寸寸逼退到墙角。
“喂,我说,不用跟了啊。我又不是什么失意准备去跳海。”
“哈哈。”单调平板的声调偏生带出调侃的意味,“好难说。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正回家?”不管前面自顾自走的人看不看见,仁王耸耸肩。
在写有“浅川”的门牌前停住,浅川凉仍然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仁王雅治已经转身准备离开,浅川凉突然低低地开口,“谢谢。”
已经走开一段距离的白发少年没有回头,只扬了扬手表示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文艺就文艺了【摊手
Chapter 4 由生日引发的会议
学生会办公室。
“叮——”浅川凉从微波炉里取出两个便当。
“小凉凉~~~”浅川凉一回头,就看见宫间铭坐在办公桌前哀怨地看着她。
“喂喂,我没欠你钱吧?不就是用了用你这的微波炉么,有必要这么哀怨地看着我吗?”浅川凉横他一个白眼。
宫间铭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更加地哀怨,瞪了一眼边上正抿紧唇暗暗偷笑的学生会秘书长兼自加好友藤本优香,才对浅川凉说,“小凉凉,你天天给切原那小子带便当”,指,“我也想要啊啊啊~~~”
浅川凉撇撇嘴角,拿着两个便当,对在门边的柳生点了一下头,“可以了,我们走吧。”
柳生望向宫间铭和藤本优香,“那我们就先走了。”
门合上,藤本优香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哎呀,铭,你刚刚是吃醋了吗?”
随着门的合上,宫间铭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懒洋洋地笑,“好像是呢……”
藤本优香指,“你这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