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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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局之静妃重生-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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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怨自艾地这样想,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从而丢失更多力气,他终于被人伺候着抬回去,管不了他们了。

    博果尔和济度终于也上马往回赶,路上想起来,济度坚持道:“这模样只能回我那儿,别让你额娘担心,我阿玛出门了,家里没人管。”

    行,那就去。可是去了,心事就瞒不住。济度猜得不错,两天前博果尔就见过乌云珠。那会儿,是在回春堂的门口,博果尔看见里边……

    “真没有了,有肯定给您。真的。”就一包砒霜,简单得很,可是抓药的师父,怎么也不肯给她。

    以这女人的境况,拿了砒霜还不定干什么去呢,出了什么篓子,哪里担得起呀。

    博果尔听见,心里动了一动,好像有根针刺着他,他好像猜到乌云珠拿它要做什么。

    果然乌云珠听了,也没有说别的,低低地哦了一声,就转身出来。

    ——她很漠然。她已经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了,纵然没有砒霜,也可以再找别的法子寻死。堕胎药的事儿捅出去的那刻,她就已经想好了。

    一条生路,一条死路。福临会怎么选?她已经猜到,却还指望,能有那么一点点奇迹。哪怕只有一丝留恋,也可以证明他是爱她的。那么,她便可以了无牵挂地去死。

    那时的乌云珠,绝想不到,在两天后的夜里,她会那么悲惨地离开。她以为,至少,一切可以由自己来结束。如果那时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一定会抢先自裁?还有,她一定会在两天前,多看博果尔几眼,真的,她一定会!

    当时,博果尔以为他还能心硬如铁,甚至,当他发现乌云珠在买砒霜的时候,居然鬼使神差地也走了进去。

    他很容易地买到了,而且,先出来的乌云珠果然留在巷口,痴心地等着他。

    当他走出来,他狠心地把那包砒霜递去她手里,故意说:“家里老鼠多成这样?呵,给。”

    不。乌云珠热热的眼睛,溢出水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心,她痛极了。

    她甚至痛到,不管这儿是哪里,也不管当着什么人,她就把这包砒霜扯开,往嘴里塞。

    ——她真想死。特别是博果尔这样惩罚她。她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才能对得起。

    博果尔惊了,一把去扯,她这样什么也不看,已裹了半包在嘴里。

    哦,甜的,怎么会是甜的?乌云珠睁开泪眼仔细瞧,红色的细砂,是红糖。

    “呜呜呜。”她无法克制了,她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她不要他的手下留情,她真羞愧。

    她真想死。试出了真情,博果尔的心一下子蒙了。他以为她是十恶不赦,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她。可是就刚才那个动作,他的心软了。

    一个如此可悲的女人,是他爱过的。然而到头来,也终究自食恶果。

    不可狠狠地踩她,不必,也不能。博果尔叹道:“你不必这样。我们往边上走走,别让人看见。”

    这是打算再跟她说几句,想教她放弃求死的念头。乌云珠马上变得欣喜若狂,她懂了。她太高兴了,她高兴得真想叫!

    秘密,一个大秘密,她本来打算守一辈子,因为无人可倾诉。然而,天赐的偶遇,让她决定,一定要让博果尔知道。

    她必须让他知道,哪怕,就是随后福临真的回头了,这决定也不会变。

    她很着急左闪右躲,希望没有被跟来的奴才看见。片刻后,终于跟博果尔走到无人问津的小巷,然后,她赶快说:“博果尔,你得小心!大清要变天了,福临,他不是男人了,他废了!他以后再也不是男人了!博果尔,你得小心了,他肯定会动你的,要不了多久,太后也会动你的,你要记得,千万记得!他们要杀你怎么办!千万记得,躲开他们,躲不了,你就,你就……”

第七九章 手足情深

    ( )躲不了,就是死,就是毁灭,万劫不复。它不会只连累一个人,它代表着什么?它太沉了。山也不够,水也不够,这怎么能说出口?这不可以。

    秘密只说一半儿会显得很怪。所以济度根本不信,他对着博果尔的脸望了半天,确定后边没有了才说:“哦,她不想活了,这就完了?不可能!”

    “对,这就完了。”博果尔把眼睛转过来,很仔细地看路。为了瞒住它,他甚至不敢把马鞭挥得快一点儿。

    马蹄达达,听得都闷,也很烦躁。并驾齐驱的济度沉默了一会儿,嘟囔道:“她要真是这样,刚才我说错她了。嗯。”

    女人在济度心里算不得什么,能这样,已是表达了歉意。他这么说,博果尔更加心虚,压力深重,也很麻烦,以后怎么办,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折腾了半宿,回到济度家的时候,已是二更。济度简单地问了一下,郑亲王果然还没有回来。回禀的下人看见是博果尔跟进院子,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直抽抽。

    “哦,去瑞王爷家了。”阿玛确实不回来,太好了。不过,济度看这人是又想看博果尔,又怕他。太可疑了,不禁推了一把肩头,问个明白:“怎么啦,又不是第一回来,有什么好看的?”

    “不不不,不是,主子,天天天冷,我给你们打热水,打热水。”那人看一眼博果尔就抖一下,然后,他很快找机会跑了。

    济度于是转过头来,很认真地望博果尔,一边望还一边奇怪:“你揍得比我重,他老看你干嘛。”

    算啦,打都打了,还斤斤计较,谁比谁好看呢,都是肿的。

    这么晚了,就在客房里将就。花了一点时间,洗完澡把散瘀的药抹上,就可以睡了,盖上被头靠头,济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冷不冷,喝点酒。”他这么说,已经坐起来了:“我去拿,你要不喝,我喝。”

    其实就是想博果尔喝,今夜太不寻常了,没有酒,更不寻常。它是个好东西,快活伤心的时候都少不了。喝了它能把心烧起来,把痛苦烧没了。

    可是千万不能一个人喝,一个人喝醉了,疯起来,没有人管,是很可怜,也很可怕的。然而醉酒的丑态谁愿意被看见呢,越是贴心的,越是不甘。

    今夜,在襄王府的太妃,喝得很醉。雪凝的额娘生病她回娘家了,博果尔也不回来,所以这是个好机会。她太苦了,既然逮着了,就不放过。多少年了,她一直渴望能有这么一个晚上,没有人看见她,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家里进了新儿媳,理应万事如意。可是心底的阴霾仍旧无法散去。这是太妃的魔障,她不肯甘心,不肯,就是最大的祸。

    她总会想,福临为什么还能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已经这么糟糕,这么差,为什么还没有人起来反他?他应该被扯下来,换另一个人上去,这个人,应该是博果尔。理所当然地该是博果尔!

    忘不了的前尘往事像根刺搁在心里,她又把皇太极在时的风光想起来了。她知道,她比不上正宫的主子,更比不上海兰珠,可是,如今的太后,总算也要排在她的后面,是最末的。见着了,她可以昂着头走,可是太后却在最后,完完整整地胜了她,并且是永远。

    胜了的,永远就是主子,差一点儿的,再尊贵,也是奴才。

    她要跪着跟太后说话了,她要战战兢兢地看她的脸色,一切都是为了博果尔,没什么好怨的,可是,最大的不甘就是他,他那么好,好得引以为傲,他应该举世无双,肆意散发耀眼光芒,却为何,也要跪着说话?

    福临应该被扯下来,换博果尔上去。他这么恶心,有什么脸面霸着那个位子?他早就该羞死了,他比女人还不如,竟然还有脸活着,教别人给他下跪!呸!畜|牲!臭不要脸的畜|牲!

    娜木钟抱着酒坛,胡言乱语,晃来晃去的身体,终于歪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上回吵过,郑亲王说过再也不来的,可是,还是没能舍得。

    多熟悉啊,一挨着就哭了,娜木钟哭得像个孩子,她真伤心。她再苦再难都没关系,可是凭什么,要让博果尔被踩着呢?而且还是福临踩着他。这么久了,自个儿干尽恬不知耻的事儿也就罢了,为什么老要扯着博果尔,呸!贱|货!

    天呐,她真就这么骂,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真吓人。

    郑亲王叹息再三,难受至极地抚着她的头发:“我就知道,我再来,还得看见你这样。”

    娜木钟把手中的酒坛砸出去,哭得眼泪乱蹦:“那你走啊,滚呐!你不是说,再也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吗。你还进我的屋子干什么?我不给你当女人了。给你当女人受罪!你总叫我忍,忍!我忍不住了!我忍得想死!”

    为臣之道,中庸之道。以忍为上,才得长久。人生总是这样,一切都是靠忍过去的。不能忍不愿忍会付出很多代价,有的时候,这代价,想都不敢想。

    忍,忍这一朝一夕,一草一木。从天亮忍到天黑,从睁眼忍到闭眼,这一辈子也就忍完了,忍完了,它就完了,但至少,会比不忍要安全得多。

    明白的人明白为什么而忍,甘心地主动地去忍,不明白的,只当它是苟|且偷生,会羞耻难过,会不甘心。

    娜木钟不甘心,她相信直到她死的那刻,也不可能甘心。

    博果尔应该报复,狠狠地报复!打得福临满地找牙,甚至打死他,都是该的!但他是皇上,那便不管做错了什么,也要忍他!忍到现在,连个亲王的位子不肯给。这偏偏还是博果尔主动放弃的,这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委屈,天下本该是他的,本该就是他的,是他的才对!福临应该被拽下来,换他上去!

    想了多少年了,教它成了魔障,还没有实现,痴也好,疯也好,这辈子都不会有实现的机会。怎么能没有!怎么能没有!

    郑亲王怕得就是这个,上回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吵翻。娜木钟才说了两句,只不过一点暗示,他就狠狠地压下去,像掐火苗一样,死死地摁着她。

    摁着她,却又舍不下她,在这夜里,偷偷地跑来看她。果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不可能安分。

    喝得太多,酒疯撒起来了,娜木钟居然笑着去蒿他的辫子,生生地把辫穗给拽了下来。然后,她就攥手里,再也不松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怕了你了,咱们先不说了,你先睡,啊。”郑亲王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他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他落下一样东西,因为娜木钟抓得太紧,他拿不走它。这样东西在第二天被人发现。

    雪凝清早回来,先去给太妃请安。看见房门虚掩。呀,好大的酒气。

    太妃的脾气,人人都清楚,在她伤心的时候,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的屋子。可是雪凝刚刚返回,因为确知了一件事,她很高兴,她希望这件事也能让大家快活起来。所以想了一想,她还是进去了。当然,她现在不一样了,务必要有下人跟着保护才可以。

    在床上的太妃呼呼大睡,人事不知。雪凝看样子还行,就自己过去,给她垫枕头,然后,这么一动,她的手松下来,辫穗掉了。

    上面粘着几根花白的头发,雪凝望了一眼,就想到是怎么回事。太惊愕,她真后悔进来。还好,下人在她背后,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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