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的情人9之珍宝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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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起来的情人9之珍宝情人-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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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待巧丝等得急了,忍不住回来敲门提醒时,傅宝玥应了,要她进来。

  巧丝硬着头皮进门,只见小姐和六爷分坐在小圆桌的两边,虽然离得远远的,端坐相对,衣服头发也整整齐齐,但两人之间那暧昧流转的气氛,却让巧丝完全不会误认,这绝对是一对亲密爱侣。

  「小姐,刚刚听管事的说……」

  「晚上没有设宴,是吧?」傅宝玥接了下去,「不用忙了,我落得轻松。」

  「那六爷要不要喝茶?吃点心?」

  「不用,我该走了。」雁宇瑎起身,准备离去。

  他可是从诸多拜会中,硬是偷出一个时辰,过来和心上人温存的,这会儿不走不成了。

  傅宝玥起身,送他到厢房门口。

  有外人在场,即使是贴身婢女巧丝,雁宇瑎还是有所保留,他只是深深望了娇美人儿一眼,低声问道:「晚上等我?」

  她含嗔地瞄他,娇羞点头。

  目送那潇洒身影越墙离去,傅宝玥一手按着心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六爷也该做个打算了,老是这样偷偷摸摸,不是个办法吧……」巧丝为主子不平,小声在她身后嘀咕着。

  「妳呀,话越来越多了。」傅宝玥回身,漫不经心说。

  「小姐,下午妳想做什么?」知道小姐不爱听这些,巧丝伶俐地换了话题。「要到园子里看花?还是弹琴?或是……」

  「外头热,我在书房画画好了。去,帮我准备纸。」傅宝玥说道。

  小姐爱画,除了赏玩,也作画;她的画灵秀淡雅,正如其人。

  「今儿个画什么?」一面收拾碗筷,巧丝一面顺口问,「要丹青,还是水墨?」

  「嗯……准备颜料,我想画花。」

  情郎回来了,她的心绪浮动雀跃,大概静不下来画素淡山水,不如就画初夏斑斓艳丽的花儿吧。

  她,也就像一朵鲜丽花儿,在雨露滋润下,徐徐为了一个人开展,为了他美丽。

  偷偷的,私密的……

  窗外,园子里静悄悄,粉蝶翩翩,追逐嬉戏。她凭窗而坐,略玻鹦禹晾烈M

  这儿,不是她的家。

  她自小在南方生长,直到八年前的一场巨变,让她不得不孤身投奔在京里的姨父、姨母。

  八年前,苏州首富傅盛,被牵连进夺位犯上的阴谋里,资助有着野心的四皇叔平信王。

  皇帝不愿将祸端扩大成手足相残的惨剧,尽力压下此事,只将皇弟软禁,但是平信王的亲信们,或被流放,或被革职,而资助者傅盛也难逃被赐死的命运。

  偌大的傅府,上下仆佣数百人,一夕间散得干干净净;虽没有株连九族,但这个家一抄,也算是家破人亡了。

  留下唯一的幼女傅宝玥,年方十一,在亲友间彷佛烫手山芋转来转去,没人敢收留,最后,由远亲送到京里,在姨父丞相府住下。丞相夫人是傅宝玥的亲姨母,在出嫁前,和傅宝玥的母亲感情不错。

  丞相府里,大家都知道表小姐来自南方,不过,关于她的一切,没人敢多问、多说。表小姐一直独自住在别院里,安静端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给任何人增添麻烦。

  时间过去,转眼就是八年……

  虽然傅宝玥出落得越发标致绝艳,但因为少有人知,加上她算是带罪的身分,所以已经十九岁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

  没人想惹上这个麻烦;娶个叛乱犯上的罪人之女回家,岂不是自寻烦恼吗?

  皇上虽念着手足之情,不追究皇弟,但对其他的乱因,可不会轻易放过!

  傅宝玥自己也知道身分特殊,她安于这个小小的院落,安于成天作画、读书、弹琴的单纯清静日子。花样年华的少女,却过着与世无争,甚至是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两年前,她十七岁生辰之际,那个修长潇洒的身影,闯入了她平静无波的心湖,荡起了阵阵的涟漪……

  两年前

  丞相府里,近日相当忙碌。仆佣们忙里忙外,上上下下都在张罗准备,要迎接于丞相的五十大寿。

  虽然于丞相本人不爱张扬,但因为曾任国子监祭酒,教过不少皇亲贵族,学生们来头一个比一个大,这次说好了要帮老师热闹热闹。寿宴不但要办,还要办得风光,也难怪府里的下人们自一个月前便开始忙了。

  而到了大寿那日,自早上开始,便陆续有贺客上门,川流不息进出大厅、书房,连花园、凉亭或莲花池畔都有人流连。由旧王爷府邸改成的丞相府气势非凡,园景别有一番天地,不少客人都在外欣赏。

  暂时远离主屋的笑语諠哗,身为贺客之一的雁宇瑎,信步走到莲花池畔,寻求一点清静。

  他是当今皇上的第六子,虽然还没有封王,却已经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原因很简单,皇上很偏宠这个聪明俊秀的儿子。

  从大皇子以降,几位皇子都是武功高手,自小不爱读书,只有雁宇瑎例外。他饱读诗书不说,还对治水、运河等事务极有兴趣,不但把相关古籍都翻遍了,还熟读南方来的奏折、报告,在内政方面,俨然是皇上的左右手。

  只见他一身素白长袍,绣着繁复精致的暗花,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腰间束着玉带,高大英挺,堪称玉树临风。

  他在莲花池边漫步,眼里看着一池莲花的清雅丽色,年轻的俊脸上,两道浓眉却是微微锁着,似有烦心之事。

  南方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灾情严重,不但影响农作、税收,因为被大雨摧毁的房舍无数,流民也成了极大的问题;人民吃不饱,就会乱,总而言之,是个相当棘手的状况。

  地方官无力处理,上报朝廷,派去的特使又没有足够威严,能让官员、地方仕绅携手合作,帮助地方渡过这次难关。想到这里,雁宇瑎的浓眉锁得更紧。

  他一路思索,一面走着,不知不觉,已经离开热闹的前院。

  沿着莲花池畔,碎石铺成的走道渐窄,夹道的花木越来越浓密,若雁宇瑎不是这么专注思考着,他会发现,四周环境已经渐渐改变,他走进了另一方清幽静谧的天地。

  穿过一个月洞门,本已收窄的水道又扩大了,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池,里面种满了莲花,此刻开得正美。

  这儿的花虽不比前院的丰茂,但清雅有余,尤以池中心几朵将开未开的白莲为最,阳光下,有着极为清丽的娇艳。

  雁宇瑎在池边驻足。他开始注意到四周景色不同了,当然,也注意到池中的莲。

  好美……他不由自主伸手,想碰触那雪白的莲花花瓣──

  「别动我的花!」蓦地,陌生的娇喝声从身畔响起,嗓音极好听,却带着不可错认的薄怒。

  雁宇瑎诧异回首。

  一望,便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气。

  至今他仍记得当时震惊的心情,大概到他老死都不可能忘记的震撼。

  虽然这说法相当俗气,但当时,雁宇瑎真的以为自己遇见了花仙。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身段娉婷袅娜,腰间系着一串环佩,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一身嫩绿衣衫,衬得她肌光胜雪。翠绿的裙襬绣着月白的莲花,栩栩如生,绣功精致,绝非出自寻常绣匠之手。

  刚刚娇斥的话语出自一张樱红小口。鼻梁如玉雕就,双眉弯弯,但最引人的还是一双翦水眼瞳,黑白分明,明亮如星,此刻正闪烁怒意,瞪着这不请自来的客人。

  她刚从石凳上起身,面前小几铺放了画纸,还有颜料、浅碟、各式画笔。显然她正在作画,结果,被这个不速之客给打断。

  「冒昧打扰,实非在下所愿,不知小姐能否原谅?」雁宇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紊乱的心神,悠然开口。

  她只是看着他,或者该说,瞪着他。

  「小姐在画莲花吗?」雁宇瑎往前走了一步。

  「是。」她似乎领悟到自己瞪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这是相当无礼的,立刻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而那双明媚大眼,却像是烙印在雁宇瑎的脑海中了。

  「请问……」他又往前一步,温声询问:「这花,是小姐种的?」

  她摇摇头,重新坐回石凳上,好象摆明了不想与他交谈。

  雁宇瑎活了二十二年,可从没遇过这样的状况。

  他在宫里可是被捧得高高的贵人,就算在同侪间,别说不理睬了,他一说话,周遭众人无不屏气凝神,专注倾听。

  但此刻,这位小姐像是对面前的画纸更有兴趣似的,见他一离开池畔,便又开始作画,把他晾在一旁。

  「不是妳种的,那怎么说是妳的花呢?」雁宇瑎不甘被冷落,他就是想再看看那双美眸,想看那张粉嫩清丽的脸蛋。

  她还是恍若未闻,径自低头作画,时而抬首望望莲花。

  「妳若不理我,那我又要摘花了。」雁宇瑎兴起难得的恶作剧心情,他走回池畔,故意伸长手。

  他人高手长,加上这水池并不大,一伸手,果然就要触及池中央那几朵开得最美的花儿……

  「别动!」女子果然又开口。娇娇的嗔怒,听在雁宇瑎耳中,真是万分可爱。

  她总算抬头望向他,两道弯弯柳眉皱着,很不开心的样子。

  「小姐!小姐!」另一个清脆嗓音突然出现,从浓密花木后传来,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绕过池畔,跑了过来。

  她手上捧着一个小盒,很珍惜似的送到女子面前,一面报告,「这已经是最后一盒了,小姐,要是还不行,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办啦!」

  女子烦恼神色更甚,皱眉打开小盒,研究着,像对丫鬟也像对自己说:「可是这白色不对呀,怎么调都不是,怎么画嘛?难得开得这么美……」

  语气那么苦恼,让人听了好生心疼。

  「小姐,白色就是白色,哪儿不同?巧丝就看不出来。」丫鬟转头望望池中莲花,突然发现了陌生人。「呀!你、你是谁?」

  雁宇瑎微笑,「我……」

  「他是恶人,要摘我的花。」女子告状,然后语带责备的问:「不是要妳守着月华门吗?怎么让人闯进来?」

  「我只离开一会儿呀!还不是去帮小姐找这盒颜料!」丫鬟巧丝辩驳,她随即迅速走向雁宇瑎。「公子,您是前厅的客人吧?请这边走。」

  雁宇瑎还想再问,却在丫鬟的坚持下,不得不由原路离去。

  临去前,他再度回头望了望池畔的一抹清艳。

  「六爷,您走到哪儿去了?」一回到前院,已经找他好一阵子的相府管事连忙迎了上来。「丞相大人找您喝茶哪,前厅好多人在等您。」

  「没什么,随便走走而已。」他轻描淡写的回答。「请带路吧。」

  管事领着雁宇瑎走上长廊,从点着一列灯笼的廊上穿过,管事很殷勤地招呼着,「大人特别吩咐,要谢谢六爷送的那座琉璃仙景,还有那四幅前朝蓝蜻的画作。大人昨夜赏玩到好晚,还不忍放手呢!」

  雁宇瑎只是笑笑。他缓步走着,状似漫不经心问起:「今晚的寿宴……丞相家人会出席吗?」

  「夫人当然会,她已经在前厅了。」

  「嗯。」他停了停,又说:「那,丞相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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