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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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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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帖子,也有这么巧的事儿。” 
  太后佯怒道:“还道你们多有孝心,合着只是鼻子好使。”说完自己憋不住笑了起来。 
  几位娘娘见太后高兴,都凑着趣说笑,变着法逗她开心。 
  楚言静静地退了出来,帮着去准备茶点。 
  十三阿哥悄悄跟了出来,拉了拉她:“那事儿还没跟你说完。那个香草是个极有心计的。当初就拿了一部分积蓄和朋友一起,放印子。一等绣坊里有些闲钱,就拿去交给朋友放出去。她说这事儿天佑知道,让她攒着给女儿们办嫁妆,后来看继子媳妇不上道,就没跟他们提,如今统共也有一千多两了。她还说,没告诉巧儿一是怕她沉不住气,二来巧儿从小被她管得极严,只知唯唯诺诺,也想借机逼出一点她的血性。” 
  楚言点头笑道:“应该如此!我还说,香草这么个人,怎会看着事情落到这个地步,什么也没做呢。” 
  “你不恨她瞒着你,利用你?” 
  “哪里的话?这事儿是锦儿她们问到我头上来,她们也不知道香草的打算。再说,香草留没留一手,那兄弟俩做的事儿都一样可恶,香草早有打算是她聪明,难道非得等到她们一个子儿没有,活不下去了,才能帮?她是预先告诉你的?可见也没敢利用十三爷。” 
  十三阿哥笑道:“我没多心,是怕你多心。” 
  楚言和彩云舞兰一起端了茶水进来,轻轻地在良妃跟前放了一杯普洱茶。 
  良妃本来含笑听着德妃宜妃同太后说话,目光在茶杯上一停,扭头对她亲切一笑。 
  楚言微笑,又端上一个小碟,示意她尝尝。 
  良妃掂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眼睛一亮,颔首微笑。 
  宜妃吞下口中的点心,夸张地笑道:“真是好吃,臣妾只顾着吃点心,差点咬到舌头。” 
  说得众人都笑了。德妃笑道:“想必又是楚言的新点子,总该有个名字吧。” 
  楚言躬身道:“是。这一样叫做蛋挞,酥皮里面原是蛋液,用火烤过就成这样的膏状。这一样叫做泡芙,里面添了蛋黄调出来的酱。点子虽是奴婢的,却是彩云和舞兰动手做出来,面皮上面的花样是她们捏的,加果脯装饰也是她们想出来的。” 
  四位娘娘又把彩云舞兰夸了一通,二人又惊又喜,口中少不得谦逊一番。 
  融洽的气氛中,又响起“皇上驾到!” 
  太后一愣:“今儿可真是巧!皇上的鼻子这么灵?”   
  明前龙井   
  她从小篮中掏出两个油纸包,打开来是两块淡绿的蛋糕,用带来的小刀切成小块,掂起一块就往他嘴里塞。 
  他皱着眉往后躲:“你自己吃吧,我不要。” 
  她软语哄道:“吃一块么,胤禩好乖,吃一块哦,不甜的,不甜不腻,我保证。你尝尝我放了什么?” 
  无奈,他勉强吃进一块,眉头渐渐展开,诧道:“你放了明前龙井。” 
  “胤禩好厉害!一尝就知道。”她狗腿地拍着马屁:“你再尝尝这个。那一块里面滴了浓浓的茶水,这一块里放了磨成粉的茶叶,你尝尝哪个好吃。” 
  他不得已又吃了一块,暗自承认这是最对他胃口的点心,却又耿耿于怀:“你用明前龙井做点心?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最喜欢明前龙井啊,所以才用来给你做蛋糕。你喜不喜欢?说老实话,不要放不下面子。” 
  “喜欢。”叹了口气,他心里很是感动,但是——“你做这些,费了多少好茶叶?” 
  “没多少,也就两三两吧。前几个不是茶味儿太淡就是太苦,我做了好几个才做出这个,你喜欢就好。下回,我再试试乌龙茶,我想,用乌龙茶做的蛋糕会别有风味。我说么,我一定能做出你爱吃的蛋糕。”她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是你自己做的?”他的心软了醉了,不忍心怪她浪费珍贵的茶叶,又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味。 
  “是我做的,不过,鸡蛋是小安子打的,茶叶粉是小华子磨的。” 
  他拉过她的手,细细看了看,将她拥进怀里:“不要再试了。这个我很喜欢。” 
  “真的喜欢就要吃光光。”她得意地笑了起来,拿了蛋糕一块一块地喂他,直到看他有些难以下咽,才恍然大悟:“我去给你要茶。” 
  “不必。”把她拉回怀里,紧紧拥住,有如拥有了人间至宝:“楚言,蛋糕很好吃,我很快活!有了你,我很快活!” 
  “嗯,你喜欢,我也很快活。”给心爱的人做食物,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喂猪”原来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静静相拥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他笑道:“你要找的铺面,正有一处合适的,你可想订下来?” 
  “早燕秀娥过几天就要出宫了,等她们看过再订。若是她们拿不定主意,就等我看过再说。” 
  “等你看过?你能出宫了?”他有些惊喜。 
  “嗯,去年春天,皇上就答应过。正月里,要给老太太做寿,太后和皇上让我回去住上几天。”老太君年纪很大了,这半年来身体不是太好。这回虽不是整寿,佟国荣禀奏康熙还是准备热热闹闹办上一次。 
  他极欢喜,转念一想又有些不满,劝道:“出去这几天,你怕是要忙坏了!各府里跑跑还罢了,在市井里混着,打点生意,若是传到皇阿玛和太后耳中,成什么话?” 
  她得意地笑:“放心!我早就在太后那里打点好了。”当下把她如何告诉太后要帮宫女们办起铺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绣坊事件尘埃落定,因为是十三阿哥的大功,又有十四阿哥大力宣传,连皇上都知道了。皇上虽然笑着骂了句“孟浪”,看得出对十三阿哥很是赞赏,没两天就下旨命十三阿哥有空去刑部和顺天府见习,帮着办几件案子。 
  楚言趁热打铁,陆陆续续又对太后讲了几件真人真事,趁着太后太妃唏嘘不已的时候,说出了自己打算帮即将出宫的宫女们办起铺子,助她们自立的打算。 
  起初,太后不太赞同,说这事儿该交给内务府去办。 
  楚言略略说了她的看法,内务府的处置方法至多不过每人多给些钱,一旦成了定例,加重了朝廷的负担,弄不好水涨船高,各处都跟着要钱。况且内务府事务繁多,能够花在旧宫女身上的工夫不多,而每人每家的情况都不同,宫女们回家以后的生活与父母兄嫂极有关系,内务府不方便插手。最好的办法便是教会她们自救,正好秀衣局的年长宫女有意发挥手艺,自己做生意,何不帮了她们,一旦有了一个成功的,后来的人也有了一个榜样。宫女们相互扶持,已是传统,有了几个站住脚的,就可以帮助许多无力自主的。退役的宫女有了指望,现役的也能安心,朝廷也不多花一分钱。 
  太后沉吟半天。 
  彩云见状跪了下去,哭诉其姐出宫后被家里逼着嫁了人,遇人不淑,自己受楚言启发,已决定学好手艺,出宫后开铺子养活自己和姐姐外甥,尽力帮助其他姐妹。 
  翠雨紫霞碧霭青桐等等,呼啦啦地在太后跟前跪了一地,请求太后成全。 
  太后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在主子跟前尽心伺候,一旦出去,反倒没了好结果,唉,我听了心里怪难受的。难为佟丫头替你们着想,也为朝廷想的周全。可是,丫头,你不过一个女孩儿家,又能为她们做到多少?” 
  楚言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力薄,唯知尽力!想来这是好事儿,如有什么难处,奴婢去找阿哥们商量,多半也是愿意帮忙的。不瞒太后,奴婢正托了八爷九爷帮忙寻铺面呢。” 
  太后点了点头,一会儿回过味儿来,笑骂:“说是来求我,私下里早打定主意了吧?先斩后奏?” 
  楚言连忙认错求饶。 
  静太妃笑道:“这丫头是个有心有力的,还真象当年的佟妃。” 
  “可不是!”太后也陷入了回忆:“当初,佟妃主掌后宫,真是做了几件兴利除弊的事情。这些年,宫里没有一个能干的掌权人,好些事儿都顾不上。德妃性子是极好的,却只知墨守陈规,宜妃的手段用的不是地方,其他的几个就更别提了。” 
  爱怜地望着楚言,笑道:“我允了!你就放手去干,皇上那里我替你去说。有事儿,找阿哥们帮忙,有谁敢欺负你,让十三十四去教训他们。” 
  “你连这种事儿,也能从太后那里求来旨意!”他不敢置信。 
  她笑吟吟:“这是好事儿嘛,办成了,有百利无一害,太后当然愿意支持。皇上么,也不会反对。”感觉皇上对她做的事情总是不支持不反对,“人精王”的心思,她猜不到,也就不猜了,只把功夫下在太后身上。 
  见他还是一脸惊叹佩服,得意地耸了耸鼻子:“怎么样?知道我的能耐了?” 
  他噗哧笑了出来:“你了不起,我服了!但有可效劳之处,胤禩听凭差遣。” 
  她大模大样地点点头:“好说,好说!” 
  他轻轻捏捏她的鼻子,两人相视而笑。 
  他坐在桌旁,继续看内务府的账本。 
  她窝在窗前的软榻上,翻看东屋架上取来的一本佛经,不一会儿,无聊地叹了口气,把书盖在脸上,假寐起来。 
  “别睡!天冷,这么囫囵睡着,要弄出病来。”他走过来,拿起佛经,轻轻推了推她:“无聊了?起来咱们说话。” 
  她闭眼赖在榻上,摆了摆手:“我没睡。不过是眼睛累了,闭一闭。你忙你的去!” 
  他刚要再说什么,听见外面有人叫唤,出去一趟,回来轻柔地把她抱进怀里,温存片刻,有些抱歉地笑道:“内务府有点事儿,我得过去一趟,办完事儿,若是还早,我再过来。你别等。” 
  “唔。”她点点头。 
  又索了一个吻,他不舍地去了,临行再三嘱咐:“不许睡着!” 
  重新翻起那本佛经,不懂,没劲,仍是盖在脸上假寐,脑子里空荡荡的,渐渐迷糊过去。 
  朦胧中,似乎有人推门进来,她以为是胤禩回来了,也没在意,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把身体蜷起来,听见书本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随后一阵温暖笼罩而来,舒服地叹口气,坠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被人使劲地摇晃着,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快醒醒!怎么跑这里睡觉来了?让我好找!”十四阿哥又好气又好笑,狠狠摇着她。 
  “十四爷?”她每次睡醒,大脑都要短路五分钟,才能慢慢明白她在哪里,睡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位育斋。你倒来问我?睡迷了?”十四阿哥挤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笑。 
  “唔。”她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目光在屋内巡视,天色已黑,极力才能看清屋里的陈设。她带来的东西,该收的收了,该仍的扔了。那本佛经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 
  胤禩回来过吧?视线落到身上盖着的斗篷,又糊涂了。黑缎斗篷,有着可以立起的领子,领边装饰着雪白的风毛,这不是胤禩的东西。胤禩在服装上极为保守,除了朝服,总不出青灰白三个颜色,而且尽量避免比较强烈的对比。她曾经劝他尝试几个颜色,也曾经暗自琢磨他对颜色的执著代表了什么性格特点。 
  这是谁的斗篷?刚才是谁来过?微微地,她感到一丝不安。 
  “醒了没?要不要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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