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蔷薇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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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蔷薇涩-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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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佩,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初夏拉着她往外走,孟佩甩开她的手,醉醺醺地说:“不用,我有车,来,你陪我。” 
  孟佩拉着初夏硬是拽上自己的车,钥匙插进锁孔,她忽然又停下手笑起来,阴森森地,在狭小的空间显得异常渗人。 
  “他想就这么甩开我,做梦!”孟佩声音凄厉。 
  初夏心中惶惶,望向孟佩。孟佩的脸在灯光掩映下似笑非笑:“香绍谨可能不知道,长江科技已经被姜余晖掏得差不多了,大部分资金在运作中被转移。不过姜余晖他忘了,我经手的东西,我不会轻易毁掉证据。” 
  初夏心里动了动,连忙开口:“你还知道些什么事——” 
  孟佩没有理她,她踩下油门,车子离弦一样冲了出去。车子穿繁华的闹市,犹如光速般飞驰。初夏吓得大叫:“孟佩,你喝醉了,你开得这么快干什么,停车,快停车!” 
  酒醉之后的孟佩不停地笑,时速已过两百码,车子不停打转,孟佩边笑边说:“你怕什么,这这条山路我天天开,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兜风!” 
  山路?初夏隔着玻璃往外面张望了一下,脸色登时苍白。虽然已是晚上,但是在路灯照射下,初夏一眼就看出,旁边竟然是万丈悬崖! 
  初夏双腿发软,呕吐,不停地尖叫:“停车,快停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孟佩大笑:“胆小鬼,这样就害怕了?好,乖宝宝,我送你回家。”孟佩摇头晃脑,醉醺醺地去踩刹车,忽然之间,她大叫:“怎么回事,刹车失灵了!”声音恐怖万分。 
  “怎么可能!” 
  “不,刹车线被人剪断,我们完了!完了!!完了!!!” 
  车子飞速向下冲去。初夏尖叫大叫。 
  孟佩像女鬼一样大声嘶吼:“姜余晖,他要我死!他要我死!!” 
  车子极速下滑,巨大的摩擦声振聋发聩,“砰!”一声巨响如同闷雷冲天而起,车子撞开防护栏凌空而落。 
  “师父!” 
  所有的声音都被一团爆炸淹没,一道光亮划过夜空,火焰瞬间燃红了山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个三千字,但是后来发现只能写到这里了,不知道有没有满两千。 
  我是不喜欢孟佩的,虽然她也受到了伤害,可是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别人总归是不对的。 
  有时候,情感比理智更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这也是很多人上当受骗的原因。 
  文章很快就完结了,关于结局,大家不用担心,车祸虽然很狗血,但是狗血是必须的。 

  60 你是谁? 

  听说,做了开颅手术之后,会失忆。 
  少则几天几星期,多则几个月几年一辈子。 
  很久以前,初夏劝香绍谨去做手术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如果香绍谨手术之后失忆,忘了她,她该怎么办? 
  不管他记不记得她,她都会陪在他身边,就算他永远都想不起她来,她也会让他重新爱上她。 
  生命脆弱,太多的意外让我们招架不住,唯有感情永恒。 
  但是初夏没有想到,首先躺在病床上的人居然是她! 
  初夏的手冰凉。香绍谨用尽力气都无法使她的手暖和半分。他只是离开半分,就发生了这种事。 
  “香先生,时间到了,这是重症病房,你留在这里对病人的病情会有影响。” 
  香绍谨握紧拳头。 
  走出重症病房,李俊杰马上过来替他脱去防护服,香绍谨摇了摇手,仰头靠在墙上,脸色苍白。 
  李俊杰说:“刚从警方那里得来的消息,孟佩当场死亡,幸好初夏被甩出来,挂在一棵树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香绍谨猛地抓住李俊杰的手,额角青筋暴跳:“有没有调查出来什么原因?” 
  “刹车线被人剪断。”李俊杰轻声说。 
  砰!重重的一记拳头敲在墙上,李俊杰抬起头,当他看到香绍谨的脸时,吓得一连后退几步。 
  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香绍谨,一向平静温润的五官几乎都挣狞扭曲。 
  “俊杰。”他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下发出来。 
  “我在。”李俊杰颤颤危危。 
  “马上通知警方,让他们注意姜余晖。还有,我保险箱里的资料你马上去取出来。” 
  “是。”李俊杰转身想离开。“等等。”香绍谨又扬手叫住他:“还是我自己去一趟。” 
  回来已是深夜,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轰隆隆的马达声消失,香绍谨才从疲倦中醒转过来。他伸手开门,门开了一半,冷空气灌进来,掀起他的发脚,他仿佛到这时才真正醒转过来,猛地缩回手,声音清晰而低沉:“去医院。” 
  重症监护室。 
  初夏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仪器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他看不到她,他听不到她的声音。 
  他心里有很多话还没有对她说,以前,他总是对自己说:以后有机会的。 
  有机会的时候他不说。 
  没有机会了,他才觉得惊惶,无边无际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伸出手,想抓住一丁点的依靠,而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玻璃和虚无的空气。 
  “初夏,你知道吗?”香绍谨手按在玻璃上,他像是在回忆往事,慢悠悠地对着病房里的初夏说话:“我恨姜余晖,这种恨在我眼睛瞎掉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挥之不去。这些年,我做了很多事,在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就开始,一点点地引导他走上偏路。其实,我早就有了足够的证据把他送进牢里。只是我还不甘心,不甘心只是让他在牢里呆几年,我一直在找更多的机会。我身边的很多人,爷爷,梦淮,孟佩,能利用的我都利用,就等着什么时候能给他毁灭一击。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孟佩和你让我完成了这个心愿。” 
  香绍谨神情惨淡:“也许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仇恨是把双面刃,毁掉别人也毁掉自己。它毁掉的那个我,居然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只要你能平安度过这一关,我宁可老天爷把一生的痛苦都加诸在我身上!” 
  …… 
  那一夜,香绍谨站在病房外面对着初夏说了一宿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他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也许是说给自己听,也许是说给老天爷听。 
  老天爷若能听到,他该知道,没有初夏的人生对香绍谨而言是毫无意义的。毫无意义的人生本来就该让出去。 
  香绍谨在外面站了一夜。 
  第二天,李俊杰急匆匆地赶来。 
  “不好了,姜余晖跑了。”李俊杰才刚跑到他身边,就急急地喊出来。 
  “哦。”香绍谨的面容褪去急躁,又恢复以往的冷漠,淡淡地,没什么反应。 
  “他好像听到了风声,偷渡跑了。” 
  “他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香绍谨很平静,他似着就猜到这一着。 
  “等警方行动怕是来不及,要不我们先……” 
  “随你安排吧。”香绍谨双手贴在冰冷的玻璃上,面对着病房的方向,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李俊杰的话。 
  李俊杰觉得过了一夜,香绍谨仿佛变了一个人。从昨天的咬牙切齿到今天的无动于衷。 
  香绍谨不是无动于衷,他是除了初夏,再也注意不到其它的人和事。所有的激情都隐藏在心里,放在病房里那个小小人身上。 
  姜余晖算什么,仇恨不过是过眼云烟,一夜的倾诉就像一道天堑,将现在的他与昨日的他永远隔开。 
  李俊杰看了初夏一眼,心中明白,轻声说:“那些事就交给我。” 
  香绍谨一直守在初夏的病房前。天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了,这些他都感受不到,他只能听到病房里每一个仪表的细微的变化。 
  每一个声音的变化,都揪紧他的神经,让他颤栗。 
  他在门口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 
  “小五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初夏。”薛衡过来劝他。 
  “你先回去。”香绍谨对她只有这一句话。。 
  他就站在那边等。他没有想过站在那边有什么用,他没有想过也不需要去想,因为等她,已是他的本能。 
  香绍谨清楚地记得是第四天,平静的仪器在某个瞬间忽然想起一种怪异的叫声,护士跑过来,无数的脚步在他耳边凌乱地响起。 
  “叫医生,快快!”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他耳边呐喊着。 
  恐惧攫住香绍谨的心智,身上每个细胞都在颤抖跳动,他伸出手,手停留在空中不敢触碰任何一样东西,每一个触碰仿佛都会打破她生的希望。他就像是狂风骤雨中的芦苇,东倒西歪也只能硬生生挺着自己肩膀,手心几乎握破。 
  直到一个护士跑到他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香,香先生,病人她……她醒了。” 
  香绍谨抓住那个护士的手,惊吓过后的惊喜,他差点将她的手折断。护士痛得叫起来,而他,早已放开她,迅速走进病房里。 
  香绍谨头一次如此小心翼翼加胆怯,他甚至不敢出手去触摸她。 
  “初夏。”他叫她,声音低沉轻柔,犹如羽毛慢悠悠地拂在空气中。 
  “你在叫我吗?”初夏沙哑的嗓音传来。 
  听到她的声音,香绍谨心头一动,连忙蹲在她身边,伸手去抚她的额头:“是,我在叫你。” 
  “你是谁?” 
  “我?”香绍谨的手一下子停在空中,无着无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不停地抽搐:“你不记得我了?” 
  “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初夏睁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男人,他的脸憔悴之中又着深深的恐惧,他在怕她吗? 
  初夏失忆了。 
  她看着香绍谨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当他的手碰到她的脸,她飞快的别过脸去。他的指尖只留下点点的,稍纵即逝的温度。 
  当他以为得到的时候反而是失去,最近的距离却最遥远。 
  初夏陷入昏迷时,他曾经对老天爷说,只要初夏没事,他愿意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没想到老天带走的却是初夏对他的记忆。 
  他把脸埋在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气。 
  初夏说:“你怎么了?” 
  “我没事,倒是你,要好好休息。”他抬起头,微笑,小心翼翼地替她掖被子,这是个陌生的环境,面对的又是初夏,他有些畏手畏脚,他害怕碰到她的伤口,他害怕碰到插在她身上的液管。他的每个动作都笨拙的就像十几岁的小孩。 
  英俊沉稳的外表再加上这种孩童般的迟钝的动作,让初夏觉得很好玩,她笑嘻嘻地看他,看了半天,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你眼睛看不到?” 
  “是的。” 
  “一直都看不到吗?” 
  “是,一直都看不到。” 
  在遇到她之前,他就看不到。没有她的日子,他的生命不曾存在。有她的日子,他的生活才真正地开始。他真的以为,他的生活可以真正地开始,他可以像以前一样,让自己的脸埋在她的掌心,他可以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吻她,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他相信手指的感觉,更相信嘴唇的感觉,每一份悸动都是深深的牵绊,将他们两个牢牢连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靠近她,他们离得那么近,可以精确到分米,毫米,微米,他的手指却只敢触到她的头发。 
  轻轻地将她的发端紧握在手心,又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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