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见她。”
“先生,病人真的不想见你。”
“我想见她!”
“先生,如果不想病人的病情加重,请你离开!”
“我不走……”颓然却坚持的声音。
她的病房门口,二天二夜,一直传来这样的对话。
老实说,她认识的樊翊亚,从来不是能被护士挡在门口的人。
她认识的樊翊亚,是肯定会硬闯的人。
她认识的樊翊亚……
更不会撒谎。
“让他进来吧。”她听见自己冷冷淡淡的声音。
他撒谎了,而她自己不是也在撒谎?
病房的门,马上就 被推开了。
她冷冷的看向他。
她英挺,意气风发的丈夫,此时下巴一脸不整洁的,胡乱冒出胡渣,整个嘴唇干涸到起了皮,眼圈下的黑眼圈,更是想国家级的某一动物。
但是,现在的自己,有美丽到哪里去?
额头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一脸的毫无血色。
“吃了没?”看着他的眼睛,她不怒而笑,平静的问。
摇头。
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这2天多,他甚至连一口水也没喝,一直坐在病房门口走廊的地板上
“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公司吧。”她知道,她的语气太平静,一点也不像和他在冷战。
确实,她已经不那么生气。只是,有点失望而已。
再次摇头。眼睛看向他床边上,尚纹丝未动的白粥,“我喂你。”
他坐在她的床边,小心翼翼的将白粥先含一口在自己嘴里,试一下温度。
眼泪却滴在了粥面上。她看着粥面,那划开的水痕,一震。
樊翊亚……居然掉眼泪……
“孩子没了?你很难过?”她的声音,无比的冷淡。
“没有。”他将粥递到她的唇边,“我本来就不喜欢孩子,很早之前,就说过……”
接下来,2个人都无语。
他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她也没脑别扭,机械的张口,又闭上。
夏雨沫,你没有骨气……
没有骨气到,连自己也难过。
夏雨沫,如果你够骨气,你就该大声决绝的告诉他:樊翊亚!我不要你了!
但是,为什么,她妥协了……
即使失望,还是妥协了。只因为,她爱他。
爱到根本没有原则,没有夏雨沫的个性。
吃完粥,她冷冷撇开眼,拉上被子,背对着他,“你走吧,看护会照顾我。”
空气中,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的被子被掀开,一具温热的身体紧紧环住她。 很紧很紧。
“沫沫,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温热的液体,滑入她的脖间。
我爱你……
这3个字,他们从来不对彼此说过。
他一直觉得肉麻,不可能开口。
她自尊心强,更不会向男人表白。
只是,没想到,他会放下自尊,会对她说:沫沫,我爱你。
沫沫,我真的很爱你。
沫沫,原谅我。
原谅我……
第九章
“我不去意大利!安排吴助理过去,我会电话和他联系。”。 。。。
房内,刻意压得很低的声音,生怕吵醒床上正恬然安睡的妻子。
“那些老头子要吵,让他们吵好了!”不容置疑的驳回属下们的犹豫。
“和法国那边的负责人的网络声讯会议,再延长2个小时,我的妻子还没有睡醒,我不能离开。”
她翻了一个身,他急忙挂断手机。
“我醒了”她并没有起床,背对着他,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他可以去忙他的事了。
那件事情过去已经将近一个月,她对他的态度一直是这样。
没有太抗拒,也不太热衷。
“我吵醒你了?”望着她的后背,他的神情复杂。
“没……本来就该醒了。”她依然不太喜欢说话的样子,却勉强自己告诉他,“正事要紧,你先去开会吧。”
这一月里,他一直陪着她,所有的公事,全部是通过电话和网络来传达,指挥。
即使,就算外面的天,真的要塌下来,他也没有离开她。
“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给你。”他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一顿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的西洋参炖鸽子,端在她面前。
从鸽子肉得松软的程度可以看出,他起码顿了好几个小时。
“哪来的鸽子?”
不要怪她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因为他们现在在夏威夷,这里并没有中国一样的传统市场,而超市里,是不贩卖这些有生命的物体的。
“放心,不是公园抓的。”吹凉勺子里的汤,他递到她的唇边,想逗她笑。
但是,她依然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才喝了没几口,就蹙着眉,喝不下了,
虽然说,在度假,但是,她基本在床上待着,实在没有什么食欲。
“没关系,不想喝就别喝。”他赶紧端开,根本没去在意自己炖的有多辛苦。“你去工作吧。”打开电视,她专心的看着,并没有太搭理他。
沉默的,他心疼得摸摸她额头上,约莫五六厘米长的伤疤。
伤疤并不只是在她的额头结了疤,好像在她心里也结疤了。
任着他触摸自己的额头,她依然面无表情,冷淡的表情像布艺洋娃娃一样,好像没有任何情绪。终于,他哑着嗓子,“好……我就在隔壁……很快就回来。”心情低落,他觉得,从来,她一点也不需要他。
她的人生,好像并不需要他的陪伴。
只是他,一心霸道的困着她……
和7年前,一模一样……
他寂寞的身影,走出房门以后,她才从电视上转过视线,怔怔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她,是不是太别扭了?
那件事情以后,她就是无法对他自若的笑。
即使,她懂,他对她有多用心。
不然,他不会顶住董事会这么大的压力,执意带着她度一个悠长的假期。
他的事业,刚刚在稳健起步,这样决定,只会落下笑柄与非议。
她没有怀孕。
那天在手术室里,明明只是睁着眼睛,安安稳稳的待了十几个小时而已。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痛,痛到好像真的有一个孩子离开了她的心窝一样。
他不喜欢孩子。但是,她却一直想替他生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从来她就没有安全感。
第一次他们做完爱以后,半个月后,她月事来潮,在法国的旅馆里,她将自己一个人关起来,心情失落了,很久很久。她不可以失去赢得他的筹码。
那时候的他,对她太冷淡,完全没有兴趣纠缠。
所以,她狠下了心,骗他,她怀孕了。
只是,她千算万算,算计不到,事隔多年,樊翊亚并不像外表表现的这么抗拒,原来他还是喜欢她的……
这份全心的喜欢,让她怎么也无法开口把真相说出来。
于是,她一直思考着,她和他可以多做几次,婚后,总会怀上的。
但是,没想到一句医生为先铺垫后路的“胎儿不稳”,让他连新婚之夜也没有碰她。她不是浪荡的女人,即使为了初夜的献身,翻看了N部A片,但是对男人主动,她好像永远没有天份。
她学不会撒娇,学不会讨好,但是这样的她,不爱他吗?
如果不爱,不会因为他一句“我讨厌女人抽烟”,就硬生生戒掉了陪伴了几年的烟瘾。
……
叹了一口气,随便披上一件睡袍。
在阳台的摇椅上,她闭着眼睛,平静的听着海浪声,平静的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海洋的清新。
纯净清澈的海水,即使快要临近夜晚,依然是海天一色的蔚蓝,人的灵魂,仿佛快要被这片蔚蓝吸走。
愁绪,熏染她的心。
眼角,有一颗眼泪,滑落。
和他和好吧。
她,这样劝慰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
轻柔的吻,吻去她快要被风干的眼泪。
“怎么哭了?”他问的好心疼,好心疼。
他才离开了半个小时。一进屋,就让他看见这样熏满愁绪的她。
这一月里,她有余得令他有点胆颤。
所以,寸步不离,他不敢离开她太远,
唇角淡然扯动一下,她摇摇头,“风吹得……”这是,她对眼泪的解释。
和好吧。
她爱他,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抱你进去,好不好?”他问的很轻柔。
现在的她,不适合吹风。
轻轻的点点头。
在他的意外下,她环住他的脖子。
因为意外,他的心情有点激动,环着她的手臂有点紧。
把她重新抱回温暖的被窝,现在她的家,被他安在被窝里。
“看碟片吗?”他问她。
外面海浪不断拍打着这栋度假屋,里面他和她一直足不出户。
这一个月里,他陪着她,几乎一口气,把这几年的电影,几乎都看遍。
只是,无论再欢喜的片子,她从来不笑。无论再感人的电影,也从来不哭。
“恩。”她点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他反手,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
只是一点点的触动,他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心,在软化。
电影的屏幕里,被单里的男女在浪漫纠缠。
屏幕下的他,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
小心翼翼。
对待这段感情,他已经开始小心翼翼,步步如履薄冰,生怕失去她。
慢慢的,她将自己滑下被单。
紧闭的睫毛,一直在颤抖。
他以为,是拒绝。
所以像每一次一样只是环着她。
紧紧地。
却并不逾越半分。
但是,意外的,她转过身,迎面贴合住他的唇角。
两个人,一动不动。
眼对眼,心对着心。
见他竟没有进一步主动,她尴尬的想推开自己。
没想到,下一秒,后脑已经被他密实的扣住。
他先是轻吻,不躁进,缓慢地吻着她的唇,在她逐渐急促的呼吸声中,他进一步探入,细细品尝她柔润的舌唇内每一处柔软的地带。
情不自禁的,他的右掌滑过她柔软的身体曲线,停在胸前的丰盈。
“可以吗?”压抑着欲望,他眸中蕴含着深刻的煎熬。
很想靠近她,但是,无论是考虑到她的身体。还是考虑到她的心理,他都不敢太过轻狂。
他急喘的颤悸,带着莫大压抑,身体的欲望明明已经疯狂的贲张,但是,他变得不像樊翊亚个性了一样的压抑,她又怎么感觉不到。
拉下他的脖子,她主动迎上自己无声的告诉他答案。
任他修长的五指游走在她粉嫩光滑的肌肤之间,任他一直往下探索,她的温软润潮。
他们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的“保护”物品。因为,只要涉及到和孩子2字相关或有联系的东西,他全部都扔了出去。他怕她的心里会有伤痕,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关于孩子这个敏感的名词。
只是,此刻,却苦了自己。
他,一直在她甜蜜的入口,周围矛盾的徘徊。
欲望和理智,如同绳索,各据一方,彼此拼命的拉扯。
直到,她环上他的腰际,主动深入他的身体。
一切的一切,挣扎消弭在甜蜜中。
空气中交织着浓浓的情欲气味,持续蔓延……
第十章
清晨,外面的鸟儿,清脆的鸣个不停。
被单下,两具赤裸的身体,腰环着腰,脚并着脚。
她光洁的肩膀在晨光中性感的不可思议。
忍不住,他俯下,细细啄吻。
“好痒。”肩膀缩了一下,她被吵醒,明明是一句看起来象撒娇一样的话语,她却说的如此一本正经。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迎着清晨的第一道晨光,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躺在枕畔。
即使她的神情,微颦。
“我饿了。”推了一下他。
这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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