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关上了。房间里一片黑暗,苏涧溪终于忍不住,蜷缩在被子里无声地抽泣着。
澹台煜,你不会怪我走的对吧,你一定可以等我的,一定可以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涧溪就起来了。做了顿丰盛的早餐,把二人从床上给拉了起来。
三人吃过早饭,澹台煜和小鬼都裹得严严实实,正准备去上班和上学。
“那行,你不舒服就呆在家休息吧。今天就别去上班了!”
澹台煜嘱咐了一句,他穿好鞋子,牵着小鬼,打开门正欲出去。
“等等!”
苏涧溪忽然跑了上去,吻了吻小鬼,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澹台煜的唇。
二人皆是一愣,随即又幸福的笑了。
“好了,我走了!你在家好好呆着!”
澹台煜眼带笑意,含情脉脉地望了苏涧溪一眼,终于还是牵起小鬼出去了。只是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点不安心。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苏涧溪的心也被震碎了。他倚着门,无力地慢慢滑落下来,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突然,他猛地站起,连拖鞋都掉了,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瓷板上,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阳台,偷偷地看着一大一小上了车,他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音发出来,就这样睁大了模糊的双眼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就这样吧,让他再看一眼、、、、
悲痛欲绝的男人坐在阳台上,吹着凛冽的寒风,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泪如雨下。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深入骨髓,痛不欲生。
下午,澹台煜早早下了班,去学校接了小鬼放学。便急急忙忙赶回了家。也不知道苏涧溪好点了没,他担心地想到。
二人兴奋地打开了门,却发现屋里冷冷清清,安静地可怕。
澹台煜蹙眉,一种不安瞬间浮上了心头。
“苏涧溪!”
他喊了一句,无人回应,只有焦急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他连鞋都没脱,急忙跑进了客厅,没人,接着是房间、厨房、卫生间,还是没人。似乎连苏涧溪的气息都消失在了空气中。
深深的恐惧萦绕心间,澹台煜失魂落魄地呆坐在了沙发上。他去哪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澹台煜此时的脑海里一片烦乱,他想不明白,看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不,苏涧溪肯定是去楼下的超市买东西去了。他安慰着自己,迅速朝外面跑去,他要见到他,立刻、马上,一分钟都不能等!
“别找了!这个给你!”
小鬼拿起茶几上的一封信,递给了澹台煜。
澹台煜觉得天,塌下来了,那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苏涧溪,走了,真的走了!他颤颤巍巍地展开了信,上面是苏涧溪清秀的字迹,沾染着淡淡的泪痕。
“澹台煜,等我半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现在不能告诉你原委。相信我,只要半年,等我,一定等我、、、、”
“他走了?他就这样丢下我们俩了,连个理由都没有,他怎么能这样,他不知道我们会伤心吗、、、、、”
澹台煜用力地握着手中的信,难以置信地看着小鬼,嘴里喃喃。是的,他无法接受,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苏涧溪突然走了,竟然狠心抛下了他唯一的两个亲人。
他悲伤地蹲下身,紧紧抱住小鬼,害怕地战栗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到一丝温暖。
“相信苏涧溪吧。我们等他,等他回来了打他屁股。半年很快的,不是吗?”
小鬼安慰着面前这个黯然神伤、心如刀绞的男人。只是,他也想不明白,苏涧溪怎么舍得把他俩都扔下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黯然神伤
苏涧溪只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出门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他清楚一定不能呆在A市。自己现在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了,就算别人没有立刻认出他来,但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这样一来,澹台煜很快就会找到他的。
他要戒毒,他一定要戒了,不管多么的困难。
他心不在焉地在大街上走着,思考着该如何办。
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苏涧溪仿佛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浑身上下冷飕飕的,无数只蚂蚁似乎在啃噬着他的骨头,这种奇痒难耐的痛楚越来越清晰。他知道,毒瘾发作了。
今天是卫雨泽的生日。司明镜下午提前下了班,开车出去给小泽买礼物。虽然,他现在自己都搞不清楚对卫雨泽的感情,但是他在努力,他也不想辜负了小泽的一片深情,所以只要是能让卫雨泽开心的一切事情,他都会很心甘情愿地去做。
他缓慢地开着车,四处搜寻着街边的礼品店。看看自己能送点什么。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扶着路旁的垃圾桶,似乎很痛苦,然后跌了下去,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不停地颤抖着。
苏涧溪!
他怎么了?司明镜立刻停下了车,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苏涧溪,苏涧溪、、、”
他抱起地上的苏涧溪,发现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眉头深锁,似乎一直在强忍着什么。
“司明镜、、、、帮我、、、、、”
苏涧溪终于艰难地开口了。
“你怎么了啊?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司命镜着急地都快哭出来了,看着苏涧溪这副样子,他真是心如刀绞。
“不、、、不要去医院、、、、去你家、、、、、是、、、是du品!求你,不要去医院!”
苏涧溪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出来,似乎多说一个字都痛不欲生。
du品?
司明镜震惊地看着怀中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的苏涧溪,他没听错吧,竟然是,到底怎么会事?澹台煜又去哪里了?他脑海里全是疑问。
“快走,我快不行了!”苏涧溪浑身发颤,乞求着司明镜。
司明镜来不及他想,立刻抱着他上了车,这边急忙给司家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一进家门,司明镜就抱着苏涧溪进了卧室,把他放在了床上。自己便想着出去给他倒杯水,可是人还没出房间门,就听见“砰”的一声。
他急忙回头,看见苏涧溪竟然用自己的头拼命地向墙上撞去。猩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脸庞流了下来,好不骇人。可是苏涧溪竟然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又想往墙上撞。
司明镜赶紧几步跨了过去,紧紧抱住他,不让他伤害自己。
“你让我死,让我死啊、、、、”苏涧溪不停地嚎叫着,他的意识里只有死和。他现在真想马上死掉,这种对海洛因的渴望让他已经无法思考。
“不,不会让你死的。涧溪,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
司明镜用尽全身的力气锁住他,他心疼地看着苏涧溪额头上还在不停流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灰色的大衣。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任凭苏涧溪在他怀里拍、打、撕、咬。
老天啊,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深爱着的那个人会变成这般模样,是谁让他如此痛苦啊!司明镜抱着苏涧溪,心都碎了。
医生终于来了,给苏涧溪打了一针,他昏沉沉地睡去了。
“我们帮不了他什么,这完全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我们只能在他发作时减轻他的痛苦。这五天很重要,要让他快速脱毒,然后就是心瘾,这个估计得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完全走出来,免得以后复吸!”
医生很认真地对司明镜说了这番话。司明镜看着床上苍白的面庞,沉重地点了点头。
“怎么还不来!”
卫雨泽顶着寒风和小雪,站在校门口等了司明镜2个小时。
他忘了吗?不是约好了吗?他怎么还没来。
他翘首以盼,却始终没有看到司明镜的身影,洁白的雪花已经在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校门口也渐渐冷清了下来,只有那寒风还在呼呼吹着,仿佛要将人吞噬了一般。卫雨泽抱着自己,站在雪地里不停地哆嗦。
许久,他终于决定不再等了。看来他是真的忘了呢,小泽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一个人去了公交站台,孤独地站在那儿,等着回家的车。
他失望地推开了家里的门。却发现司明镜正在厨房忙碌着。他心头一喜,看来这个人在为自己做吃的呢,那好,自己就原谅了他。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司明镜身后,欣喜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司明镜惊了一下,回头看到卫雨泽正对着他笑。他才意识到今天忘记去接小泽了。
“对不起啊,今天都忘记去接你了呢!有点事情耽误了,苏涧溪他病了!正在我房间歇着呢。”
司明镜低头继续忙碌着,他正在熬粥,苏涧溪等下该醒了。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和一个举动却深深刺痛了卫雨泽的心。
清秀的大男孩怔怔地站着,默默收回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原本闪亮的双眸顿时黯淡了下来,浮上了一层深深的受伤。你真的是忘了呢,苏涧溪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知道的,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还要伤心呢?
卫雨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出了厨房,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司明镜把熬好的粥端到房间里时,苏涧溪已经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来,先喝了吧。有什么话等下再说!”他温柔地吹了吹勺子上的瘦肉粥,细心地喂着苏涧溪。
苏涧溪却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握住了司明镜的手,着急地说道:
“不要告诉澹台煜!不能告诉他我的事情!”
司明镜蓦地一滞,你关心的永远都是澹台煜啊。你害怕他看见你这副样子,可是我呢?我看了也会心疼啊,你又如何知道呢?
“好,我不说。但是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涧溪看着眼前这个焦急的男人,想起自己刚才对他是又打又踢又咬,跟个疯子一般狠狠折磨着他,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司明镜慌了,急忙放下手里的碗,拿起旁边的毛巾,心疼地替他擦着,伤心的眼泪,还有脸上点点血迹,司明镜都一丝不苟,小心翼翼地拭擦着,生怕把他弄疼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涧溪终于打起了精神,跟司明镜说了那天的事情。司明镜听后,眉头深锁,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伤害苏涧溪,他想着定要找人去调查一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苏涧溪尽快戒毒。
“你好好在我这住着,我会帮你的!可是,涧溪,不要放弃啊!也不要再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可以做傻事!你要知道澹台煜和小鬼还在等着你呢!”
司明镜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也见识了这毒瘾发作时苏涧溪那痛苦的样子,他真怕苏涧溪想不开,就自个了断了。
苏涧溪感激地点了点头。
“好了,别说了!把这瘦肉粥给喝了吧!这可是我第一次亲手为别人做东西呢!你要有力气了,才能对抗这可恶的du品啊!”
说罢,他端起床边的碗,一勺一勺喂给苏涧溪,仿佛是对着自己的挚爱一般,如此地温柔与深情。
门外,一个清瘦的大男孩靠在墙边,狠狠地咬着嘴唇,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司明镜,果然,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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