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地地方。她却能清楚看见他那双黑白分明地眼瞳中闪烁地光芒…………是爱怜吗?
当他触到她的身体地那一刹那,她忽然僵住了。这些日子来受地委屈一股脑地冒出来,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地身心都网得紧紧的。让她无法呼吸,僵直地身体瘫软下来,只想暂时借着他的臂膀靠着,或许直到永远……
“你知道,我喜欢你……”
他在她的耳畔低沉地呢喃,温热的撩人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后,一阵轻微的电流滑过,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眩晕,冲破她脆弱的堤防。她的胸口像被重物猛击了一下,呼吸间不自觉地沉重起来。对于他的表白,她无法回答,无论是真情的流露还是违心的驳斥,她都无法说出口。
感受到她的异样,心头压抑的欲火陡然升腾起来,充溢在胸口,他低下头,将暖烫的男性薄唇覆在她的唇瓣上,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本能让她慌乱地挣扎,但他强健的双臂牢牢地将她固定在怀里,他不再是那样浅尝轻啄,霸道的舌探进她的嘴,坚决而疯狂地啃噬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即使在冰水中,她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烫得惊人,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已经可以结束了,如果只是一个热吻的话,自己可以承受得起。
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凌人气息和力量,渐渐淹没了她无声的抗拒,挑动那存在已久、却始终被漠视的期待,让她渐渐迷醉其中,不由自主的开始响应。
滚烫的喘息声,在井底悄悄地激荡,让黑暗变得亲昵而暧昧。
他的手抚着她紧紧贴在身上的衣裙,平贴着她修长的身躯滑下,拉开束缚着裙子的罗带……
决堤的**,在这轻微的动作下,陡然一滞,她倏地苏醒,惊惶的按住他的手,低哑着抗拒:“不……不要……”
“别怕,”他吻着她的眉心,慢慢将她抵压到井边,“我会很温柔……”
听了这句话,苏蓝忽然浑身一个激灵,腾出手翻掌拍在他的脸颊上,乘机向旁边滑出一步,同时低吼道:“不是这个问题啦!笨蛋!”
她的一掌并不很重,但还是让他从迷情中惊醒,心口的炙热顿时被浇个通透,有点寒:“那是为什么?”
“送我上去!我就告诉你!”
这井口很深,青苔让它的四壁溜滑,凭着自己的力量一定是上不去,所以交换条件一定要认真地讲好。
苏蓝撇撇嘴,唇上还弥留着他的余温,一想到这个,她的脸忽然如火烧一般,连将松动的衣裙重新系好这种事,都显得笨手笨脚起来。
阳天城揉着生痛的面颊,缓缓靠在她旁边阖上眼,淡淡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说到底,你还是想回去……”
“你说得没错!我说过了,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就算是死了,我也绝不后悔!所以,麻烦你送我上去吧……”苏蓝没心没肺地说着,冷不防被他打断。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擒住她的手,似乎只是为了确定这个事实。
“你抓痛我了!不喜欢!”苏蓝用力甩开他的手。心头一阵绞痛忽然传来,或许,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自己。
“那你刚才……”他冷笑,想看她能狠心到什么程度。
“刚才……刚才只是练习,”他的冷让她有点手足无措,“想知道接吻到底是什么感觉……而已!”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索性豁出去,大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现在已经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哈。以后色诱太子的时候或许用得上。等我成功了,再送你谢礼好了。”
第144节 苏蓝的回忆(二十二
谎言!
谎言!
彻头彻尾的谎言!
苏蓝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勉力说出这几句话,心口却像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刺中了,殷红的血顺着硬物淅淅沥沥地淌了一地,耀眼的红。
她贴在井壁上,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方才的燥热已经被彻骨的冰冷代替,只有唇间还残留着些许令人悸动的余温。
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阳天城才划过来,轻轻搂住她的柳腰。
她要躲:“让开!”
“这里太冷,我送你上去。”他附在她的耳边轻语。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苏蓝心神不属,连忙用冷水泼在自己脸上,才又清醒了些,同时低声警告他:“不要再诱惑我!”
他轻笑着不出声,提气运力,飞上了井口,轻轻巧巧地落在井边。当她站定后,他的手臂放下,并没有在她的腰上过多停留。
“如果是你真心地选择。我不会妨碍你。”他抛下这句话。扭头要走。
“等一等!”苏蓝忽然拉住他地衣角。
“怎么?”阳天城偏头看她。眼中泛出点点星光。。
“帮个忙!”她有些心虚。声音很小、还有些颤音。夜风一吹。身上毕竟湿透了。还有些冷。“我不妨碍你。但是不代表我会帮你。”他淡淡地看她。拧着湿透地衣襟。
“救人救到底!”苏蓝仰起小脸。避开顺着头发滴落眼角地水滴。直视进他地深眸。“我地请求很简单。”地时候。一声尖叫忽然响彻了储秀宫。
“井里有人!”
“有人跳井了!”
“不好了!好像是参选的秀女!”
“快捞上来!”
人们跑动的声音、开窗开门地声音、询问地声音瞬时溢满整个宫殿。
宫里的几个女官立即出来。安抚诸位参选的千金。让她们在原地待命,等待巡查后的结果。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亦嘉慢慢悠悠地穿着打扮停当,打开窗子,朝斜对面瞧了一眼,那扇窗并没有开启。唇角微挑,这些人发现得倒是挺快的。
不过,她在井中淹了那么久,肯定已经没救了!
如此。自己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本来还想那个宫女做事不够牢靠呢,看来还不错。
但是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传来消息说一个秀女被打捞上来了,额头被撞了一下,泡得面目全非,已经奄奄一息、凶多吉少。而负责管理储秀宫的最高女官,迅速召集所有的参选佳丽进行训话。
“奄奄一息?”
亦嘉很清楚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她若是有机会醒过来地话,那就是自己的死期!
她忍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踱着。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只有她死了,一切才能安定!
但是。已经出了这样的事,她周围的防卫必然相当严密,一个不慎,那肯定是满盘皆输。
自己这么久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必须马上通知自己的人,让她们先别做傻事,仔细思量之后。力争一击必中,绝无后患!
她将窗口的那盆芍药的花都剪下来,只留下最大的两朵,挪到窗台地右边,这是她和那几个人商量好的暗号,二为“重”,“重”药就是“重要”,意思是有要事相商,务必紧急相会。
她做完这些。转身准备带上自己的腰牌。却猛然发现,那块儿缀着粉红色流苏的紫檀木牌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块儿腰牌的所在。
难道是丢了?
但是能丢在哪里呢?
那个东西一般都要求诸位参选佳丽随身佩戴的,是身份地证明。在宫里,最怕别人拿这个东西栽赃他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那么重要的东西自己绝对不可能随便乱丢!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最糟糕的情况,那个东西被落在井边某处,当时苏蓝有一些挣扎,或许掉进井中了?或是井边?
这么一想,她全身打了个冷战。
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亦嘉感觉有些恍惚,使劲捏了一把大腿,又在脸上拍了两下,让双颊看起来不要太僵硬。她默默地安慰自己,一定没有关系的,这一关一定可以过。
雕花的走廊比以前似乎要长了许多。
正好一群人抬着一副担架走过,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纯白的裙角上落满了青苔和污泥的划痕,湿漉漉的,脸用一块儿红手帕轻轻掩着,或许是为了遮丑吧,毕竟泡了一夜。透过风吹起地一角,还是可以看到些模糊地血迹。泡得惨白的手紧紧交握在胸前,一绺红色地流苏从她的手心中露出来。
其他地秀女看到担架都是好奇又厌恶地闪躲到一旁,然后轻掩上嘴,生怕沾染上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但当亦嘉看到那艳艳的红色,她的心口一紧,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双腿像灌满了铅粒,心口隆隆的鼓音震颤着。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那是自己的腰牌吗?
是吗?
不是吧?究竟是不是?!
她不知道该问谁,只觉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如果,她手中的那块儿腰牌真是自己的,那么就算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那自己也一定会被扯上关系!
更何况,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
那就更不能让那东西在她的手上!
无论如何都要看一眼,她手里究竟是什么!
只要一眼!
如果是,那就偷过来!
如果不是,那只是无意中的一眼!
亦嘉打定主意,便不再那么紧张,趁着担架从身边过的时候,假意脚一扭,身体一歪斜,便扑倒在担架上。
抬担架的两个太监没吃住她这一跌,双手一滑,担架落在了地上。
亦嘉仆在那人的身上,用衣裙掩着,死命地扯着那条红色的流苏,但是她却纹丝不动,将那牌子紧紧攥着手心。
“您没事吧?”旁边的太监看她跌倒了,忙走过来要扶。
她装出一副受了伤的模样,皱着柳叶弯眉,眼角含泪,在她的身挣扎了半天就是起不来。她知道时间越长越糟糕。
但是!
还能怎么办?
这样的方法居然拿不到?!
第145节 苏蓝的回忆(二十三
这一跤跌得如此狼狈,已经有很多人在周围掩嘴窃笑,实在是丢人丢大了!
亦嘉不甘心!
使劲儿!再努力一把!使劲儿掰着她的手心。
忽觉她的手一松,那枚腰牌已经抢了过来,亦嘉心头狂喜,正要抽手回来,但瞬间却全身都僵住了!
她,她居然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双手!
那双被井水浸泡了一夜的手,散发着刺骨的冰冷,一股寒气从她的手上直窜向亦嘉的心窝,仿若一根尖利的冰锥,冷得人疼!
镇定!
这种时候一定要镇定!
良好的教养,告诉她这会儿一定要笑。
僵硬的面部肌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她转头望着这个女人,柔柔地道:“苏蓝,你放了我的手,好吗?我想起来……”
“亦嘉?你叫我?”背后忽然冒出一个幽幽的声音,是苏蓝!
“啊!鬼啊!”亦嘉心中再也受不起这样地惊吓。顿时尖声叫了起来。
躺在地上地女人一松手。没了约束地她发狂似地站起来。看着身后对她微笑地脸。飞也似地跑了。
这件事发生后地第三天。亦嘉就因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等原因遣送出宫。
其实。女官心里清楚。这是她推苏蓝入井后地心魔作祟。怨不得旁人。当日深夜。全身湿透、满身泥泞地苏蓝爬进她屋子。手里紧紧握着亦嘉地腰牌。说被推入井中。她还不太信。对于这种司空见惯地陷害。她是不屑地。那么深地井。她一个弱质女子如何能够一个人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