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凶狠的男声从电话那头响了起来,不等陈睿回答就又挂了电话,我吓得心收得紧紧的。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找了道上的人?还是跟少强打电话,让他们别管这事了,免得节外生枝。”我轻扶着陈睿的胳膊,担心的说道。
“嗯,我来打电话。”陈睿想了想,马上给少强打了一通电话。少强得知情况后也表示他们会退出,因为能认出他们的人一定也是道上的,道上有规定说道上人不管道上人的事。哎!少强的退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好事便是少了一份让对方注意的对象,坏事则是我们又少了一个帮手。
“看来杜唯不是一个人,这个情况我们一定要跟警方交待清楚。”说完,陈睿马上又打电话跟警方联系起来。
无尽的等待……漫长的等待……折磨人的等待……熬人的等待……真是要命的等待……我的精神真的快要崩溃了,无时无刻不为我的默默担心受怕。一闭上眼睛就是默默痛哭流涕的声音,一闭上眼就是默默血流成河的样子……我觉得我快完了,可是再怎么不能坚持也一定要坚持到见到默默平安的回来。尽量的少说话,少给同样焦虑的陈睿增加负担,但是我真的……
晚上,在陈睿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勉强吃了一点东西,刺耳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新街的风景不错,你跟你老婆带钱一起来,我在数字大厦最顶楼等你。如果半个小时内不到,我就会马上离开。”又是不等陈睿回话就挂掉了电话。
当绑匪提到要去一起去的时候,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我知道我跟杜唯又要见面了。一想到杜唯那外面素质、涵养极高,内心却阴毒、凶狠的样子,我的腿都有些抖了起来。
“怕不怕?”陈睿扶住我的肩,有神的目光凝视着我。
“不怕,只要有你陪着,我什么都不怕!”我知道他也心知肚明,知道这一次绝对是杜唯跟我们摊牌的时候到了,也是我们之间恩怨的最后一次交待。是啊!纠结了好多年的感情是有个了断的时候了,如果再这样纠结下去我们大家读会被她弄疯的。
“老婆,杜唯能做出这种事来证明她已经不太正常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一定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自己和我们的宝宝有事。”陈睿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好象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都交到我的手上一样。
“嗯。”如果说上次那个失去的宝宝是我们俩之间最为遗憾的事,那么这一次我一定不能让我们的宝宝再在自己的手里失去。
“这我就放心了。”陈睿吻了吻我的额头,跟警方打了电话说了地点就带我出发了。因为我们要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新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现在马不停蹄的赶往事先约好的地点。
今天的夜无风无雨,满天闪耀的星光好象是默默求救的眼睛,小小的他一定是吓坏了,正等着我们赶去救他。宝贝,再坚持一下下就见到妈妈了,妈妈一定以后把你保护的好好的不再受一点伤害。
车子停到停车场了以后,陈睿拉着我的手一起来到了大厦顶层。很奇怪,从大厦的大厅到电梯间都没有看到一个外人。当眼帘里出现杜唯和默默的时候,我竟然象好出现了片刻的幻觉,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打扮的如往常一样漂亮高贵的杜唯正坐在大厦顶层的墙沿上,只需要轻轻一个抑身就可以坠入几十层高的楼下。默默正跟他肩并肩的坐着,只是杜唯的一只手揽在默默的腰际,如果杜唯的手轻轻的一拉……而天真的默默好象什么也不知道,坐在杜唯的身边一个人又不哭又不闹的,嘴里还无意的“嘟嘟”着。默默穿得并不是出事当天的衣服,今天穿得竟然是一套价位不低的儿童品牌服装,从干净的打扮看出来好象并没有受过什么虐待,难道杜唯良心发现没有对孩子下手?!
“你们俩就在那里就可以了,没必要在我们前还手拉手的搞亲热!”杜唯象往常一样呵呵笑着,完全看不出她就是绑匪。
我跟陈睿只得听她的安排,站在离她跟默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等着她下一步的意图,只是没有放手,因为我们需要互相用手、用心的牵连。
“我看报纸了,他叫默默是吗?默默真的长得很象你呢!特别是这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简直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他不是你的儿子我都不相信呢!”杜唯轻轻的抬起默默的小脸,好象看了又好象不在看,吓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你的手紧一点,别摔着默默了。”我带着哭腔的乞求。
“爸爸、妈妈!”我一出声,眼睛不太好的默默还是马上认出了夜幕中的我跟陈睿,挥着小手开心的大叫起来。
“那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是别人的爸爸、妈妈。”杜唯极平静的把默默干脆抱坐到腿上,极温柔的声音对默默说道。
“你要疯我们可以陪你疯,千万别吓着孩子。”陈睿见杜唯不太正常的样子,马上伸手想要让杜唯把默默放下来。
“爸爸、妈妈、和、默默,相亲、相爱!”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杜唯的意思,默默竟然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让我直落泪的话。这句话是林妈妈经常在家里教他说的,平时说的时候我都没觉得有今天这样的感动,将头靠在陈睿的肩头强忍着泪水……是啊!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谁也分不开的一家人,所以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坚强!
“傻孩子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这个贱女人为了拴住这个男人的绳索,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自己的孩子早死了,早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就死掉了。”说出这样可怕的话时,杜唯的声音还是极温柔宁静的,好象在对默默讲述一个优美的故事,而不是再讲一段血淋淋的过去。
是啊!默默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早是几年前我来北凌找陈睿的时候就死在了我的肚子里,可是她怎么对这件事这么清楚,怎么会知道我的孩子不在了?难道她专门为此调查过?
“你别胡说了,默默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所以我把钱放车上没带上来,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默默,放过我们。”陈睿好象也受不了杜唯这样的周旋,有点沉不住气的问道。
“你真的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也难怪,这孩子真的跟你长得很象呢!一样的脸形、一样的眼睛,还有连体形也象……可是如果我告诉你乐吟她骗了你,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你会怎么样?”杜唯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象单纯无限的样子望着陈睿。
“好吧!那你说说,你凭什么说默默不是我的孩子?”陈睿没有跟她争辩,反而顺水推舟的问道。
“你也怀疑她有问题?”杜唯好象有点惊喜的一笑:“早就说了,她那副单纯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心机不知道比谁都重。告诉你吧!她根本就生不出孩子,在她那一次流产后我去医院问过她的主治医生,那个医生告诉我乐吟身体本来就不好,流产对她影响极大,以后她的身体都很难恢复的。”好象再说个秘密一样,杜唯还夸张的用手挡住嘴巴极高兴的说道。
“你当时去了医院?你怎么知道她流产了?”陈睿更是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的不知去向。
“忘了告诉你,那天你们在公司门口推拉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就狠狠的踢一下她的肚子。我估计那个力道有点会让她吃不消,所以在你送我回宿舍了我就直接叫计程车去了医院确认,果不其然,她真的流掉了。我想也是,她这么贱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命,会给你生孩子。”好象在讲自己一件很成功的英雄事迹一样,她竟然不耻反荣!
天啊!那天踢我的人是杜唯,而且是她有心踢的!好象一个重磅炸弹一样在头上炸开,我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原来杀死我宝宝的人不是陈睿,而是杜唯,是这个蛇蝎妇人!
“你真狠毒!竟然对一个两个月大小的胎儿下手,你还是不是人!”陈睿也怒了,握着拳几乎要冲上去砸到杜唯的脸上。
“别过去,默默在她的手上。”我拉着陈睿的胳膊泪流满面,我无力保护以前的那个宝宝,可是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害死我的默默。
“既然你知道默默不是你的孩子,那把他还给乐吟,你抓着他有什么用?!”陈睿马上镇定好自己的情绪,换了副好商好量的口气。
“我没想抓他,也是看他长得太象你了,忍不住把他留在身边多看了几天。你问他啊!我一定也没有亏待他,还给他买了不少的衣服跟玩具呢!”说着,杜唯轻轻拍了拍默默的小屁股,好象在逗默默的样子:“阿姨对你好不好啊?是不是买了玩具?”
“好,阿姨、好!”默默毫无惧色高兴的回答着,看来‘有奶便是娘’这话一点也没有错,表面上的好小孩子就以为是真的好,还拍着小手嘴里哼起了歌。不过看到默默这几天并没有受折磨,我的心算是又放了一半。
“那你现在可以把默默还给我了吧?”陈睿又试探性的问道。
“等一下,你就站在那里别动,我接一下电话。”杜唯向准备靠前的陈睿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然后接通了只振动不响铃的电话。
陈睿只得听她的,等她接完了电话再说。
“你们报警了?”挂掉电话,杜唯侧身看了看楼下,然后面带微笑的样子。
“你别乱来,如果你肯放默默,我可以跟警察说是自己报的假警,让他们放了你。”虽然陈睿的声音底气十足,可是我分明感到他握住我的手在抖动,我知道最为紧张的时刻来了……
“告诉你,你们报不报警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结局都只有一个。”杜唯诡异的笑了笑,侧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夜风将她脸侧的碎发吹起,碎碎的发扬在空中让她显得更加的唯美。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只是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儿比乐吟差!”忽然的一回头,眼睛里全是凶光,好象一头饿极了的母狼。
“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跟乐吟开始了,你又何必总为这件事纠结呢?!”陈睿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没有办法解开她的心结。
“别骗我了,那个时候那丫头根本就不待见你,是你自己紧追不放吧!如果说我纠结,你比我还要纠结,我不知道我输在哪里!”杜唯怒了,再也没有刚才的优雅:“告诉我,今天就告诉我,不然我就马上把这个孩子推下去。”说着,抱起默默悬在空中……
“不要!千万不要放手!”我哭着恳求。
“嘟嘟嘟、啦啦啦……”默默以为是陈睿平时跟他玩“空中飞人”,不知危险的反而唱起了“歌”,而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你抱好孩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陈睿也是紧张的不行,谁都不忍看到一脸天真的默默就这样坠入楼底。
“那你说啊?!我哪里不如这个贱女人!”杜唯疯了一样的面带凶色,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杀机。
“我……我先认识的乐吟,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全是她,没有别人,不管你再优秀我当时也看不到。其实你比乐吟好很多,比她漂亮、比她懂事、比她成熟、比她独立、比她有能力、有办法……”慢慢的,陈睿放开我的手,缓缓的向杜唯走去,而杜唯伤感的将默默抱入怀里,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