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痛苦之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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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痛苦之吻2-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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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冷清而令人窒息的静寂。我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刚打开手机盖儿,就听见里面传来悦耳的声音。 
  ——喂,村姑!你跑哪儿去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突然想到我现在是独自一个人。听到政民的声音,我就有一大堆话想对他说,可是这些话都纠缠在一起,争先恐后想要挤出来,结果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茫然地听着政民的声音。 
  ——干什么?老实点儿,兔崽子们!喂,村姑,你在听我说话吗?喂? 
  政民身边仍然乱糟糟的。我感觉他所在的世界和我现在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这种想法牢牢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不在意周围的人们看我的眼神,一心只想让自己快点儿平静下来…… 
  “哦哦,是我,政民呀。” 
  委屈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淌。我一直不想让他知道的……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政民在电话另一端叫着我的名字。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哭泣。哈啊……我真的好傻好傻。为什么要这样,烦死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已经厌倦了默默无语的忍耐。我想大声呼喊救命,我想拼命恳求,希望有人把我从这个残忍的噩梦中解救出来,可是我不能这样做。 
  ——喂,村姑,你到底在哪儿?你说话呀,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被关起来了吗?我去找你? 
  “呜,政民呀。” 
  “海芸呀,赶快把电话挂了,现在得去治疗了,快点儿。”              
  妈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一下子愣住了,用满含泪水的眼睛望着妈妈。妈妈似乎打定了主意,她不会轻易让步的。我以为妈妈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和我保持同一战线,现在她也变了,我该依靠谁呢。我突然感到绝望,只剩下唯一的希望,那就是正和我通话的政民。 
  ——喂?啊,他妈的,你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哦?       
  “嘻嘻,你也没看看我的脸,谁会绑架我这种长相的人呢。” 
  ——那倒是,喂,那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医院。” 
  ——…… 
  “政民啊,一会儿我再打给你。如果我不打给你,你就打给我。” 
  我哽咽了,我又一次哽咽难言,真傻。我想挂断电话,可是政民的声音总是在我耳边回荡。我突然来了劲儿。尽管我仍在流泪,但是感觉体内有了力气。我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村姑……你……不,没什么。 
  “……” 
  ——既然你没事,那就算了,挂了吧。 
  “哦,好吧。” 
  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我的身体和心灵越来越疲惫,我渐渐产生了希望政民了解真相的……可恶的欲望。但是如果政民知道了,他一定会很伤心。那么我反而会更伤心,所以我不能说出来,最终还是我一个人。 
  我去接受治疗了,我坐在轮椅上。一头长长的黑发,苍白的脸,路过的人们都把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丝毫不介意他们的目光,只是呆呆地坐在轮椅上。妈妈把我推进化疗室。太可怕了,我吓得瑟瑟发抖。 
  “好了,进去吧。” 
  护士姐姐低声说道。我轻轻地吐了口气,走进了那个雪白的房间。 
  我在电视里看过几次这样的地方。医生戴着口罩,简单地调整了机器,冲我笑了笑。但是我笑不出来,也无话可说。我刚想缓缓走下轮椅,这时,一个念头从我脑海里掠过。 
  “等,等一会儿。” 
  “哦,怎么了?” 
  “我想去趟洗手间,太紧张了……” 
  医生轻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他们又把我放回轮椅,没有一丝怀疑,推着我走出化疗室,往卫生间走去。谁都不会想到,我把手机藏在衣服里,正在偷偷地给舟善发短信。这个手机我已经用了五年,闭着眼睛也能发短信。 
  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也像医院里的其他设施一样整洁干净。只要我把等在洗手间门外的护士姐姐支开,就可以成功地逃出医院了!(好象要逃离精神病医院似的。) 
  ——舟善呀!我是海芸,我在医院里,你在五分钟之内赶到,在一楼大厅门口等我。—— 
  短信发出十五秒之后(虽然我说得很肯定,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根据),舟善给我回复了。 
  ——我知道了!你在医院吗?我现在马上就带我的爱马过去! 
  看见这个短信,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样做虽然很对不起妈妈,但是我的确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地方,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正在这时,护士姐姐敲了敲门。 
  “还要等一会儿吗?” 
  “哦,姐姐,对不起,你能到病房帮我拿一条卫生巾吗?” 
  “啊……你来那个了吗?” 
  “是的。” 
  天真的护士姐姐,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上当了,真是谢天谢地。现在好了,听见护士姐姐嘟哒嘟哒的皮鞋声越来越远,我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哇塞!我来了!我使劲坐上轮椅,以最快的速度摇动轮椅,一口气上了电梯。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生怕被人发现,紧张得心跳加速…… 
  叮当,终于到了一层。我夹在人群中间,下了电梯,然后箭一般跑进大厅。舟善还没来吗?我可不能被别人发现啊。我四下里张望,寻找着舟善的身影。我把轮椅转到了门口。可是舟善还没有来。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七分钟过去了(说明一下,舟善家离医院并不是很近),我焦急地等待着舟善的到来。就在这时—— 
  “喂,海芸啊!” 
  刹那间,我的心猛地一沉。后背上也冒出了冷汗。呃……妈妈,是妈妈。啊啊,这下我可死定了。我假装没听见,紧紧地咬着嘴唇,安慰着自己的焦躁和不安。笛笛,就在不远处,有一个男人停下摩托车,摘下头盔,好象是舟善。他毫不犹豫地向我这边跑过来,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申海芸!海芸啊!” 
  舟善在前面,妈妈在后面……不要犹豫,不要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而后悔。是的,好,我要走了,我的手使劲一转,轮椅就向前滚了出去。我什么也听不见了,一切都听不见了。妈妈,对不起,不要等我。 
  52. 
  我摇着轮椅,到达医院门口。舟善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看见我坐在轮椅上,他立刻愣住了…… 
  “啊,这个嘛,哈啊,以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快点儿离开这里,快点儿!” 
  舟善这才晕头转向地点了点头,刚要把我从轮椅上抱下来,突然碰到了我手腕上的输液针,他犹豫了一下。 
  “哎呀……在摩托车上输液太危险了,而且后面那位不是你妈妈吗?” 
  “我不管,我不管,咳咳,咳咳,哎呀……”              
  我果断地拔掉针头,被针扎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汩汩流出的鲜血。我撕下一片雪白的病号服,缠在手背上,然后,我把轮椅和输液瓶扔到一边,匆忙爬到舟善背上。 
  “快跑,快跑,舟善!”       
  “啊啊,压死我了。” 
  啊哈哈,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舟善赶紧把我背上了摩托车。我悄悄回头看了看,妈妈正站在那里,抓着轮椅和被我拔掉的输液瓶,呆呆地望着我们。不可以,不要想了,我连连摇头。 
  “海芸啊,不要害羞,紧紧抱住我的腰。” 
  “要是不抱紧的话,难道会掉下去吗?” 
  “你要是好奇,就松开双手吧~啊啊~” 
  舟善的爱骑出发了!我自然地把手绕在舟善腰上,脸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随风飞舞的头发,想前飞驰。自由,我终于自由了。是的,现在我要把医院忘掉,你可以骂我自私,无所谓。申海芸,加油! 
  “这么说你病了两天?” 
  还是好好开你的摩托车吧!我贴在他后背上,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家伙本来把车开得飞驰电掣,可能是遇到了红灯,他开始减速了。坐在摩托车上,我又突然想起了政民,于是我把视线转向天空。突然,我看到了熟悉的蓝色警车。车窗悄悄拉了下来。我立刻感到一阵眩晕,赶紧把脸埋在舟善的后背上。 
  “海芸啊,不要再靠近我了!哎呀,羞死了。” 
  疯子,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轻轻掐了一下舟善的腰,舟善这才看见那位拉开车窗斜眼瞪着我们的秃头警察叔叔。我静静地抓着舟善的胳膊,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舟善小声在我耳边说,“没关系,不会有事的。”我这才放下心来。我紧紧贴着舟善的后背,打量着警察叔叔的脸色。哎哟……加油吧,舟善。 
  “喂,这位小同学,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把你的驾驶执照拿出来看看。” 
  “哈,大叔,你没看见后面坐着个病人吗?她生病了!要是不快点儿去医院,她会没命的!” 
  舟善开始了他的精彩表演。我轻轻抬起头,露出我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那位秃头叔叔把正在吸着的烟卷扔到地上,不知所措地望着我。望着陷入苦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秃头警察叔叔,舟善转过头,强忍住没笑出声来。他的肩膀在轻轻抽搐,越来越激烈,我心里开始感到不安。正在这时,绿灯亮了,舟善小子把摩托车开走,一边大笑着喊道。 
  “哈哈哈哈,大叔你打算怎么处罚我?” 
  “什么,你在干什么?臭小子。” 
  “你抓我呀,头皮屑~我是高中生~没有驾驶执照~” 
  天啊,谁见过这么放肆的家伙!舟善加快了车速,和刚才根本无法相比。那个秃头叔叔被舟善气得满脸通红,大喊道“我一定要抓住你们!”说完,他把探出窗外的秃头收回去,想开车追我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三分钟,就到了我们家门口。政民也没有骑这么快过,所以我还没适应摩托车的速度,呆呆地坐在摩托车上,舟善先下了车,对我说。 
  “我倒是把你带回来了,可是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你有没有好处。” 
  “你做得很好。” 
  “政民很担心你,这个可笑的家伙。” 
  这种话你还是不说不好,又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真的可能误会。我凄凉地笑了笑,慢吞吞地下了摩托车,犹豫了一会儿…… 
  “哦哦,小心点儿!” 
  “啊啊,知道了,谢谢。” 
  情急之下,舟善一把抓住我。我突然感觉有点儿尴尬,于是慌忙推开他的手。舟善在尴尬的气氛中笑了笑,又骑上摩托车,似乎想要离开。 
  “为我祈祷吧,海芸啊……” 
  “什么?” 
  “刚才那个大叔一定记下了我的车牌号,啊啊,妈妈非打死我不可。” 
  说完,舟善也没容我说话,就挥了挥手离开了。我大声喊着阻拦他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胡同口了。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空虚,于是我转过身,回到了阔别两天的家。风从薄薄的病号服渗进来,我的身体冻得冰冷,神情也变得恍惚了。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这才想起了妈妈。此时此刻,医院里肯定乱做一团了。不,也许妈妈会气冲冲地跑回家,把我重新抓回医院去。我就这样穿着病号服,很快就睡着了。可是,真的很奇怪,我心底的某个角落为什么……如此郁闷……为什么喘不过气来。 
  “哈啊,哈啊……哦哦。” 
  我紧紧抓着衣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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