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毓锌可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啊,可惜死得早。画像的话,你娘应该有珍藏的吧。”
“我要看。”我突然很想明白一个能让女人为了自己而甘愿委身别人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况且,“他有没有可能是我爹?”
“可能不大,据说他们之间的那个孩子在你出生之前就被偷偷地养到了四岁。不过后来也没有人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就像是他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世界一样。而后因为展毓锌的被捕,他们被迫分开了两年,你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出生的。”
又是一对可怜的情人啊!
“怎么?同情了?”西门冉纭以不屑的口吻道,“同情心过甚可不是好现象啊,迟早会毁了你的。”
“那你大可放心,这点我比谁都清楚。”那时候的一点同情心使我失去了易青烈,同时失去了整个世界。过去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教训一辈子一次就足够了。
“朱标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来了,我们回去吧。”我想是我该去次琉夕房间的时候了。
西门冉纭说要要留在茅屋打点琐碎的事物,因此让我独自一人踏上回程。我不认为他真的会如他所说,一门心思整理“我们的家”。如果没有猜错,他一定又潜伏到哪里去玩阴的了,那个恐怖分子。而且整天憋在心里,也不怕憋出病来?
哎——悲哀的是,我怎么觉得是在说自己?
近些天来,我似乎成了无敌吸铁石,什么麻烦都会往我身上粘。
那句至理明言怎么说的?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所以,当我很平常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突然就冒出甲乙丙三小混混,贼眉鼠眼的朝我流口水。
脑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小妞,给大爷香个——
哎——一群色狼。
“小美人啊,就一个人?”
“大爷来陪陪你。”
我衡量了目前的局势,三对一,怎么样都是我吃亏。而我也不相信我有那个能耐跑得比他们三个快,而且通常这么做会激发他们更加强烈的欲望。
而大街上来往的人群,纷纷侧目垂头,当着什么都没看见,无视我这个落难的大美人,是啊,萍水相逢又捞不到任何好处,(当然我是不可能以身相许)还傻呵呵地送死?
见我不吱声,某甲凶神恶煞地撇嘴,“这女人什么态度?瞧不起我们!”
我无奈地望天,我不发声也碍着他们了?总不见得要我很没水准地放声大叫“救命!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啊!”这样?
“放肆!”我怒视着他们,重楼的楼主也敢轻薄?简直是找死!
三小混混没料到娇滴滴的美人突然会变得如此有气势,顿时也愣了,但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可恶,这娘们……”
“怎么了?嘴上功夫不错嘛,可怎么不敢上了?脚软了?”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三个没脑子的,也不想想,要是没几点能耐,我是怎么也不敢独自走在大街上的吧?就不怕被澄徒浪子调戏?”虚张声势不晓得有没有效果。
“我说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我作势思索了下,“还是一起上吧,这样速战速决节约时间。”
混混们面面相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
所以说一个人的气势是很重要的,紧急时候也能吓敌。不过也不能一直挑衅,免得真把这伙人惹我毛了,我可占不到半点便宜。我们就一直僵持不下。
他们怕捞不盗好处反而栽了跟头,我是怕他们想通了一起上。
“太阳很大的,麻烦你们快点拿主意行不?”又不是石膏,站再大街上阻碍交通顺畅。
“啰嗦!大家一起上!”
“哈呀!”完了,我的心凉了半截。难道真的要我破口大叫?
“住手!”
我听见了希望的声音,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接着冲过来五个人高马大家丁打扮的人,混混被这阵势吓着了,口头上咕哝了几句就开溜了。
我的危机就此解除。
“姑娘还是赶快回家的好,告辞。”带头的人说完便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我看见了一顶朱红色的轿子。几个大汉回到了轿子边,带头的人对轿子主人回复了几句,便要摆驾离开。
我提着裙子跟了上去,救命之恩还是要当面道谢。“等等!”
“姑娘有何指教?”依旧是带头地问话。
“我想当面向你家主子道谢。”
“不用了。”黑脸带头人一口回绝。“姑娘趁早回去。”
绕过黑脸的,我预备直接去找我的救命恩人,其最主要原因是因为这顶眼熟的轿子,我是在哪里看见过呢?
“站住!”黑脸挡在了我的面前,猿臂一伸。
“楚清。”软软的声音从轿子种溢出,“别吓着了人家。”
黑脸楚清让出了空间,站在轿子侧面,我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红色帘布缓慢地掀开,一张柔弱楚楚可怜的小脸蛋出现。
“唐玉瑶!”我惊愕出声。
轿中女子迷惑得望着我,一剪水汪汪的美眸足以引起任何人的保护欲。和当年一模一样,烈恐怕也是为此着了迷的吧。
玉瑶啊玉瑶!我到最后才知晓你有此能耐,以前是我一直忽略了啊。
“姑娘?”
唐玉瑶,不应该是马夙萦仍旧不明所以地望着我。
“失礼了,小姐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欠下愧疚的两个人居然都在这个时空中一一现了身。
一个是未来的皇帝,一个是光禄少卿的女儿。
等等,她姓马。我记得朱允炆的皇后就姓马,难道就是她?
如果因为我前世的作祟迫使他们分开,那么现在我可以弥补。
很奇怪的是,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并没有出现,是我不爱烈了吗?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觉得我对烈的感情似乎变了质,爱恋成了依赖,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所以我不甘心我的习惯被人掠夺。也许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当初的一时冲动却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不客气。”马夙萦甜甜地笑道。
“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望着她的笑脸,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定。
“姑娘,时候不早了。”黑脸的又开始捣乱了。
“是啊,可是我怕你们一走,他们又回来了,我一个人没办法应付。”我说得很委屈。
“你。”黑脸的随手一指,“送这位姑娘回家。”
这可和我的原意背道而驰啊,我是想和马夙萦多待一会儿,可这也似乎不合礼教。马夙萦毕竟是官家千金,我这普通人要接近她也不是容易的事。
“楚清,你别吓着人家。”转而马夙萦柔柔地对我说,“他不是恶意的。”
“我明白这位爷说的没错,我是该回去了。叨扰小姐了,真是过意不去啊!”不打紧,我相信我和她还有见面的机会,而且时间不会相隔太远。
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交集,就很难分隔开了,尤其是一方有心的时候。
顺了黑脸的意,我让其中一位家丁送了回家。果然等着我的是空荡荡的家,西门冉纭早不见了人影。
这一来一去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待我回到重楼,天已是一片黑了。
我摸索着去了琉夕的房间。
一般重楼对前任楼主的房间只会保存到下下任楼主即位,所以等我生了继承人,这房间就不保了。
琉夕的房间很干净朴素,很她的人一样清清淡淡的。偷摸进人家房间是不怎么厚道。
“你想干什么?”茗晚白色的身影突然冒了出来挡在我面前。
“你出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你不能干预我的行为吗?”我有些动气。
“我……”茗晚语塞,“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啊!”
“你会老实回答我吗?”
“我……”
“那你告诉我琉夕,朱标和展毓锌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重楼所有你知道的秘密。”我总觉得我是在欺负茗晚,有可能是我再记恨她以开始对我的不友善,没事总瞪着我,使得我浑身不自在。
“不能说。”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闪开我自己找,二是你执意挡着我,那我就踢走凤劫。”我是不指望她会老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你威胁我!”茗晚气红了眼。
“是又怎么样?”有凤劫作挡箭牌,我不信她会不就范。
“算你厉害。”茗晚侧了身,让我得以进屋,“只要你找得到,我娘是个很小心的人,她不会留下痕迹让你发现的。”
“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呢?”
“哼。”茗晚咬牙切齿地消失。
小孩子一个!不是我出现,重楼早被西门吞了吧!不谢我还竟捣乱!
古人的房间机关总会特别多,而且都隐蔽在很普通很明显的地方,诸如花瓶,盆栽壁画指类的,我一概不放过。
忙活了半天毫无进展,转移了阵地我改进攻书架,从左往右,每本书我都一一翻阅,终于在翻搁置在角落中一本书的时候,从中掉落了一张纸片。
那是一张被烧焦的残骸,翻过一瞧,上面赫然画着一双男人的眼睛,应该是是烧剩的画作。那双凤眼是如此的熟悉,可其中的沧桑却不像是我熟悉的人所拥有,这个男人是谁?难道是展毓锌?
我记得八年前我去书海的时候,的确有看见琉夕在烧什么东西,惊鸿的一瞥也看见是在烧画像。难不成就是我手上的东西?
如果画中人真的是展毓锌,琉夕为什么要烧了?烧了后又为什么要抢救遗骸?如果不是展毓锌,那又会是谁呢?琉夕似乎没有别的情人了,而朱标的眼睛也不是这样的。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琢磨。
收起纸片,我继续我的搜索之旅。
第十四章 西风刮梦秋无际
在琉夕房间的重大发现除了烧焦的纸片,就属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其手柄上镶嵌着块通透的猫眼石,刀锋隐隐透着寒光。握着匕首我随意在桌角一划,顺势落下一木块。其锋利程度可想而知。收起匕首,留作他日傍身之用。
我的直觉告诉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没找到的,例如《重楼史》。书海我已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可还是一无所获,如果这本史书还完好的建在的话,八成就在这里了。
“找什么呢?”
瞟了眼斜靠在门上阴魂不散的西门冉纭,我继续手上的工作,“你知道《重楼史》在哪里吗?”
托着下巴,西门冉纭思索道,“似乎八年前就下落不明了。”
“下落不明?”我奇怪地叫道,“怎么可能?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而且时间又是巧合的八年前,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八年前脱不了干系,而我还巧合的穿回到了八年前,像是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一样。
“我没有必要骗你。”西门冉纭耸肩道,“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有点疑狐,“幽明是我娘从魔罗族带回的唯一幸存者,苍凌是玄幻世家出生,暗夜和月芩呢?他们是何背景?”
“据我所知,暗夜是前重楼某位核心人物的遗孤,至于月芩则是你娘的挚友,可来历除了你娘谁都不知道,你娘不说也没人敢问。”西门冉纭平缓地诉说他所知道的事情。
如此的话,月芩想必是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