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我招呼莫名的西门冉纭到身边,塞给他一枚草戒指。“来,替我带上。”
“这是什么?”
“这是象征,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好吗?”
“好。”
我和西门冉纭互换了戒指。
这一刻起,他已认定了他是我永远的丈夫。
随后,西门冉纭带着我一起开始布置了我们的新房,在古代,拜堂是必不可少的。西门冉纭要我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妻。
入夜,我和西门冉纭按程序拜了堂。
“来。”西门冉纭递给交杯酒。
“嗯。”
喝完交杯酒后,我心跳如雷地望着他美得过人的脸,哎……我一定是喝多了,越来越觉得西门冉纭漂亮了,尤其他那头白发,看着有了仙骨道肌的韵味。
可是奇怪了,交杯酒不是应该只有一杯吗?为什么我明明喝完了,可杯子中的酒还是满满的呢?
“冉纭……”
“来,继续喝。”
“不行了,我似乎真的晕了。”怎么觉得他像是在故意灌醉我呢?好晕啊!西门冉纭居然有两个!“我不要再喝了!”胡乱地挥着手。
“好,我们不喝了。”
迷糊间,我似乎被西门冉纭抱到了床上,然后头脑一发热,我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第二天,我头晕眼花地睁开眼,意识回流。想起昨晚的一切。
下意识地往身边看去,空荡荡地床上只有我一人!西门冉纭呢?
掀开被子,我更加奇怪了,除了外衣被脱掉,其他衣物好好地都待在我身上。难道我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
不会啊!他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干嘛还要守身如玉?
接下来的几天证实了我的猜测,一到晚上西门冉纭不是灌醉我就是灌醉他自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得抱着我上床睡觉。
盖着棉被纯睡觉。
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直到有一天在他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我问了。
“冉纭,你爱我吗?”
“……爱。”西门冉纭闭着眼粗重地喘着气,难受地拉扯着衣襟。
为他脱掉外衣后,我继续说着,“我们成亲了是不是?”
“……是。”凉快了不少的西门冉纭睡得更舒服了。
“那你为何不碰我?”
“……”西门冉纭很久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像是睡着了似的。
在我欲第二次发问的时候。
他终于开了口,模模糊糊地吐出三个字“……我不配……”
我不配三个字久久的激荡在我脑海。然后看着他疲惫的睡颜一直到天明。
傻瓜!
以后的日子里,西门冉纭也不再灌酒了,该睡觉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过起了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平淡的日子持续了好久,可我却很满足,内心很充实,当然除了他不碰我的事实。
直到有一天,西门冉纭外出的时候,谷里来了一个人,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朱棣!
我不清楚他是如何找到的这谷,我知道的是过去的日子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朱棣的出现打破了我建立起用来欺骗自己的假象。他的到来提醒我,梦永远只会是梦。
我和西门冉纭再也回不到和平相处的日子了。
“终于找到你了。”
“四叔。”我艰难地开了口,梦破了……
“你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年,本王可找得你好苦!”朱棣炯炯地目光四处勘查着。
“就我一个。”
“该与我回去了。”
“一年了,四叔还需要我吗?”我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当然,你并不属于这。只有宫廷才是最属于你待的地方。”
“是嘛……”非得有钩心斗角的地方,我才能是真正的我吗?我懂了……
“好,我同你走。”我与西门冉纭之间也是该做个了断了。
第二十一章 水村残叶舞愁红
我随朱棣上了他停在谷口的马车,一路上我望着车窗外的景象什么都没说,快到太子府的时候才问了朱棣一个问题。
“四叔认识西门冉纭是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啊……”现在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依旧是我的楼主,他也不会改变他的立场,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一切皆成过眼云烟了。
回到太子府的日子是忙碌的,我这个消失了一整年的郡主重现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每天都有好事的王公大臣前来问候,顺带送来很多慰问品。
连朱元璋也把我急招进了宫。
为了以防节外生枝,对外我一致宣布过去一年的事情由于我在混乱中撞到了脑袋所以都不记得了。
朱棣也没有解释他是怎么找到的我。
反正时间一长了,大家也都不说什么了。
至于一年前的掳劫一案,根据我后来得到的消息加分析加猜测,基本摸清了其大致。
既然蓝玉依旧当他的凉国公,只是被调离到偏僻的地方去把守,那么朱棣的嫁祸一招成效显然不尽如人意。
造成这结果的原因或许是西门冉纭带走了我,有很多事情朱棣不方便自己直接下手,所以他需要别的推手,少了这只手,结果就打了折扣。
如果说朱棣满意现在的结果,那我可不信。
据朱允炆说,这一年来朱棣拼命地在找我,几乎把大明江山翻了遍。笑话,难道我在他心里占了这么大的位子?
八成是怕我把这事给泄了出去。
至于火云寨,官兵在我被带走的第二天就剿灭了火云寨,救出了朱棣。能有如此大的突破和范奎淮准脱不了干系。
寨子里的山贼全被处于了极刑,而火狼却是下落不明。
我猜如果他不是被朱棣秘密囚禁,就是自己躲了起来。在火狼的心里,火云寨是至高无上的,他一定不会甘心寨子就这样被剿了。
倘若是他自己藏了起来,那他一定是在等待机会伺机报仇。
这样的话,第一个遭殃的一定是我,火狼必定把我和朱棣归于一伙,朱棣贵为燕王,身边的侍卫铁定少不了。我就势单力薄容易下手得多了。
但反过来想,这也是唯一把他引出来的方法。
那就干脆先下手吧!省的被动受敌。
唯一在这一年内值得开心的事是九月的时候,朱元璋立了朱允炆为皇位继承人。
重楼的情况就惨了点,楼主生死未卜。我的四大门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物全体出动来找我,以至于重楼的实权被西门冉纭掌握了去。
这种好差被他拿了去,其结果可想而知。
西门冉纭动用了重楼的大部分资金在外招兵买马,美其名曰为了巩固重楼的势力。随后还四处集结了很多人,我让月芩一查结果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西门冉纭找上的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前元遗孤。
按理说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前元遗孤已经向北方逃离,怎么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逗留在大明。
眼皮突然一跳,我有种乌云盖顶的感觉。
我可以不计较他动了我重楼的银子,可这和前元扯上关系,朝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我不能让重楼毁在我的手里。
而当我借口从太子府回重楼后,居然发现西门冉纭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待在重楼里。
挂着他伪善的狐狸笑脸。
“晚儿,你回来了啊!”
西门冉纭的样子似乎谷中的一切从未发生过。那个会一五一十表达出心中所想的西门冉纭根本已经不存在了,眼前的人有的只会是执着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不会在乎任何一个人。
他也不会当我是他的妻。
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那头刺眼的白发,我会以为谷里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根本不存在。
“晚儿,你的脸色不太好……”西门冉纭说着便伸手探向我的额头。
头一偏,我避开了他的碰触。
如果西门冉纭不放下他的执着,那么他永远会活在他的自己编织的网中,永远束缚着他自己。
如果他能放下他的执着,那么我是不是会再次看见谷中的那个西门冉纭?
而他现在想怎么样呢?
“我没事。”好,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我陪他玩,看看他究竟卖的什么药。
“对了,晚儿,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火狼失踪了。”
“嗯,那又怎么了?”他莫名其妙提到原风翼……“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西门冉纭轻笑着,“晚儿啊,你说他碰了你,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代价呢?”
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你、你不会是杀了他吧?”
没有了发带束缚的白发随意飘散,他眼中又闪现着嗜血的光泽,格外的骇异,西门冉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西门冉纭不屑道,“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有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他既然敢动你,就必须有所准备。”
“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只是挑断了手筋脚筋任他自生自灭而已。”他毫不在意道。
虽然我也没打算放过火狼,可听西门冉纭这一讲,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儿,至少落到我手里他也不用受皮肉之苦,顶多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晚儿……”
“啊?”
“你在想什么呢?恍神得这样严重?”西门冉纭平缓的语调中透着淡淡的责备。
“没什么,你说。”
“朱元璋立了朱允炆,这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心一颤,他不会把主意打到朱允炆身上了吧?不,准确说是他从来就没有不把脑筋动在朱允炆身上。
这可不行,他动谁都好说,唯独这朱允炆,有我护着他别想。
“既然立了朱允炆,那么不久之后就会是选妃宴了,当上朱允炆的妃子后,就会是未来大明的皇后。”
“你的意思是……”
“本来我是想啊,这肥水总不能落外人田……”西门冉纭无奈地望了我眼后道,“可惜啊可惜!”
“是可惜了!”真有你的!倘若我不是率先被册封我为郡主,这家伙居然想把我和朱允炆凑成一对!难道这就是他从来都不碰我的原因?不对啊!换了是我,先上了再说,把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嫁给未来的皇上,那么自己不就是……
该死!我到底在想什么呀!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处理,你不用瞎操心。”他是想在朱允炆身边安插一个人,可以随时监视他吗?
让我算算时间,现在已经是洪武二十六年了,我记得历史上朱允炆继位是在洪武三十一年,然后改为建文元年,那么说还有五年的时间。
西门冉纭可不会知道,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往后的日子里,我和西门冉纭都决口不提在火云寨和谷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我从他手里收回了重楼的实权。他用掉的银子我就算了,他聚集的元人我逐一划清了界限。
西门冉纭似乎另有主意,也没有说什么。
然后他依旧混在太子府里监视着朱允炆也监视着我。
朱元璋的确打算为朱允炆选妃了,因而各家都把自己家闺女的容貌画成画上奏,期翼自己的闺女能中选。
但由于朱允炆的年纪尚小,所以朱元璋打算先留一段时间让他自己先和选中的姑娘暂时培养培养感情。
婚姻岂能儿戏,怎么也不能让西门冉纭利用去了。
找着先机,我预备先下手为强。
第二十二章 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