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谍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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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谍双骄-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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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璧良深感歉意,猛烈地一摇头,心疼的道:“不!是我对不起你。我恼我自己。”说着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直洒了下来,哽咽道:“你想要叫我知道我走的路是错的,叫我早日脱离高寀,你想要拉我回到正途,你是为了我!你越是说得狠绝,就越是抱着为我死的决心,你是为了救我!如此深情深爱,你全都是为了我!你这样做,我欠你的还怎么得清啊?”无可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深意,不自禁的欢喜。她清楚自己的性命已到尽头,虽不盼他知道自己隐藏在心底的用意,但他终于还是知道了,两人的心到底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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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回 倩影入梦

 何璧良眼见缕缕青烟上升,飘荡飞远,只觉心中空空,似乎自己的身子,也随着火焰成烟成烬,跟着无可远去了。他脱下自己的衣服,将无可的骨灰收好,包在其中。随手扔出一支柴火,烧了木屋和院落。他抱着无可的骨灰走将出来,身后是一片红亮火光。
  何璧良向荒野中直奔狂走,不一会儿,来到了白马寺山上那条小溪边,他打开衣服,将无可的骨灰轻轻洒入溪水中。空山寂寂,唯风吹过,何璧良悄立溪畔,失魂落魄呆立良久,怔怔望着无可的骨灰随水而去,渐渐飘远,终于消失在小溪的尽头,他忽然心头震痛,张口大叫:“无可!”一叫之后,飞足狂奔,沿溪边追上前去,直奔了百余尺,极度悲痛之下,踉跄跌倒,伤心之极不可抑制,扑在地下,放声大哭。
  此处荒芜人迹,他哭了好一会儿,心中才稍感痛楚略减,慢慢爬起来,将无可的发带放在衣兜里,他想无可失踪,她的哥哥找她自然会找到七里亭,皇帝身边的女史失踪,而且是一个身份不寻常的女史,是孙承宗的密侦,也是皇帝的臣子,
  皇帝一定会派人出宫找寻,七里亭到白马寺这一带都在搜找范围之内,这件衣服留在溪边必会有人发现,到时候自然会传到皇帝耳朵里,也就能让无可的哥哥知晓。何璧良将包过无可骨灰的衣服放在溪边的一棵大树上,衣兜里面放着无可的发带,留下线索之后,他走到山下市集买了件外衣换上,然后回到尚书府去。
  何璧良径直走去府中书房去见高寀,穿过回廊,只见书房的门大开,高寀正低头坐在楠木桌边,似在阅览卷宗,又似在闭目养神,他知道高寀遇事凝思之时,便是这么一副形态,轻手轻脚跨进门去,拱手施礼道:“璧良见过高大人。”高寀抬头,见他脸色如常,随口问道:“回来了?”
  何璧良道:“是。大人交代的事已经办妥,属下回来复命。”高寀点了一下头,道:“做得好!倩宁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来跟我通报过了,你这趟做得了无痕迹,滴水不漏。很好!很好!”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见他精神勃勃,意气风发,一副轻松自若的模样,心下很是喜欢,道:“想不到你对张无可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前我还怕你下不了手,所以才让你喝下寒烟露,一是对你泄露机密小惩大诫,二是督促你办好此事。你埋怨我这样对你吗?”
  何璧良微微颔首低眉,说道:“璧良不敢。璧良泄露机密,理应受罚。”既而抬起头来说道:“璧良对于感情的投入,只止于得到,一旦得到,也就满足了,岂会永无止境,纠缠不完,何况她是一个欺骗我的女子。大人如此处置,已是最轻的惩诫了。璧良自知有错,甘愿受罚,怎敢耿耿于怀。璧良明白大人想考验我,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了,并非想要璧良的命,只是要我证明对您的忠心。”
  高寀捋了捋胡须,瞧着他平静的神色,满意的说道:“不枉我栽培你一场,你没有为一个女人耽误大事。该动手时绝不手软,无毒不丈夫,前途无量啊。你有这个狠心,也就是对我忠心。我当你是自家一份子才跟你说这番话。”
  何璧良目光坦然地注视着高寀,说道:“璧良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对大人不忠?大人交代的事情璧良哪一次违令不办?璧良向来对大人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大人当璧良是自己一家人,璧良也认为大人是我的恩师慈父。璧良一向是如此遵从孝敬大人的,难道大人觉得不是吗?”
  高寀微微笑道:“哪里哪里。我一手把你拉扯大,教你养你训导你,不但有师徒之缘,不是父子也胜似父子。就是我太信任你,所以才特别怕你背叛我,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何璧良道:“璧良明白。大人多虑了。璧良替大人效忠卖命从没改变。”高寀拍拍他肩头,满意的笑道:“好孩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递与他道:“这是寒烟露的解药,你用干草浸泡,再用酒醋喝下,既可解毒。”
  何璧良听他所说和无可嘱咐的一样,便知他没有撒谎,接过瓷瓶,拱手道:“璧良谢过大人。”高寀道:“昨儿我见过云儿了,商定了大计,咱们即将有所行动。你和他是我的左膀右臂,咱们父子三人同心同德共创大业。”何璧良点头道:“是。听凭大人驱策。”高寀道:“你晚上没休息,先回去歇息一天,稍后我会跟你详述大计为何。”何璧良道:“是。璧良明天再到尚书府见大人。”高寀点头道:“去吧。”何璧良道:“璧良告退。”说罢转身出了书房。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何璧良出得尚书府邸,刚才在高寀面前掩饰的情绪压抑的痛苦一发不可收拾,走得一阵,在一处小酒馆买了一大坛酒提上回家。回到家中,他连喝了往常买的几瓶酒,又喝光了今天买的这一大坛酒,一边狂喝一边对着发结出神,往事如梦如幻,一幕幕在脑子里浮现,他无边无际回想着和无可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心头越发悲痛越发酸楚,当他喝尽最后一滴酒的时候,已然是酩酊大醉,人事不知。
  他又酒醉又伤心,睡得非常沉酣,倒在桌上昏睡到半夜,醉梦之中,忽见无可拿着发结递在他手里,问道:“你会忘了我吗?”何璧良一把抓住她手,大声道:“不会!不会!就算再过千年万年,也不会淡忘!你去了哪里?不要让我看不到你,不要离开我。”无可道:“这发结是我用我们的头发编绾成的,你看着这发结就像看到我一样。你不要担心,我始终在你身边,我始终都陪在你身边。”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无可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身影慢慢飘然远去,何璧良忙叫:“你别走!我有很多话跟你说。”叫着追将上去,伸手去抓,听见无可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跟我说,要说一辈子,这辈子说不完,下辈子接着说,你的话我是听不完的,我会一直听着。”
  只见无可的影子忽然隐去,何璧良慌忙大叫:“你别走!不要离开我!”叫这一声,醒了过来。他感到自己惊得出了一头大汗,坐起身来,盯着手上捏着的发结,情不自禁地回思着这个梦,梦中无可说的便是那晚自己跟她说的真情真言,和她亲密的细节随之涌上心头,念想之时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无声滑落。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无可不在了,这只发结是何璧良唯一的寄托,他怔怔望着,呆呆想着,无可的音容笑貌不断在眼前出现,那些她对自己说的话句句在耳边回旋,只觉有难以言状的百般情味萦绕心间,不由悲从心生,一时间泪如泉涌。
  他见还有一个时辰天大才亮,索性点起蜡烛,找来纸张,泪眼迷蒙中将自己曾经说给无可听的那些情话一字一句写了下来,然后一张张折成小船,他要寻个机会去到山上那条小溪边,将这些载着情话的小船放进水中追随无可而去,将他的思念之情眷念之意飘去说给无可听。
  话分两头。凌云冲出得‘一庭芳’,没有回东厂,步履如飞地径直进宫,他要先找朱由检问询情况,看无可是否出了宫。此时已是卯时,天色已渐渐明亮起来。御书房外,守门的王承恩见凌云冲十万火急的赶来,走上前去,微一躬身,既是行礼也是阻拦,道:“凌大人来得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皇上?待奴才代为通报,您看可好?”
  凌云冲不耐烦道:“我有急事要找皇上,片刻也等不得。你给我让开。”说着就往御书房里闯,王承恩在后大叫:“凌大人!凌大人!”凌云冲不理他,箭步如飞地径直走了开去,推开御书房大门,只见朱由检坐在龙案边,以手扶额,似在小憩,他前面堆放着一摞奏折。
  王承恩的大叫惊动了朱由检,他见凌云冲进来,王承恩也跟了进来,微微一惊,皱眉道:“承恩,大呼小叫的干什么?”王承恩跪下禀报道:“奴才惊扰皇上罪该万死。凌大人直闯进来,奴才拦不住,请皇上恕罪。”朱由检神色一缓,右手一挥,道:“你先退下吧。”王承恩弯腰点头,道:“是。奴才告退。”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九回 信里隐语

 凌云冲拱手道:“皇上,我……”朱由检摆摆手,打断道:“朕知道你为了什么事情这么一大早就来见朕。”说着从龙椅上起身,往凌云冲跟前走来。凌云冲开门见山的问道:“皇上,无可是否现在宫中?”朱由检道:“她不在宫中。”凌云冲闻言大惊,急急问道:“怎么会这样的?”
  朱由检从一边的书案匣子里取出一个木盒,交给凌云冲手上,说道:“她彻夜未回,朕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昨晚朕传诏她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女史居所。朕的侍卫在她房间里找到这个梳妆盒交来给朕,你看看,也许知道她去了哪里。”
  凌云冲心急火燎的打开梳妆盒,见到一把木梳,一根女子的发带,一封家信和一瓶‘醉心引魂丹’,以及无可所著的那本《奇毒谱》。他一看到妹妹那熟悉的字迹,心头蓦的一热,只见信上说,她知道自己不要她出宫的叮嘱,可是她心里放不下一个人,所以还是出宫去了,并且要自己把她写给那个人的那封信转交给他。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朱由检道:“朕看过令妹这封信,已经派人出宫去找她了,朕叫他们不能放过城内城外一寸地方,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不要太担心。”凌云冲见到信上所写的内容,已猜到一点眉目,无可说的那个人,可能应该指的是何璧良,而不是自己。发带是女子的装饰物品,很是平常,他没有很是在意,他的注意力落在了那瓶‘醉心引魂丹’上,说道:“这瓶‘醉心引魂丹’是无可留给我的,她怕我没有这药压制体内的剧毒,她怕再不能给我配制这药。我真的很怕她会出事。”谍步江湖起点唯一完整版
  朱由检听他口气极为着急,试探问道:“她在信上说放不下一个人,让你把信转交给那个人,她说的是谁?”凌云冲听他问话的口气,便知他心头怀疑另有其人,于是掩饰道:“她是不放心我,到底还是追了出去。她故意将这信放在女史居所给内宫侍卫找到,但她要掩饰我跟她的身份,所以说那个人,其实是说我。她在信上只称哥哥,除了皇上您之外,宫里的人就算看到这封信,也不知道是写给我的。这点书信小技巧,皇上不会瞧不出来吧?”
  朱由检观他脸色听他言语都未有异样,便不再有疑,说道:“你们俩真是兄妹情深,让朕想起了自己和皇兄,也一样感情深厚,情同手足。你在宫外没有遇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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