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冲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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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冲诀-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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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燃了多少时候。王耀灵吸一口凉气,看那几个排位,写的人他都不认识。看到中间那个牌位时,王耀灵不由得惊呼一声。

    原来那上面写的是:白峰山掌门洞主路彤之位。

    王耀灵连打了几个寒噤,心中想道:这,这,陈逸轩的师父到底和白峰山什么干系,为何他会供着路少主的灵位?转而记起陈逸轩使的白峰剑法,心中更是起疑。

    正此时,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王少侠,近日可好?”王耀灵环顾一周,见四围除了石壁和垂下的白帘子,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也没有答话。

    那声音接着说道:“王少侠,你不用找我在哪里,咱们隔着说话便是了。”王耀灵悬着心机,站在原地,这才行礼问道:“晚辈终南派王耀灵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可是陈逸轩陈少侠的师父?”

    那前辈道:“不错,陈逸轩正是劣徒。”王耀灵心里一个激灵,接着道:“那日与贵派发生了些误会,多谢前辈能明晰事理,化了干戈。”

    前辈道:“小事,你不必客气。”王耀灵心中正想那血冲诀的事如何能问起,却听那前辈悠然笑道:“王少侠,你的来意不说我也知道,你且别心急,待我慢慢想你讲明。”

    王耀灵虽心中吃惊,脸色却是淡然,便说道:“既然前辈知道,那还请把它还给我,晚辈必当重谢。”那前辈说道:“王少侠,我知道你怀疑我们夺了那物品来,这一时也说不清楚,你且稍安勿躁,待我给你讲个故事。”

    王耀灵心道:眼下证据不足,不能莽撞,先听听他要说什么。于是道:“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那前辈叹了口气,说道:“王少侠,你先抛开门派之见,你觉得武林的剑术第一,当推哪个门派?”王耀灵道:“自然便是白峰山了,自剑术大会以来,白峰山年年都是剑派的统领。”

    那前辈道了声:“不错,你知道,白峰山年年得剑术领袖,其他门派岂有就此屈从之理,于是各路门派都潜心研究克制白峰山的剑法,希望能在下一次剑术大会中一举挑落白峰山的掌门,成为新的剑术领袖。你们终南派也有不少高人来研究克制白峰山的剑法,却都没能成功。”

    王耀灵想起师父讲终南派的往事时,曾告诉他在很久之前,一位终南派的掌门为了击败白峰山的掌门,走访名山,钻研各派的剑法,企图将剑法的精髓融会贯通,穷格七日,才思索出了一招。如此往复了几年,那位掌门终于想出了一套能击败白峰山的剑法,但却因疲劳过度,还未来得及流传便身亡了。

    前辈见他若有所思,便道:“白峰山之所以历代掌门武功如此精湛,皆因白峰山上有个秘密的藏经阁。这个藏经阁极其隐秘,除了掌门外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即便是知道,没有掌门的密码也绝打不开藏经阁的大门。”

    王耀灵道:“这些我早有耳闻,白峰山武功精湛,让人确实佩服。”前辈道:“历来,号称研究出来的剑法确有不少,然而在剑术大会时却仍被打得落花流水。但是,在近两百年前,却有一人,研出了一套剑法和一本谱诀,能和白峰山的剑法相对。”

    王耀灵心中一惊,刚要问时,那前辈却抢先道:“你且听我说完。近两百年前,那时白峰山的掌门叫赛南天。白峰山掌门收徒,向来只收两男一女,往后便以那两个男子其中的一个作为白峰山下一任的掌门。赛掌门的两个男徒弟,一个叫齐颍,一个叫温若天,而那女徒弟,名叫李秋蓉。”

    “那两个男徒弟,齐颍生的儒雅端庄,练功颇为勤奋,而且诗书六艺样样精通,深得赛掌门的赏识。而那温若天,却是个彪形大汉,虎背熊腰,练剑也十分刻苦,剑法上的造诣不落下风,只是他并不怎么识文断字,生性也比较粗鲁。李秋蓉却生的娇艳无双,剑法不落于两个男徒弟,精通诗书,又精于女红,赛掌门一直将她当亲女儿一般看待。”

    “到了后来,齐颍和温若天都慢慢爱上了李秋蓉,两人表面上都还亲如兄弟,实际心底都已相互微有敌意。而那李秋蓉和齐颍因都精通琴棋书画,所以更能契合,在一起的时间也长,渐渐李秋蓉也爱上了齐颍。温若天见了,心中恼恨,但他也知道凭自己的资质,若是想从李秋蓉那里讨得芳心,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他也不想戳穿这层窗户纸,为此他十分地苦恼。”

    “而后,赛南天掌门渐渐年迈,到了要决定下一任掌门的时候了。白峰山每一次选择掌门,虽有一番明争暗斗,但其中一人任了掌门后,也不落了另一人的身份,往往尊他为本门总领,可与掌门平起平坐,这样一来,掌门争夺时,师兄弟间才不会下了重手。”

    “此时,齐颍和李秋蓉已两情相悦似水,温若天只能在一旁自己喝醋,心中算计若师父将掌门的位子传给自己,倒可还能弥补心中的伤痛。到后来,赛南天病重,看来已没有几天时日。齐颍和温若天都在外跪侍,而赛南天却把齐颍叫了进去,温若天当即心里万念俱灰,知道师父肯定会把这掌门的位子传给齐颍。如此一来,自己爱情和掌门的梦想全都破灭了。”

    “温若天想自己苦苦追求的心上人和掌门的位子,竟同时都被齐颍夺走,心中恼恨至极,一个毒计便在脑海中酝酿而生。赛南天最后几日带了齐颍去藏经阁,温若天悄悄跟着,得知了那藏经阁大概的位置。到得几天后的晚上,白峰山上突然闯来几个不速之客,闯到了白峰山藏经阁的附近。赛南天得知了消息后,去寻那齐颍时,发现齐颍并不在房内,心中才隐约感到不安。而其时齐颍正在藏经阁中研习武功,听到外面有声响,便寻了悄悄出来,掩好藏经阁的门后,走了一阵,却正和那些不速之客打了个照面。”

    “而就在顷刻之间,赛南天和温若天也带着众门人赶到,见齐颍和那些不速之客站在一起,都是一惊。那几个不速之客中有一人,见了白峰山的人围了上来,便对齐颍喊道:“你怎么搞得,不是说不会被发现吗,为何还这么多人来。”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大惊,齐颍脸色煞白,应道:‘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赛南天也觉得事态严重,厉声问道:“齐颍,这是怎么回事?”齐颍心中战战,说道:‘师父明鉴,徒儿不认识他们。’谁知那些人又说道:‘我早就知道事情泄露之后,你便会把我们都出卖了,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赛南天此时病得很重,听了这话,虽不知真假,仍是两眼发昏,温若天却大声叫道:‘齐颍,你勾结外派的人,对得起师父吗?’齐颍气得直跺脚,叫道:‘不是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们!’那其中一个人又说道:‘不认识我们,你刚收了我们的书信和财宝,就忘了我们了?’齐颍指着那人,高声喝道:‘你,你血口喷人,我,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们!’那人嘿嘿一笑,说道:‘反正我们也活不成了,说出实话来又有何妨?’所有人听这几人的对话,都不敢出声,紧紧地盯着齐颍。”

    “齐颍气急败坏,叫道:‘我叫你们胡说!’说着便挥起剑来,将那几个不速之客一一杀死,最后一人临死之时,微弱道:‘你,你杀人灭口,好阴毒,好,阴毒!’齐颍此时心里直发慌,深知他现在虽然杀了这些人,这事自己也难说清楚。温若天哼哼两声,说道:‘你以为自己杀了帮凶,就能脱得了干系吗?’齐颍狠狠瞪着温若天,见他一脸的得意,不由得怒火上涌,这时,站在一旁的李秋蓉道:‘温师哥,你凭信一面之词,就说是我齐哥干的,未免太唐突了吧。’”

    “温若天听李秋蓉为齐颍辩解,心中醋意大发,转而变为仇怨,便厉声喝道:‘哼,一面之词,那几个人和齐颍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他,而且,此时已是临近午夜,他不在自己的房间,却到这藏经阁来,难道还不能说明事实!’”

    “齐颍说道:‘好,好,你们既然怀疑我,那便到我的屋中看看,看看有没有那人说的书信!’赛南天始终一言不发,脸色沉得发紫,在温若天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了齐颍的房间。齐颍将房门一开,高声说道:‘各位,请便吧。’温若天扶着赛南天进了屋子,其余弟子也都走了进来。众人不敢大动,只是轻轻翻了翻,便都对赛南天道:‘我们看了,齐师兄的房间里没有那书信。’赛南天紧闭双眼,微声说道:‘若天,你去搜搜看。’温若天将房间翻得如底朝天,众人见了,都想劝阻,但见赛南天不加阻拦,也不敢说话。李秋蓉狠狠瞪着温若天,悄悄站在齐颍旁边。”

    “温若天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众人悬的心渐渐放了下来,齐颍脸上也稍微平和了些。李秋蓉冷笑一声,问道:‘温师兄,齐哥的房间里没有那书信吧?’温若天却露出一丝诡笑,向前面走了一步,脚下一慢,将椅子给绊翻了。温若天正要扶时,突然瞥见那椅子底上,粘着几张纸。齐颍本来面色已经平和,见到这几张纸,突然脸色一白,冷汗顺着背脊爬升。温若天把纸从椅子上扯了下来,大略看了一眼,眼神立时变得凶恶,高声喝道:‘齐颍,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吗?’所有人听他一说,心又都悬在喉咙上。齐颍脸色沉重,接过那信看了两眼,脸上血色全无,把信抛在地上,高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两眼中竟然噙满了泪水。”

    “李秋蓉捡起信来,看了几眼,惊得花容失色,泪流满面,说道:‘不,不,这决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双手拉扯着衣襟,状若疯癫。众人见李秋蓉突然失常,一股寒气都从身子里升起。赛南天连喘了两口气,低声道:‘把信给我看看!’李秋蓉不理师父,依然哭喊着,赛南天突然暴吼一声:‘把信给我!’”

    “李秋蓉被他一吼,浑身酥软,瘫倒在地,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温若天从李秋蓉手中抢了信去,递到赛南天面前。齐颍目光呆滞,紧紧望着赛南天发呆。温若天脸上也是紧张万分,目不转睛地盯着信看。赛南天一面读着,双手颤抖,深陷的眼窝中几滴浊泪渗出。突然,他把信撕得粉碎,抛向空中,而后仰天一声长啸,佟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已站立不住!温若天、齐颍和其他人都过来搀扶。齐颍双目含泪,对赛南天说道:‘师父,师父,那真的不是我的,那真的不是我的。’温若天冷笑一声,并不答话。齐颍仍旧朝着赛南天解释着,两行热泪已经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赛南天一把推开齐颍,老眼却一直盯着他。齐颍这才哭了出来,看着赛南天两鬓花白,皮肤蜡黄干枯,看了这信后,皱纹又比原来陷了很多,早不似当年那般精神矍铄,佝偻着身子,已是站立不稳,如今,谁会想到他便是当年威震天下的赛南天洞主。那眼神,这长时间的观望,齐颍看到了师父的愤怒,仇怨,甚至有杀心,可更多的却是失望,是伤心,是不敢相信自己调教多年、朝夕相处、亲如父子的徒弟背叛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几滴老浊的眼泪从那早已无神的眼中落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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