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王子的叛逆人生:飞扬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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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王子的叛逆人生:飞扬少年-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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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冲去年也走了。”
  诸津津有点失望。
  这几个地方高手云集,藏龙卧虎,他真想去瞧一瞧,会一会那些大腕名家。
  阿金斜眼看看他表情,忽道:“镇江你去不去?”
  诸津津没听清:“哪儿?”
  阿金说道:“横刀立马,跃马拧枪。”
  诸津津一挺身坐起来:“你是说现在拼得很凶的‘横刀’和‘拧枪’两个俱乐部?”
  阿金点点头:“不错,去年横刀俱乐部请到了欧洲冠军安德斯,腰斩拧枪。所以今年拧枪正四处招兵买马,也给我发了一封求援信。只不过他们是个乙级小俱乐部,所以我一直没理会他们。”
  诸津津说:“求援信?”
  阿金说道:“不错,求援信。因为他们现在负债累累,已近破产,所以他们急需引进高手,夺回镇江冠军,重返江苏甲级联赛,以期摆脱困境。”
  “拧枪?”诸津津脑子里转了转,沉吟道,“横刀原来已有前世界冠军上官独秀,加上安德斯助阵,实力提升很多,跟北京‘良官’和上海‘飞龙’这样的超级俱乐部试打了几场,若不是替补队员太弱,几乎可以与之相抗衡了。拧枪么,现在国内的直板好手本就不多,它又出不起价,只怕请不去高手。”
  阿金说:“是啊,他们只能出36万,一个月3万,连三流的球星都请不到。你自然也不会去的,不如还是出国。”
  诸津津说:“你就记得那90万。嗯,说正经的,我打算……”
  阿金忙一摆手:“喂,你别说要去镇江啊,我跟你急。”一转身,上床盖被,头朝里睡了。
  诸津津从自己床上下来,关上了灯,说道:“好,睡吧。”
  他也睡了。
  过了一会儿,阿金翻个身,嘴里嘟哝道:“唉,10万就10万吧,谁让咱没90万的命呢!”
  黑暗中,诸津津笑了。
  他是两年前认识阿金的。那是一个夏天的下午,天上下着暴雨,诸老夫子让他练40个正手攻球,他只练了37个,便谎称完成,被明察秋毫的诸老夫子发现,一顿训斥,立罚到运动场跑十圈。他低头认罚,在四百米田径场上冒雨疾跑,忽然就遇见了阿金。
  诸津津想到这儿,不禁好笑。他在训练馆里练得发闷,才耍了个诡计,到这暴雨里凉快凉快,谁想却遇到个“傻子”。那时阿金正挥动一个乒乓球拍,左手球抛上去,削一下,再抛上去,又削一下,就这么个动作,翻来覆去地削来削去。
  诸津津跑完十圈,见阿金还是重复操作,忍不住就上去问他在干什么,需不需要人指导?阿金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有缘,便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起来。原来他试制出一种不怕水的胶皮,想去卖专利,所以先来找人试打,可是训练馆不让进,只好在这儿等,索性在雨中再自己先试试。诸津津极喜欢奇思怪想,一见有这种好东西,便一口答应保证让俱乐部每个队员都贴一块。阿金比津津大了十岁,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诸津津天资聪颖,球艺高超,俩人谈得投机,一来二去,成了好朋友。
  诸津津今日负气出走,来找阿金,一是没有别的什么地方可去,二则是有了离开念头,需得阿金帮忙。对于阿金的人品和能力,他是十分信任的。
  夜更深了。
  放下心的诸津津睡熟了。
  阿金却翻来翻去,难以入眠——虽然灯早已关上。
  他要考虑的事太多,时间却又太少。
  马上,天就要亮了。
  四月十七日,诸津津离开天津,南下镇江。
  

晨练(1)
陈晓军醒得很早。
  他一睁眼,就看见对面墙上的大钟的时针和分针笔直地立着,只有秒针轻轻地移动。
  才六点钟。
  他想着,心里却突然掠过一丝悲哀。
  六点钟其实并不早,前些年,不,就是去年,他每天早晨都五点半起床,六点钟的时候,他已经跑在清凉的大道上了。
  他叹了口气,慢慢坐起,开始穿衣服。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妻子。刚刚比赛回来,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他悄悄下床,动作迅速地刷牙洗脸,最后静静走到床前,想再好好看一眼熟睡的妻。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只响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晓军皱皱眉:“这小子,好不懂事。”急忙跑到门口,打开门,低声斥道:“小声点。”
  门外的人问道:“陈教练,今天还练不练?”
  陈晓军看看里屋,妻没被惊醒,便悄悄带上门,说道:“练!怎么不练,又想偷懒?”
  少年认真地说道:“哪能呢。输给横刀的仇没报,我绝不会偷懒。”
  陈晓军点点头。这个樊东东,就是招人喜欢。唉,如果拧枪俱乐部再有几个樊东东,又何必怕横刀呢?
  樊东东别过头,又吐吐舌头,后悔:“又戳到教练的伤口上了。”
  两个人默默沿着青年西路向江边跑去,这是他俩每天早晨的必修课。据樊东东计算,这来回两趟最少也有五千米。
  二十分钟以后,俩人来到江边。陈晓军停下脚步,说道:“休息一下吧。”便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樊东东感到很奇怪,这几个月来,他每天早晨一直和陈教练这样跑到江边,再跑回去。可从来没有休息过一次。今天教练举止有点奇怪。疑疑惑惑地在陈晓军身旁坐下,只听教练道:“小东,这几个月来,你在联赛中的表现很突出,我们拧枪能够打到现在这个样子,你是起了大作用的。”
  樊东东顿时手足无措。他生性比较单纯,陈教练这么严肃庄重地称赞他,令他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道:“这个……哎,那……咳,我们比横刀还差好几分呢,后面猛虎也追得紧呢。”
  陈晓军点点头:“是啊,形势很严峻,所以,董事会又请了一位球员加盟我们俱乐部。”
  樊东东顿时来了兴趣,话也多了起来,问道:“是哪儿的?技术怎么样?”
  陈晓军道:“是从天津来的,技术么,自然是极好的,听说刚刚赢了秦天柱。”
  樊东东道:“哇,这么厉害?”
  陈晓军道:“不错,而且,他只有16岁,比你还小一岁。”
  樊东东道:“他叫什么名字?”
  陈晓军道:“诸津津。嗯,我想让他和你住一个房间,你愿不愿意?”
  樊东东道:“当然愿意罗。哎,教练,他什么时候来?”
  陈晓军道:“估计今天上午就能到了,嗯……”忽然犹豫了一下,道:“东东,你看……”又停住嘴。
  樊东东道:“教练,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嘱咐我?”
  陈晓军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叹口气。
  樊东东道:“教练,您有什么话,就说好了,我一定听您的。”
  陈晓军咬咬牙,道:“你知道东亚七强赛么?”
  樊东东道:“当然知道。”
  陈晓军道:“按惯例,中国可以派两名选手参加。初步确定在六、七月份,选拔赛就要开始了。今年乒协给了我们省两个参加选拔赛的名额。东东,目前江苏省以南京和我们镇江水平最高,不过南京支撑台面的都是外籍选手。所以只要能在镇江出线,就基本可以去北京参加选拔赛了。”他的心情比较激动,说得很快,也不很详细。 。。

晨练(2)
但是樊东东却全明白了。
  两年一度的东亚七强赛是由东亚实力最强的七个国家的八名选手参加的比赛,这项比赛和南亚三强赛、西北亚双强赛一起,构成亚洲十二强赛。
  昔日世界乒坛以亚欧两洲水平最高,国际职业乒联经常组织欧亚对抗赛,以增进友谊,交流提高。而到了现在,虽然美洲、非洲和大洋洲渐渐赶了上来,已能与欧洲和亚洲分庭抗礼,但欧亚对抗赛却作为一项传统比赛一直保留下来。每隔两年,欧亚两洲的顶尖高手们都要汇聚一堂,为本洲的荣誉而战。特别是十年前六家实力雄厚的跨国公司赞助了一尊价值一千万人民币的纯金镶宝石的“欧亚杯”及巨额的出场费之后,欧洲和亚洲的高手更是踊跃参加。经过欧洲乒乓球联盟和亚洲乒乓球联合会协商,决定各自举办欧洲十二强和亚洲十二强比赛,只有在这两个比赛中取得名次,才有资格参加欧亚杯大决战。
  作为亚洲乒坛的主要支柱之一,中国自然不敢怠慢,每隔一年,都要举行选拔赛,选出国内最强的选手参加东亚七强赛。但由于国内强手林立,中国职业乒协只好参照前一年国内超级联赛以及其他大型团体和单项比赛的成绩,给各省分配名额,共计六十四人进京决赛,争夺两个入选席位。
  江苏南京天马俱乐部在去年取得超级联赛第十名,省所属选手单项有一人世界排名第二十一,各取得一个参加选拔赛名额。因此,江苏省仿照中国职业乒协的作法,让各市均派两名选手参加省内选拔,冠亚军方能进京参加决赛。
  樊东东知道,由于南京水平较高的基本上是外籍运动员,没有资格参加这次选拔,所以这次主要争夺还是在镇江市内的几家大俱乐部。
  陈晓军慢慢分析道:“横刀俱乐部的上官独秀是前世界冠军,虽然已经40岁,但经验丰富,体力也并不差,去年的世界排名在前二十五名以内,仍是世界第一流的强手,估计获得一席没什么问题。另一个名额就由你、猛虎俱乐部的年冲来争。本来你是有机会的,但现在……我却很担心。”
  樊东东说道:“教练,我今年赢过年冲两次,您还担心什么?”
  陈晓军说:“年冲的个性是不到绝地不发疯,而且你即使赢了他,我还是担心啊!”
  樊东东极其聪明,立刻明白了:“教练,您不用说,我知道了。”一定是诸津津。
  陈晓军看着樊东东那张尚存稚气的面孔,心情矛盾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又是镇江人,我很希望由你代表我们俱乐部、代表我们江苏去参加选拔赛。可是,董事会要求我今年必须夺回冠军。而且,再输的话,我也没脸在俱乐部再呆下去。”
  樊东东很了解教练的好胜性格和矛盾心理,他站起来,坚定地说道:“教练,您放心,我不怕竞争,我一定好好练。”
  陈晓军也站起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樊东东的双肩,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对你有信心!”
  “陈教练,陈教练!”远远跑过来一个人,边跑边喊着。
  “是殷虹!”樊东东眼尖,立刻认了出来那女孩的马尾辫。
  陈晓军看着逐渐跑近的女孩,笑道:“来找你的。”
  “哪儿啊,她是不服输给横刀那个丽微雅,所以要加倍练体力。”樊东东赶紧分辩。
  陈晓军呵呵而笑。
  他就喜欢刻苦的球员。
  虽然殷虹的球目前还比较稚嫩,但只要有这个决心和毅力,迟早她能打上来的。
  殷虹跑到近前,长长的辫儿一甩一甩,叫道:“陈教练,你们晨跑,怎么也不叫我?”
  陈晓军笑道:“这个你得问东东,我还是他来叫的呢。”
  殷虹清亮的双眼扫向樊东东。
  樊东东急道:“啊,我……我……”
  殷虹哼了一声:“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一定跑不下来,又哭鼻子,是不是?”
  樊东东更急了:“不,不是的,我是……我不是……”
  殷虹瞪他一眼:“好了,我也没怪你。嗯,自打输给那个意大利的丫头,我就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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