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查觉他变态的爱恋,这样的我,会接受成为自己母亲的影子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不会,可能死的只有我一个。”父皇定然也是知道的,连带着外公肯定也是知道的,所以,父皇不顾我的想法,强将我嫁去天母,怕的就是有一天,我知道一切的时候,会疯掉,会死掉。他用心何其良苦!
然而,我嫁给了玄宇,幸福吗?爱情,它永远都是双面刃,伤了别人的时候,总也会伤了自己。玄宇的爱太热着,我的爱太唯美,两个极端之下的人,经营出来的爱,甜时如蜜里调油,苦时如穿肠毒药。
想起玄宇,我的心就开始痛,痛到滴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了颜色。
069 皇陵
苦心经营一生,不过三年就失去了一切,而从他手中夺走这所有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金月!
从来都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可万没想到,一个女人也可以有为了复仇毁灭一切、甚至将自己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勇气和狠厉!不能说是不惊讶,或者说是害怕。
面色苍白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到让她一向活泼的气质变成了娴静而高雅的味道,更成熟,却也更忧郁。作为男人,华庭是相当佩服月儿在战争中体现出来的钢强,然而作为爱她的人,只能是无边的心疼。
皇陵外,月白色单薄的身子在风中飘起美丽的衣裙,披散的长发让她空灵得像个天使,偏那脸上想要结束一切的表情又让人不寒而粟!这是皇陵,里面埋葬的有她的父皇、母妃还有哥嫂的衣冠冢,此时的她,一个人来这里,是为了祭拜吗?两手空空的一点也不像。
突的,她仰天长笑,冲着皇陵的入口凄凉的唤了一声:“你还要躲在里面多久?!”
藏身在皇陵外的华庭身子一震:她在唤谁?她手中突然多出来的明晃晃的刀片竟如同一条恶毒的蛇一般,连同着她整个人窜进了皇陵,而不足片刻工夫,便传出来打斗声与喝斥声,两条人影一白一黑的同时从皇陵里抢了出来!
“秋实!”华庭忍不住,差点破口将心中的惊讶喊了出来!那黑色的影子竟然是原蓉妃身边的宫女秋实!可明明,她陪着去世的蓉妃一起葬入了皇陵,又如何能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有一身高明到幻化的功夫?!
“哼!来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不如唤你家娘娘一起出来吧!身为武将之女出身,想来蓉母妃的功夫也定不寻常吧!”冰冷的声音比月儿的的脸色还要苍白,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里面饱含的杀意与潇条。
“咯咯……”一声清脆但明显中气十足的笑意从皇陵里传出,一个身形姣好而略显丰润的女子素衣出来,同样披散的长发与米白的脸色十分映衬,竟是一头苍发,而那双动人的眼波却昭显了她曾经显赫一时的身份………蓉妃,当今皇上的生母,曾受追封为孝懿端敬皇太后!
华庭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却也不敢在这三个高手对峙的时候露出痕迹,只好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继续隐藏在树后观看。
没有人注意到华庭的到来,因为从一开始,金月就让占亮封锁了整个皇陵。看着对面徐娘未老、却已是华发满头的蓉妃,金月冷冷的没有了小时候见她的那种乖巧,只问她:“我的母妃洛氏、良妃奉氏、青美人果儿,可都是你手上犯下的命债?”
蓉妃也不回避:“不错。”
秋实一旁密切的注视着月儿,她们刚刚交手,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往来了百余招,她深知眼前这个年轻但忧郁的公主再也不是以前那样的天真纯仆,她变得强大,即使面上写满了疲倦,可动起手来时,狠厉得却是一丝便宜都让她占不着,一不小心,就随时可能在她手下丧命!
“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没有废话,一经确实,立马就要动手,月儿手上一直握着的,正是原本缠在她腰间的问心剑!
薄如蝉翼、轻如蚕丝、快如闪电,削铁如泥的宝剑此刻像条噬血的毒蛇,缠绕在主人的手腕上吐着明晃晃的信子,对面的秋实一抖手中的丝带,身形一晃,口中道:“奴婢先来会会月华公主!”
秋实虽语气中多有不屑,可手上却一点也不敢马虎,小心翼翼的选择了个侧面的方向,将丝带挥舞成一片丝网,挡住了月儿的视线,而另一手却从袖间落下一柄短刃,顺着丝带的方向,隐藏了刀身,向月儿侧腰肋部扎去!
月儿脚下未动,可身子却顺着秋实的丝带拔地而起,飞扬在半空中的长发凌乱而唯美,持剑的手丢开剑尖,顿时问心剑受其内力催发,笔直的向着丝带挥绕的中心射去!
凝神一看,原来那剑尾处系了一根如同发丝般细小的丝绳,竟是至宝的天蚕丝!
那问心剑直直的破开丝带,所到之处无论柔如布或是硬如铁,均一分为二,势不可挡之势夹杂着破空之声,直取秋实面门,她一个躲避,险险的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剑划伤了肩头,控制在左手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果然是问心剑,竟让那看似不起眼的伤口,血流如水,细细的伤口之下,竟已削到了肩胛骨!
秋实哼也不哼一声,在蓉妃的示意下退了下来,即使不退,她也再经不起月儿一击之力了。
发丝纤长蓬松的蓉妃,运起功来时,米白的脸上竟现出了诡异的红,与她的肤色、发色全然不同,竟像是练功走火入魔时的症状!
月儿收剑回手,看着蓉妃不答话,身子却飞快的向她窜去,眨眼工夫竟将她的两只肩膀都卸了下来!
这发生的太快,而又太不可思议!依照蓉妃的功夫,怎么可能让月儿趁着她运功的时候就将她的双肩卸下?
这边华庭还在诧异,那里蓉妃满头的妇丝竟像是绳索一样缠上了她身旁的月儿,而蓉妃身后的秋实,整个的揉身上前来,合臂抱住了月儿让她无法动弹!
只一下子,月儿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竟奇异的红了,无法呼吸让她顿时陷放了困境!
070 变数
满头白发的蓉妃用发丝缠住了我的脖颈,而身后的秋实拼命的抱着我,死死的勒着我的双手,顿时,就感到呼吸困难,难道生命这样,没啦?
突然感动这样不错,就这样死去,不错。压在肩上的所有担子都可以卸掉了,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来劳役我,这是我奢望了好久的自由自在!
父皇放纵于五石散,不管不问的去了;金阳带着小丫,追求她的平安与他们今后的幸福,也丢下了我。连在我出生当日就仙去的母妃,又何尝不是用自己的生命给我们兄妹留下了无比的仇恨呢!
一向无私的良母妃,竟也学她一样,将责任用生命之重压在了我们的肩上,她们的伟大竟都是建立在我的仇恨与责任之上!
一向以来,我都觉得金色的月华公主、天母的皇后,玄宇的爱人,霁儿的母亲,身份太多,责任太重,我要一个一个的去实现,所以,不辞辛苦的扛下所有的事,甚至违背了良心去杀人,害死了天母和金色各五万的边关守将,我心也不忍,可为了责任,我偏偏就犯下了颠覆母国的不可饶恕之罪!
所以,我也要死去,也要休息。我也会累,心累……
天空很蓝、云也很淡,连阳光都格外的灿烂……终于,也将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真好。
这样想,便不再觉得无法呼吸是痛苦,相反,很幸福。霁儿、媱儿,以后,你们就交给父皇了,再不是母后的责任了……
恍忽间,一条人影在我将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冲了出来,一双袖剑出鞘,分割下纠缠在我身上的蓉妃和秋实,窈窕的青色身影,动作迅速得只让我来得及看见蓉妃满头的白发断开飞散的样子。
“咳咳……”释放的颈子终于缓过气来,抚胸顺气的同时,我看到了蓉妃倒下去的身子还有秋实流着血的嘴角流露出的不满:“是……青姨吗?”
青色的人影回过头来,让我骇然:那哪里是一张三十多岁的女人脸,跟一个七八十岁的婆婆又有何不同?
“公主……”她看到我眼中的怜惜,自己先流下了泪:“青姨对不起你!”话未完,人已顿然跪下,低下她从来都是高昂的头:“想不到后来,能完全皇上愿望、接手金手江山的,竟然是月儿公主!”
我压下初见她时的惊喜与怜惜,冷冷的看着她,从她开始选择金阳、放弃了我的时候,我便再不是那个会拉着她的手或是偎在她怀里呢喃的唤一声“青姨”然后跟她撒娇的月儿了,只是一个她不愿意守护的主子。
我的冷漠伤了她,也震憾了她,终于意识到了我与过去的不同,变得冷清冷性,不再是那个没长大的女孩,没有了任性,有的只是一身骄傲的尊严。
“公主,奴婢不求能得到您的原谅,只希望您不要恨殿下,他……也是不得已,同样是伤心人罢了!”说完,站起身来,身形踉跄的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只到我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徒留下地上两具咽气不久的尸体。
回首看向宫廷,我不知道接下去是不是还要去做顺着良心、却又违逆我心的事,累,真的太累了。
“华庭……皇姐快要生了吧,我该拿你怎么办?”若是,金雨,我反到下得去手,可是皇姐,那个温柔似水,又与人为善的女人,我如何能忍心在她将要生产之际去毁了她的家庭?
林子里一声落叶响,我猛的抬头望过去,发现了一角深蓝色的袍子:“谁?出来!”
只见华庭缓缓的走了出来,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竟闪着喜悦与希望的光芒。
“你……都听到了?”我平复了内心的惊讶,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他,而他又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我不知道。只是心里却在琢磨着要怎么善后。
本来,我的原意是要囚金雨、贬华庭,可现在,他若看到了躺在脚下的蓉妃与秋实,只怕只贬他是解决不了问题了。甚至金雨若是知道,我杀了他一直隐藏在皇陵的母妃,只怕也会要奋起反抗一把,到时,只有再次的血流成河,才能压下这所有的事情。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心里竟转了那样多的想法,也下了要在这里杀了他的决心。只是,他脸上那抹满足的、希望的笑容让我看得莫名其妙。
“月儿,原来,你的心里也还有我的位置。”他抬手抚上胸口:“这里,住着的一直都是你。”
我神色一转:原来,我刚刚的轻喃,担心皇姐的话在他耳中听来,已经变成了对他的关心……和爱意,这误会大了,可是……
“月儿,你不用矛看。”他低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伸出掌来,狠狠的拍上,但见两人的脸顿时血肉模糊。我狠,可他比我更狠!
我抬眼复杂的看着他,压住心里的恶心:“她……可是你的亲姑姑!”
华庭转眼看着我,竟一眼也不瞧被他毁了面部的蓉妃:“她已经死了,是谁又有什么重要呢?何况,她早该死了,不是吗?”语气竟似进入魔障:“没想到,她竟然还活到了现在,连我都不知道。”
我心下也可怜起他来。华庭一生为金雨夺位做了太多太多的事,到头来很可能最终也没能得到金雨的全然信任,这就是他的悲哀…………狡兔死,走狗烹。
“月儿,我只问你一句!”他抬头复杂的看着我的脸,仿佛要问一句相当重要而又挣扎的话来:“当初,若是没有金华,你,可会嫁我?”
我一愣,没想到他竟会问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没能回过神。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