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总算是护住了皇甫初白,三人毫发未伤。
待黑针落完,尽时渊几乎是爬着冲到皇甫初白身边,直接伸手一抓,竟象抓住一件衣服将那黑影抓了起来,用力一扯,便将它自皇甫初白身上扯了下来。
卫萱顿时脸色一变,皇甫初白不过被那黑影裹住了这么一会儿,脸色苍白竟无一丝血色,好似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皮肤都微微起了皱,仿佛陡然苍老了十岁。卫萱顿时大吃一惊,这竟是连精气都被那黑影吸了去不少!这魔修手段当真恶毒!
尽时渊却对这驱影之法了若指掌,只这一抓,便将那层夺命黑皮抓了下来,向着地上狠狠一掼。那黑皮立即向着大厅门另一侧黑暗的彼端飞逃,甫一沾地便窜出三丈,眨眼已至门边。然后未等它逃过那道门,一根带着封印符的长针便将它牢牢地钉在地上。
卫萱这才舒了口气,再转头去看皇甫初白。她此时容貌已近中年,一时未有醒转之象,只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精气被吸走不少,便是醒来了,日后只怕也要花不少工夫养回来。
尽时渊却扶着墙咳了咳。
说来话长,然自她们过门重入地道,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爆炸骤起,黑针如瀑,黑影偷袭,到现在危险已除,其实亦不过两息功夫。这魔修使得好连环,眨眼间便将三人伤上加伤。
且此时皇甫初白已昏迷,尽时渊自顾不暇,卫萱断了左臂。一时三人竟走不得了。
尽时渊干脆坐下来疗伤,此时若强行前行,再遇敌便是去送死了。然而她刚坐下,却闻卫萱一声惊呼。只见她左臂发黑,竟是半身不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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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村女
卫萱之前摔得头晕目眩,又忙着看顾皇甫初白,此时想要爬起疗伤,才惊觉自己竟半身失了知觉!再一细看,左臂竟一片乌黑,已是中毒之象!
尽时渊抢过身来,一剑挑开尚未发黑的左肩处血管,直接塞进去一颗解毒丹,也不顾卫萱疼得浑身一颤,抬手三枚银针x入相应穴道,总算是止住了极速蔓延的乌青。
二人细细一看,这才发现卫萱左臂上不知何时正插着一枚黑针。那黑针显然是淬了剧毒,x入皮肤竟毫无知觉便让卫萱中了毒。
尽时渊顾不得自己,先运转灵力帮忙卫萱驱毒。只是这毒极其凶猛,尽时渊虽有灵丹,亦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方助其驱了毒。然后二人再各自疗伤。卫萱左臂骨断,所幸灵脉未受重创,她筑基修士修复此等皮肉伤倒并非太难。尽时渊左腿被炸得鲜血淋漓,其实亦不过皮肉伤。
不足半个时辰,二人将这皮肉伤疗得大概不影响行动了,便收了功。此时皇甫初白亦微微醒转。
得知精气被吸,她顿时脸色大变,掏出块铜镜来照了照,见已然年老了十岁有余,顿时脸色更黑了几分。只是此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皇甫初白谢过她二人相救之情,便再次前行。
自她们追入地道以来,足行:无:错:小说 m。QuledU。CoM了有百多里,然竟仍未见方天波。这地道到底有多长。不过这一路过来,那魔修虽手段尽出,却除那黑影有魔修控制外。其它俱是事先设好的埋伏。诸般应变一应皆无。或许正是因方天波强势。压制得他们无暇他顾。这般想来,尽时渊又略轻松了些。
又行了十余里,尽时渊算了算,此地离九曲已不远矣。只是她三人俱已精疲力尽,憋着一口气咬牙狂奔,一边还得警着神防着魔修手段,当真是一丝弦也不得松。
跑着跑着,前方地道却渐渐开阔起来。三人忙放缓脚步。只怕前方又有什么变故。然而一应埋伏皆无,三人再次进入一处大厅。
这厅不如之前那厅宽大,不过四、五丈见方,却要高得多,且厅内照明依然,甚至比地道里更为明亮。这厅内亦无那许多门,不过左右各一个房间,对面仍是地道。
卫萱一时有些犹豫:“我们是探探这房间还是直接过去?”
皇甫初白看了看那朴实无华的房门:“那里面有什么也不与我们相干,我们只看看对面地道口有无埋伏便罢。”
尽时渊摇摇头:“若有埋伏,这三处同时起来只怕要坏事。不如我们先把房内的危险排了。”
皇甫初白想想也有道理,便当先去了左边门。
她与卫萱一左一右站在左边门外。相互看顾好,便一齐动手。她二人各纵飞剑齐齐绞向房门,尽时渊却于旁护法,以防旁边偷袭。
房门“哗啦”一下子碎得稀烂,然而房内并无任何动静。略等了数息,再无人声。尽时渊掷进去一枚爆裂符,“轰”地于房内炸裂开来,仍无任何动静。
卫萱便伸了头去看了看,只见那房内仅炸碎桌椅木床的碎片,再无其它。
三人便去搜查对面房间。
照样绞碎了房门,尽时渊一张爆裂符正要扔进去,手却突然一顿。
卫萱与皇甫初白脸色大变,房内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人。两柄飞剑正要直冲而入,尽时渊却忽道:“且慢!”
卫萱忙收了飞剑,皇甫初白的飞剑却直冲了进去,几乎刺入最靠外侧的一人方才收住。而那人亦毫无反应,房内诸人皆毫无反应。
卫萱看了看房内,正不明所以,尽时渊又道:“有蹊跷,那些仿佛只是凡人!”
皇甫初白顿时一愣:“凡人?”这魔修的地道中竟见凡人?
卫萱紧握飞剑,一步一步探了进去。
其内陷阱一应皆无,她进入房间亦毫无动静。地上的那些人简直就象是随意杂乱地堆在地上的货物,一人叠着一人,这人的脚搭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的手压在这人的肚子上,层层叠叠,最下面的已不知压了几人,却毫无反应。
这些人有的锦衣华服,有是衣衫褴褛,却就这样胡乱堆在一处。
卫萱心下一沉:“不会尽已死了吧?”
皇甫初白拿剑尖拨了拨一条不知谁的腿,那人亦毫无反应。
尽时渊倒转飞剑,用剑柄将最上面一人挑了开来。
这是一个十来岁的村女,长相普通的小脸晒得黝黑粗糙,衣不蔽体,身体纤瘦,象是长期营养****,显见的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贫穷人家女儿。
那村女倒扑在人堆上面,被尽时渊挑开,便滚了开去。卫萱不由微诧:“这女孩身体如此柔软,倒不象是死了的!”说着便伸手去拽。
皇甫初白忙拦了她:“小心有诈!”
尽时渊亦提醒道:“务必小心中毒!”
卫萱一警,不错,魔修狡诈,不得不防。便只拿了剑柄戳了戳那村女,谁想那村女竟微微动了动。
见她尚有有性命在,卫萱再顾不得,忙上前探看。只见那村女双目紧闭,双眉紧皱,露出一副痛苦表情。
卫萱便唤了唤她,她顿时哆嗦了一下,悠悠醒转,双目茫然。
待她清醒过来,看清楚面前三人,却是一愣。继而犹如受到了极端地惊吓般陡然一声尖叫,猛地爬起来,却又摔倒在地,想爬又爬不起来,手脚并用地逃到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里。她连话都不说,只拼命尖叫,那凄厉的叫声仿佛要刺破耳膜,整个人拼命往角落里缩,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却无处可藏,只能用尽一切气力尖叫。
皇甫初白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这村女太聒噪。
卫萱不忍道:“可怜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吓。”
那村女直喊得声音都嘶哑了,见三人并未上前,才断断续续地住了声。
见她停了下来,卫萱便试探着上前,谁知那村女见她上前,再度惊恐地尖叫起来。
皇甫初白便不再理会她,只拿剑柄拨着人堆中其他人。
然而那些人俱已身体僵硬,显见的死了已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这一屋子人,竟只剩这村女一个活口。
卫萱十分不忍,默默扭了头。
此时那村女见三人并无恶意,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虽仍全身戒备,却不再拼命尖叫。卫萱便慢慢靠了过去,正欲安抚,皇甫初白却拉了她:“魔修手段恶毒,不得不防,我们不妨设一结界将其藏于内,待我们回转再来救她。”
卫萱闻言不由得有些不悦:“防是自然要防的。只是这孩子本就羸弱,又受此惊吓,不知还能撑得多久。若我们将她藏于此,安知我等何时方能回转,若是三日不来,只怕饿也要饿死了!”
皇甫初白冷眼看了看那村女:“道友意思,莫不是要带走?”以她们如今的状况,自顾尚且不暇,如何带得走?
卫萱亦是左右为难,只说:“先看看吧。”
皇甫初白不由冷笑:“看不出你倒是个心软的。”不过区区一凡人,能救便救了,若不能救,难不成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听其言语不善,卫萱脸色未免也有些不好,却不说话,只向那村女走去。
那村女见卫萱过来,突然再次叫起来,却不止是尖叫,而是终于开了口说话:“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拼命蹬,想往墙角躲,只是她后背已紧紧地靠在了墙角,再无可退之处。
卫萱便止住脚步,好言好语道:“我等并非那等魔修,乃是正道修士,你若愿意便跟我走,我自会救你出去。”
皇甫初白暗暗冷笑,她们自己都不知怎样出去,还要带个拖油瓶,卫萱这话倒说得大。
尽时渊见她二人分歧,只好和稀泥:“丢了她一个人于此,救是要救的,只是怎么个救法,仍有待商榷。我们带着是不可能的,不如给她个通路让她自己走出去。她有那命,也便出去了,若没那命,我们也无法强求。”
卫萱想了想:“什么通路?”
尽时渊指了指头顶:“我们是要追方前辈而去,自然要顺着地道而行,而这女孩不过是要逃生,我将她送上地面也就是了。”
卫萱略微沉吟,此时她们的处境确实不可能帮助更多,便应了,转对那村女道:“你好好的,我们送你出去,你自己回家吧。”
听见“出去”、“回家”等字,那村女终于不再惊恐地尖叫,而是战战兢兢地问:“你们能送我回家?”
卫萱耐着性子安抚她:“我们不能送你回家,我们送你出去,你自己回家。”
村女愣了一愣,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任卫萱再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一味嚎啕大哭。
皇甫初白不免有些焦急,方天波处不知情况如何,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