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棺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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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棺血记-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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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兄弟将你手里那叠纸都给了我。”那人说。“你若心痛,他日我过来奉还便是。”

  这人倒真是有些奇了,即便是几头牛拉屎也用不了这么多的手纸啊,李小阳这么一想便禁不住心里想笑。“这位兄长真是好大的架势,拉一次屎怎么要用这么多的手纸?”话这么说着,但他还是将手里那一叠纸全数递给了对方。

  那人接过手纸,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话,只是很快致又了个谢,便匆匆跑出船舱,马上在岸边的一排树林里隐身而去。

  李小阳看着他悄然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又捂嘴嗤笑了一下,但他突然之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心里蓦地一惊,这个人究竟会是谁?莫非真的是他吗?人们常说的那个用一叠草纸过江的水上飞张小鱼? 。。

第十章
其实李小阳猜的一点没错,刚才那人真是九龙江一带人所共知的水上飞张小鱼。

  张小鱼是老百姓眼中的义士好汉,官府眼中的江洋大盗,人们都盛传他有一身的好功夫,手里拿一叠草纸就能在江上行走如飞,他平常就在这一带活动,独来独往,专门偷盗打劫江上的那些来往官船,然后将财物尽数散发给当地的穷苦百姓,当地州县乃至朝廷官员无不对他恨之入骨,多次张榜发出缉拿他的公文,并派人四处捉拿,然而官府一直来不仅没有能捉到他,甚至他们连张小鱼长得什么摸样都无从得知。

  张小鱼本是地处九龙江下游海丰县人,少年时他曾被家里送到仙云山入道为童,师从闻名遐迩的登云道长。几年前因家中突发变故,家里父兄姐妹一干五人悉数被恶人所杀,只剩下受伤奄奄一息的老母亲被人从血泊中救得性命,初闻噩耗,张小鱼悲痛得嚎啕不止,几次昏晕过去,后来他蒙获恩准还俗回乡来侍奉母亲,为防再遭坏人暗算,于是母子隐姓埋名来到九龙江上游的龙阳县,在江南岸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沟里单独搭了个泥屋住下。

  一晃二年过去,母子在这里相依为命,生活虽然清苦,一直倒也安然无恙,

  时值明朝末期,恰逢朝局动荡,政治腐朽,当朝昏庸疏懒的皇帝深居皇宫,已二十余年不理朝政,致使朝廷宦官奸佞弄权,贪墨成风,江山社稷一片狼藉,地方上的一些官吏也互相仿效,与朝廷要员和一些社会恶势力相互勾结,沆瀣一气,利用苛捐杂税对百姓层层盘剥,变本加厉。龙州府沿江几个县由于长期来河堤失修,连年水灾泛滥,大批的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

  一向胸怀大志,为人正直的张小鱼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对那些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官僚恶霸充满了愤怒与憎恨,但苦于自己人小位卑,报国无门,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却也救不了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乡亲们,于是一怒之下开始铤而走险,专门在江上做起了劫盗来往官船的行当。

  白天他这在沿江一带四处活动,以打探和搜寻一些来往官船的信息,到了黑夜,等船上那些官员和看守的人睡着时,这静静的九龙江就是张小鱼的天下了。

  今天他一大早过得江来,沿北岸跑了些地方,感觉人有点累了,就在江边爬到一棵枝叶浓密的树上睡起觉来,正睡意朦胧间,他突然感到心里陡地一惊,恍惚间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幅景象,他的家里正燃烧着熊熊大火,顷刻间都化成了灰烬,他的母亲正满身鲜血,气息奄奄地被人绑在了一颗树上,嘴里不停地喊着:“小鱼,我的儿啊,快来救救娘吧。”

  张小鱼猛地从树干上跃起,浑身惊出一身冷汗,然后他以一个敏捷的翻身动作从树上跃下,准备火速过江去到家里看看,却又突然想起身边没有带着过江用的草纸,他需要用的草纸只是秘密藏在几个分散的地方,要跑去取实在是太慢了,刚好他看见一艘小船在码头边停泊,于是就趁李小阳没注意时一下子上了船去翻找起来。

  等他从李小阳那里弄来一叠草纸后,在岸边树林里向上游疾奔出一段路,一看四周无人,便施展出那套蜻蜓点水的看家功夫,先是运作气,做出一个优雅的造型,然后一手托纸,一手灵巧地将草纸一张张均匀地在江面向前抛去,距离刚好是几尺之遥,就在草纸接触水面的一刹那,他的脚步也刚好而至,随着那些草纸的不停抛落,只见他大步流星,如履平地地在江中向对岸飞奔而去,但见那江面水花飞溅,白雾一片,犹如舞起一条长长的银龙,稍纵即逝,只片刻功夫,江面复归平静,只剩下那些被水浪打湿的草纸在随水漂浮,然后慢慢沉落。

  过江之后,张小鱼只顾撒开二腿疾速朝家里奔跑,一进山沟,果然远远看见他家的房子已经全部烧光,只剩下几堵断垣残壁和一堆还冒着烟雾的灰烬。

  “娘,娘。”他撕心裂肺地喊着,没命地向前跑去,还没跑到跟前,他突然听到了娘微弱的声音。“儿啊,你快跑,不要管娘了,这里危险啊。”他循声猛一抬头,看见他的娘被人绑住手脚凌空高高悬在了一棵树上。

  “娘,你别怕,孩儿我救你来了。”他一边喊一边飞似地奔向他的母亲,但没容他跑出几步,就被面前几个提刀的人挡住了去路,等他收住脚步时,才发现他们一共有七八个黑衣人,都清一色亮着武器,将他团团围在了中间。

  。。。。。。

第十一章
“张小鱼,我们等你好久了,有你娘在,我们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个长相凶狠,满脸横肉的矮胖家伙冷笑着对张小鱼说。他看起来是个领头的。

  “我不是张小鱼,我是张力。”张小鱼说。“你们快放了我娘吧。”

  “嘿嘿,张小鱼,你还是老实点吧。”那家伙说。“我们是没见过你张小鱼,可是我们认识你的娘,张小鱼,你敢说这树上挂着的不是你的娘吗?”

  “我真的是张力。”张小鱼说。“她是我的娘,你们快放了他吧。”

  “别装蒜了,张小鱼,你快乖乖束手就擒吧。”背后另一个人朝他大喝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张小鱼愤怒地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不去。”

  “少废话。”领头的矮胖子凶狠地叫道。“否则大爷我不客气了。”

  “儿啊,他们就是杀害你爹的那些坏人,你快想办法跑吧,他们会杀死你的。”他的母亲在树上竭尽最后的力气朝他喊。

  这真的是杀死我爹他们的那些人吗?张小鱼听娘一说,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全身的血直往脑门上涌,他把牙关咬得咯咯直响,双眼中喷出愤怒的烈火,逼视着那些人。“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而你们却一定要这样做。”

  “张小鱼,你识相点,乖乖叫你娘把那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现在就杀了你。”那矮胖子手一挥,那些人都握紧了刀一步步又向他逼近过来。

  “我娘有什么东西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张小鱼说话时迅速从地上捡了根干树枝拿在手里。“不,我娘真的不会有什么东西,娘,娘,你快说话呀,你到底有什么他们要的东西。”

  然而他没有听到回答,他的娘已经昏过去了。“娘。”他惨痛地又大叫了一声。

  “张小鱼,你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去死吧。”那个矮胖子话语中露出腾腾杀气。“你死了我们自会撬开你娘的嘴。”说完他拿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姿势,命令那些手下。“给我动手。”

  几个人立即举刀扑了上来。

  “你们真是欺人太甚了。”张小鱼一声怒喝,骤然间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冷气直逼四周。苍天在上,我张小鱼至今为止从不忍杀过一个人,但今天被人所逼,我要破开杀戒,为我爹和兄妹报仇雪恨了。

  心念电光般闪过,只听他一声低啸,身子一下子向上窜起,如白鹤展翅般飞向空中,光速毫秒之间,已越过面前一个人的头顶,单手所向之处,手里的那根干树枝像一支利箭准确地从那人的脖子中心穿插而过,二头各露出部分枝干,那人只觉脖子一麻,一时竟还不知自己已成鬼魂,继续转身挥刀扑来,

  而就在与此同时,张小鱼的身子早已飞上第二个人的头顶,以一个倒拔千斤的姿势笔直地插在了他的头上,使得那根家伙像个杂技演员似的左晃右摇,但他怎么都无法摆脱头上的敌人,于是嚎叫着举刀向上乱砍,刚好被张小鱼捉住那只握刀的手,生生地反架到他自己的脖子上,那家伙用力挣扎不脱,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脖子上那把刀,露出满脸的恐惧。

  倒立着的张小鱼这时看见那个脖子上插进树枝的家伙又扑到了面前,就朝他说:“喂,你已经死了啊,你快摸摸自己的脖子吧。”那人一怔,果然机械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从脖子前面伸出的那截血淋淋的树枝,于是恐怖地大叫一声,顷刻倒翻在地,抽搐挣扎而死。

  “现在你去和他做伴吧。”张小鱼又对身下被扼住手腕的这个人说。款款细语的样子活像是在和他耳鬓厮磨,话音刚落,他手腕一翻,那人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一股热流从颈部喷射而出,他发出一声闷哼,双腿霎时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血光飞溅,醒风四溢。

  其余几个人一见张小鱼在眨眼间轻易杀了二人,都骇得大惊失色,想不到这张小鱼竟会有如此的功夫,于是他们明白,要靠眼前这几个人对付他肯定是比登天还难了,领头的矮胖子慌忙给其余几个手下使个眼色,说声:“撤。”便都转身急急朝山下跑去。

  张小鱼心里很想追上去,将这些凶残的坏人通通斩尽杀绝,但终因惦记着还挂在树上的母亲安危,所以只得强压怒火暂且放弃,他先爬上树将娘放了下来。

  他把母亲放到一块平地上,解开捆在她身上的绳索,发现她已经毫无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娘,娘,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他摇着她的身子,焦虑万分地呼唤着。

  过了好一会,他母亲艰难地睁开眼睛,她看着面前的儿子。“小鱼,我的儿呀,我们这是在地下见面了吗?”

  “不是的,娘,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张小鱼看见娘醒来了,高兴得眼里闪动者泪花。“娘,你看看我,看看这山,还有天,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呢。”

  他母亲看了看四周,又摸了一把儿子的脸,她终于相信自己和儿子都还活着了,刚刚摆脱噩梦,她不免仍是心有余悸,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儿子,像是害怕他还要飞走似的。张小鱼也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娘,母子相互拥抱着,以体温和难言的苦涩表示着所有的安慰和亲情。

  “那些恶人呢?”母亲问。

  “他们都被我打跑了。”张小鱼说。“娘,你现在好些了吗?让我背着你,咱们离开这里吧。”

  “儿呀,我们的家都没有了,我们还能去哪儿呢。”他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张小鱼说:“娘,没有了家您还有儿子,从今之后,儿子的背脊就是您的家了,儿走到哪里就背您到哪里。”

  “娘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哪里能忍心这么拖累你啊。”母亲伤感地说。

  “娘,您就别说这种话了。”张小鱼说着轻轻把娘从地上搀扶起来,将她背到自己身上。本来他想马上带着娘下山过到江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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