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时候都是按兵不动的,只与南峰寨的交过一次手,并无大碍。”
“真的?”
“那是自然。哥哥何时骗过你?”
穆剑离暗中朝旁边的老者使个眼色,然后拉着花楚往外走去,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土匪窝,能有多大能耐?瞧这小脸儿拉的,若是被街上的小毛驴看到,定会以为是看到了亲戚啊。”
“你才是驴脸!”花楚在他腿上轻踹,赌气回他一句。
“那……”穆剑离眯眼一笑,凑到她跟前暧昧道,“这样的话,咱俩是不是绝配啊?”
“呸!绝呸!”花楚吐他一脸热气,看他委屈的小眼神儿,忍不住轻勾了唇角。
“这才对嘛。”看她带上些许笑意,穆剑离暗松口气,指尖在她额头上轻点,道,“这么美的人儿却是不爱笑,真真是可惜啊。”
“要你管?!”
花楚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说完后,跨上马冲他道:“府上可有什么好玩的?”
“多着呢。”穆剑离亦跨上马,道,“走罢,今日并无其他事情,正好可以陪小公子玩。”
从丞相府回来后,花楚便早早的回屋睡了。半夜里被噩梦惊醒,然后再也睡不安生。她总是有着不好的预感,觉得岭南那边的情况很不好。
且已近腊月,按前世来看,皇上也快要驾崩了,到时候不知会发展成何种局面。放心不下,花楚决定天亮后前往岭南去,即便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要能守在爹爹身边,定会安心许多。
天微亮,花楚便收拾好了包裹盘缠。怕曲伯他们担心,便留了一封书信让人傍晚时分交于他。到时候她应该已经出城行了一段距离,想追也追不回来了。
打定主意后,趁着曲伯前往城南的别院照看那几个与他亲厚的孩子时,花楚骑马溜出了太尉府。
虽也曾单独出过门,但自八岁那年起,她就再没有跟爹爹去过岭南,路都记不清了,只好走走停停的打听。这一打听果然打听出事来。
凤安那边并没有流传多少消息,越靠近南边,听到的消息便越多。听说前段日子攻打南峰寨却受到埋伏,双方伤亡都很惨重,主将也受伤了。
这般恶劣的状况,让花楚忧心不已,几乎是日夜兼程的往那儿赶。途中也细心的往府上寄过几封书信报平安,让曲伯他们放心。
跋山涉水到了军营,高高的城楼外有重兵把守,花楚正想着如何让人通报爹爹,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声音中带着几分犹疑。
“花楚?”
花楚回头看去,见段沉幕身披黑色软甲,墨眉冷目,带了一小队士兵正好从外归来。
“幕哥哥,”花楚下马跑向他,拉着也从马上下来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担心道,“可受伤了?”
“真的是你!”段沉幕原本阴沉的脸色在确认是她后柔和许多,看她身上背着的小包裹,想开口训她,嘴角却是忍不住扬起,道,“这么远的路,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我担心你们嘛。”花楚看他并没有受伤,心口一紧,急道,“听说之前与南峰寨交手并未占得便宜,爹爹呢?爹爹可好?”
“花楚莫急,前辈他没事。”段沉幕安慰她道,“受伤的是前辈身边的一个门客。”
“门客?”之前挑选的那六个门客皆在凤安城里待着,花楚不由好奇道,“叫什么名字?”
“边流溪。”段沉幕答道,“之前并未注意过,这段时日下来,发现他虽身份低微,却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流溪?!流溪他受伤了?!”
闻言,花楚原本放下的心又高高悬起,焦急道:“他在哪里?伤得严重吗?”
段沉幕注意到她提及边流溪时眼中除了担心,还自然的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以及她因太过紧张掐在他胳膊上的指尖,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花楚,你……”
“嗯?”
花楚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拉着他往军营中走去,想看流溪他伤势如何了。
跟在她身后的段沉幕沉默不语,不自觉间握紧了她的手,慢慢敛了嘴角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重点在流溪对花楚的腹黑宠上,其他一些阴谋斗争没有放在台面上来写,但有些细节往深处想的话,应该会发现其他暗线。
在写故事这方面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学,尾尾会一直努力哒,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啦啦o(≧v≦)o~~
☆、各种被骗各种囧
进到军营里边,花楚远远看到爹爹在练兵场的高台上练兵,许是也看到她了,对视间,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感觉得到他的怒气。
只见爹爹从高台上下来,快步走到近旁,二话不说就朝她脑袋拍了一下,颇有些气急败坏道:“总是这般任性,又不听话跑来了?!”
花楚抱着手中的小包裹,可怜兮兮道:“疼。”
“还知道疼?!”尹重挥手就想再招呼她几下。
段沉幕见状,借着拿过花楚怀中包裹的同时赶紧将她护在了身后,道:“前辈莫急,花楚刚赶路过来,想是累了,就先让她去歇息罢。晚辈今日出去探得一些新消息,还要与前辈商讨。”
花楚也识相的不敢顶嘴,觉着爹爹不会动手打她了,耍赖的偎进他怀里,闭着眼睛装模作样道:“这一路上吃不饱,睡不好,又累又饿,如今是头晕脑胀快昏过去了。爹爹还凶我。”
“你若安生待在府上,用得着受这般罪?”
花楚撒娇的在他怀里轻蹭,道:“还不是因为想见爹爹嘛。”
果然不出所料,她一讨好卖乖,爹爹就拿她没辙,轻拍她肩膀道:“好了,先歇息去,等过几天再与你算账。”
怕爹爹反悔似的,花楚赶紧从段沉幕手中接过包裹开溜了。
远远看爹爹与段沉幕进去书房了,花楚脚步一转,与下人打听到边流溪的住处,跑去了那里。
他的房门外并无人把守,花楚刚想叩门,突然又想与他开个玩笑,于是走到窗户前,推窗跳了进去。
屋内边流溪听到脚步声,先是皱眉起身,又听脚步声转到窗台那边,惊异过后眉目绽开,复又躺回榻上。
花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急忙朝床榻边走去。将床榻前的帷帐分开挂起,便看见边流溪一脸苍白的躺在榻上,双眸紧闭。
心疼的拿了锦帕将他额头虚汗轻轻拭去,默默的守在榻前盯着他看,不忍把他叫醒。
看他长长的睫毛直直的垂下,在脸上投下阴影,遮掩了平日里眸中的温润。俊挺的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削去几分凌厉张扬。略为失血的唇瓣无意识的翘着,似是晓得有人在看,遂笑得温柔。
花楚是越看越中意,越看越欢喜,脸上不由也带上几分傻笑,一个没忍住便俯身慢慢朝他唇角吻去。
柔软的唇瓣相贴,花楚玉容晕红一片,像只偷腥的猫儿,舌尖绕着他唇瓣好看的弧形轻划,而后与他的舌尖亲密的缠在一处。
像是会上瘾的毒药,一旦沾染便迷失其中,缠绵良久,花楚才突然意识到不对,气喘吁吁的起身,窘得面红耳赤,转了脸不敢看他。
静默片刻,并无任何声音,花楚疑惑的回头,莫非他没醒?
“水……水…………”
只见边流溪眉头轻蹙,无意识的轻声低喃。
原是渴了。花楚松口气,还好没醒,若不然被他发现自己偷亲他,这厮的嘴角还不翘天上去?
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小心的将他半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把杯盏凑在他的唇边喂于他喝。却见他迷迷糊糊的紧闭了唇不张口,茶盏一离开便低喃着要水。
这般难侍候,花楚真想一巴掌抽醒他,但看他似乎伤得不轻,终也是舍不得。无奈之际,将茶水含入口中俯首亲上他,柔软的唇瓣在他唇上轻蹭,像是在诱哄撒娇的孩子,待他张口,小心翼翼的将茶水渡于他。
身边无半个侍候的人儿,想是这厮吃了大苦头,八百年没喝水了罢?!趁着喂水的时候猛吃她豆腐也就罢了,桌上茶壶中的水一滴不漏的全喂给了他,折腾了这么大半晌,竟还口口声声的要水。
花楚没办法,拎着手中空荡荡的茶壶,刚准备出去盛点来,听床榻上终于传来不是要水的声音。那声音一改刚才的迷茫,不仅异常清醒,且似乎还带了几分幽怨。
“这榻旁的桌案上明明放着满满的一壶,公子怎么没有看到?”
怎么没看到?怎么没看到?!花楚身体彻底僵住,气得咬牙切齿,毋庸置疑,这厮刚才若不是装的,她以后头朝下走路!
花楚将手中茶壶慢慢放于桌案上,回头瞄了眼床榻旁边的桌案上那壶茶水,以及半支了额头笑得满脸春色的某人,缓缓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不是要水吗?刚想过去将那壶水拎起来泼他一身,便见那狡猾的黑狐狸装作非常不经意地一挥衣袖,将茶壶扫到了地上,铜制的茶壶并没有摔碎,里面的茶水却是撒了个干净。
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每次见面都这般拿她寻开心,果真是皮痒罢!
花楚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凶他道:“边流溪!你个大骗子!无耻!”
边流溪眸子一弯,柔声道:“公子教训的是,只是流溪将公子看的重,便忍不住受到公子感染,学会了骗人。”
“竟敢狡辩?!”花楚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轻,管他伤好没好,握紧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胸前,不满道,“本公子堂堂正正,何时骗过人?!”
“是吗?”边流溪一瞬不瞬的盯着花楚看,轻笑道,“那当初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还是不听话跑来了?”
“我……”
花楚被他盯得心虚,委屈道:“好心没好报,心心念念的担心你们,倒是一个个都是甩脸色看。还是幕哥哥最宠我。”
“嗯?”
见她说这话时顺心自然,并不是故意说来气他。边流溪心里吃味,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软着声音道:“好了,流溪的错,公子能在府上安生待这么久,已是有很大长进了。”
花楚呢,就是耳根子软,听他妥协,便散了委屈,啥前嫌都不计了,担心道:“听闻与南峰寨交手也有段日子了,伤势还没好吗?”
“好很多了,再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南峰寨的事很棘手吗?”
“有点罢。”边流溪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岔开话题道,“看公子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应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罢,快回去歇息罢,别染了病,害一群人担心。”
“你才祸害一群人担心!”花楚嘴硬回他一句。
边流溪垂眸轻笑道:“担心流溪的只有公子罢。”
不等花楚开口,就听他继续道:“然,流溪一生只楚儿一人挂念,便也足矣。”
尽会说些好听话哄她开心,花楚害羞地从他怀中挣脱,道:“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走到门边时忽又回头怪声怪气道:“记得多喝水,别渴晕过去!”
边流溪竟是笑出声来,背对着花楚躺回榻上,慢悠悠道:“还是等公子来了再喝罢,那样会比较甜。”
闻言,花楚暗骂他几句,红着脸跑开了。
***
清晨,花楚是被士兵晨练的声音吵醒的。昨日太阳未下山她便回屋睡觉了,一觉醒来便是这破晓时分。
虽南方的天气比凤安暖和许多,但毕竟已是腊月初,依着她怕冷的习性,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