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呢?也许一觉醒来还是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对面的电视机正报着当日的新闻……
“小姐?”蓝茵看见熙柔在发呆,用手帕在她的眼前挥了一下。
“啊!你说什么?”熙柔揉了揉太阳穴,决定还是不去怀念现代的种种方便舒适,那只不过是自讨苦吃而已,因为它们只会在脑海里飞来飞去,却不能在现实中实现。
“蓝茵是问小姐为什么每次来扬州都要做个风筝去花海放飞。”蓝茵很习惯小姐的偶尔走神,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这样去做,管它为什么呢!开心就好嘛!蓝茵,你要记住,做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的,想做就去做,这样才会活得比较自在。”
“那杀人放火这些事也能想做就做?”
“这就要看个人的善恶了,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人也许觉得这样的行为让他开心。我说的不是具体做什么事,而是说一个人的心理。很多人顾忌来顾忌去,等想好了再去做,那事情已经失去原有的乐趣了。这就是所谓的‘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姐说得那么深奥,蓝茵听不懂。”蓝茵毕竟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体会不到熙柔话里的意思。
“蓝茵,不管你懂不懂,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把自己束缚在报恩里。我和宝儿救了你们两姐妹,就是希望你们能追求幸福快乐的新生活。所以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很想去做的事,不要有任何顾虑,放手去做,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熙柔拉着蓝茵的手,真诚的对她说。
“小姐……”蓝茵看着熙柔含笑的脸,眼里泛起了泪花。
“好了好了,可不许哭啊!你快去通知天香楼的伙计准备材料,我明天要到天香楼做吉祥如意挞。”
“是。”蓝茵抹干眼泪,马上走出了屋子。
熙柔每个月总要来扬州三四次,目的是为了拿取扬州探子隐藏好的情报。为了掩人耳目,她都是以去天香楼友情做点心为幌子。
说起她与天香楼老板的结交,还真是不会不相识。在她开了吉祥坊第二个月,同为江南出名茶楼的天香楼老板杜子扬就上门拜访。以前天香楼几乎是整个江南茶楼的代表,甚至曾经还接待过皇室贵族。而吉祥坊开张后,几乎光顾天香楼的客人都对杭州的这个茶楼津津乐道,甚至觉得天香楼也比不过它。杜子扬听说以后,自然颇为好奇,于是带上掌柜去了杭州,想见识一下这个吉祥坊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此时的天香楼已经不是七年前康熙光顾过的天香楼了,除了这块招牌、店内格局没变,其余的人事、装潢都被换的面目全非。如果说以前的天香楼给人的感觉是豪华高不可攀的,那么现在的天香楼以其清新淡雅的姿态让更多的文人百姓所欢喜。虽然老板换了,但是天香楼这块名招牌依然没有倒,反而比以前更加吸引人气。
杜子扬与他的掌柜不动声色的坐在自助茶楼的二楼。只见这里的人气十分火爆,由于来的人很多,店家不得已只能把旁边的一间民屋也买了下来,当作等候区。他们俩领了等候牌,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正式走进吉祥坊。
真是不来不知道,先不说这里的茶水点心如何,光是这样的经营理念就彻底的将天香楼给比下去了。杜子扬一边观察着,一边与掌柜细细商量,发现自己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达不到这样的人气,就算是模仿也未必能模仿出来。
正当他有些沮丧的时候,吉祥坊的掌柜前来,说是他们老板请两位贵客去游舫一聚。他虽然暗自吃惊,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于是跟着掌柜从自助茶楼的后方回廊走进吉祥坊的贵宾区。
果然是别有洞天,这里的一切与前面的自助茶楼截然不同。外面的热闹那是众乐,这里的幽静就是独乐了。在一雅间里,他认识了吉祥坊的老板,竟然是一女子。这回他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错愕表情,当场楞在那里。他看着熙柔礼貌的微笑,优雅的举止,只觉得砰然心动,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那日,熙柔与杜子扬把茶畅谈,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杜子扬欣赏熙柔的才情与做生意的手段;熙柔欣赏杜子扬的非凡气度与谦谦君子的举止,身上丝毫没有商人的铜钱臭。两人当时就结交为知己,并且约定,熙柔定期去扬州天香楼友情制作吉祥坊招牌点心—吉祥如意挞。
第五章
胤禛策马飞驰在官道上,越接近杭州,他的心越是压抑得厉害。他还记得在杭州时与悦宁的那番对话,耳边还残留着悦宁的怒吼:好啊!走啊!现在就走。
如果那时,他抛开一切将悦宁带走,如今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也许悦宁依然会很伤心吧!因为她至始至终就不属于他,永远都无法接受他的爱,哪怕他能给她想要的爱情,她也不会快乐。悦宁快乐纯净的笑只想为十三弟一个人绽放,她只想得到十三弟的爱。
胤禛紧紧的拽着马鞭,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没用多少时间,就看见了杭州城门。他下马进城,随便找了个路人询问吉祥坊的位置。
“您是从外地来的吧?慕名而来?呵呵,我们杭州的吉祥坊那是出名的很啊!来,我正要往那边去,不如带你去吧!”那个路人特别热情,见胤禛打听去吉祥坊,脸上透着自豪,仿佛那家茶楼是他家开的一般。
“那就有劳了。”胤禛微微点了点头,跟在那路人身后,沉默下来。
那路人也不管他爱不爱听,一路上自顾自的对他说吉祥坊的种种。胤禛默默的听着,心里也对年羹尧的这个手下颇为好奇。难怪年羹尧从来没问他申请过任何资金,原来有这么个赚钱的茶楼,养活整支探子团绰绰有余。
“到了,您看,那边就是。”路人打断了胤禛的猜想,随即迫不及待的扔下胤禛,直奔茶楼而去。
胤禛没有在意那路人的举动,站在那里远远的看了看这个在周围独树一帜的茶楼,这才缓缓的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有个小厮就迎了上来:“这位客倌,是来我们吉祥坊的吗?”
胤禛点了点头。
“客倌,牌子给您。”
胤禛疑惑的接过牌子,看见上面写着“三十二”,而小厮手里还拿着个一模一样的牌子,正往他的马脖子上套。他十分不解,于是伸手阻拦着。
“客倌,您是头一次来我们吉祥坊吧?马我帮您牵走,保证让它吃饱喝足,等您要离开的时候,只要把这个牌子交给小的,小的马上就将您的马牵出来。因为每天来往的客人实在太多了,老板为了方便管理,以防出错,所以采用这个对应号码牌的办法。”小厮笑着解释道。
胤禛这才放下手,让小厮将马牵走。他又看了眼号码牌,便走进吉祥坊,心里寻思着这个老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在这种细节上也会如此花心思。
“这位爷,您是自助呢?还是自点?”掌柜的见来人身表不凡,马上上前用店内的行话询问道。
“你们老板在吗?我是京城来的,有要事找你们老板。”胤禛看着茶楼内闹烘烘的气氛,一时有些不习惯。他微微皱了皱眉,冷冷的问道。
“这位爷来得不巧,我们老板刚巧不在杭州。她早两天去扬州了,估计还要二三天才会回来。爷,您看是不是过两天再来瞧瞧?”掌柜一脸抱歉的陪着笑,他知道京城来找小姐的客人是得罪不得的,因为小姐这样嘱咐过。
胤禛没想到会是这样,于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吉祥坊。
看来这里环境也就一般嘛!哪有那个带路人说得那么好?也罢,就在杭州等十三弟来了再做打算吧!胤禛心里想着,从小厮手里接过马缰,往杭州城深处走去。
宝儿这几天可真是百无聊赖。熙柔去了扬州,医馆里的生意不多,探子们也都已经出师去完成任务了。现在的她简直就快无聊死了。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集市上,心里依然埋怨着熙柔为什么要拿去扬州做赌注。一般她们都是一起去扬州的,因为这次要等年大哥的回信,所以熙柔安排她留下来。这段时间她知道熙柔安排了些探子想方设法混入白莲教内部,也将初步探听到的消息汇报到京城,这会只等京城来道指示,便可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宝儿与熙柔的分工很明确,她只负责训练探子以及近卫队的日常操练,而收集情报、出谋划策类的活就交给心思细密的熙柔来张罗。这样她觉得很好,她本来就不喜欢动太多的脑筋,因为她认为操心的女人老得比较快。
突然,附近的小巷子里传来求救声。宝儿仔细一听,发现是名女子的声音,于是连忙四处寻找起来。
一个无人的死胡同里,三个年轻的小流氓正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些淫秽轻佻的话。
宝儿最看不惯这样的场面,只见她气愤的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武器马鞭,快速的走进死胡同,对着离她最近的小伙子,一鞭抽了过去。
“是谁?谁那么大胆敢打本少爷?”那个被打的小伙子疼得咬牙咧嘴的,回头生气的大吼。
“是你姑奶奶我。快放了这位姑娘,不然的话别怪我的鞭子不长眼睛。”宝儿将鞭子拿在手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眼前的三个小流氓不按照她的话去做,鞭子便会直奔他们面门而去。
“你算老哪门子姑奶奶?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哟,看你也长得那么标致,不是看见我们宠爱这个姑娘,心里难受吧?”三人中最嚣张的一个淫笑着开口说道,引来另外两人哈哈大笑。
宝儿冷哼了一声,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手里的鞭子已经代替她表达了意思。那三个小流氓见宝儿动了真格,心里也有些慌张。只见他们松开抓住那个姑娘的手,一起向宝儿扑了过去。
宝儿丝毫不把他们的三脚猫功夫看在眼里,见他们依然不愿悔改,手中的鞭子挥得更加用力。那三个小流氓见打不她,于是便想逃跑。可被闷坏了的宝儿好不容易找到件解闷的事做,哪肯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只是堵住胡同口,一人一鞭,都不落空。
其中一个小流氓被打急了,慌不择路的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挡在面前。宝儿见他这熊样,气得火冒三丈,连忙收回鞭子,想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来。那小流氓猜到了她的意图,拼命将小姑娘向宝儿推去,趁宝儿扶住小姑娘站立不稳时,狠狠的踹了宝儿一脚,然后快速的与同伴夺路而逃。
宝儿捂住被踢到的小腿,疼得直冒冷汗。在杭州那么久,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她来到胡同口,看着三个小流氓逃窜的背影,心里的火一下淹没了理智。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这帮小流氓,她这口气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正巧这时有个路人牵着马从她眼前走过,她快速的抢过马缰,喊了一声“借马一用”,人已经到了马上。她不等马主回应,挥鞭向三个小流氓追去。
宝儿的动作那么突然而且快速,让胤禛根本来不及防范,马已经离他飞奔而去了。见光天化日之下,杭州城内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抢劫事件,原本心烦的他更加恼火。他拨开看热闹的路人,也向着宝儿策马而去的方向追去。
“姑奶奶,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求求您了。”石桥下,三个小流氓缩成一团,一边躲着宝儿的马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