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了然的一手捏住雏田的手腕,另一手将雏田的衣袖摞了上去,在她白净的小臂上,深深浅浅的浮现着几个青紫色的小斑点。
“难、难道…这么说…你一开始就……”雏田见状面色一变,不敢置信的望着宁次。
宁次木着表情点头,“没错,我的眼睛,已经连‘点穴’都能够看穿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台上的鸣人眼尖的瞧见了雏田手臂上的不正常,卡卡西适时解释告诉了他点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注),鸣人听罢,惊愤的反问,“就没有办法破解他的那个‘点穴’吗?”
卡卡西瞥了一眼鸣人的模样,摇摇头,“老实说,‘点穴’这种东西,是连我的写轮眼也没办法看穿的。”
鸣人一下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不甘心回头再次扒着栏杆向雏田大叫,“雏田,忍者是不能以常规来判断的,你不必只用日向家的东西来对付他啊!接着!”边说,边向着雏田飞过去一把手里剑。
雏田一惊,伸出另一只手想接住,无奈她现在根本不仅是无法使用查克拉的问题了,是手上根本连力气也使不上。
所以虽然那把手里剑她抓是抓到了,但根本抓不住,手里剑顺着鸣人扔出去的力道脱手飞出,更是在她手碰了一下之后换了个方向,直直向着宁次飞了过去。
这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她借力故意用那把手里剑攻击宁次似的。
两人距离太近,几乎在瞬间,那把手里剑就扎到了宁次跟前。
他一惊,怕误伤了雏田,随手一动挥开她后,自己也抬起左手格挡,同时向着边上让开,但左手手背还是被那把手里剑划开了一道血口。
“……哥哥真不好当,她比奇鲁还没有悟性。”伊尔迷突然出声,小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别人没在意,或者说,即使在意到了也听不懂,但是小樱听懂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吐槽什么好。
伊尔迷的意思是,雏田比起奇牙来还没有悟性,他在感慨这年头哥哥难做。
“宁次哥哥,我……”
“雏田小姐……”宁次瞧着自己左手手背的血口,语气不太好,他皱眉看着雏田,认真的劝道,“你是打不过我的,弃权吧。”
“……我——咳咳咳——”雏田看起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面色一灰,身子一抖张口哇的一声就吐了血,还一边不停的咳嗽,好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内伤一样。
宁次脚步动了动,还是留在了原地,只不过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用过柔拳,所以雏田的内伤绝对不是他造成的,但是旁观者们却根本不知道。
所以在看到雏田吐血之后,牙立刻冲动的大叫,“你难道看不出雏田之前已经受伤了吗?你居然还对她出这么重的手?!”
宁次用来点穴的那只手微微一抖,然后握拳。
他淡定的回转过身子去,面向牙,平缓的说道,“上了这个赛场,我同她就是敌人,敌人是不需要顾及到对手究竟有没有受伤的。”
雏田的咳嗽伴着大喘气的声音,喉咙里呼噜呼噜的似乎被血堵住了气管。
宁次一直背对着雏田握拳,笔直的站着。
直到他听到咚的一声重物倒地声,直到他再没听到身后的咳嗽声。
直到他听到了月光疾风宣布,“获胜者,日向宁次。”
所有人都看到宁次转身,带着一身的傲气,不紧不慢走回到自家队友身边。
但是面对面走过去的时候,伊尔迷看到了宁次此刻的表情明显担心又伤心。
中忍考试正式的第三场比赛,要等到几个星期之后才会举行。
卡卡西觉得自家的三个小孩有俩都通过了预赛,还有一个除了头发之外,看起来也没怎么受伤精神还不错,于是在预赛后的某天,摸了摸钱包,难得好心的决定请客吃拉面去的。
结果,最爱钱的那个居然丢下一句“我有点事”就这么随便跑了!
其实,大家不要误会了,要知道伊尔迷虽然爱钱,但他也是很有原则的。
对于“请客拉面”这种小钱,有些时候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比如说,在他发现还有更大赚钱机会的时候。
比如说此刻,伊尔迷就独身一人来到了木叶医院,因为他知道,他的下一位顾客现在一定会呆在这里。
“宁次。”先去服务台询问了一下雏田的病房号,然后不无意外的,伊尔迷在医院庭院中斜对着雏田病房的一张长椅上,找到了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宁次。
“……佐助?”宁次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伊尔迷,晃了一下神才语气平淡的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看你。”伊尔迷示意宁次挪过去一点,然后习惯性的坐到了他身边。
“……”宁次皱眉瞥了一眼伊尔迷,“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伊尔迷指了指雏田病房的方向,语气非常理所当然,“妹妹受伤在医院,哥哥现在不在医院还能在哪里?”
于是宁次一时间没话说了。
兄弟之约
半晌之后,宁次首先忍不住开口,“……雏田,会恨我吧。”
伊尔迷偏过头微微一歪,虽然没开口,但明显他在疑惑。
“因为护士说,她伤的很严重。”宁次低头,看着自己张开的双手,语气平淡。
“你的攻击并不重。”伊尔迷反驳,想到猎人考试时自己对于奇牙的试炼,伊尔迷又认真的补充,“而且那时,你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可是雏田现在躺在那里是事实。”宁次摇了摇头,白色的眼眸瞥了一眼雏田病房的方向。
于是伊尔迷不说话了,他再一次在心内感慨,这年头,哥哥难啊……(我也觉得你哥哥很难……)
“如果不介意的话……”伊尔迷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开场白差不多也该过去了,刚想要开口正式推荐这一次委托的内容,突然眼尖的发现低空中有一只乌鸦,啊啊叫着从他的头顶掠过,拍着翅膀朝大街的方向飞了过去,立刻就顿住了话头。
“你说什么?”宁次半天没听到伊尔迷接下去的话,疑惑的抬头看过去。
“没什么。”伊尔迷直直盯着乌鸦渐渐变小的那个小黑点,他在回想,凭他的视力,刚才无意中瞥到的那一眼……
“我有事,先走一步!”伊尔迷突然脚下一蹬地,不顾宁次的惊讶瞬间向着那只乌鸦飞的方向追了过去。
刚才的那一眼,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只乌鸦——是写轮眼!
“你很久没亲自回来了吧……”
同一时刻,在木叶村村口的一棵参天老树树干上,站着两个身穿黑底红云斗篷,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的家伙。
背后背着一根被绷带包住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男人;侧头询问另一人道,“如何?去做正事之前,先喝杯茶吧?”
个子稍矮的人一伸手,涂着黑色蔻丹的食指上刚巧落下一只悠然自得的乌鸦。
他沉默了一下,微微点头同意道,“也好……就这么办。”
在竭尽全力还是让那只乌鸦消失在眼内之后,伊尔迷慢慢的放缓了脚步。
左右看了看,他现在身处木叶村内最繁华的一条小吃街上。
老实说,对于这一次没有追上乌鸦,伊尔迷其实也并没有太过失望。
他坚信,从他7岁以来的抚养费,鼬作为这具身体的哥哥,一分钱也不可能逃得掉,迟付一天,还能多算一天的利息,所以他并没有吃亏。
但是在路过一家丸子店,看到某件黑底红云有点眼熟的衣服时,他还是挺高兴的立刻就走了进去。
“宇智波鼬。”
伊尔迷的声音并不大,因为他记得这位哥哥现在还是在外历练的身份。
但是突然被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叫出“宇智波鼬”四个字来,鼬还没激动,鬼鲛先激动了。
“你是谁?”鬼鲛压低了声音,一手扶上身旁的鲛肌,然后,他立刻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
因为无论是伊尔迷衣服上的团扇标志,还是他一言不发瞬间开启的写轮眼,都已经昭示了此人的身份。
“是写轮眼啊……”鬼鲛立刻装傻,向着鼬明知故问,“而且他还和你长的好像,他到底是谁?”
“他是我弟弟……”鼬背对着伊尔迷,语气平缓的陈述道,“好久不见了,佐助。”
“宇智波鼬,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伊尔迷的语气同样平缓,只不过在鬼鲛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佐助”虽然面无表情,但却诡异的在高兴……
“哦哦……今天真是难得的一天啊……”鬼鲛咧嘴干笑,看着伊尔迷气势十足的向他走过来,居然条件反射向着边上挪过去一个位置让他坐下,“居然可以同时看到两个人在我面前使用写轮眼……”
“宇智波鼬……”伊尔迷没理会鬼鲛,端端正正在宇智波鼬对面坐下,一手撑在桌子上。
鬼鲛没有写轮眼所以他看不到,但是鼬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得到,在他周围从上到下悬浮着三排钉子,所有钉子的尖端清一色全部对准了他,把他周身退路全部封死。
这是什么能力?佐助又是什么时候拥有了这种能力的?
……不过照这样看来,他现在的确是非常恨我的吧……(伊尔迷这样做只是怕你话说一半又跑了……)
鼬此刻的心情,既高兴又失落。
不过还没等他沉淀好自己的情绪——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该给我的抚养费结清?”
“……”
“……”
鬼鲛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他伸手掏了掏右耳。
鼬比较淡定,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把右手的茶杯放回到桌上,看向了死死盯住他看的伊尔迷,不发一语——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以为“佐助”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下文。
只是鼬的动作,让伊尔迷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朱”字戒指,微微一愣后,伊尔迷偏头,又发现了鬼鲛左手无名指上式样相同的“南”字戒指,再联系两人模样亲密一起吃团子,形影不离还穿情侣服,然后——伊尔迷怒了。
他狠狠瞪向鬼鲛,克制不住自己的泄露出一丝杀气来——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讨好过他,没给过他一分钱,连家人这一关都还没通过也不报备一下,居然都已经用戒指套上他哥哥了?!
“不……你误会……”伊尔迷的表现太明显,不用说鼬,就连鬼鲛这种程度的粗神经,也轻易能够看得出他现在正为了自己和鼬一模一样的戒指在不爽。
鬼鲛摆着手,他很想告诉伊尔迷说你误会了,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特殊含义的戒指,鼬的那戒指也绝对不是他套上的,只不过这玩意是刚好需要戴在这只手指上的而已。
但是很清楚鼬内心有多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