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然后两人会交谈一两句。
清平停下手,从怀里摸出装了一天的两块玉佩。
“榛儿,知道定情信物么?”
虽然不知妻主为何有此一问,但连榛还是答道:“知道。男女双方许下婚约的信物。”
“榛儿,爹爹的玉佩修好了。”
刻着鸾凤的玉佩上还是能明显看出曾经破碎过的痕迹,不同整体翠绿的颜色,略带苍白的裂痕把玉佩分为两个部分。
“所谓礼尚往来,”拿出另一块玉佩,给榛儿戴上,“这个是给你的。不过不是生辰贺礼……我是打着送定情礼物的意思送给你的,虽然咱们都已成亲了。不过定情还有另一种理解,定下终身嘛……成亲不就也是定下终身的意思……嗯……就是这样。”清平也给自己戴上榛儿给自己的玉佩。
连榛看着那玉佩,上面刻有妻主喜爱的菊花,眼眶有些发热。
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既然是定情信物呢,就是要伴着自己一辈子的。所以,榛儿给我的,即使是死后进了棺材,我也要戴着……这就是所谓的陪葬品?”
有些哽咽的,连榛说道:“榛儿也会一直戴着,即使是……”
未完的话,被妻主用嘴堵了回去。
清平搂着夫郎的腰身,能感觉到他两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裳,柔顺地张开嘴,回应着她的侵略,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紊乱,能感觉到他因承受不住过多的激情而些微的颤抖。
激烈的吻……
许久,交缠的两人分开,清平把头埋进夫郎的颈边。
“不能说,榛儿,那个字不能说,至少在今天不要说。”
“……妻主。”
清平抬起头,看着夫郎有些氤氲的双眸,想起昨夜的旖旎,心下一动,再加上自己本来就这么打算的,轻声问到:“榛儿,帐都算完了么?”
“嗯。”
绝对的诱惑语气,“那我们早些歇了吧。”
第二十四章
刚入年关,酒馆便开始忙碌起来,连榛也因为采办年货的关系经常约着刘老大的夫郎一起出去,清平抱夫郎的时间大大减少。
年二十八,明章来了一趟。
“听说小瑜病了,已经很久了。”
“然后?”清平把酿好的酒装进酒壶里,手下的动作没停,连头都没抬,专注地看着透明的液体倾泻而下,流入酒壶内。
“然后?”
“你想我说什么?”
“我想你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鹦鹉了?”
“我什么时候变鹦鹉了?”
清平抬起头,皱眉,“我是酿酒的,你是大夫,有人病了是你管的事儿,你来找我有何用?”
“你就没有一点反应?”
清平反问,“我该有什么反应?”
明章和乐清平是发小,自然是清楚文瑜和她的那档子事,被这么一反诘,倒是无言以对了,“确实是什么反应都不能做了。”文瑜现在是和这丫头以姐妹相称的烨城首富的准夫郎,若是还有太多扯不清的关联,这日子可就难过了,可是……“我说,你就放得下?”
“放得下什么?”对于一个从来不放在心上的人,哪来的所谓什么放下放不下。
明章又是一噎。
你丫头,狠!
年二十八当晚,云枫来了。
“哟,云姐姐怎么来了?”在过年忙乎这当头,居然跑到这儿来,“该不会是小妹给你的酒出了什么事儿吧。”
“不是,”云枫一脸阴霾,声音低低沉沉的,“瑜儿病了。”
她该怎么说,药铺在出门转个身就是了,还是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
“你跟瑜儿……”
清平头有些疼,从云枫来找她时就猜得到,她应该是知道了那个乐清平与文瑜有一段的事了。如非必要,她还是很不想把她和云枫的关系弄僵的。
“过去的事提了也是没有意义的,姐姐,文公子现在和我是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他想见你。”
“可是我不想见他。”
“乐清平!”云枫吼了一声。
“还是姐姐希望我去见他,然后让你戴绿帽么?”
怒不可遏,云枫踢开了旁边的桌椅,握紧拳头就是向清平挥去。
清平倒也不是软脚的主儿,身子一闪避过了。倒是屋里的别的人,被声响引了出来。连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云枫冲着妻主又是一拳头,也顾不得其他,反射性地就扑上前去。
眼精的清平看着她那夫郎还傻傻地冲上前来,连喝止他的时间都没了,只能拉住他的手一扯往怀里带。
这下这个云枫算是真的惹恼她了,清平满脸冰霜,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烨城首富云家的脸上。
不仅是酒馆里的几个员工,就是连榛也被吓到了。他的妻主,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会直接地使用武力,应该更温和委婉才对。
云枫偏过头,一脸不敢置信。她堂堂云家当家何曾受过此等大耻。
“姐姐还是回家冷静冷静,想清楚你要做什么再来。”清平还是一副平和的语气,好像并未做错什么事,再看着一脸被吓傻了一样的李云天,“云天,送客!”
“啊?哦。”
经此一役,乐天酒馆的员工对老板娘的认识又加深一步:原来老板娘也会发狠的啊……
搂着夫郎进入房门,清平上下审视着他,“以后遇到危险的事,不要往上撞。你妻主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伤到,倒是你,要是有什么磕着绊着的,就不好了。”
“榛儿没那么娇弱。”
“娇不娇弱都一样,我不喜欢你受伤就是了。”自己真真切切想要守护的人儿,怎么可以让他在自己眼前受到伤害。
这个他可不能控制,情急之下,身子自会做出动作。不能回答,只好转移话题,“妻主,云小姐来是为了文公子么?”
略皱眉头,“你知道?”
“一开始明大夫就和我说过。”
清平无奈了。这个明大夫……
“妻主不去探望文公子么?”
“我的夫郎是你,顾着你就好了。他是云枫的事。还是说……”语气又带了些危险气息,“你想我去?”
“当然不,”立即否定,“只是云小姐……”
“她没事。”
“那她对妻主……”
“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妻主是为了榛儿才对云小姐……”
“你是我的夫郎,值得。”
年二十九,刘老大来了。
“我说,在这么个大夜晚的,怎么跑我这来了?被你家的赶出来了?”清平倒了杯茶给跑得气喘吁吁的刘虎。
“嗯。”
还真给她蒙对了。
“为了什么姐夫会这么狠心会把你在这大年夜给赶了出来?”
“……我打算偷看楚儿洗澡。”说话的人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清平点头,是像刘老大这流氓会做的事。
“然后就被姐夫给轰出来了?”
说到这,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刘老大不禁有些虚,“里面是楚儿他弟,和妻主闹了矛盾就跑这儿来了……我没想到是他。”
这就有点惊骇了。
“当然没看到什么了,楚儿冒了出来。”
所以你是在遗憾还是在庆幸?
“听说你昨天揍了云家家主?”
果然,话题转到这儿来了。
“嗯。”
“为了你那老情人?”
清平不是很惊讶,毕竟以刘老大的消息网,在烨城谁家老鼠生了几个崽都能被查出来。
“他不是。”自己的事并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而且说了出来估计也得被当妖怪给处理了。
“你丫头做了什么搞得那文家公子伤心得卧病在床。”
“就一定是我了?”
“要不然?”
好吧,应该,大概确实和她有那么一点关系。
清平把好几天前和文瑜在玉珍铺巧遇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刘老大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清平倒有些不自在了,作甚弄出这么个深沉样儿来。
“是该说你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讨厌的东西都赶走呢,还是像个进入陌生领域没有安全感的野兽一样把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都毁掉。”
清平一怔。
“你明明知道你们两个没有可能了,以你的机灵应该知道有更好的方法处理这件事情,又何必选择那么偏激的方式?像前段时间的王麻子事件——我是不知道她怎么惹到你了,可是在你找了云枫后她就被人赶出烨城,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在异地,拖家带口的,怎么过活?”
清平推开门,看到倚在床头看书的夫郎,才感觉到失去的呼吸又回来了。
“妻主。”
“好累……”
“要睡了吗?”
“嗯。”
连榛帮她把束着的头发放下,给她退去一层又一层的衣物。
“妻主还是不会绾发。”
“何止。我不会做饭洗衣,不会打扫……其实除了酿酒,我什么都不会。榛儿啊,你说,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那些本来就是身为夫郎的我该做的事,妻主已经做的很好了。”
“那么,榛儿啊,你会待在我身边照顾我到什么时候?”
意识到妻主有些不对劲,连榛柔声说到:“一旦嫁为人夫,那便是终生。若妻主不嫌,那么榛儿愿意伺候妻主直至死亡。”
“是吗?”清平浑身一松,跌进棉被里。“那为妻现在要睡了,榛儿守着我,我要一睁眼就能看见你。”
“好。”
连榛吹灭了烛火,满室黑暗,清平能感觉榛儿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伸出手把他搂紧。
照刘老大的说法,自己就是个闯入陌生领域而战战兢兢的野兽,把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都毁掉,那么是不是说,自己还并未融入这世界。
是不是说,她在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
除夕之夜,炮竹声满天,乐天酒馆却冷清得吓人。
偌大的酒馆里,只有几个员工聚在一起。
“你说,老板娘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人家云枫还没有动作自己就先倒了。”李云天碰碰身边高手。
“……”
“云天姐姐,明大夫说老板娘这是心病。可是什么是心病?心病那么严重吗?”
李云天皱了皱眉,轻轻拍了拍尚未明白人世间许多无奈的小孩,“每个人都有这种病,只是有的人没有遇到发病的病因罢了。”
高手站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儿?”
“走走。”
乐天酒馆内院主卧房,连榛拿着帕子,细细给他妻主擦拭着不断冒出冷汗,握住妻主的另一只手早已被弄得湿渍渍的,却不敢松开分毫,床上的人儿皱紧的眉头,听不清的呓语,都让他不敢放手。
外面的炮竹声,欢笑声,响彻云霄。
连榛在这满室寂静中,不是不委屈,毕竟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和妻主过的第一次除夕。
是举家欢乐的除夕夜啊……
“没关系,今年错过了,还有来年。来年一定要过的热热闹闹的,好补回来。”
回应的只有因在梦魇中不断挣扎而发出的些微呻吟。
曾听过一句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