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都知道了?”
“你是说你替你青琬姐姐入宫之事吗?我是昨晚才知道的。”
果然如此。
诺颜紧张地问:“你不生气吗?”
瞧着她担心的样儿,熠瞳莞尔一笑:“你认为我应该生气吗?其实我应该庆幸,幸好是你进宫,幸好我遇见了你。”
“可是,我不愿当妃子。”诺颜垂下头。他都有好几个妃子了,她才不要成为他的女人之一。
原来他是皇帝2
熠瞳的笑容倏地消失:“为什么?昨天我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住在一起,你明明没有拒绝的。”
“可是我也没有答应。再说,住在一起和成为你的妃子,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你不愿意嫁给我?”熠瞳两眼紧紧迫着诺颜,追问。
“我,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好乱,我们不说这个好吗?我总觉得,你来到都城以后好象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他目光是那样坦诚,他只是没有告诉她他的身份,她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可是如今的他,让她感到压迫,让她琢磨不透。
熠瞳眼中透出冷意:“你是说,如果换了从前的我,从前那个山林中的风影,你是愿意嫁的,是吗?”
啊?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她是喜欢同山林中的他相处,可是那种感觉更象是朋友和兄妹,反倒是塔楼上的他拨动了她少女悸动的心弦。只是,她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婚嫁的问题,更没有考虑过做他的妃子。
他是皇帝的事实已经够让她心惊了,一时之间,她如何还能决定如此重大的人生问题。
熠瞳见她迟迟不答,眼中的冷意更盛,一把把她抓到面前,猛摇着她的肩头问:“是不是这样?”
记忆中的他是那样温柔,连重话都不会对她说一句,今晚的他为何如此狂暴?诺颜不认识似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摇头。
熠瞳停止了摇晃的手,把诺颜固定在胸前,两眼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是风影,我是熠瞳。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两个,你到底选择谁?”
诺颜被他压迫得气都快喘不过来,思维开始混乱。他在说什么啊?他和风影是两个人?可是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的嗓音,甚至吹箫的方式,穿衣的喜好都一模一样,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原来他是皇帝3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要选择。”
“反正你就是不肯选择我?”
熠瞳把诺颜紧紧压在胸前,一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他是那样用力,好象诺颜是他手心的花瓣,他要狠狠地揉碎她,一点一点地揉碎。
好容易他才停止肆虐,诺颜使劲挣开他的怀抱,喘了几大口气,抚着红肿的嘴唇,恼怒地叫:“你真的不是风影,你真的不是他,你是个恶魔。”
熠瞳眼中燃烧着怒火,一抬手抱起诺颜,把她扔到床上。自己也跃上床,把诺颜压在身下,恶狠狠地说:“对,我不是你的风影大哥,我是恶魔,我就让你看看恶魔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现在就要了你。”
诺颜惊恐至极,极力挣扎。
“你不能这么做,你放开我。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要逼迫我。”
但是这时的熠瞳目光焕散,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他一把扯碎她的衣裙,声音嘶哑地说:“他说他是风的影子,是个被世人遗弃的人?错,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他是个没用的人。我才是他的影子,我才是被人遗弃的人。”
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诺颜痛呼道:“好痛。”
“每个女人的第一次都会痛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是因为老天爷要让她牢牢记住把她变成女人的那个男人。”他的口气没有一丝怜惜。
狂暴的风浪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熠瞳眼中的狂潮也渐渐消褪,眼神重又变得清澈和沉静。他大梦初醒般看着花容惨淡的诺颜和床上的一滩殷红,懊悔不已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天啦,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歉疚地看着诺颜:“诺颜,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诺颜惊恐地缩到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衣衫凌乱的身子。
熠瞳眼中都是疼惜:“对不起,诺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我以前从来没有情绪失控过。再大的难,再大的苦,我都自己忍着,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那样,为什么在你面前会控制不住自己。你打我吧,骂我吧。”
原来他是皇帝4
打你?骂你?有什么用?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如果他尊重她,或许她愿意把自己给他,可是他采取如此粗暴的方式,却让她感到倍受屈辱。
诺颜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叫:“你出去,你马上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见到你。”
“诺颜……”
“你出去。”
熠瞳无法,扭头走出房间。门外传来他的吩咐:“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莹露和凝霜惊惶失措跑进来,问道:“小姐(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诺颜摇摇头,没有回答。这在别人的眼里,只会是喜事吧。
瞧见床上的情状,莹露和凝霜已然明白大半。但见诺颜神情凄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劝道:“娘娘,你先下来换套衣服吧。奴婢整理一下床铺。”
诺颜冷声吩咐:“去打一桶水,我要沐浴。”
她要把身上屈辱的痕迹全都洗尽,一丁点也不要留下。
躺在撒满了花瓣的浴桶中,氤氲的热气伴着芬芳的花香,诺颜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一点点生气。问一旁服侍的凝霜:“皇上上个月有没有离开过皇宫?”
凝霜摇摇头:“没有啊。皇上自登基后,只有每年秋狩才离开皇宫,平时都是在宫中的。”
“你确定?”
“娘娘,奴婢入宫以后,一直在皇上的寝宫龙渊宫服侍皇上,今日才拨到甘泉宫。奴婢每天都见到皇上的,他确实没有离开过皇宫。”
原来他真的不是风影。
诺颜呆呆地躺在浴桶中,直到水变得冰凉才在莹露和凝霜的催促下起身。擦干水渍,换了套干净衣服躺到床上。
他不是风影,但是他和风影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知道风影的存在,他因为他而癫狂,他说他是风影的影子,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回想起第一次在塔楼遇见他,她叫他风影的时候他确实愣了一会,当时她还开玩笑说:“才半个多月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谁能想得到,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不同,唯有眼神和气度。风影更象飘逸出尘的隐士,而他则是深藏不露的蛟龙。
诺颜苦笑了一下,蛟龙失控的结果可是够可怕的。
心如死灰1
用被子蒙住头,诺颜闭上眼,什么都不愿想,尤其不愿回想刚才那不堪的一幕。她强迫自己睡觉,睡吧,最好是睡着了永远不要醒过来。
她真的睡着了,她看到了娘,她扑进娘的怀里,好象她重又变成了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她哭着说:“娘,你带颜儿走吧,颜儿不要离开你。”
娘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傻孩子,你怎能跟娘走。”
“娘,我好想你,我好想好想你。”
“颜儿,回去吧,回去面对你的宿命。”
诺颜从娘的怀里拔出脑袋,仰面透过朦胧泪眼望着娘:“娘,我的宿命是什么?我到底是谁?爹又在哪?”
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颜儿,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娘的面容是那样模糊,她的声音是那样飘忽,好象她根本是个不存在的影子。诺颜揉了揉眼睛,想将娘看得更清楚点。但是当她放下手,娘却不见了,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就象当年白茫茫的雪地。
“娘,你不要走,你不要抛下颜儿。娘——”诺颜大叫,她的声音空洞洞的,连回声也没有。
诺颜哭倒在地。
身下当真就是雪地,惨白惨白的雪地,寒气逼人的雪地。诺颜冷得直打颤,哆嗦得象是寒风中的一片飘零的落叶。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裹住了她,是义父的貂皮披风吗?诺颜抬起头,雪地怎么不见了,眼前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她被包围在了火海当中。
身上也热得象是要冒出火来,嘴唇干裂,诺颜吃力地说:“水,我想喝水。”
真的就有水滴进她的口中,清凉甘甜。额头上也变得清凉,象是覆盖了一层什么冰凉的东西。火海突然就消失了,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地唤:“诺颜,你好点了吗?”
蓦地就明白了,刚才她是在做梦,娘早就死了,娘只能出现在梦里。眼泪无声地滑落,立刻被人轻轻地拭去。她的手被紧紧地握在一双大掌中,那双手好温暖,温暖得让她不愿去想那是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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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软绵绵的,她一定是病了。在冷水中泡得太久,加上情绪低落,一向身体强健的她竟然也有病倒的时候。
有人在给她喂水,为她更换额头上的冷毛巾,应该是毛巾吧,她一定是发烧了。但是她不愿睁开眼睛,她甚至不愿醒来,她只想睡过去,永远睡过去。
但她终究还是醒了。
诺颜睁开眼睛,室中大亮,莹露和凝霜立在床头。见她醒来,两个宫女,莹露现在也是宫女了,欣喜若狂地跑上前,问道:“娘娘,你好点了吗?”
诺颜强撑着坐起身:“好多了。”
“昨晚吓死我们了,你一会发寒症,一会又发烧。皇上也吓坏了,把御医都召了过来。他还亲自坐在床边,喂你喝水,给你更换头上的毛巾。我想上前替他,他都不肯。”
“是啊。皇上在你身边整整守了一晚,直到早朝的时候,见你烧退了,睡得也很沉,才赶去上早朝。临走的时候再三吩咐,他一退朝就回来,要我们好好照顾你,有什么状况立刻向他禀报。”
诺颜不愿听她们再说皇上如何如何,那两个字让她感到分外刺耳,问道:“昨晚我说什么胡话了没有?”
“嗯,也不算什么胡话,你就一直哭着叫娘。”
“哦。我还想睡觉。”诺颜又想躺下去。
凝霜端来一碗药,劝道:“娘娘,喝了药再睡吧。”
诺颜厌恶地看了一眼浓黑的药汁,勉强说道:“我不想喝。”重又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莹露端来一个托盘,说道:“要不,小姐你吃点东西吧。”
诺颜连眼睛也不想睁开:“我不吃。”
任两个人怎么劝就是不肯张口。
莹露和凝霜无法,见药汁和饭菜都凉了,只好端出门外。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问:“她醒了?”是熠瞳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诺颜心头一痛,更加闭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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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已经醒了,但是她不肯吃药,也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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