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安之海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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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安之海兰珠-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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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桑道:“那是你姑父,还认识吗?”
  玉儿脱口而出:“认识!姑父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一男子听着不服气,语气里满怀期待:“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和四哥一样,是个大英雄?”
  “你啊,你顶多算是大狗熊。”玉儿一出声,引得所有人都发笑,尤其是寨桑的声音,明朗清晰。
  听得博礼圆了场,“这玉儿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我只意识到刚刚那男子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然而在这个时候,我也无心多想。
  听他们说笑着,见玉儿兴冲冲地跑出来,把我拉了进去,还喊着:“姐姐进来吧!”
  一大拨人映入我的眼帘,但尽管人再多,终究还是那两个人最吸引我。
  我与长得像安翊新的那人对视了两秒,目光被寨桑的话打断了,“这是海兰珠。”随后又斥责道:“海兰珠,还不见礼?”
  我只能以蒙古人的方式见了礼。
  “呀!许久不见,海兰珠倒是越发标致了呢,成熟了不少。”哲哲的赞叹声,让我不得不把目光移向她,见她一身旗装,落落大方,虽不算是顶尖的大美人,但却是雍容华贵,仪态大方。
  我向她微微鞠了一躬,以表感谢。
  寨桑又道:“那位是四贝勒皇太极,也是你姑父,还有那位是大汗十四子多尔衮。”
  我瞧着皇太极,眼神愣是定在了他脸上,但我不忘礼数,还是微微福了福身,皇太极也看着我,目光极为柔和。
  “哎?这姑娘不是被我四哥从河里救起来的那位吗?”多尔衮大概是方才才看清楚我的脸,有些惊讶道,“原来是玉儿的姐姐啊!”
  “河里?”寨桑大概是猜到了什么,“海兰珠,怎么回事?”
  我转向寨桑:“回可汗,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感觉皇太极的眼神收了回去,余光瞟到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的酒杯。
  “以后注意点,别老毛手毛脚的!”寨桑的言语里,我听不出任何关爱之意,相信他们也是一样。
  我只能淡淡地答了声“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批评,感觉不怎么好受。
  寨桑复又持起酒杯,向皇太极致谢,“这次多亏四贝勒出手相救,来,我敬你一杯!”
  皇太极顺势举起把玩着的酒杯,“可汗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于是一饮而尽,动作一气呵成。
  玉儿那丫头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注视着皇太极,眼神并为移动过,她对他的思慕之情,由此可见。
  一名侍者进来报告:“可汗,小王爷回来了。”
  寨桑听了心情似乎更加明朗,“快传他进来!”博礼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了。
  侍者立刻出去通传。
  紧接着,一名穿着贵气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很有礼貌地拜见了在场所有长辈。
  玉儿跑到他身边,似是责备,“哥哥一下子去了那么久,让玉儿好生挂念。”
  他揽住了她,笑道,“我看你倒是胖了不少。”
  “胡说!”玉儿往他身上打了一拳,让他更是笑开了怀。
  后来,我感觉他在看我,于是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这才看清了他的正脸,心中想着,他就是吴克善?
  “妹妹近来可好?”语气温柔,满是关心。
  我只能与他客套一番:“谢哥哥关心,妹妹一切安好。”我看到他安心地点了点头。
  寨桑让我和玉儿先走了,说是与他们有要事相谈,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听西瑾亚说,吴克善先前是带兵征战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年,如今回来,想来寨桑和博礼定是万分高兴。可我呢,离家也有好几个月了,爸妈一定很着急。
  夜深了,屋里的蜡烛也燃去了一半。
  我漫不经心地收拾着桌子,不慎打碎了一个碗,蹲下去捡的时候又被碎片割伤,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来人脚步匆匆,随便扯下了一块布,立刻替我包扎。
  我稍稍抬头一看,正是吴克善。
  “噢,哥。”我记得先前西瑾亚讲过,吴克善待我极好,若他与寨桑他们没什么分别,我定是会称他小王爷的。
  “我出征之前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忘了?”他责备道,又满心不忍。
  我微笑,“是我大意了,下次小心就是。”
  “还疼吗?”
  我点了点头,伤口很深,是有些疼的,划开的时候我还倒吸了一口冷气呢。
  他抱住了我,我很惊讶,毕竟我还没有完全把他当做哥哥。听他回忆起我们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有一次,也是我划伤了手,他替我吹了两下,问我,“还疼吗?”我当时眼泪止不住地流,点了点头,然后他说“哥哥抱抱,抱抱就不疼了。”
  我似乎能想象得到当时海兰珠的小手无助地环上他的情景,那应该是个很温馨的场面。看得出来,他是很爱海兰珠的。
  “对不起小兰,哥哥让你受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下闲谈

  自从哲哲回来了以后,草原上似乎变得热闹了起来,许是人多了的缘故。多尔衮和玉儿真是一对冤家,整天打打闹闹,拌拌嘴,倒是快乐的很,两小无猜,果真是没错的。
  我心里一直有个结,那就是我的命运。如果我真的回不去,那岂不是在十几年过后就会离开这人世了吗?尽管我在这儿没什么好留恋的,但就那么走了我也不甘心。我想着,如果海兰珠没有嫁给皇太极,那我的命运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呢?况且即使是这样,大清的主干历史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影响的,皇太极本来就不是因为我而登上皇位的,而顺治帝更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此想来,此法可行。
  夜晚,繁星点点,明月当空,很美。
  篝火明亮,照着他们每个人的笑脸。
  在他们幸福之际,我只能靠着木桩,略带羡慕地看着他们围着篝火,吃着烤全羊。
  玉儿跳起了漂亮的民族舞,窕窕身姿被火光照得格外明艳动人。大家多多少少应该都知道我在这草原上的地位与奴婢无异,所以也没人问及现下我在何处。
  我对着那个人,看得出神。这是我第一次那么安静地观察着皇太极,他与安翊新,分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实在太像了。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后的安翊新,依旧那么成熟稳重,英姿不减,不知为什么,我对这个安翊新,仿佛更有好感。看到他淡淡的微笑,我的唇角也勾起了一个弧度。
  忽然,他对上了我的眼睛。人在被注视的时候大概都是有感觉的。他的笑意未减,似乎更深了。
  我低下头后又看了看他,见他仍在看我。过了一会儿,我走了,往之前的河边走去。
  明月皎皎,我坐在草地上,看着它孤单落寞的身影,随口叹了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爸、妈,你们好吗?
  “何故发出如此感叹?”一男子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光是看他侧脸就知道是皇太极。我也像他一样,看着前方,也不行礼,“没什么,只当我是无病呻吟吧。”
  只听他笑了一声,真真是与安翊新一模一样。
  “笑什么?”我仍是略带悲伤的表情,垂下眼睛。
  “我笑你年纪虽小,想得倒是挺多的。”他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声,躺了下去,头枕在双手上。他有些严肃地道:“不要多想,那样才会活得快乐。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满脸愁容。”
  我瞧着他那样子,倒真是逍遥,可惜没来一顶仙鹤,不然驾鹤西去了也好。
  “那是你不了解我。”
  他笑了笑,眼光瞥到我受伤的手指上,“上药了吗?”
  “啊?”我感觉有些奇怪,虽然旁人一看我的手指应该就能猜到是受伤了,可是他那个语气让我觉得他好像亲眼看到我被划伤了似的。
  他继续转过头看向夜空,“你的手指不是受伤了吗?”
  我稍稍眨了眨眼睛,“噢,没事的,我才没那么娇气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被碎片割得那么深,不是拿块布缠缠就能好的。回去上点药。”
  “噢。”我低下了头,听见他轻笑了一声。
  “上次你在我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我想起上次之事,想来可能是他没听清楚,于是我再一次紧了神经,朝他问道:“你是、安翊新吗?”
  他眉头略皱,“你说的可是一个人?”
  “废话!”我脱口而出,立马便后悔了。
  倒是他,笑得很是灿烂,“我果真是不了解你,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这么说话。”
  我也皱了皱眉头,见他转移话题,我的手稍稍往前挪了一点,“你真的不是安翊新吗?”
  他扯了扯嘴角,因我的手离他的更近了,于是便趁我不注意,也将我拉了下来。我无奈,只好躺在他旁边。
  “听名字,他应该是个汉族人吧,又怎会与我有干系?”
  我若有所思,这么说就是不是了,得了,我还是孤军奋战。
  “你看这茫茫草原,美吗?”
  “自然是美的。”
  “草原固然是美,但是天下之大,秀丽山川处处都是。”
  “那这样的天下,贝勒爷想要吗?”
  他看向了我,倒也不避讳,直接答道:“有何不可?”
  此刻的我,与他面对面,脸与脸之间不过二十厘米。我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却也不缩回眼神,他倒也不躲开,与我对视了好几秒,我们似乎总是这样。
  见他故意更近一步,我受不住,先撇开了头,面朝天空,随后站了起来,朝躺在地上的他说道:“贝勒爷好志向,心愿必可达成。”
  我走了,可能他并没有理会我那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不打自招

  一连好几日过去了,他们来了以后,我倒是觉得日子好过了点儿。
  乌灵又来找我替她干活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我面前趾高气昂,道:“帮我把那边的东西搬过来!”
  我看了看那边的一堆东西,轻笑道,“我以为你要让我去河边打水呢。”
  她听了,眼睛颤了颤,可能是想起上次的事,有些心虚了。
  “你自己没手吗?”
  乌灵愣是没想到我会说这样不客气的话,“你!”
  我瞟了她一眼,走到她脚跟前,轻声对着她耳朵说道:“你最好别忘了是谁推我下河的。”
  她故作镇定,哂笑道:“你有证据吗?”
  “可能你还不知道,四贝勒去水里救我的时候,多尔衮看见你了。”
  她心一慌,再没说什么话。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多尔衮有没有看见她,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吓一下她而已。
  这时,玉儿和多尔衮跑了过来,玉儿冲她喊道:“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姐姐了!”
  多尔衮学着她的样子,假装震怒,道:“你是不是又欺负兰姐姐了!小心我告诉可汗!”
  乌灵吓着了,脚一软,跪了下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推她入河的!”
  玉儿想起上次之事,惊道:“什么?果然是你!”
  我:“······”
  万万没想到以前欺负我的是一个草包,怎么会不打自招了呢?别怨我,又不是我逼你说的。
  “格格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玉儿哪里会理睬她,“走,跟我去见父汗!”
  于是她直往寨桑的营帐走去。
  “走!”多尔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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