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安之海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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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安之海兰珠-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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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能就是爱情的伟大吧。
  深夜里醒来,见他居然还未合眼,难道与我一样是被噩梦惊醒的吗?
  “怎么啦?睡不着吗?”我侧过身子问道。
  “没事,你睡吧,别明日再没了精神。”他轻声道。
  “你最近好像总是这样,是不是身子不适啊?”我想着他这几日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明显,莫不是在操心什么事吗?
  他替我掩了掩被子:“不是,你快睡吧噢······”
  几经询问他才说了实话,原来是失眠。
  前一阵子我也失眠过,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严重的时候一天只能浅浅地睡上一个时辰,真是煎熬。
  我叫他坐起身来想要给他按摩,他好不容易才答应了。
  于是我拿惠哥教我的方法给他试了试,听他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前一阵子我也失眠,惠哥就是这么给我按的。”
  他听了顿了顿,偏头歉意道:“是我疏忽了。”
  那一阵子正好他不在我这儿,所以才不知晓,要不然以他每晚大半夜都会醒来看看我的被子有没有松掉的频率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边按边说道:“你那么忙,也不能事事都顾虑我啊,我没怪你。”
  “兰儿。”他郑重道:“你要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寻常,与哲哲和娜木钟她们不一样······”
  我停了手,从背后环上了他的脖子,“我知道~所以我更不会介意啊。”
  他漂亮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是不是因为天气暖和了,手也不怎么肿了。”
  我点头,“嗯。”
  其实在察哈尔的时候就感觉双手明显好了不少,因为不用在严寒的冬日浸在水里干活了。
  “那便好。”他像是安心了下来,“我的兰儿,不能再受苦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笑着贴上了他的脸颊,“再不睡就真的要天亮啦。”
  我因为怕他失眠所以也没大睡着,时不时地要看看他,所幸他一直闭着眼,我才安心了点儿。
  往后的半个月内,他每次就寝前,我都会像那晚一样先替他按摩一番。难得的还受到了他的夸赞,说是手艺精进了。
  我十分倾心于这种安逸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困惑,只有和他两个人,就这样靠在一起,平平淡淡的也是幸福。
  他说我成熟了不少,其实我也发现了,有时候,我竟会恐惧这种成熟,感觉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在慢慢地消耗我的精力,因此有时候我也会和惠哥她们踢踢毽子,让自己的生活不那么索然无味,只有那样我才能骗过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使臣

  我正和惠哥从太医那儿拿了药回来,估摸着皇太极也该来用晚膳了,于是便叫惠哥先拿回去煎了。
  自发现他失眠后的第二日,我便遣了太医来诊脉,他说我那个方法有些管用,再配点儿药和应该就会有好转。
  径自去了永福宫。
  玉儿出事后,我从未向皇太极提起过她,若是替她求情,想必皇太极更不会轻易原谅她。
  还未跨进永福宫宫门就碰见苏茉儿从里面出来,见了我也不行礼,铁青着脸。
  “哟,真是贵客啊!我们永福宫这个不祥之地,恐怕会玷污了福晋的双足!”
  我还未开口就听见玉儿走来喝道:“苏茉儿!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
  她没有要缩回嘴角的意思,也不知是在向谁福身,随后便走了出去。
  玉儿拉着我进了门,赔笑道:“苏茉儿就是这个性子,姐姐你不要生气。”
  我扬起了唇角:“我受的气可多了去了,她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来自然是来安慰她的,当然也想知道一些事。
  她倒也算告诉了我实话。
  我问她到底对多尔衮是什么感情,若是爱,千万不要乱了方寸惹来杀身之祸。
  她只道:爱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这深宫大院困住了,我当初也是那么深爱着大汗,可是那又换来了什么?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她这一番凄苦的话。
  忽然一位男子走到我面前叫住了我,直唤我“姑娘”。
  我瞧着他是汉人打扮,正寻思着是何人呢。
  中年男子,戴着明朝官员的官帽,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想他微微点了头表示答应。
  “不知姑娘可知道崇政殿在哪里?”
  “就在前面西南处。”
  他突然拉上了我的手,眼神猥琐:“姑娘这么指在下如何知道?不如、带我去可好?”
  我挑起了眉,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这个点儿,大汗恐怕不在崇政殿了吧,阁下恐怕是要白走这一趟了。”
  我见他仍然笑着,又道:“如果阁下真有急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我宫中找大汗,您意下如何呢?”
  他婉言回绝了,显然并不是真的想去找皇太极。
  案牍上的公文一堆又一堆,他皱眉看着,看来是又劳心了。
  我见着惠哥把药端了来,便道:“大汗,休息一下吧,该喝药了。”
  平日里他在我这儿的时候,一直都是惠哥煮着,他要是不在,我也会让他身边的随侍带点儿走,不要断了才是。
  “嗯。”他这么应着,也不知是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于是我只能端在他面前提醒他,他这才喝了下去。
  “大汗,明朝使臣前来拜访。”
  皇太极的随侍走来报告。
  他扬了扬眉,“现在在何处?”
  “就在关雎宫门口。”
  “请他进来。”
  那随侍答应后便退了下去。
  我端起了他喝完了的杯子,准备退下,“那我先下去了。”
  “不必。”他放下折子,“在这儿待着,没事。”
  “噢。”于是便叫惠哥进来把杯子拿走了。
  不一会儿,见昨日那位中年男子进来作揖,他便是明朝使臣。
  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不明其意地微笑着。
  “李大人前来,可是为了说正事?”皇太极靠在椅子上,慵懒地看着他。
  “正是。”那人倒也不拘,丝毫没有身在敌营的感觉,傲慢得很。“皇上愿意割地给大汗,望两国暂时休战。”
  这次崇祯割地并不简单,有相当大的规模,皇太极自然会答应,于是双方的协议便这么毫无争议地达成了。
  那人走的时候竟还不忘看我一眼,我竟感觉有些忐忑。
  这几日皇太极都未来我宫里,今日反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我刚要熄灯,一个黑影就冲过来抱住了我,我的心颤了颤,定睛一看,正是那位李大人。
  我奋力想把他退走,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你大胆!”
  他厚脸皮地笑道:“面对美人当然要大胆一些喽!”
  “放开!”我皱着眉,“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的脸贴得越来越近,“更何况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因为你没有证据。要是明朝的使臣在你们后宫出了事,你觉得两国之间的协议还能达成吗?这么大一块肥肉,皇太极舍得丢掉吗?”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砰——”
  我挣扎途中故意碰掉了手边的花瓶,清亮的瓷碎声响起,惠哥果然听见了,只是一会儿就从外面试探性地走来,“福晋!您没事吧?”
  “惠哥!”我大声喊着,被他捂住了嘴巴。
  “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他轻声在我耳边说着,随后便消失了。
  惠哥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碎花瓶,“怎么啦!福晋?”
  我忽然间想起了他的话,告诉她有什么用,就算我们告诉了皇太极,他相信了,也不能奈何他。
  “哦、我只是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那有没有伤着啊?”
  她焦虑地走过来检查着我的手指,所幸没什么事。
  她收拾完了碎片就服侍我就寝了,可我却睡不大着。
  那晚我正在内室里沐浴,听见外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的心忽然慌张了起来,皇太极这几日一直都在哲哲那里,应该不会是他,那会不会是那个人呢?
  我赶紧起身,来不及穿全了衣裳,拿起架子上的一件斗篷就披上,斗篷宽大,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心毫无节奏地乱跳着,见到眼前这个人便松了口气。
  他见了我勾起了唇角,走到我面前抚上了我的脸颊,作势便吻了上来,糯糯的唇粘着我的,熟练地挑开了我的贝齿。
  一手扣着我的头,一手在我不经意间解开了斗篷的带子,只是那么一抽,它便滑了下来,不仅是我,连他也愣了愣。随后便笑着吻得更加恣意了。
  “穿这么少······是知道我要来了?”
  我捶了下他的肩膀,立马被他扣住,逼到了床上。
  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见他侧着身子注视着我,“老是喜欢一个人去面对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我眨了一下眼睛,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呢?笑道:“什么事啊?”
  “李风。”
  “你怎么知道?”我真是惊讶,他每次都能及时发现我的苦恼,“到底他是代表明朝来的,没有证据,我说了也无用。”
  “那你万一真的出事了,可有想过我?”
  我还真没想到过这一步,万一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他又会怎么样?
  他拥住了我,“有事千万要告诉我,嗯?”
  “嗯······”
  我感觉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中,铜墙铁壁,谁也不能侵犯。而这铜墙铁壁就是他那温暖的双臂。
  今日便听说李风已启程回明了,是他自己告辞的。
  原来昨晚皇太极来我宫中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也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心里便有了些估计,那李风见了他瞬间白了脸,深更半夜来妃嫔宫里能有什么好事?于是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躲了过去。皇太极自然知道他心里有鬼,但是碍于种种原因没有当场点破。可就这么一回,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足以让那人死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

  崇德元年。
  国运昌隆,说的正是此时。
  关雎宫院子里面的嬉闹声起起伏伏,有时可听见女子们微弱的喘息声,那是玉儿她们在踢毽子。
  我也并非没有参与,只是踢得累了才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娘娘,淑妃娘娘来了。”
  惠哥脸上因为过度运动而产生的红晕还没褪去,尽量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流畅。
  今年农历五月,皇太极登基称帝,定国号为“大清”。
  我悠悠道:“请她进来。”
  “是。”
  “宸妃娘娘吉祥。”她笑着走进来向我行礼。
  皇太极封我为“宸妃”,可说得上是无上荣耀,在这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后。而这皇后,自然是与他风雨共济了几十年的哲哲了。
  除了皇后,后宫四妃分别为麟趾宫贵妃娜木钟,衍庆宫淑妃巴特玛,永福宫庄妃玉儿,还有就是我——关雎宫宸妃。
  由于我这个特殊地位,除了皇后,其余妃嫔见了我都是应该行礼的,日子久了,大家都习惯了。
  “不必多礼,坐吧。”
  我看着她的这一身打扮,依然像我,却又有点穿插了她当年的风格,发髻上垂下来的红色流苏便是她的特色,还有脑后的那一朵淡粉色的小花,这么多年了,依旧不失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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