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仕女育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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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仕女育成记- 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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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哩!嫂子改日有空,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可是商量着要请二哥二嫂并平哥儿来好好坐一坐席,好让咱们敬酒哩。”
    听到她们这么说,洪氏笑了起来,“你们有这等雅兴,我们自然是要叨扰的,只是还须看你们二哥那意思。若定下了,我回头叫人告诉妹妹们一声。你们那日课要好生预备下酒菜才是,不然若少了半盅儿,我也不饶过你们去!”
    “二嫂休急,咱们那时自然要灌上一些才是,二嫂若喝不得的,可休要怪咱们辣手才是!”
    看到季媛那故作狡诈的神情,洪氏真是笑个不住。她们一路上走走停停,那些笑声几乎就没有停够。王府内庭花园中已经初见嫩绿雏红,不过倒是这些清脆的笑语声,倒更让人感觉到春天确实已经来临了,而且就在她们的身旁。
    送走了洪氏后,孟媛遥望着二嫂与几个宫人渐渐消失在花树间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这些天怎么倒不见三房?莫不是她人在延寿堂那儿,替二哥二嫂打点打点?”
    “听李妈她们说的,这几日三房的来大殿上请过安,便又回去了。说是身子有些不爽快,也不知到底如何。”
    璇真想起当时李妈她们复述这件事时的表情,显然是疑惑大于肯定——可见在下人们看来,并不觉得三夫人像是有病的样子。孟媛点点头,叹息道:
    “这也难怪,想来是二哥一家日后要搬到那边去,她心中不舍,自然身子也不爽快了。”
    “三房也真是的,二哥二嫂往后又不是真个儿的要搬到泰安州去,不过是在外庭西边儿有个自己的家,之后自然也是每日要到里头来请安见面的,她要见多少见不得?”
    可能是心性不同,所以季媛对于这样的事情不大能理解。她虽然明白三夫人对二哥朱祐樬的关心,但对于那种过分关心之情,却无法认同。璇真与孟媛看着这个妹妹,都忍不住笑了。只是在心里,璇真对自己说:
    “可不是吗,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搬到别处去就已经这样了。三房的与其说是把儿子当成宝贝,倒不如说是把儿子当成自己的命根子,甚至是比自己还要重要得多的存在……”
    又过了一日,当选真像往日那样一大早的来到荣德殿时,发现上房外的宫女们神情比往常略有不同,显得有些不安似的。她叫住其中一个,问道:
    “娘她老人家可起来了?今日身子骨儿可好?”
    “回璇姐儿,娘娘已经起来多时了,用过造反,才刚三夫人来拜,正在里头说话哩。”
    三房的来了?那为什么大家看上去都有点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呢?这时宫女已经向里面禀报说璇真来了,得到王妃的准许后,璇真移步入内。到了里间,看到目前正坐在炕上,眉头紧皱的听着面前的三夫人在哭诉着。再一看三夫人琼芝,她的脸上全是泪痕,手上拿着块汗巾子,只一个劲儿的说:
    “这可怎生是好哇!这可怎么好……”
    璇真向母亲行过礼后,又向三夫人问候拜见。琼芝见她来了,才收住眼泪,连忙站起来回拜。于氏命女儿坐在下首,又对她说:
    “你来了也好,听听这事儿,也不知怎的,你二哥前两日咳嗽出血来了。”
    一听到这个,璇真吃了一惊。二哥吐血了?怎么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此时她再留神打量一下三夫人琼芝,这才发现她手上拿着的那块白色的汗巾子,赫然有一滩血迹。
    三夫人一边哽哽咽咽的,一边说:
    “可是唬煞我了!昨儿夜里才到他们那儿走一遭,见他脸白气弱的,问是可有哪儿不舒服的,又说没有。后来被我见了这个,才知道他前日夜里喘咳得觉也不曾睡安稳,直咳出血来了!还只顾瞒着,不肯告诉人来……娘娘,不是我这做娘的故意咒他的,只是他那身子向来禁不住折腾,若是日后要搬到外边去,只怕还不知会闹得怎样!”
    “二哥怎么……”
    “我已经命人到良医所那儿传话,让他们赶紧去瞧瞧。”于氏显然也非常意外,但想到以前朱祐樬也确实身体不好,所以也不住摇头,“你二嫂也正过来,我倒要问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息怒,只怕这事儿她也未必尽知。这事若不是被我偶然撞见,只怕那不省事的儿还不肯说哩!他也真是傻子一个,别的事倒也罢了,只是这样的事业只顾瞒着,能瞒到什么时候?”
    看到琼芝哭个不住,于氏便好言安慰她,又劝道:
    “你也休要急,如今既已知道有此事,好生命良医们诊治才是。想来他虽小时候弱,只是后来渐渐长大了,又常吃药调理,已是好多了,怎么如今倒又……”
    “娘娘说的是,他向来底子薄,后来娶亲成家了,虽看着好些了,只怕内里已然没什么起色。都是我不察,直闹得他吐了血,还不知……还请娘娘责罚我,我这心里才能安生。”
    琼芝越说越伤心,说话也语不成句。王妃自然少不免又要安慰她,连璇真也在一旁劝的。美国多久,洪楚月来了。她一进来看见三夫人也在,不禁怔了一怔。当她行过礼后,于氏便问她:
    “你到底是怎么看顾家里的?连祐樬吐血了也还瞒着?这等事,怎能当成儿戏!”
    洪氏一愣,显然根本不明白王妃在说什么。之后,当她听完三夫人的哭诉和璇真的解释之后,又看到那块染血的汗巾,不禁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样子。半晌,她方说道:
    “竟、竟有这事……我怎么……”
    “这事休说是你,连我也瞒着哩!我昨儿才瞧见这个,一夜都不曾合眼。虽说娘娘事多,可此时若再不报,便是咱们的不是了。”
    “如今我叫你来,也是要问你。”于氏结果口去,盯着这个二儿媳妇,“他那身子如今可怎样?每日夜里睡的如何?吃的是何药?平日里你可还曾见他喘咳几回?”
    面对着婆婆的问话,洪氏自然一一详细回答着。说道最后,她才皱着好看的眉毛,略显困惑又不解的说:
    “只是西浮确实不曾见他咳血来着,这……”
    “如今既已知道,自该小心才是!他向来不大好,你更该好生照看着才是!”
    听见王妃这么说,洪氏一句话也不敢回,只是站在那儿垂首恭敬的听着。这时,三夫人琼芝也站了起来,她看看儿媳,又对王妃说:
    “此事若论起来,都是我的不是,还请娘娘休要责怪她。倒不是我为她辩白,我这媳妇亦算是好的了,只是她独力难支,又要照顾大的,又要看顾小的,哪里顾得过来哩?”
    于氏叹了口气,脸色稍稍放缓下来,“我何尝不知,若这般,日后他们一家到外头住下,家里再多拨些人过去,听他们使唤就是了。”
    “媳妇惭愧,使母亲这般忧心,还请母亲责罚。”
    “什么责罚不责罚的,你多用点着点儿,好生看顾着。你且先回房去,只怕那边良医也要到了,诊治得如何,要用何药,你到时叫人过来回报,若是有开方子,便把方子也拿来给我瞧一瞧。你回去就休要过来了,只怕那边事多,你又忙,何必来回两头跑的。”
    听着于氏的吩咐,洪楚月不停的称是。之后,她才躬身退出上房,往延寿堂那边去了。而上房中,王妃对于朱祐樬再次发病,觉得既无奈又焦心。三夫人见此,便说道:
    “还请娘娘休要忧虑,这事皆是我们那边多有不当,方闹的如此,又叨扰娘娘,小的实在是没脸面再见娘娘了。”
    “你说这些作甚?如今既已如此,还须赶快诊治诊治才是。要不然,拖得久了,又像以往那样弄得病歪歪的,越发让人揪心了。”
    三夫人又跟于氏说了些话,然后才告退离开。当上房之中只剩下于氏与女儿璇真的时候,璇真才做到母亲的身边,安慰母亲道:
    “且再略等等看,兴许良医那边诊治出并无大碍,二哥平安无事。”
    “你二哥虽说小时一向秉着,只是这几年眼瞧着也好了许多。怎么如今才刚安生些,又……”
    于氏越想越觉得此事棘手,不禁又叹了口气。璇真对此也觉得很不解,为什么二哥此时又生病了呢?而且还闹到吐血这么严重。前些天看到二哥,感觉上也不像患病的样子啊……
    正想着,这时,世子妃来了,孟媛季媛她们也跟在后面进来向王妃请安。于氏这才收拾起愁容,跟她们聊天说话。不过可能也是察觉到王妃今天的心情不大好,所以世子妃她们也并没有久留在此,没过多久便告退了。璇真自然也跟她们一道,离开了荣德殿——既是为了打扰母亲,也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才到外边,世子妃白莲华便停下脚步,没有像往常那样继续走向世子府那边。她看向璇真,问道:
    “璇丫头,才刚咱们到那会子,仿佛听见那儿的下人说什么三房一大早便过来了?瞧母亲那神色,颇为忧心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她这么一说,连孟媛和季媛也想起来了。对方既然都已经这么问了,璇真知道再瞒也瞒不下去,便将刚才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一幕告诉了她们,然后又说:
    “这事才刚禀报上来,父亲还不曾得知,咱们也须暂且休要谈论才好。”
    “这个自然。”
    白氏点点头,表示理解,孟媛也说了声“正是”,然后又说道:
    “二哥前些天看着还好,怎么如今又病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是这么说的!”
    季媛听说二哥病了,就想去延寿堂探望。不过因为现在料想着那边肯定正在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孟媛和璇真都劝她暂时还是不要去比较好,等过几天再说。现在她们再焦急忧心,也只好先派人过去问候,顺便打听打听情况。季媛无可奈何,便说:
    “真真把人急死了!不知二哥可曾好点了不曾?”
    “瞧这丫头,还是这般急性子,如今咱们再过去,岂不是给二哥二嫂添乱?暂且忍耐一两日,也休要将这些话跟人说去,可知道不?”
    孟媛虽然自己也想知道那边的情况,可是看到妹妹如此,还是得按捺着自己的心情,劝解对方。白莲华沉默片刻,然后才又缓缓的开口说道:
    “二弟这病来的有些古怪,只休要出岔子方好……”
    璇真不觉看着自己的大嫂,因为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她跟自己一样,内心都有很多疑惑。可是现在无论她们怎么想的,都不可能马上得知那边的事情,只好先忍下来了。
    虽说朱祐樬再次发病并且有可能病的不轻的这件事,只是在王府内庭的女眷们之中谈论着,可是光从当天那些主子们异样的神色与行动中,下面的宫人们都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再加上后来延寿堂那边又整日有良医进出,东宫和世子府并各房也常派人来问候,因此大家都明白到,多半是有人朱祐樬。那么到底会是谁呢?当然就是人们眼中的病苗子朱祐樬啰。可是对于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下面的人就无法得知了。因此在私下里,她们猜测的种种病因无所不有,有人说的旧疾,有人说是新病,还有的人说的更离谱。
    反正是一时的纷纷扰扰,让不知情的人听了,简直是不知该相信哪个才好。
    当良医正带着曾经为朱祐樬诊脉的良医一同来到荣德殿,向王妃回话时。面对着于氏的种种问题,他们却是语焉不详,让于氏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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