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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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欢-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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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柚接过那枚玉佩,小心地收好,又将事情过往详尽地说给锦画听。
  原来,三皇子鸿泽将七皇子鸿洵救起之后,平方在青石之上,用力按压了他的腰腹,见他只是吐出几口水来并无大碍,于是放心下来。
  彼时,众侍卫已经闻声而来,隔着才不过几丈距离,一旁的颜书见状,拉着三皇子鸿泽的衣袖,急道:“泽哥哥,就让侍卫们来救四妹吧。”
  三皇子鸿泽冷冷地看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又拧身扎进冷水中。
  德妃和乔姨娘赶到时,看到的场景便是七皇子鸿洵躺在青石上,众侍卫在水中捞寻着,而水面上却不见了三皇子鸿泽和锦画的身影……
  德妃恸哭,乔姨娘紧紧搂着颜书惊慌地站在一侧掉泪,赫连氏得到消息也率众妃嫔赶了过来,下令众侍卫一定要将三皇子和锦画救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湖上突然乍起涟漪,三皇子鸿泽托着锦画小小的身子露出水面,一步步朝岸边走去,锦画嘴唇青紫,面无血色,已是昏迷了过去。
  皇子无故落水,自然要追查事情根源。赫连氏喝问之下,才知当时只有鸿泽、鸿洵、颜书和锦画在场,而德妃已经让鸿泽回去换衣,又派人将鸿洵和锦画带回惊鸿殿安置,赫连氏能问的也只有好端端的颜书而已。
  “本宫问你,你如实答来,如若不能道出真凶,本宫将你也一并惩戒。”因是赫连氏设宴之日鸿洵落水,她怕晟帝追究下来担当责任,于是问话不免有些过于声色俱厉。
  乔姨娘拉着颜书跪在地上,颜书惊恐,却只听明白赫连氏的字面意思,一定要道出真凶,否则便将她也一并惩戒,在赫连氏冷冽目光下,颜书颤声答道:“是四妹将七皇子推进水里的……”
  此言一出,德妃怔愣,乔姨娘惊惧,一旁的齐氏大惊失色,失声说道:“不可能,锦画不可能做出此事,颜书,你休得胡言乱语。”
  “是颜书亲眼可见,错不了的。”
  颜书硬着头皮答道,见赫连氏目光越发阴寒,惊恐之下又补充道:“不信你们就问三皇子……”
  此时,三皇子鸿泽正换衣回来,颜书跪步上前扯着鸿泽的衣袖,急切说道:“三皇子,皇后娘娘说如若道不出真凶,便要拿我问罪,你快些告诉皇后娘娘,是四妹将七皇子推进水里去的。”
  赫连氏问道:“鸿泽,你告诉本宫,此事是不是靖远候府的四小姐所为?”
  满场静寂无声,都在等待三皇子鸿泽答话,德妃蹙眉,乔姨娘焦急万分,而齐氏却生生跌入痛苦深渊一般无力挣扎,静候死神徘徊在身侧,锦画如若果真做出推皇子落水之事,落下谋害皇子之罪,那么便难逃一个死字。
  只见三皇子鸿泽淡淡说道:“不是四小姐所为,是七弟顽皮,一不小心滑倒又将四小姐拽进了湖中。”
  乔姨娘松了一口气,齐氏挺直了脊梁,后背已是冷汗淋漓,回转过头望着有些呆滞的颜书,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抽她一个耳光。
  既然事情水落石出,不过就是一场简单纯粹的意外,赫连氏又将目光锁定在颜书身上,叱问她为何要将真凶的罪名安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颜书不知如何作答,求救似地去看乔姨娘,可此时,乔姨娘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替她说出口。
  德妃见状,本想为颜书开脱几句,谁知,此时便见一人盈盈拜倒在赫连氏跟前,说道:“素琴叩拜皇后娘娘。刚才三皇子也说了是七皇子不小心掉入水中,三妹恐是怕娘娘责怪于七皇子,才一时口快将真凶说成了四妹。三妹年幼无知,不知这项罪名能置人于死地,否则怎么也不会口出妄言,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站出来为颜书说话的人,正是素琴,她本是侯府嫡长女,身份尊贵,性格又大方爽朗,说起话来也不含含糊糊,自能让人有三分信服,这席话下来赫连氏面色上才稍有些缓和。
  “本宫且不管你这番话,是真是假,单凭你站出来能为你妹妹开脱,便能证明你是个有几分情义的女子。所幸有惊无险,七皇子无碍,你妹妹也只是受了些惊吓。罢了,今儿个本宫看在你的面上,就不追究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有疑问,为什么颜书做错了事,那些大人还会如往常那般待她。
关于这个问题,我是这么想的,在家庭里,肯定会有为非作歹的儿女吧,他们做了错事,家长们不都是一时生气,过后还是嘘寒问暖吗?也没见谁家父母看到自己子女做了错事,便在心里默默觉得,这是个匪类,不能疼爱,从此后不理她漠视她了。这种情节,只出现在特例家庭和影视剧中罢了。
那肯定会有很多亲反驳,颜书做错了事可没见到受任何惩罚呢,总不能一了百了吧?
呵呵,别急啊,颜书、锦画不过才六岁,在大家族里熏陶的心机是有了,可毕竟年龄还是幼小,怎么能动不动吊起来鞭打关柴房?况且,齐氏为了避嫌,为了不让袁老太太和袁青枫以为自己不待见颜书,不敢重罚她。
而乔姨娘却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罚,是不是?谁家见大儿子杀了二儿子,做父母的就要将大儿子杀掉为二儿子偿命呢?
好,有的亲会说,不杀惩戒下总行吧?好,依照颜书的性子,惩戒的那一天总会来临的,亲们别急嘛。
我再声明一句,我绝不是颜书的亲妈,哈哈。



☆、怀伤

  如此一来,赫连氏又率众妃嫔回到了澄瑞宫。
  因为锦画还在昏迷,赫连氏特下恩旨,可以允靖远侯府家眷不必赴宴,留守惊鸿殿照看。
  素琴跟在齐氏身后,默然不语,心中未尝无憾,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遇却不能握在手中,终于是与澄瑞宫无缘。
  
  齐氏、乔姨娘守在锦画床榻前,见御医说锦画不过是一时惊吓昏迷过去,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七皇子鸿洵很快便醒转过来,嚷嚷着要过来看锦画,德妃不允他还是死缠着,在看到三皇子鸿泽漆眸寒星射过来,才喃喃地低声说道:“要不是三哥一把推开了锦画妹妹,我早拉着她一起上来了,否则又怎么可能害得锦画妹妹昏迷不醒……”
  闻言,三皇子鸿泽面色依旧冷冽,又看了鸿洵一眼,直把鸿洵看得毛骨悚然才离开。
  
  门禁时刻很快到了,齐氏和乔姨娘不便留宿宫中,于是德妃派人将一行人送出宫。齐氏见德妃允颜书留在宫中,临走时又特地嘱咐了她几句,并警告她锦画再出意外,定不会饶她云云。
  德妃不放心,于是让红绫也跟着过去照看锦画。到了傍晚,便带着鸿洵、颜书一起用膳,因不见三皇子鸿泽,便又让人去寻。
  锦画喝了药,自觉身子松活些,因心感不安,于是让蜜柚加了件披风,便走出了房门。
  
  月色倾泻,如寒凉之水,惊鸿殿犹如罩在银环之中,映射出淡淡的光辉,不若白日里的金碧辉煌,反而有种如进佛门的清静之感,
  锦画受不住凉,忍不住打了个颤,蜜柚在其身后轻轻扯了扯衣襟,示意锦画朝旁侧看去,未等锦画仔细看过去,那抹原本隐匿在暗处的淡青色身影已是消失不见。
  
  蜜柚扶着锦画朝德妃寝宫走去,红绫正迎出去,见状,忙去知会德妃。
  锦画慢慢走进去,忆起惊鸿殿外台基下分设一对铜鹿,而内殿门台基下又设了一对铜麒麟,廊壁上依稀可见装饰花纹,将整个庭院衬得华丽精巧。正间后面是楠木雕纹琉璃罩背,罩背设地平台一座,平台上摆置着紫檀木雕嵌福字屏风,屏风前设宝座、香几、宫扇、香筒等。
  
  鸿洵是第一个瞧见锦画的,疾步过来笑道:“锦画妹妹可是好些了?都怪我鲁莽,将你也拉进了水。”
  锦画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画儿不敢怪罪七皇子。况画儿已无大碍,七皇子不必记在心中。”
  德妃夸赞道:“果然是个明理的好孩子,来,坐到我跟前来。”
  锦画朝德妃身侧走去,见颜书一直盯着自己看,想起今日受她污蔑,一时忍不住气,于是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
  
  德妃知道锦画还未用晚膳,于是让人将晚膳端来,特别又交代御膳房送来温补的药膳给锦画驱寒。
  鸿洵热络地与锦画说话,锦画淡淡应着,一旁的颜书蹙眉看着,右手却不停得揉捏着左手的手腕处,时而蹙眉似是在忍受什么苦楚。
  
  没多时,三皇子鸿泽进来了,见到锦画也在时,脚步似是不经意地顿了顿,便走到德妃身前请过安,向她说起今日晟帝考他功课的事情来。
  德妃听说晟帝赞他功课好,很是高兴,说道:“鸿泽,你自小便聪慧灵敏,性格沉稳,难得又上进,这些皇子之中,你父皇觉得最像他年少之时的就是你了。”
  七皇子鸿洵却替他哥哥得意,指了指鸿泽,朝锦画拍手笑道:“我就说皇上最喜欢三哥了,将来必定会让三哥做了太子继承王位。”
  德妃脸色一沉,紧忙去捂鸿洵的嘴,低喝道:“鸿洵,你是得失心疯了不成?胆敢说出这种话来?”
  锦画听闻鸿洵的话,心里只觉打鼓一样,面上却故意做出若无其事来。
  德妃拿眼去瞧锦画,只见锦画似是未曾听闻鸿洵的话一般,面色淡淡,毫无着于声色。而颜书,却仍在捏着手腕处,紧咬薄唇,一声不吭。
  鸿洵自知失言,却不肯认错,说道:“我不过就是守着两位妹妹说说罢了,她们是亲姨娘所生,跟咱们最是亲近,母妃还怕她们害我不成?”
  
  德妃此时已经镇定下来,讪讪笑了笑,嗔怪道:“你如有你三哥半分沉稳,我便是死也瞑目了。怕就怕,你这张毫无遮拦的嘴有一天会惹出天大的乱子来,到那时,我保不保得了你?又如何保你?”
  鸿洵笑得没心没肺,说道:“我就是要跟三哥不一样,如果我跟三哥一模一样,那么母妃就只会以为有一个儿子了。”
  
  德妃与七皇子鸿洵说笑着,一旁沉默寡言的鸿泽却突然站起身来,向德妃告罪离开。德妃面色上有些令人不易察觉的僵,瞬间便恢复常态,嘱咐鸿泽用心念书,更要注意身子,鸿泽一一应下,离退时,眼角处的冷漠疏离,仍旧让锦画赶到一股接近冰点的气息,透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锦画拉着颜书也一同请辞,德妃寒暄了几句,便一并打发鸿洵离去。
  德妃将颜书安置在锦画隔壁房间,所以两人一同往回走。路上,锦画质问颜书为何要说自己是推鸿洵落水的真凶,颜书不答,锦画去扯她手臂,谁知颜书却突然惊叫一声,倒叫已经走远的鸿洵又折回头来问询。
  
  锦画将颜书的左手臂袖子撸起,只见手腕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血迹已凝结,周围还有几处血瘀。
  锦画追问颜书是如何伤着的,颜书赌气不理,鸿洵正要遣宫女去找御医过来,颜书硬拉着他不肯。
  锦画有些怒,说道:“一是请御医过来诊治,二是告诉我实情……”
  颜书忍痛将袖子扯下,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三皇子要跳水救你,我不过就是说了句叫他不要救,要已经赶到的侍卫救你好了,他就把我给推到了,正磕在一块石头上。你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将你说成真凶吗?我就是看不惯你,就是想叫皇后娘娘惩戒你,罚你跪上三天三夜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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