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针毡。这些走偏门卖白粉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胖子只要开口,那么庞老大多年的惨淡经营立刻顷刻间化为乌有,甚至连命都得跟着搭上。
为了把胖子救出来,庞老大不惜铤而走险,率领一伙暴徒袭击了边防站。这些年因为国家实力突飞猛进,边防站的各种设施牢固的很,庞老大等人虽然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入了边防站,却无法打开扣押胖子的电子门。
没多久边防部队就开始激烈的反击,庞老大等人抵挡不住了,不得不撤退,临走的时候,为了灭口,他亲手向胖子开枪了。
幸好关押犯人的那件屋子门窗极小,从外面向里面开枪,会有很多的死角,因此尽管打中了胖子好几枪,却没有击中要害。等到大批边防军击退了庞老大他们之后,胖子已经是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了。
鉴于人犯的伤势太严重,所以部队临时派了一个班的战士押解胖子去百里外的医院抢救。那些战士看到胖子流了好多血,都以为他熬不到医院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半路上,因此也就放松了警惕。岂知道死胖子体重差不多有200斤,血量自然也比一般人多了几乎一倍,虽然还是受了伤,不过远没有人家看到的那样严重。在路过一条大河的时候,押解他的军车刚刚驶到木桥中间,胖子突然从担架上蹦了起来,一头扎进了河水中,顺着湍急的河水逃走了。
偷偷摸摸的养好了伤势,胖子的心境也变了。从此之后胖子看破了红尘,对那些往日的什么义气啊、什么兄弟啊全都看透了。他孤身一人北上大连,找了个厨房打杂的工作,就想着隐姓埋名,过几天安稳日子了。没想到做小工做了不到两个月,苏婉就去踢他家的窗户了。
胖子把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摔,对苏婉说道:“九哥,我知道你做过警察,不过我也用不着隐瞒,以前我的确走私过很多毒品,但是我杨蛤蟆手上没有人命官司,我以前就是想赚钱,我没杀过任何人,而且我也早就不想再干了。你想怎么处理我,就说说吧,我杨胖子保证不说二话。”
我干咳了一下,想给胖子说说情,没想到张老爷子在旁边已经说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局面不同了,再翻老账就没必要了。”老人家叹息道:“朝闻道,夕死可以。”
我也赶紧说道:“九哥,胖子从开始到现在,可没少出力,别说他是不是想害咱们,只要他不出手救咱们的话,咱们不知道都死多少回了。”
苏婉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圈,大家的眼睛都随着她转,胖子尤其心里没底,那眼色分明有点像考试作弊的学生被老师抓了个现行。
苏婉总算停了下来,叉着腰站在胖子身前,说道:“你知道,我是个警察,我做事必须有原则。”胖子一听,脑袋就耷拉了下来,听着苏婉继续说道:“不过我只是个巡警,又不是法官,你只要不在大连的街面上小偷小摸大小便,我就没权力管你……”我们这些人心里都明白苏婉再给自己找借口呢,不由得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个时候可没人敢打破气氛,所以大家都强行忍住笑意。
胖子的脑袋已经点成波浪鼓了,喜笑颜开地说道:“九哥英明,九哥威武!”
苏婉把手一挥,说道:“不过咱们把话说这前面,如果有人拿着你的案底跑来找我要人,那么我可不会徇私枉法的。而且因为你有犯罪嫌疑,所以不许你随便离开我们这些人的视线之内,听到了没有?”苏婉这样说简直就是给胖子放行了,他只被边防站的武警抓过一次,属于那种点儿背的巧合,再加上他那时候啥也不说,边防站的人更是连他是谁也不知道,那里来的案底可查?
胖子开心的胖脸上都要开花了,挂满了大鼻涕泡。他伸手醒了醒鼻子,顺手在我的袖子上擦了擦手,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九哥,现在依着孙大鼻子的话来看,庞老大和他都被关进了南关岭监狱,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把监狱控制住了。换句话说,监狱里面那些狱警的武器,恐怕都落进了他们手里。”
一伙暴徒控制了监狱,这已经够糟糕的了,现在他们手里还有了武器,最糟糕的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管他们了。看来南关岭监狱附近的幸存者恐怕会遇到更为凄惨的命运,只是那些已经不是我们能顾及到的了。
“九哥,又有人来了。”时新严站在窗户边喊了起来。我们向窗户外面一看,果然见到三三两两的人从四面八方慢慢的向福乐多汇集。这些人高举着双手来到我们面前,说他们都是附近的居民,请求我们收留他们。这些人显然惊吓过度,连看都不敢去看身边堆积如山的死尸。
我一把拦住了要说话的苏婉,说以后咱们不能随便接收人员了,必须有点程序才行,以过滤掉不必要的危险。苏婉要我说的具体点,我就说这事要分几步走,先让门外那些人排成一队,互相检查一下有没有被感染;然后把咱们的人都叫过来,挨个的辨认,这些人都生活在附近,好歹的也都脸熟。先把认识的人先放进来,一边放人一边叫黄海贺做上记录,以后优先发给这些人武器,算是咱们的子弟兵。其他的人之中,能提供身份证或者相关身份确认的人,作为第二梯队的军事候补人员。其他的人都划到第三类里,暂时只能作为后勤人员,除非他获得了咱们的信任,否则不要轻易发给他们武器,以免发生意外。
胖子听了摇头叹息道:“老花,你比庞老大还它吗的狡猾。”
……
苏婉和黄海贺等人开始收容难民,把我和胖子还有萧MM派出去XXX中学弄扩音器设备,临走时大声嘱咐我:“把杨胖子给我看好了,别让他半路偷偷的跑了。”胖子听了大怒,偷偷向我抱怨,叫我千万别半道把他丢下不管了。
我和萧MM一本正经的接下任务,拉着死胖子一起钻进了一辆装甲车里,打开福乐多的大门就开了出去。到了尸体堆儿那里,借着装甲车强大的牵引力,连推带撞的打开了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这次是萧MM开车,技术比较差劲儿,偌大的装甲车一路蛇形的前进,把我和胖子摇晃的都要吐了。幸亏路面够宽,又没有车辆行人给我们添乱,才算没有发生啥交通意外,拖泥带水的把车子开进了XXX中学的院子里。
我们三个躲在车子里观察了一下空旷的操场和寂静的教学楼,没发现什么异常,才陆续跳下了车子。
扩音器一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主机和话筒,都放在室内,方便工作人员使用,另外一部分是扬声器,就是俗话说的大喇叭,一般都放在室外的高处。我们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加上对扩音器也不熟悉,连扩音器长的啥样子也不知道,所以这次行动可能有些麻烦。不过我们在路上就研究好了,到了学校之后,先找到户外的大喇叭,然后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扩音器材。
可是到了学校一看,我们三个不仅相互傻眼,大喇叭很好找,就摆在教学楼前面最显眼的地方,问题是,那个东西放在一根五米多高的铁管子上。
我看了看胖子那接近两百斤的身子,回头又看了看萧MM那小巧玲珑的乖样儿,不禁长叹一声,只好自己去爬了。
这种东西之难爬就不细说了,我昨天擦破了皮的手指头还隐隐作痛呢,碎裂的指甲更是让我直冒冷汗,最要命的是爬上去三米滑下来两米,累得我满头大汗,总算是爬上去了,回头一看下面那两位,倚着铁管子都差不多睡着了。
我从口袋里面取出来钳子、扳手等工具,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把那只特大号的喇叭卸了下来,刚想招呼胖子他们接好。一扭头,猛的发现迎面看到三楼的一间教室的玻璃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七八个僵尸骷髅,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它们距离我非常近,几乎是一伸手就能抓住我。
“哎呀……”我吓的一走神儿,手忙脚乱的抱着大喇叭就摔了下去,一瞬间我的脑袋里面空空如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呢,我的脖领子一紧,一只血红色的大手一下子就把我拎住了。
那一刻,急速的下坠力道都卡在了领子上,把我的舌头都勒出来了,手里的大喇叭也脱手而出,把下面的胖子砸的“妈呀”一声叫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难题
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情呢,又有一只干枯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很快就把我拉到了房间里面,我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一进屋子,我赶紧去掏我的手枪,虽然我明知道这样近的距离被七八个粽子围上,基本就是完蛋了,可是那也不能老老实实的等着被咬死啊!哪知道手枪刚刚掏出来,还没举起来呢,劈手就被人抢走了。然后我就被好几只手抓起来按倒了一把椅子上,看到我还在挣扎,就有人狠狠的给了我一嘴巴。
这一嘴巴打的我好痛,人也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仔细一看,打我的那个家伙就是个骷髅架子,还穿着一个武警专用的休闲大裤衩子。我静下心来一看,果然是大粽子那混蛋,正望着我“吱吱”磨牙,他的四足骨兽就在不远的地方打盹呢。
我看了看大粽子,又看了看他那几个同伴,愕然问道:“他们是怎么回事?”那些骷髅兵看到我冷静下来之后,就纷纷放脱了手,站到了大粽子的身后,其中一个还给我拿过来了一瓶汽水,我赶紧挥了挥手,让他拿开。
胖子和萧MM在楼下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我赶紧跑到窗口,说我没事。不过眼前的局势有点诡异,我想了想还是别叫他们上来了,就对胖子喊道:“我没事,你们赶紧把扩音器找出来。”
再回过头来,大粽子已经开始给我打手势了,我赶紧挥手,说你别费劲了,打了我也看不懂。我指了指那些骷髅兵,问大粽子:“这几位和你一样,也都有智慧是么?”看到大粽子点了点头,我呼出一口气,又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看到他向我伸出了一根手指,不禁吓了一蹦:“你们有一百人了?”看到大粽子摇了摇头,我才松了口气,哪知道他接着就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说少了。
我草!我说你们不会已经有一千人了吧?看到大粽子点了点头,我感觉自己有点崩溃的前兆。像大粽子这样的情况,很明显已经突破了基因突变的范畴,应该是属于进化了。起先我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别现象,现在看来大粽子这一拨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团体了。一千个骷髅兵站到一起是个什么阵型?我估计给他们配备上火药枪大片刀,这些家伙就能干掉一个航母战斗群。
除了大粽子比较鹤立鸡群以外,我看着大粽子的那些同伴,身材都和普通人差不多,只不过其中有一两个家伙似乎精神不太好,站在那里没精打采的。
大粽子就指了指那几个人,然后张了张嘴,又冲我摆了摆手,我迟迟疑疑地问道:“你是说,他们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大粽子猛点头,对我一摊手,意思是问我怎么办~~~
我坐在那里想了想,问大粽子你自己的食物来源怎么搞定的?大粽子就学着僵尸的样子在地上走了几步,然后给我做了个扭断脖子的动作,接着做了个鲜血四溅的样子,然后往自己身上一比。
我说我明白了,你去猎杀粽子,靠着粽子临死时候喷溅到你身上的污血为生,是不是?大粽子就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他的那些同伴,做了个扭断的动作,摆了摆手,又气的一跺脚,把楼板踩的“碰”的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