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吸完一口气,猛地向下一坐到底。
“呼……”
我听见涧月发出舒服的叹声,而我不能开口,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咬紧牙。而后摆动自己的腰身,上下规律的做着动作。
腰际明显的触感让我一惊,反射性张眼,看见身下的涧月朦胧半开的眸,牢牢的盯着我看。
不可能,怎么会?他……涧月他醒了?心里顿时无措,身体一僵停了动作。
“不……不要停……澐轩……澐轩……我知道是你……”
扶着我腰的手突然用力一抓,而后按着我猛地往下。
“啊!”
我承受涧月一次次猛力的贯穿,眼眶灼热,终究无法自制的任自己的懦弱展现在他眼前。
“澐轩……澐轩……”
不,我不是澐轩,我不是曜澐轩!
“轩……”
不要叫了!不要再叫了!我是祁非!我是祁非,你看清楚啊!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他,
只有那个不存在的曜澐轩……
“你哭了?很疼吗?不要哭,澐轩从来不会哭的。你不是他?”
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要我怎么回答?!
“你不是他就给我滚……”
身下的涧月在发泄后突然恢复了气力,猛地一把把我推落在地。我看着他无意识的动作,他在产生幻觉。我明白这是“缠绵”的药效之一。
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幻觉,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还有一次,等药性过去就可以无虑了。强来也好,怎样都好,我不能放任涧月不管。
“涧月。你冷静点。”明知他听不进,也听不见。我还是劝慰着,一把抱住他,任由他不知轻重的落下拳脚,怕他身后刚结扎的伤口再度崩裂。我只是一遍遍安慰,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乱动。
“……不……不对……是澐轩的声音……你是澐轩,你别骗我了。”怀中的人缓下了手中的动作,可我却笑不出来。“你是他,你就是。澐轩,给我……快给我……”
我能拒绝吗?我有说不的余地吗?罢了,就这样吧。然而无论如何,此刻的我无法承认自己是他说的那个人,我不是他。我不要他把我错认!
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可悲可笑的我。这天下间,想必就我一人能体会这等滋味了——憎恶自己、嫉妒自己的滋味。
交…欢本该是件快乐的事,但对我来说只有折磨,不管是心里或者身体都是。涧月心中记挂的始终是曜澐轩,我真能再次踏入他心里吗?本来的自信在今次事后顿时无踪。剧烈的痛苦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果然我还是太勉强了。
讽凌诀是至上武学,是所有习武者梦寐以求的无上神功。但又有谁知道,这所谓的无上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初三层筑基,日夜无间隙,挥汗如雨;后二层铺承,清心志,敛情…欲;而后各层逐级而上,层层难上难。及八层,不得与人交欢。若非,功力退败不说,也可能终身不得鱼水而欢之感。
我清理着涧月和我的身体。自身的变化心里清楚的很。五年的功力而已,我还不在乎。庆幸师兄过往的照顾,才不至于让我武功尽失。至于那鱼水之欢,在我看来,只要与涧月一起自然就是开心的。心里开心了,身体的感觉……不想也罢。
熟睡中的涧月还是像记忆中般让我着迷。这样的人,让我如何放手自拔!
天之所向,我祁非只诺顺我之势,不臣逆我之命!
惊怒
耳闻鸟鸣风扶柳,涧似山岳几重楼。曲觞之调委婉流长,一勾一拨间尽显情深意切。媚眼如丝三两点,唇畔浅笑动心弦。
佳人配美景,此一处逍遥之地天上地下寥寥无几,若能身在其中自然该是忘乎所以之态,赏落繁花美眷,翘盼顾惜佳人情,牵挂于心才是。
只不过这一场邀宴,参杂了权贵是非在内,未免显得有些声色浮夸,让人无心眷恋。
“殿下。”
蓝念阔举杯的手一顿,身侧的宇桐倾过身子,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神色不变,眼波流转间,众人的反应及神色便一一落入他眼中。
蓝念阔加深了唇边绽放的笑容,仰头饮尽杯中酒,而后搁下玉杯。手不离杯,阻止了一旁正待斟酒的婢女,另一手曲起几指,规律的敲击着石桌台面。
“宇桐。”淡淡的一生唤,身侧的人立刻躬身候命。“去把他带上来。”
宇桐领命而去,蓝念阔再看对桌几人。一个是他堂弟,一个是荣亲王嫡长子,还有一个是他外公。算起来,都是“他的人”,不是外人。这话,自然好说,也好交代。
“殿下是想让我们见什么人?”开口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面容憨厚,有着武将特有的粗犷神韵。此人是五大亲王荣家长子,也是下一任荣王称号的继承人。
“嗯。”淡淡的应和,继而不发一语。引得对面三人相视而望,不敢擅自揣摸上位者的意思。
“萧枫。”
“厄,在。”三人中唯一的年轻人被唤的一惊,反射性的起身行礼。
“哈哈哈,这是做什么,说了私下里不必见外。快起来。”蓝念阔见对方反应如此之大,心里的漠然与表面的反应截然不同。
“不敢劳烦殿下。臭小子,还不快起来!”说话的一名老者,也是当朝右相萧十堰,也是萧后的父亲,萧亲王的胞弟。此刻的他,因为萧枫刚才的表现而满脸通红。当然了,萧家的事便是他的事,萧家人丢脸,也就是丢他的脸。至于眼前的这位皇子,自然例外。皇室宗亲,门第之界,不是他们能跨足的。
“萧相别恼,枫大人也不过是被我吓到,说来还是我的不是。”
“殿下您莫要……”
蓝念阔抬手阻止对方继续往下说,“好了,一事归一事。我出门在外不知京中变化,而今这段日子才逐步了解。请几位来,自然是有事请教。”
蓝念阔见三人纷纷点头,不自觉又添上一句:“当然了,三位与我都关系匪浅。一位是我堂弟,一位是我外公,还有一位么……”蓝念阔看了看荣豫,继而道:“是我难得的往年之交,也是我最好的‘兄长’,所以我也就不多废话了,咱们把话挑明了说。”
几人一听心底皆是一沉。诚然,这几人都算作蓝念阔的心腹。也的确与蓝念阔关系匪浅。撇开萧家两位不说,那荣豫曾被蓝念阔救过两次,自此便发誓归顺于他,连带着荣家亲王势力一并依附于这位深藏不露的大皇子。对外,俩人以兄弟相称,因此而造成的影响还让荣豫胸闷了好久。
他本是个中间派,却一下偏向了大皇子党,当然会引起另一方的抨击。而最好笑的是,即便是亲大皇子派的,也因为内部争宠而排挤他。还好最后在蓝念阔的巧计下,非但巩固了荣豫的地位,还为他进谏,升迁就职。
但即便如此关系密切的几人,在谈到皇室权利归属的问题上,还是不免提紧了裤带,勒紧了脖子,屏息而闻。
“前几日有人意图在外刺杀我。后来证据被我发现,是三弟所为。”
“什么!”
“当然了,我并非无中生有,物证不过是死物,人证才是关键。”
“那殿下刚才让宇护卫带来的人就是人证?”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蓝念阔微一挑眉,而后把目光落到弹琴不远处凉亭内抚琴的女子身上。“你们觉得此女子如何?”
几人跟不上蓝念阔的思维,但为人臣子的只要上头说什么便回答什么,总没错。于是纷纷称赞起来。
蓝念阔摇了摇头,笑叹:“女子是美,可天下美人何其多。比起那月仙楼的月璃兮还差的远。琴色皆然。所以说,勿拘束于眼前所见之物,要把眼光放长远。”
“殿下的意思是?”这不过是个引句,之后的话自然等着蓝念阔来填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王道。你们说是也不是?呵呵呵……”笑饮一杯,心情畅快不少。“刺杀我的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但若能借此机会除掉一些阻碍,自然也错失不得。人证物证都好,谁道他是真是假?今日我举出一个,明日不怕三弟反咬一口。若是这样,不如只闻风而不见影,让他们自乱阵脚,猜忌互疑,也好满足我这只黄雀的小胃口。”
几人听的心底是暗潮汹涌,谁能料到表面最无害的大皇子才是最可怕的人。若他登基,这龙蓝怕是又有一场翻天变化要来。但若不是他,龙蓝后继者无人能及啊!除非……除非那个遗落的皇子突然出现,并且才华手段皆能与之匹敌。但想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皇上不说,大家心里却不会不揣测。二十年来,圣帝未曾提过一字立储君之事,为何?不就是心心念念想着找回那子,再做定夺吗?哎。
蓝念阔说到兴头之上,突然想起什么转开了话题:“对了,据说前阵子父皇命风将军回京?”
“确实。北楚三皇子前来和亲,提出恳求,想一睹龙蓝第一武将风采,皇上便答应了。”
“据说这事外公你也有劝谏?”
萧十堰被蓝念阔看的心里一颤,眼皮一抖。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说这话带着些怨气。自己做错什么了?
“呵呵,外公做的好。这次我终于能一睹风将军的风采了。”蓝念阔自觉刚才的态度有差,连忙转了口风,弥补错失。
涧月前来是北楚曦炤的要求,他回京至今与对方接触过几回,就他的看法此人很不简单。到龙蓝来的真正目的还尚且未定,就他主动要见涧月这事来看,颇有蹊跷。堂堂边关守将,即便你是北楚皇室,朝堂上公然要求相见也未免不妥,遭人话柄。北曦炤才智过人,为人心思慎密,怎么会想不到?那不是疏忽的举动,便是故意为之了,他的目的何在?
还有父皇的态度,那老狐狸就这么简单同意了?念阔自是不会相信。至于萧十堰,此人就是过于耿直,说句难听就是不善计谋,父皇才放任他坐着右相的位子充当炮头。可老狐狸看错了一点,萧十堰除了耿直外还有比这更深藏的一个特点——死忠。即是认定的,便死也不该。换句话说,他蓝念阔就是看中了这点,才把对方个老头子收为己用。
“哪里,臣不过是顺了皇上的话接上而已。若皇上无意召回将军,臣又怎么会保同参谏呢?”这是真话,当时是看出了皇帝的意思,才上的奏。为人臣子的自然要懂察言观色。
蓝念阔笑而不语,心底的思量却迭连而起再难平静。
“说来,明日该是北楚使者回国的日子了,风将军理该今日便到,怎么还没传来到京的消息
呢?”荣豫是武人,武阶低于涧月自然不用说,但身为武人当然想与比自己强大之人一较高下的机会,这次他便盘算着找个时机前去拜访顺带切磋武艺,谈兵论法。
“也是。这不该啊。连晚了半日出发的特使及六万兵卒都抵京了,风将军怎么音讯全无呢?”
“只怕明日朝堂再未见将军,北楚特使笑话不说,龙蓝还要失了面子,皇上更成了言而无信之君。到时定然盛怒,下罪于风将军。”
“啪啦”一声脆响,三人循声而去,旦见大皇子手中的玉杯不知怎地就碎成了片片。而一旁的婢女连忙惊呼退后几步,无措的看着那只还在滴血的手。
“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太医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正好前来的黎青,暴怒的性子加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