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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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1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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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瑜晓得儿子心高,怕他因落第不快,想要给他请几日假,让他去海淀庄子散心。天佑谢过了母亲,只说无事,还是如常去读书。 
  没想到,没几日的功夫,他就在旗学里昏厥过去,被学堂里同窗送了回来,, 
  葵院,上房。 
  送走了太医,看着坑上小脸惨白、阖着双眼的儿子,初瑜望向天佑身边的丫鬟乐青与白露,脸上带了几分怒意。 
  乐青手中奉着熬好的中药。带着几分忐忑送到初瑜手上。 
  初瑜俯身唤天佑。天佑睁开眼睛,看到母亲担忧的脸,讪讪道:“母亲 
  初瑜见他双眼洼陷,想着太医说他“郁结于心、心火过盛”心疼地不行,含泪道:“你这孩子,既是心里不自在,为何还强撑着?这回不能听你的,我已使人去旗学给你请假,好生歇些日子再说。” 
  天佑虽早慧,到底才十二岁,又赶上患病,终是忍不住,低下头去。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单被上,不一会儿就湿润了一片,看得初瑜也红了眼圈,揽过儿子,抱在怀里,哽咽着道:“早知你如此,就不该让你下场……” 
  天佑没有抬头,在母亲怀里,“呜呜”哭出声来,难得带了几分孩气。 
  他是长子,半素在父母跟前。都跟小大人似的,难得有这样的时候。 
  哭了一会儿,他有些不好意思,从初瑜怀里挣扎起来。低头用袖子擦了眼泪,闷声道:“儿子不孝。叫母亲担忧了。儿子无事,母亲先回吧,” 
  初瑜见他心结不开,哪里肯放心。正色道:“听说你这几日每晚读书到四更,所为何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损身,熬的不是你自己,是我与你父亲的命。还有你祖母,最是疼你。如今正是暑热,若是得知你患病,会急成什么样,你想过没有?” 
  见一向慈爱的母亲不假颜色地训斥,天佑直了直身板,跟着郑重起来。认错道:“母亲,是儿子没出息,功课不扎实,没有做好弟弟们的榜样……” 
  初瑜见他仍钻牛角尖,就落第说事,摇头道:“谁告诉你只有榜上有名,才能做弟弟们的榜样?你父亲还没下过场,难道他就不值得你叔叔们敬重了?” 
  天佑听了,忙道:“儿子并无此意!是儿子不好,自以为是,老师曾教导过,皇上重民生,今年考题多与国民生计有关。儿子却是只读死书,短了见识,没有做出好文章” 
  初瑜听了,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哪里就得忧国忧民了?考过就考过了,再这样放不下,才会让弟弟妹妹们笑话。” 
  天佑道:“可是父亲这么大时,已经能通经济,为祖父分忧。” 
  初瑜听了无语,不知当说什么。 
  天佑说完,就母亲没有接话,讪讪道:“儿子不是想同父亲比,只是想着若是能像父亲少年时那样,为父亲分忧就好了” 
  话音未落当就听门口有人冷哼道:“我没什么忧让你分的,只要你不让我忧心,就算谢天谢地!” 
  是曹颙回来了。 
  旗学里的训导怕担干系,一边使人将天佑送回曹家,一边使人往衙门给曹颙送了信。 
  曹颙立时放下手中差事。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正赶上妻子开解儿子。 
  听妻子劝了半天,儿子都死脑筋。曹颙心里立时憋了一股邪火。 
  说话间,他挑了帘子,板着脸走了进来。 
  天佑见他面色不善,翻身下坑。却因身子发虚,有些站不稳,忙倚着炕边站好,低着头不敢言语。 
  曹颙见他露出孱弱之态,又是心疼。又是气恼,道:“真没想到。我曹颙的儿子,竟是如此娇贵,一次落第的打击都受不得,还考什么科举?将书都烧了吧,等到十六成丁。直接从武事。”说到最后,越发着恼。 
  却不知是恼儿子的死脑筋,还是恼自己不该心存侥幸,让儿子这么小就下场应考。 
  儿子这样苦读,未尝不是自己希望儿子走科举仕途,推波助澜的结果。旁人家这样大的孩子,还是天真烂漫,嬉戏玩耍。 
  天佑听了,脸色苍白,道:“父亲。儿子再也不敢了。” 
  曹颙瞪了他一眼,道:“前几日我劝你,你说自己想明白。如此损身伤神,这就是你这明白人干的明白事?曹家并不缺一个书呆子,与其让你母亲跟着你提心吊胆,这科举从此不考也罢!” 
  天佑被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也不敢分辨。 
  初瑜心疼儿子,低声道:“爷。天佑才吃了药,正发汗,让他先趟会儿吧?” 
  曹颙怕他想不开,下狠药道:“你这么在乎科举虚名,可是因你四叔、五叔中了进士。就嫌弃我这当爹的是监生出身?” 
  这真是诛心之言,天佑直觉得脑子“嗡嗡”之响,带了祈求道: 
  “父亲,儿子没有,” 
  曹颙却不理他,转身就走。 
  天佑没想到父亲会这般恼怒,有些发懵地望向初瑜,还反应不过来。 
  初瑜心中叹了口气,扶着他重新躺下。 
  天佑苦着小脸,道:“母亲。儿子心中,四叔与五叔加起来,都比不过父亲……” 
  初瑜道:“你父亲只是恼你不爱惜自己,你快些好起来,他就不恼了。” 
  “真的?父亲好像很恼火。”天佑已经顾不上去思虑落第之事,带着几分小心,看着初瑜道。 
  初瑜用手指,戳了戳他脑门。道:“晓得怕了?那就等你病好了。让你父亲罚你跪几天祠堂出气。” 
  “嗯,只要父亲能消气就好。”这会儿功夫,天佑到是乖巧起来。 
  初瑜见他眼中虽流露出担心,精神却比方才好些,稍稍放心,坐在炕边,哄着他睡下,才放下帐子,走到外间来。 
  乐青与白露小心地跟出来,初瑜怕扰到天佑,到了西屋坐下,才满面寒霜道:“我放心将大爷交给你们。你们就这样侍候?晓得他读书到四更,即是劝不下,就不能移移贵步。去告诉我一声?” 
  乐青与白露两个,一个是从梧桐苑拨过来,一个是打小伴着天佑一块长大的,是葵院的大丫鬟。 
  她们两个都不敢辩,老实跪在地下。 
  初瑜见了越发恼,不过想着儿子打小是个有主意的,要是他发下话来。就算是年纪比他大的乐青与白露两个怕是也只等遵从。 
  她看着乐青,有些失望,道:“才从梧桐苑过来几年,看来我就管不得你了?若是你当不得这差事,就回梧桐苑去!” 
  乐青听了,道:“太太,”请太太允奴婢将功赎罪。奴婢定好生侍候大爷………” 
  她这几年侍候的也算尽心,初瑜皱眉道:“降二等,革三个月月钱。若是还如此散漫。就不敢再劳动你。”说完。又转向白露道:“早先侍候大爷的那几个人,年岁大了,都放了出去。只有你年岁小,留了下来,又领了二等的月例。只当你懂事。没想到你这孩子不知轻重。乐青被大爷吓住,你也能被大爷吓住不成?你想过没有,若是大爷不是在学堂昏厥的,而在马上昏厥,那会是什么情形?” 
  那样的话,就要出大事,不是吃几副药养两日就能好的。 
  白露是大管家曹元幼女,早早地葵院当差,李氏与初瑜都不以寻常奴仆视之。 
  白露唬得脸色发白,红着眼圈道:“奴婢该死,奴婢早就当去禀告太太才是。” 
  初瑜道:“大爷是我的命根子。再有这么一遭,我也活不了了。既罚了乐青,也要罚你,降三等吧处置完乐青与白露,初瑜又去东屋看了眼儿子,见他睡得安详,才回的梧桐苑。 
  曹颙在梧桐苑,已经等着心焦。 
  “那小子如何,还不进盐津?”见妻子回来,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被爷骂的,顾不得科举之事,就想着怎么让爷消气呢。可是累的很了,现在睡得正香。”初瑜道。 
  曹颙闻言,这才放心,坐下道:“都是我不好,自打四弟、五弟中了进士,这几年就在孩子们面前念叨科举传家,让儿子负担太重。” 
  初瑜想了想,道:“爷,若是天佑不愿考了,就等他大些恩荫出仕吧?” 
  曹颙点点头,道:“当然。我虽念叨着科举传家,却从没想过逼着孩子们定走这条路。科举之途,变数太多,不是勤勉就能心想事成的。天佑之前过得太顺。又因是长子长孙的缘故,受了太多夸奖,如今失败了,才钻牛角尖。等他大些,就会明白这个道路” 
  天上烈日炎炎,晒着人头皮发麻,, 
  天佑只觉得浑身跟浸在水中一般,衣服都贴在身上。额头上的汗。蜿蜒留下,有一滴直接滑过脸颊,落到他嘴里。 
  咸咸的,原本口干舌燥,现下觉得更渴了。 
  天佑使劲地咽了口吐沫,只觉的腿肚子打转。他身子有些站不住。就听到身后传来冷哼。 
  他唬得一激灵,忙又挺直了腰身。 
  恒生与左住、左成几个围着看怀表。告诉他道:“大哥,已经过了两刻钟。再站六刻钟就好。” 
  天佑有些无奈,直觉得嗓子眼要冒烟。 
  这时,就见父亲从他身后,转到他身前,道:“烧书!” 
  天佑只觉得糊涂着,就见小厮们从书房抬了不少书出来,堆在他面前。 
  随着火把点燃,这些书呼啦一下着了起来,火舌奔天佑面上卷来。 
  “火!火!”天佑唬得不行,忍不住挥着胳膊。高声唤道。 
  “大爷。醒醒,可是魇着了”乐青听到里屋动静。忙过来探看。 
  新换上的幔帐,是宫造的薄纱,充作蚊帐用的,所以极轻柔。天佑睡觉不老实,挨着幔帐,不知何时来了一阵轻风将幔帐刮起,滑到他脸上。 
  天佑睁开眼睛,浑浑噩噩,还处于噩梦中,半晌方道:“水,好渴 
  同天佑的失落与俎丧相比,榜上有名的孙礼,日子要惬意得多。 
  孙文成已经让孙谨去内务府官学给孙礼请了长假,又在家中收拾出个僻静的院子,单独给孙礼,就为了让他安心备考。 
  内务府那些老人,已经有人得了消息,晓得孙文成起复在即。 
  孙礼是孙家长孙,又是鲁家外甥。少不得就有人上门,提及孙礼的亲事,想要借此修复与孙家的关系。 
  孙文成却不着急,他晓得孙子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备考,其他的都不重要。若是能中个少进士,那就有机会进考庶吉士。 
  要知道考庶吉士除了重视进士的学问外,还挑新进士的年龄。 
  就算孙礼今科不中,明年不中。下下科也不过是二十岁,还大有希望。为了孙子的功课,他曾专程拜访过官学的老师,晓愕孙子功课扎实。科举有望。 
  未来五年三次会试,他相信孙子肯定会中的。 
  那样的话,长孙是成了科班出身的正途官,前途一片大好。 
  孙礼不骄不躁,每日里除了给祖父母与父母请安外,就在院子里攻读,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弑母”(上) 

  天佑打小锦衣玉食。并不像寒门士子那样。拿科举当成出入官场的晋身之途。他之所以焦心,不过是觉得自己令父母失望,做不好弟弟们的表率。 
  如今,闹了这一出,被父母训一顿,晓得父母并没有将科举看得太重,他心中的郁结反而散了。 
  等到喝了两碗药,饱睡了一晚后,他就好了大半。 
  倒是恒生与左住他们,因天佑病了,都跟着忧心,恨不得立时请假陪着他。弄得天佑这个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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