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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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1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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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就将给曹府的孝敬说成了寿礼,将他上门来央求,说成了是拜寿。 

  转得有些生硬,却也是使得曹颙不好回绝。 

  曹颙似笑非笑地看了苏德一样,倒是真有些佩服他。 

  “世子有心了,苏大人亦辛苦,曹某替家母谢世子的寿礼。”曹颙使人接了礼单,对苏德道。 

  苏德见曹颙面带笑意,已以为自己搔到他的痒处,心里懊悔万分。早知如此,就该痛快来送礼,说不定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他不由胡思乱想,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趟果郡王府。 

  在京数日,他已经打听清楚,如今掌管理藩院的这位王爷,虽是郡王,可甚得皇帝倚重,去年开始食亲王俸禄,怕是用不了两年就要晋亲王。 

  只是往曹府送一次礼,都要数千两耗费,要是往王府送礼,这个尺度掌握不好的话,说不定不能成事,反而会适得其反。另外,也缺引见之人。 

  “现下王公大臣都忙着万寿节之事,顾不上苏大人这边也是有的。苏大人稍安勿躁,等万寿节后,说不定就有消息。”曹颙端起茶盏,淡淡地说道。 

  到底是给出了盼头,苏德立时满脸欢喜,甚是感激地谢过,方告辞离去。 

  出了曹府,他的笑容消失不见,面上露出一丝凝重。 

  世子本是让他避过曹家在京城候袭爵旨意,自己如今这般行事却是违了世子心意,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曹颙拿着礼单,回了梧桐苑。 

  苏德的礼单上写得很简单,尺高金佛两尊,金玉如意各一柄,银壶银餐具四套。 

  “咦?”初瑜看了礼单,佛像如意那里还不觉得什么,看到银壶银餐具,不禁道:“这么多银器?若是真同恒生带回来那样好,府里倒是可以少打些银器。” 

  恒生带回来的东西中,也有四套银器。 

  恒生对这些都不上心,全部都入了库房,将册子奉与初瑜。 

  初瑜想着这些都是恒生生父所赐下的,便仔细替他收好。 

  现下看到礼单上多出四套银器来,她却是不由有些心动。 

  京城王公府邸,金银器都是常见的,看平素里真拿这个使唤的人家有限,多是招待贵客,或是祭祀时用。 

  新娘子出阁时,嫁妆里却是多要带金银器的。 

  不止是送妆时体面,也为了往后在婆家日子过得不凑手时,化了用也便宜。 

  曹家嫁姑娘,又是嫁到宗室,倒不担心日子难过,只是这银器也是不可或缺。 

  真没想到,蒙古那边的银匠,竟比京里的银匠手艺还精致。 

  苏德的礼单是先送到曹颙手上的,等他离开曹府没多久,“寿礼”也使人送到曹府。 

  按照惯例,曹颙与初瑜先将寿礼送到兰院,让婆婆过目。 

  旁的李氏没有在意,那两尊佛像却是使人抬到眼前,多看了几眼。 

  这佛像同府里的佛像迥异,并不像常见的释迦摩尼或者观音、文殊菩萨之流。 

  一个是薄衣露体的女菩萨,扭着腰胯,站在单层莲台上;一个则是牛头人身的怪物,踩踏在水牛中,手中挥动着白骨。 

  李氏“啧啧”两声,指着那女菩萨,问曹颙道:“这是观音菩萨化身?看着有些像是绿度母,颜色儿却不对。” 

  世说观音有千手千眼,万千化身,世面上出现的女佛像,多被冠上观音之名。 

  曹颙点点头,道:“虽不是绿色,却呈少女之态,一头二臂,双手又持着莲花与结节,正是绿度母。” 

  李氏闻言,神容一肃,对着佛像拜了拜,又看向另外一尊。 

  这一回,她却是认不出。 

  曹颙曾在避暑山庄那边的喇嘛庙里见过,便道:“这是藏传佛教里的护法神降阎魔尊,若是在寺里,身后还会立一尊明妃像,手里捧着盛了鲜血的碗。” 

  “怨不得觉得眼生,原来是黄教的法相。”李氏说觉得这佛像看着凶,却也不敢懈怠,还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到底是看不惯,她便吩咐初瑜将佛像收了。剩下的两柄如意,她仔细看了看,让初瑜将金的收好,留下玉的道:“正想要寻一柄如意给四姐添妆,这个正好。” 

  至于银器,李氏没有留。 

  她这边有几套内造的银器,都是压箱底,鲜少用的。 

  “四妹妹一套,妞妞一套,剩下两套先留着。”初瑜看着那些银器,心里盘算着,甚是满意。 

  虽说礼单上只写了银壶银碗筷四套,可实际上每套银器都有上百件,用来添妆再体面不过…… 

  次日,因四姐下定之事,曹颙没有去衙门,直接同妻子带了几分孩子,去了东府。 

  曹项也从衙门里告了假,准备齐当,就等裕亲王府来人。 

  广禄生母、嫡母都不在世,说起至亲长辈,只有兄嫂二人,就是现在的裕亲王与福晋,年岁也不过是二十五、六这样。 

  下定之事,本当这两人操办,可这两人身份显贵,未必亲至,多半是请宗亲出面。 

  初瑜去内宅陪兆佳氏了,妞妞与天慧则去了四姐处。 

  天佑、恒生则随同父亲与叔叔等在前面,若是裕亲王府使来下定的身份高,则会由曹颙、曹项兄弟招待;若是来的身份不足,则需要他们小哥俩带着管事迎送。 

  裕宪亲王福全是裕亲王府这一支的始王,膝下有六子,只有三子与五子活到成年。 

  五子就是广禄之父,寿元亦不长,活到二十三,便病故。留下三子,两子长大成*人,就是遗腹子广禄与其二哥广灵。 

  三子是已革裕亲王保泰,今年四十多岁,膝下就已经有了二十来个阿哥,十多个格格,在宗室中子孙最盛。 

  保泰即被夺爵,这一支遭皇上厌弃,广灵当不会那么不知趣,请他们出面来料理弟弟的亲事。 

  剩下的,就不好说了,所以曹颙与曹项也猜不出到底会是谁来。 

  既是宫里拴婚,这下定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不想,从辰初(早上七点)等到巳正(上午十点),还不见裕亲王府来人。 

  曹颙不由皱眉,曹项也带了几分不安。 

  原本两家商定好的时间,就是今天上午。 

  现下眼看就要到中午,还不见王府人的影子。 

  “大哥,要不使人过去打听打听?”曹项忍不住问道。 

  曹颙摆摆手,道:“再等等看,广禄不像个不懂事的,即便真有事耽搁,也会打个人过来……” 

  话音未落,便见管家进来禀道:“大老爷,四老爷,裕亲王府三阿哥来了。” 

  这“三阿哥”说的就是广禄,他现下还没有封爵,又没同四姐成礼,既不能称爵,也不能称姑爷,众人便按排行称呼。 

  曹颙与曹项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纳罕。 

  难道是广禄兄嫂对这门亲事不满,否则怎么会让广禄自己来下定? 

  兄弟两个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曹府门外,只站着一人,就是广禄。穿得是簇新的衣裳,可额头都是汗,身上也皱巴巴的,靴子上也满是泥泞。 

  他神情有些惶恐,周身竟带了几分狼狈。 

  见曹颙与曹项亲自出来,广禄忙上前,拱手道:“见过两位兄长。” 

  曹颙与曹项两个都变了脸色,瞧着他孑然一身、身无长物,若说是来下定,那也太儿戏。 

  今日是下大定,同时告之曹家迎娶的吉日。 

  到底因何缘故,使得王府没了动静,需要广禄亲自跑过来? 

  “三阿哥这是……”曹颙看着广禄,面带疑惑道:“下定之事……” 

  广禄满脸通红,长揖道:“实在是王府有事,下定之事怕是要耽搁几日,还请两位兄长恕罪……” 

  曹颙与曹项的脸色儿,都不好看。 

  曹项已经忍不住,忍着怒气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这个也顾不得了?” 

  曹颙心中亦是怒极,却还有几分城府,按捺住怒意,冷冷地说道:“比你的亲事更重要,莫非是关系王府存亡之事?” 

  他只是心中不满,随口这么说,毕竟广禄身上穿着打扮还正常,若真是王府遇到白事,那装扮上就显出来了。 

  广禄闻言,却是一愣,望向曹颙的目光,带了几分恳求:“莫非大哥听到了什么消息,还请大哥指教……”说到这里,他已红了眼圈。 

  曹颙神情一禀,道:“到底怎么了?” 

  曹项也顾不得生气,望向广禄,带了几分担忧。 

  广禄哽咽道:“皇上今早派人拘拿了我二哥,还使人圈了王府。王府里乱成一团,自然也顾不得下定之事。只有我记挂此事,怕兄长们干等着担心,跟看守王府的护军央求了半响,才得以出了王府。” 

  他只要二十岁,是遗腹子,打小养在伯父家,寄人篱下,性子难免有些怯懦。 

  遇到这样的大事,他开始只是想着无论如何要告诉曹家一声,否则使得曹家空等,两家别再生了嫌隙。 

  现下到了曹家,告诉了曹家延迟下定之事后,他就有些迷茫,不知下一步当怎么办。 

  看着沉默不语的曹颙,他带了几分依赖,道:“大哥,小弟当如何行事?您有没有听到风声,皇上为何会作小弟二哥?” 

  曹颙摇了摇头,道:“王爷之事,我闻所未闻……” 

  说道这里,他不由沉思。 

  按说他的消息,向来也算是灵通,可对于雍正为何突然作裕亲王府之事,却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过。 

  这样看来,裕亲王犯的忌讳,多是天家私隐,不是明面上能听到的。 

  “三阿哥,你还是先回王府……”曹颙道。 

  兄弟毕竟不是父子,即便广灵真犯了什么忌讳,也未必会牵连到广禄身上,如此自乱阵脚,反而容易惹人厌弃。 

  若是广禄真也是问罪之列,那即便他磨破了嘴皮子,王府的护军也不敢放他出来。 

  “回王府?”广禄有些犹豫,道:“那样的话,怕是一时半会儿就出不来了,怎么打探我二哥的消息?” 

  曹颙摇摇头,道:“既是皇上要拘人,打探也是徒劳,不管是放人,还是怎地,总会有旨意到王府,三阿哥还是先回王府为好。” 

  见曹颙镇定,原本有些慌乱的广禄也跟着镇定下来,点了点头,道:“都听大哥的。” 

  既是要回去,他便也不耽搁,只望了望东府影壁,轻声道:“太夫人同四姑娘跟前,还请两位哥哥帮忙分解一二,小弟这就回去了……” 

  曹颙没有点头,而是对曹项,道:“使人给三阿哥找匹马。” 

  曹项应了,吩咐管事去牵了一匹马。 

  广禄感激地冲两位抱抱拳,才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渐行渐远。 

  曹颙与曹项刚转过影壁,就见有一个嬷嬷过来,原来兆佳氏等得不耐烦,开始使人到前面催了。 

  曹颙对那嬷嬷摆摆手,叫她先回内宅,自己同曹项稍后就到。 

  “真是大事,竟是一点动静都不听说。”曹项低声道:“平素里,并不曾听闻广禄有什么劣迹。除了同广禄之间有些不合的说辞,同保泰那一支的堂兄弟们关系甚好,不忘伯父的养育之恩,宗室里都赞他‘仁义’。” 

  并不是他八卦,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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