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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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14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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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玉重头在吏部,已经鲜少插手户部之事:曹颙这个尚书身体不好,且要坐镇户部,怕是无暇出京。 
那赈济江南之事,多半要从户部四位侍郎中选一人出来。 
曹颙是主官,皇上多是要问询他的意见。即使他们有其他门路,也不能越过曹颙去。 
曹颙想到此处,不由皱眉。 
这个人选可难定,能做到户部侍郎的,再往上升一级是尚书,外放就是督抚。 
赈灾又是既得面子、又得里子的肥差,谁不想往前凑一凑? 
可曹颙不说话还罢,要说举荐其中一个,就要得罪另外三个。 
虽说现下曹颙比他们官职高,可谁难保以后? 
曹颙才不会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仔细想了想,道:“既是宴请,非磷就去,只是话要说明白了都是同僚,赈济人选这里,我是绝对不参合,让他们不必在我这里费劲,若有打算,另寻出路就是,别在我这里耽搁功夫,的反而失了先机……” 
蒋坚闻言,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大人既拟了那份条陈,赈济之事确实不宜再插手”说到这里,不由失笑:“那几位大人,只当赈济是肥差,却不知若是皇上真批了大人的折子,肥差就成了苦差做的好了,是大人筹划的好:有了纰漏,就是他们自己立身不正了……” 
曹颙笑笑,没有再言语。 
想着那没指正的折子,多少还有些忐忑,想着是不是去趟怡亲王府打探一二,随即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自己做了自己能做的,其他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等到落衙回家,还有个噩耗等着他。 
曹颂虽已经在押解进圌京路上,可曹家派往江南的管事传来消息,曹颂的次子夭折,静惠重病难行。 
这孩子是静惠所出,还不到两生日。 
这是曹家第三代里第一个夭折的孩子,又是在这个时候。 
就是笃定曹颂无事的曹颙,听了心里都不好受,更不要说静惠这个生身之母。 
提起此事,初瑜的眼泪已经忍不住,哽咽着说道:“老爷,这可怎么是好四北亲自过来说的,两位老太太那里还都瞒着二弟那边,也没敢去报信……” 
曹颙虽说可惜夭折的侄子,可毕竟没见过面,还是更看重静惠一些:“二弟那边,等他到京再说江南那边,总不难就这么干等着……弟妹遇失子之痛,必是可怜,可她并不是只有一个孩子。” 
初瑜擦了泪,道:“老爷,要不我去江宁一趟吧。” 
静惠虽名义上有个娘家,实际上只是表亲,这些年来反而是初瑜这个长嫂对她关爱的多些。 
曹颙却是摇摇头,不赞成妻子出行:“眼见天冷了,你正吃着药,哪里经得起折腾?还是让天佑去吧……” 
即便会被人看做因私忘公,也顾不得了。 
毕竟曹家二房圌事故连连,长房只是动动嘴皮子,安慰两声,才会叫人觉得说凉薄。 
况且天佑是曹家长子嫡孙,是曹玺这一小宗的宗子,由他出面料理此事也妥当。 
待天佑回来,听父母提及此事,自然应从。 
而后,就由曹颙亲自走了一遭,去了领侍卫大臣府邸,给天佑请了两个月的长假。 
待天佑准备妥当,将要出京时,最难受的就是恒生。 
“父亲,让儿子也去了,儿子如今正是闲人,就算出不了什么力,也能给大哥做个伴……”恒生苦求道。 
曹颙却只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晓得你关心你二叔,只是你们叔侄好,也不在这上头,喀尔喀使臣即将到京,你怎么好离京?” 
即便喀尔喀使臣不是这个时候到京,恒生的身份,受伤受委屈到曹家小住些时日,没有人会说什么,当真若是同曹家子弟一样,为曹家亲族奔波,就要碍人眼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提亲 
天佑离京南下,恒生也搬回郡王府。 
先前空了一半的郡王府,现在又满了。是十六阿哥从内务府旗下人拨下的蒙古包衣。 
曹满与乌恩夫妇,再次搬回郡王府,帮恒生打理内外事务。 
曹*每次从衙门回家,两点一线的同时,心里也在想着曹颂到京后的应对。 
以曹颂的心性,与他说明白了,罢官闲赋几年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嫡子夭折却不是小事。 


曹颂两个儿子来得晚,他的心性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儿子摆严父的谱,即使在给堂兄的家书中,还曾提及亲自照顾小儿辅食之事。 
还有静惠,在二房做长嫂长媳,所受辛苦比初瑜更甚。随着曹颂南下这几年,也没享什么福气,万一这次真拖不过去,一想到此处,曹*心里都不好受,对于自己当年嘱咐曹颂亲近李卫的决定也是后悔万分。 


曹颂毕竟是两江官员,不是浙江官员,即使需要配合李卫缉盗之责,可若不是曹*与李卫有旧,他也不会与李卫走得那么近。 
如今李卫会稳浙江总督,曹颂却要狠摔一把,还夭了一个嫡子,嫡妻病危。 
只是李卫那边,还能只做不知么?怕是等到尘埃落定,会有告罪的手书过来,也多是马后炮而已。 


等到了几日,终于有了曹颂的准确消息,人已经到沧州,没几日就要抵京。 
曹*晓得,既是背了个“候审”之名,多半要在刑部大牢走一遭。 
这个时候,曹*需避嫌,又汉有太避嫌,不好在两位尚书处走动,只好去寻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面容晦暗,眼里都是血丝,看着憔悴不堪。 
曹*,见状大惊,“王爷,这是怎么了?” 
十三阿哥摆摆手,示意曹*坐了,才道:“皇上昨晚移驾回宫,福惠阿哥怕是不好,爷原在宫里陪着皇上,皇上见爷乏,打发爷回来……” 



曹*闻言,不由怔住,随即皱眉低头,露出几分担忧。 
他不敢抬头,怕不经意间泄露自己的情绪。 
对于一个历史上注明夭折的皇子,他生不出同情心,反而因其在这个时候夭折,隐隐的有些期盼。 
雍正既遇失子之痛,那会不会怜惜同丧子的曹颂一些? 
雍正一念之间,曹颂的境遇就会不同。 
十三阿哥这个情形,曹*也不好再开口,刚想要寻由子告辞,就见赵丰疾行进来,跪禀道:“主子,宫里来人,福惠阿哥殇了……” 
十三阿哥听了,立时站了起来,道:“备马,爷要进宫……”说完,转向曹*道:“爷先去看看皇上,曹颂那边,你不必忧心,爷心里有数……” 
到了户部衙署,没等曹*看完今日的公文,就有礼部官员过来传口谕,皇八子殇,皇上下令按亲王例殡葬。 
从曹*、张廷玉起,到户部杂员,在院子里跪听口谕,而后就去了帽缨。 


按亲王例殡葬,并不是一句话就能了的事。 
宗室和硕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在京民爵公候以上,骑都尉以上品级官员,外命妇则是公主福晋以下,二品夫人以上,都要到灵前守着。 
耽搁不得,曹*立时吩咐人回府传讯。 
户部衙署这边,则托咐给蒋坚盯着,他自己则同六部有爵大臣一道,往宫里去了。 
虽说在曹*眼中,一个京堂,放下部务,给稚龄皇子哭灵守丧,委实滑稽些;可同来的大臣中,却多是如丧考妣的模样,没到御前,就悲痛万分。 


只是那哄亮的嗓门,隐隐的得意,比平时挺得还高的胸脯,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了灵前,将哭灵的大臣扫了一圈,曹*有些明白。 
不是说都有资格进宫为皇子哭灵的,既是做了京堂,身上无爵,也无资格来这里站班。 
宗亲与官员得的消息比较早,因此还不到中午,该来的都来得差不多,公主命妇,则是下午才相继到来。 
等到看到李氏与初瑜到了,身边并没有兆佳氏,曹*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打发人回去报信时,就曾叫人转告初瑜,让她拦下兆佳氏,给兆佳氏“报病”。 


兆佳氏的二品诰命虽没被收回,可此时也要避嫌,要不然身为罪臣之母,只会让人觉得轻狂。 
曹家东府,上房。 
看着眼前的二品诰命服饰,兆佳氏像个孩子似的,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不是为了不能进宫哭灵之事,而是想着宝贝儿子曹颂。 
她即使不通不通朝政,到底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晓得人情道理。 
有曹*这个掌部尚书在,曹颂还被押解进京候审,原因不过是曹颂现在品级高了,动静都落在皇上的眼中,不是曹*这个堂兄想要庇护就能庇护得了的。 


若是品级低了,也不至如此。 
穿着诰命服饰,被四处奉承,固然得意,可同儿子的平安比起来算什么…… 
皇帝罢朝三日,大内咸素服四日,宗室勋爵与外命妇就要入宫三日…… 
当晚,曹家三人回府时,已经天色将幕。 
曹*与初瑜两个,都担心李氏,想着要不要去十六阿哥那里,请托一声,告病一声。 
李氏只是面色有些乏,精神倒还不错,对两人道:“不过三日功夫,我还能受得住,比我年迈的老夫人都捱得住,我怎么好病到?我一会儿好生泡泡脚,也能解乏。你们夫妻两个,也累了一日,回去用了晚饭,早些歇着……”说到这里,仔细看了看初瑜:“你入秋以来,一直用着药,不宜太劳乏,要是受不住,也不要硬挺着……” 


初瑜忙笑道:“不过是气血有些虚,调补得差不多,不耽搁什么……” 
李氏听了,便不再多言,只催他们回去。 
曹*到底不放心,叫人将夫妻俩的晚饭摆在福源堂,服侍着李氏用了晚饭,夫妻两个才回了九如院…… 
还好只是折腾三日,便又去曹家东府探望兆佳氏。 
倒是初瑜,最后一日着凉,晚上发热,倒是把曹*吓了一跳。 
还好,请太医来看,只说风邪在体面,吃了几碗驱寒的药,就缓了过来。 
等曹*这边刚安下心,那边就得了消息,曹颂到京了。 
曹颂虽被革职,但身上还有爵位在。外加在有曹*这个堂兄,刑部自是无人发难他。 


这个时候,也是有“取保候审”这个说法的。 
宗室官员候审,除非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剩下的也多有灵活。 
曹*早先去寻十三阿哥,就是想要提及此事。 
不过,十三阿哥既便是说是心里有数,曹*再罗嗦些事,倒像是信不着十三阿哥似的。 
可瞧着十三阿哥数日留宿大内来看,显然是正忙着抚慰失子之痛的皇上,哪里顾得着外头? 
曹*无法,只好亲自去了刑部,想要先安抚曹颂,等过这两日再说其他。 
没想到,到了刑部,就看到刑部一位司官簇拥着曹颂出来。 
曹颂神色木然,目光呆滞,看着像行尸走肉似的。 
曹*见状,心中骇然,莫非曹颂已经晓得次子夭折的消息? 


有眼尖的几位司官,已是看到曹*,忙趋步向前行礼。 
曹*拱手还礼,迟疑道:“几位大人这是……” 
有个早先在户部任职的郎中说:“曹大人,方才有内侍到刑部传了旨意,曹总兵无需在部里候审,可回府自居,可是最近一些日子要等着部传,不好出京畿……” 
曹*闻言大喜,对众人拱拱手,谢过众人相送,带着曹颂上了自己的马车。 
没有外人在了,曹*才故做轻松,使劲捶了曹颂肩膀一下,道:“作甚哭丧着脸,不就是一个总兵么?有的时候,吃亏不是坏事……” 
曹颂强笑着,神情比哭还难看:“大哥,我给曹家丢脸了……” 
见他没有提次子之事,想来还不知情,曹*松了一口气,冷哼一声,道:“宦海沉浮,都是寻常,我当年也被罢过官,难道我也给曹家丢脸了?……” 



曹颂耷拉着脑袋,双手蒙面,呜咽道:“大哥,弟弟这官丢得不冤枉,五十里河坝,垮了三处,淹死百姓百二十八人,别说是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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