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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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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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院不许进人,格格额驸这几日又在前院书房,叶嬷嬷也是觉得不对劲。今儿又到了端午,按照规矩,嫁出去的女儿要回娘家探望父母的。不想,格格却说了。昨儿已经打发人去王府那边送信,说是因府里有事,不用派车来接了。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因紫晶的病?叶嬷嬷一肚子不满。又看不到初瑜,就对着喜云几个抱怨了两句:“不过是为了个婢子,就算有小时拉扯的情分,也不必这般供着像姑奶奶似的!两位正牌子地姑奶奶都没她这般矫情!纵然是待下人宽厚。这般待个婢子也着实是过了!到底是包衣出身,不似其他人家那般大气!” 

  叶嬷嬷一口一个“婢子”,喜云几个听得腻烦,其中喜烟是嘴快的。冷笑一声道:“听嬷嬷这话,婢女的性命就是不相干的,不管侍候主子多少年。病了就要远远地拉出去才是正理了?” 

  叶嬷嬷这方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不该当着她们几个地面说这些个。讪笑了两声出去。 

  * 

  宁春也是端午这日到京的,自得到秋娘病了的消息。他就怎么也呆不住了,寻了个由头向郎中告了假,一路快马驰回京城。 

  因恰好是过节,宁春心里还想着要是道上遇见新花样的荷包香囊地,就买几个给秋娘,既应了节景,又能讨她喜欢。她这一高兴,病许就好了一半儿。自己正好可以好好陪她一段日子,这些日子在保定可把他累坏了,每天拖着疲惫地身子躺到床上时,他就越发地想秋娘。 

  他想得倒好,但进了城,就觉得气氛十分不对,远没有往年端午节的热闹喧嚣,街道上行人稀少,两边铺子有的关着,开着的也门可罗雀,竟显得十分地萧索。 

  一路走来,往常那些个走街串巷兜售小物什的货郎一个都不见。再穿过几个胡同,远远见几户人家门旁贴着告示,门口还有官兵把守,宁春十分地诧异,但此时没心情去管人家闲事,先去看秋娘要紧。 

  到了城西南茄子胡同,宁春再次见到了那些穿着五成兵马司服色的官兵,那些人有八个,分别站在相邻地几户人家门口,其中两个正站在自家地门前! 

  宁春心里一惊,忙不迭翻身下马,走到门口,向门口官兵一抱拳,笑问:“这位大哥辛苦,不知这家犯了什么事?”说着,袖子一掩,塞了块碎银子到那官兵手里。 

  那官兵不动声色地掐了掐银子,约莫着有一两多,颇为满意,悄悄向袖里塞了,一边儿上下打量了宁春,一边道:“瞧你这一身尘土,打外面才回来?可是出去有些日子了吧。现下京里查热症呢,这凡有热症死的,家里都不许人进出了。”他说着一指旁边墙上地告示,“瞧,就这个。” 

  “热症死人……”宁春如同被人敲了一闷棍,脑子嗡嗡直响,脚下也发软。他一急,抓了那官兵的袖子,结结巴巴问道:“这家,这家,死人了?谁死了?” 

  两个官兵见他脸色大变,言行失常,不由奇道:“怎么?你认得这家人?” 

  宁春心急如焚,也不等两人回答了,推开他们就要叩门。那两个官兵忙去拽他:“嘿,你干什么?这家封了,谁也不许进去!” 

  宁春身上也有两下子,一甩手就推倒了一个,腾出手来就往门上砸,边砸边喊:“秋娘!秋娘!我回来了!秋娘!你答话啊,秋娘!” 

  两个官兵职责所在,忙扑上来扭他胳膊,却是哪里降伏得住他,两下又叫他挣开。巷子里别家门前的官兵见了,也过来帮忙,三五个人才拖了宁春离开那门口。宁春胳膊叫人扭着,嘴里仍喊“秋娘”。 

  院里的人听了动静,都跑到墙边门前,因官兵守了好几天了,谁都是怕的,也不敢开门,常贵夫妇隔着门喊道:“三爷,是三爷吗?” 

  宁春听是他俩,更加急了:“秋娘呢?秋娘呢!” 

  里面常贵夫妇哭着跪下磕头道:“三爷,奴才们没伺候好姨奶奶……奴才们该死……”院里骤然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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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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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3 14:08 只看该作者 
75 # 。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一百六十五章 伤逝 

  春听了常贵夫妇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只觉得天旋地急,一脚踹开了旁边的官兵,不顾命的乍着膀子往前奔。 

  那被踹的官兵急了,嘴里骂着:“哪里跑来的混账东西,敢踢老爷我?”说着抬手就要去扇宁春。 

  他刚一抬手就被人握了腕子,随后耳边有人陪情道:“王大哥,误会,误会……这位就是我要等的那位爷。” 

  来人正是曹府的一个长随,叫张义的。他与另一个曹府长随赵同两个按照曹颙的吩咐,每日守在秋娘院子外照看,送些果蔬吃食药材补品,也顺带着等宁春回来。 

  因在这边守了几日,张义与这群官兵混熟了的。方才他是憋了尿,去寻僻静地方解手去了,这一回来就见一帮人挤成一团,院子外面喊里面哭的,便料是宁春回来了,忙不迭过来劝架。 

  张义一边儿从袖子里摸出块银子,往这群官兵里为首的那人手里塞了,请众人放开宁春。 

  这几个官兵知道这户人家是曹府的亲戚,这两日也得了张义的不少好处,便也就借台阶松手。 

  宁春是认得张义的,身子被放开后,立时伸手揪起正要打千儿见礼的张义,急声道:“秋娘她……秋娘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他没等张义说话,又一把推开,猛扑到门前,砸着门喊:“常贵?秋娘她……秋娘她……她……” 

  那个“死”字,宁春实不敢说,生怕一出口。一切都变成定局了。心里隐隐的抱着一丝希望,只要不说,兴许…… 

  张义忙也跟过去,使劲儿拉了宁春道:“宁爷,宁爷,节哀啊!节哀!” 

  旁边官兵都为难的瞧着张义,直咂舌道:“张兄弟。劝劝这位爷,别叫咱们不好做。” 

  张义满口答应着,将宁春硬拉到一边。又劝宁春:“宁爷。宁爷,您还要节哀!赵同去请我们大爷去了,约摸着也要到了!” 

  “节哀”二字将宁春炸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方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反擒了张义地腕子,喝道:“节什么哀?秋娘哪里会有事?她定会好好地,还能往哪里去?” 

  张义吃疼。一咧嘴:“宁爷您饶了小的嘿,秋姑娘这……这谁承想呢?我们守了好几日。每日都按照大爷吩咐问过几遭,就怕秋姑娘有身子不好的地方,却只说是无碍渐好……” 

  宁春横眉怒目,盯着张义:“既是无碍渐好,还节劳什子地哀?别以为你仗着是曹府出来的,就给爷胡咧咧,否着爷就要代你们大爷教训教训你!” 

  张义方要开口,马蹄声响起,胡同口疾驰过来几匹快马,曹颙到了。 

  曹颙翻身下马,走到宁春面前:“景明……”只开口叫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头晌打发人送补品与药材,这边还报说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秋娘带着六个月的身孕,出了这般变故,便是什么安慰话都没意思了。 

  宁春渐渐冷静下来,喃喃道:“小曹,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 

  因赵同得了信就快马回曹府了,并没有细问根由,所以曹颙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虽说是病重些,有方子,又流水般地送着上好补品,怎么会平生变故? 

  曹颙是知道宁春对秋娘的重视地,况且他出京前又将这边托给自己,心里愧疚得不行,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宁春撇开头,过去踹了一脚门:“常贵,你说,秋娘到底怎样了?” 

  起初还有官兵想伸着去拦,被其他人拉住,示意他往曹颙那边看。瞧张义的模样,这应该是他家大爷了。 

  这时候里面常贵也醒过味儿来了,带着哭腔回道:“三爷,奴才们该死,没有侍候好姨奶奶。自前几日曹家大爷请太医给姨奶奶瞧过病,开过方子后,姨奶奶就像是渐好般。她不耐烦喝药,奴才媳妇劝了她几次,就是不肯喝,还特意嘱咐不要对曹爷这边提起,省得累曹爷跟着担心。” 

  接着是常贵媳妇的声音:“三爷,今儿早间姨奶奶还没事,将近午时却是不好,还没等奴婢们出来给曹爷那边报信,就见了红,没了!” 

  曹颙是前几日陪着陈太医来地,想起那日地医嘱来,这去毒解热的方子中,有好几位药如柴胡、苍术、玄参等都是不利孕妇的。陈太医特意交代秋娘,要多用些补药料理身子,毕竟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万一小产地话,要防着母体凶险。想必是秋娘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方不肯喝药的,只是硬挺着,终究是没有挺过来。 

  顺天府的仵作与衙役得到兵马司这边送去的消息,赶了骡车来运尸。按照上面规定地章程,将把因疫暴毙的尸体晕倒炼场火化。 

  就像是流干了身体地血,秋娘的脸白得骇人。虽然是没了气息,但她反倒比生前看起来更美。她两只手交叉,放在肚子上,即便是僵硬了,也没有松开,脸上的神情凝固在由悲哀伤心转为听天由命的那瞬间。 

  宁春却是哭也哭不出来了,唤了一声“秋娘”,呕了一口心头血,昏死过去。曹颙连忙扶住,一边打发人跟着仵作们去炼场收秋娘的骸骨,一边叫人找了马车,将宁春带回曹府。 

  宁春从保定快马赶回,本就疲劳不堪,又是这般打击,便有些挺不住。他向来为人伶俐,听了秋娘生病的经过,自然也就想到了她不肯服药治病的原由,不禁又恨又悔,对曹颙道:“都怨我,出京前整日里与她说孩子,还说等孩子生下来,接她回家安置,省得这般偷偷摸摸,十天半月见不上面!她只当我是看重子嗣,却不知我……我只是想找个由头,接她到身边。给她个名分罢了!” 

  虽然特意接了陈太医来瞧。但是因是心病,也只好说是慢慢劝解。 

  因雍王爷那边轮番 

  ,找曹颙探问。宁春得知他要去做防疫的差使,也已,仔细叮嘱再三。 

  曹颙倒情愿宁春骂自己一顿,若是自己早就想到这些,早点规劝秋娘。或许不会有这般局面。 

  在曹府歇了一晚后,宁春虽然身体还虚,但仍挣扎着告辞回府去了。 

  这般的生死离别并不是只在一处上演。不止是外城平民小户人家因疫暴毙多人。就连王公勋贵家,也不能幸免。最让雍亲王等人心惊地消息是,毓庆宫地五格格没了。瞧着正是时疫的病症。 

  虽说皇帝与太后如今不在宫里,但是后宫还有尚未随扈的嫔妃与几位年幼阿哥。若是她们出了什么闪失,那这个罪责却是连亲王阿哥都承担不起的。 

  当即,与几位阁臣王爷商议后,雍亲王又派人送折子往热河。 

  热河那边关于这次京城疫症的旨意是初五下来的。命各个衙门听从两位主事阿哥之名,全力防疫。使得疫病早日遏制。 

  随着参与防疫的人手增多,京城时疫地消息再也压不住了。平民小户还好,权贵人家消息灵通,原就影影绰绰地听到些,如今却是得了准信,着实是人心惶惶。 

  因曹颙要跟着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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