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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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2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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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黑犹自不答。反问道:“莫非正房里住地是宁爷的如夫人?” 

  林丁迟疑了下,想着魏黑是曹的心腹,便不再瞒他,将五个月前主子暴毙、主母打发他护着如秋出来的事都一一说了。 

  因当时时日尚短,不能确认如秋是否怀孕,便在河间府暂住。一个月后,待如秋查出身子来,大夫又嘱咐不可妄动。要等三四个月坐住胎,因此就在河间府耽搁到六月底。直到进了七月。才雇了马车,一路缓行,来到沂州。 

  这一番讲述,听得魏黑唏嘘不已。他是知道曹与宁春交情地,便不再耽搁。直接回道台衙门找曹报信去。 

  曹与初瑜话了别情。又说起将堂妹五儿接来沂州抚养之事,而后对弘昕之事也劝了几句。这再过十来日就要中秋。京城那边少不得送节礼过来,到时候便会有消息。再说,弘昕懂事乖巧,自幼待下人也宽泛,像是福泽深厚地,明日打发人往各个寺庙道观里多捐些香油钱,为他祈福。除了寺庙道观,就是普济堂与育婴堂那边,也送米粮肉菜过去。 

  初瑜过年时,见过五儿,很是喜欢,又怜惜她孤苦,听说她过来,倒是真心欢喜。待听了为弘昕祈福布施的安排,她心下甚是感动,但是知道丈夫素日对佛道之流并不太重,便道:“普济堂与育婴堂这边使得,寺庙道观不必,紫晶姐姐前几日帮初瑜请了尊观音菩萨回来供奉!” 

  曹摇摇头:“不过是费些银钱,你我现下,都不便回京,在这边多多祈福,要是小四子还要赖在床上不好起来,那咱们就去信好好训训他!” 

  一句话,说得初瑜都笑了。曹见她神色不似方才那样抑郁,便对紫晶道:“你们两个好好商议着,将各处要布施地银钱列出来,明日便打发曹方去办!” 

  曹方是七月初打关外回来的,永庆那边已经安排到地方军中,正好佐领是平王府的门人,打好了招呼,安置得还算妥当。 

  紫晶昔日被曹劝过几遭,就是这佛前因果云云的,知道自己大爷是不信这个,如此做来不过是想要分郡主的心思,让她不至太过惦记京城那边。因此,便笑着应下,对初瑜道:“到底是大爷想得周全,这样布施下去,不管是佛祖,还是三清,哪里有不晓得郡主的虔诚之心的?” 

  曹因想起“牛痘”来,想要找庄先生商议商议,便让紫晶陪着初瑜两个拟定布施单子,他先去前头衙门瞧瞧。 

  康熙四十二年,索额图被处死后,庄先生离开京城,到无锡乡间隐居过几年。现下,听曹提起养牛的人甚少出痘之事,庄先生也恍恍惚惚有些印象。 

  若这种“牛痘”真地鲜少死人,那么就可以取代“人痘”,广泛栽种。要是这样,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庄先生地脸上也多了不少期待,不过思量了一会儿,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出城到乡下找牛不难,这活人试验却有难度,毕竟是性命攸关之事。另外,让人不得不忧虑的是,若是事情可行,种“牛痘”却是能够防治天花,那这个方子怎么献上去? 

  毕竟这方子是“活天下万民”之事,谁能保证不会引起帝王的忌惮?就算是康熙老爷子对曹家仍旧恩重,不会做他想,那下一任帝王? 

  弄好了,虽然是件大功劳,却是却大的有些扎手?不过,也不能白白地放过这个机会,毕竟以曹地年纪与资历,若是不作出点成绩来,要熬上两任、三任,才能升正三品按察使。庄先生摸着胡子,细细思量起来。 

  初瑜肚子越来越大,忽一夜阵痛,小曹急忙起身穿衣去叫稳婆,未及稳婆赶到,小小曹已经迫不及待自己跑出来了娘肚子。众人大惊。稳婆笑曰:“小主子可真是个急性子。”小小曹愤恨地咬着粉嫩地小拳头,大哭:“宝宝能不急么?再不急月票都跑别人家里去了,宝宝的奶粉钱啊……呜哇哇……”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三十七章 秋来 

  曹因弘昕之病想起“牛痘”,并没有像庄先生那般立时想着怎么用这个方子去谋取权益,他心里想的,是寻几个大夫并几个兽医,先找找带痘的牛,好好研究一番。醉露书院 

  在上辈子的认知中,这“牛痘”应该是牛天花,对人体的伤害性不大。人种了“牛痘”后,应该就是伤患处起点小泡泡什么的,没几日便会好了,但此时体内已产生天花抗体,对天花便有抵抗力,就不会再染上人天花了。只是,因为他“种痘”时不记事,记事后都没这样一说了,所以只是大约知道有这么回事,心里很没底。因此,他就想要先确认一下,再考虑是否将方子上交康熙,或是如何如何。 

  还没来得及讲这些,魏黑已经火急火燎地回来,将林丁护送宁春怀孕的通房如秋来沂州之事说了。 

  因当初魏白给十阿哥下药那样“大逆不道”的事,都是庄先生给收尾的,所以魏黑丝毫没有避讳庄先生之意,当着庄先生面坦然直言的。 

  就是曹,也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隐瞒庄先生的,虽然庄先生有着另一个身份,但毕竟宁春家犯的不是“谋逆”大罪,面上是一家父子几个都死了,竟至绝户,然罪名不过定了“贪墨”之类的,惩罚也不重——只责令宁春继母还部分亏空,数额并不大,还完后,宁春继母仍留有不少余资。她从夫族近宗过继了个孩子,就此守门闭户地过日子。 

  乍听到宁春还有遗腹子留在世上,曹“腾”一下立时从座位上站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急声道:“在哪儿?怎么没直接同魏大哥回来?身体可好,孩子平安吗?”他激动之下,竟有些语无伦次。 

  “就在后街,离道台府不过半里路!”魏黑说着说着。忽然反应出有些不对,这样近的距离,林丁却每次都绕半个城过来,这防的是什么?避的是什么? 

  曹只觉得胸口热的不行。眼睛发酸。想起与宁春相识至今,几近十年。当初种种,历历在目。宁春蒙难,已经小半年,他却连报仇都找不到对象,这口闷气憋在心里甚是难受! 

  曹心里,甚是愧疚难安,明明知道宁春之父回京前在江南盐务上连任多年,为何没有想到旧事也会受牵连;也埋怨自己。醉露书院为何离京前不对宁春点得更透些。因他向来最推崇八阿哥,家族与同九阿哥等人最为亲近。所以曹从未想过他这两年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魏黑说完如秋在沂州的临时住址,见曹立时要过去,忙开口道:“公子且慢,好像有点不对头!” 

  曹正激动着,只觉得喘不上气来。脸色煞白。道:“不对,有什么不对?” 

  “孚若!静心!”庄先生瞧出曹的异样。高声呵道。 

  曹深深地呼了口气,胸口却疼得要命,想是因精神恍惚的缘故,不知不觉岔了气息。见魏黑与庄先生满脸忧色,他摆了摆手,道:“没事,不过是岔气了,魏大哥,你先说说!” 

  魏黑哪里放心得下?他满是担心地道:“公子,要不寻个大夫来瞧瞧!” 

  曹刚想要说不用,但知道魏黑与庄先生定要再劝地,为这点子事争执无用,便点点头:“嗯,那明日就请个大夫过来看看,也没什么大事,这几日赶路紧了些,或许是没歇好的缘故!” 

  魏黑见他答应看大夫,方将刚刚自己想到的疑问说出。 

  十三阿哥瞧瞧一身酒气的十六阿哥,皱起眉,道:“咋又喝多了?这都连着几日?!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得顾惜你自己个儿地身子骨儿!” 

  十六阿哥小脸红扑扑地,打了个酒嗝,身子趔斜着,伸手将胳膊搭在十三阿哥的肩膀上,腆着脸说:“难受?不……不难受……,高……高兴。十……十三哥……今儿四哥府上四阿……四阿哥周岁生日……弟弟高兴,高兴啊……,就……就喝……喝……”说到这里,却是腹里翻腾,面上一红,一躬身低着头呕吐出来。 

  十三阿哥见他身子要堆萎,忙一把拽起来,高声唤人取清水,又向跟着十六阿哥来地太监赵丰斥道:“你主子心里难受,你们也不晓得多劝些?!这都什么时辰了?宫里那边送了消息没有?没得叫你们福晋担心!” 

  赵丰愁眉苦脸的回道:“十三爷,您是不知道,我们爷打四爷府里出来,便念叨着您这里,说什么也不叫奴才们送他回宫!奴才怕落宫门,就私做主张,打发人回宫,说是十六爷在您这边歇了!” 

  十三阿哥将十六阿哥扶到边上的椅子上坐着,点点头,道:“送信回去就好。醉露书院你们福晋这些日子肯定也伤心着!” 

  屋子里尽是秽物的酒臭味儿,十三阿哥叫人开了前后窗子通风。因再有两日便是中秋,外头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半空,洒下一地清冷。 

  十六阿哥眯着眼睛,受风一吹,打了个寒战,恍惚间嘴里嘟囔着:“福晋,什么福晋?哪个福晋?” 

  十三阿哥瞧他醉得不成样子,知道这时劝也是白劝,心里叹了口气。虽说贵为皇子,但是在各自的小家中,也不过是丈夫父亲罢了。 

  孩子不好生养,没出生就没的那些不论,就是生下的,又有几个能站住?不说别人,单说他自己个儿,次子与三女也是生下没几日就夭折。只是次子夭折,是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底的事,他正因牵扯到“废太子”中,被皇父下令圈禁在养蜂夹道,哪里有心情理会还未曾见过就夭折地儿子? 

  说起三格格,却是前些日子,圣驾离京前夭折的,一岁半大。确实让十三阿哥难受了半个月。分府这一年半,去年上半年还好些,他每月还出去应酬几遭;待因城门杀人之事受了斥责后,他便鲜少出府。跟孩子们相处地时候便多些。两个小的尤是。 

  嫡子弘暾自不必说,整日里在眼前的。谁让他与嫡福晋兆佳氏感情厚些,很少在其他院子歇。就是三格格,因其生母富察氏身子不好,断不开药,照看不到她,便养在兆佳氏房里。 

  十三阿哥整日里逗弄逗弄儿子女儿,教着两人学学话,没事给儿子当当马骑。给女儿眉心点个胭脂痣,倒也是另一番乐趣。 

  六月中。三格格患了“百日咳”,挺到七月初还是夭折了。十三阿哥守着女儿,终于明白什么叫疼得心难受。 

  将心比心,十三阿哥能够理解十六阿哥的悲痛,所以这几日十六阿哥整日醉醺醺登门。他并没有恼。只是心疼他不爱惜自己。 

  十三阿哥扶起十六阿哥,说:“十六弟。你醉了,走,哥哥送你去客房安置!” 

  十六阿哥“嘻嘻”两声,歪着脑袋,道:“十三哥,这日子过得也太过谨慎了,连四哥府上地喜事,十三哥都不去。就算十三哥出了金鱼胡同,难道皇阿玛还能定十三哥地罪不成?哥啊,您没瞧见,那小弘历啊,胖乎乎地,挺好玩儿!” 

  十三阿哥拍拍他的后背,劝着:“行了,行了,十六弟,别羡慕了,你赶紧戒了酒,好好将养几日,辛苦一个月,明年就能抱上儿子了!” 

  “儿子?儿子?”十六阿哥有些茫然,止了笑道:“儿子没了,儿子没了!” 

  十三阿哥听得难受,便道:“十六弟,你要实在难受,就哭一场,过后就别在寻思了!等以后再有了儿子,前头这个就不想了!” 

  十六阿哥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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