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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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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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阿哥摇摇头,道:“是弟弟对不起她,实是没脸见她了!”说着,忍不住举起胳膊,使劲敲着自己脑袋。 

  十三阿哥听着,这是另有缘故,不禁有些糊涂。 

  十六阿哥敲了两下,身子就有些不稳,十三阿哥忙唤赵丰与自己一左一右地扶住,送他到客房安置去。 

  偏生十六阿哥虽醉着,却不肯就闭着眼睛休息,拉着十三阿哥不叫他走,一会儿是自己没福气,连着两个孩子都无缘得见;一会是小时候刚进上书房,被弘皙捉弄,别人都看热闹,就十三阿哥出来教训了弘皙。 

  自打那以后,他就瞧着十三阿哥亲,又因这位哥哥骑射俱佳,崇拜地不行不行地。不过十三阿哥那时已经十五岁,兄弟两人一起在上书房地日子还不到半年,十三阿哥便跟着哥哥们出来当差。 

  再大些,十六阿哥想要亲近十三阿哥,却觉得害臊,怕十三阿哥嫌他生母位份低,瞧不起他;等到十三阿哥不顺当后,他又怕哥哥嫌自己多事碍眼,不肯主动亲近。直到曹进京,到他身边做了伴读,他才得机会与哥哥亲近,云云。 

  絮絮叨叨,十六阿哥说了很多,直待说得实在累了,乏了,迷迷糊糊地阖了眼。 

  十三阿哥回到内院正房时,已经亥正初刻(晚上十点十五分),兆佳氏还没睡,上前帮丈夫更衣。闻到十三阿哥身上的酒儿,她略带担忧地问道:“十六弟来了,可是又喝多了?” 

  侍女送上水来,十三阿哥用清水洗了把脸,叹了口气,道:“是啊,这小十六,再这样下去,身子可就毁了!明儿说什么,我也得骂醒他,打小十七以下不论,除了十五弟那边地福晋至今没动静,其他府里,谁家没折过小阿哥、小格格?若都如他这般,那日子就不用过了!” 

  兆佳氏道:“毕竟是头生子,又是正经八百的嫡出,心里难过,也是有的,想是过些日子淡了就好了!” 

  十三阿哥摇摇头:“我瞧着刚才说话的意思,像是李氏前面也小产过,直嚷嚷两个儿子,都是没缘分,不得见! 

  兆佳氏一愣:“这话,倒是头一回听说!怨不得呢,大家私下里说起闲话来,提到十六弟那边,便都奇怪,他待李氏向来亲近,怎么两人成亲三年还没个添个格格阿哥出来。反倒是十六弟妹有福的,进门便怀上了!” 

  这两年,虽然十三阿哥鲜少出府,但是有些人情往来,却不是能免则免的,便多是由嫡福晋兆佳氏出面代劳。 

  夫妻两个,又说了两句闲话。兆佳氏今儿白天也过了雍亲王府赴宴,除了四阿哥弘历周岁生辰,其府上的二格格也在前几日由郡君加封为郡主,算得上是喜事连连了。 

  进了九月,天渐渐凉了,初瑜越发的慵懒。因临近产期,肚子圆鼓鼓地,曹看着也担心,生怕她走路不稳当,跌了什么的,便也不再催她多动。 

  府里除了初瑜,还有一个孕妇,那就是庄先生地“外甥女”田氏。田氏是直隶人士,庄先生的外甥女,虽然比初瑜还小一岁,却是个命苦的,年纪轻轻地没了男人,娘家父母又早就没了,哥哥嫂子又脸色不好,便拖着笨身子来沂州投奔娘家舅舅。 

  庄先生是当年曹寅请来给儿子做先生的,向来被曹敬为尊长。因此,曹夫妇,对庄先生的外甥女田氏,也分外厚待,单独置了院子,丫鬟婆子一应俱全。曹认了师妹,阖府上下皆当成姑奶奶敬着,各项供给,都与江宁来地五小姐一般无二。 

第六卷 清平乐 第二百三十八章 婴啼 

  现下,已过了重阳,正是深秋午夜,明月当空,本应是万籁俱静,但道台府内宅却是***通明,人影交绰。醉露书院 

  曹站在院子里,皱着眉,走来走去。夜风袭来,院子里的海棠树叶子“簌簌”作响,一枚枯叶打着旋儿随风飘落在地。 

  自江宁回来后,他因要急着往济南府山东布政司衙门销假,所以并未多做停留。将田氏接回府中后,他便北上济南府去。 

  能够照顾宁春的遗孀,等着他的遗腹子出生,对曹来说,甚是感激苍天如此安排,使得他有机会为至交好友做些什么。 

  只是,根据魏黑所说,林丁异于常人的小心谨慎,再联系宁春嫡妻钮祜禄氏这番令人费解的安排,曹与庄先生隐隐地察觉出什么。钮祜禄氏这般忌惮,是不是晓得谋害丈夫与公公的凶手,或知道对方不是手段光明之人,担心对方会斩草除根呢?答案,已经无人可知。 

  若是不能打出宁春家的身份,那田氏总要有其他身份,总不能莫名就多了个大肚子的女眷进门?肚子里的孩子总要有个体面的身份? 

  曹本想要编排是曹家的亲戚,但是考虑到曹家入关前就在旗,家生人口都是在所在的旗别下有登记的,实不好冒认;母族李家那边,亦是如此。 

  庄先生不仅想到这些,还顾及到曹的名声,若是含含糊糊的接个大肚子女眷进府,初瑜那边虽然能够说清;可万一有点闲言碎语的,于曹的官声有碍。因此,很是坚决地反对以曹的名义接下来,便提到自己认下做外甥女,权当是守寡后来投奔自己这个舅舅的。 

  这样安排。田氏地身份不高不低。也不会惹人招眼。曹想想也是,这道台府内府,虽然大部分都是打京城与江宁带来地人,但毕竟人多眼杂,保不齐有一个两个粽子,万一真弄出些事事非非。危及到田氏的性命,那就要悔之晚矣。 

  毕竟是要长住,不是三两个月的事,曹并没有瞒初瑜与紫晶。毕竟初瑜是内宅主妇,这样坦诚相对,亦是对妻子的尊重;紫晶这边。是习惯使然,向来是诸事不瞒,也有请她对田氏另眼相待之意,毕竟田氏的生活还需她安排打理。 

  宁春暴毙,钮祜禄氏披红殉夫之事,初瑜也知晓些,曾为这夫妻两个叹惋不已;对钮祜禄氏的烈性,也是打心里敬重。醉露书院没想到。再隔了几个月,又添了遗腹托孤。初瑜心善。又知道丈夫与宁春向来亲厚,自然没话说;就是紫晶,亦是直道“可怜”。 

  就这般,以庄先生外甥女地名义,田氏被接进道台府。初瑜与紫晶叫人收拾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除了田氏身边跟着的杨嫂子母女外。又选了两个妥当的嬷嬷并两个丫鬟过来侍候。 

  田氏,原名叫玉枝。自幼被卖进宁春家做丫头的,长得只是清秀,并无过人姿色,只是眉目之间有些像宁春先前去了的外室秋娘。玉枝大些后,不过是三等丫鬟,在饽饽房打下手地。 

  见年年初,无意让宁春看到,入了眼,便调到自己身边侍候,并且将她改名叫“如秋”。 

  如秋做了十来年粗使丫头,哪里有秋娘的多情温柔?宁春不过是当个念想,当成摆设,并未收她。 

  说来也巧,宁春出事前一晚,刚好是秋娘的生祭,喝了多少酒,便将如秋给收用了。 

  听着这名字,再见到如秋的相貌,就算不知道经过,曹与紫晶也能猜出其中的缘故,不免又是唏嘘一番。 

  九月初十,曹荃病逝满三月,曹要打“垩室”搬回正房。初瑜因临近产期的缘故,早在中秋过后,便在曹的强烈安排下,回到正房安置。 

  虽然曹的孝期还有九个月,但是各项需要守着地规矩并不像前三个月这样刻板繁琐,饮食禁忌也说法少些。不想,还未搬回住,就赶上初瑜阵痛。 

  听到屋子里突然传来初瑜的叫喊声,曹再也忍不住,三步两步冲到廊下。喜霞、喜烟正往里端热水,见到曹要进去,一时惊诧,唤出声来:“额驸!” 

  曹什么话也不想说,直接侧身打两人身边进去。 

  西侧间里,紫晶带着喜云、喜彩几个,将接生婆子所需地各种物件都准备,地上还有两个燃着的炭铜炉,见到曹进来,都唬了一跳。 

  因生产时怕风,所以不仅中厅进西侧间的门挂着厚毡帘子;侧间到卧床中间的门亦是。 

  “啊……”初瑜的声音分外凄楚,曹哪里还忍得住?对紫晶她们几个微微点点头,便急冲冲地进了卧房。 

  “额驸?”在里面跟着接生婆子照看初瑜生产地叶嬷嬷与周嬷嬷见曹就来,忙过来拦住,要推他出去:“额驸,这哪里是男人能进地地儿,您快请出去!” 

  曹枉若未闻,心里很是后悔,为何早先没坚持自己的观点,轻易地被初瑜说服,留在产房外。醉露书院他实在是心里着急,也不耐烦应付两个婆婆,直接奔着床冲了过去。 

  初瑜地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水洗一般,尽是汗,望着丈夫这边,虚弱地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其他的嬷嬷产婆七嘴八舌,纷纷劝曹出去。曹浑不在意,走到床头,对初瑜道:“别害怕,我在这儿!”说着,伸出手来,将她原本抓着床单的小手握在手心中。 

  “额驸……”初瑜喃喃道,声音似喜似泣,神情却渐渐安定下来。 

  害怕的不仅是初瑜,还有曹。若不是在初瑜面前,他都忍不住要给自己个耳光,心里懊恼不已:“她才这点儿大,就要承受生育之苦。还不都是自己对房事没节制的缘故!” 

  几个嬷嬷还想再劝。曹黑着脸扫了一眼,凶巴巴地道:“我要陪着!”这副模样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恐惧。 

  不知为何,就在这刻,曹脑子里闪现的尽是第新婚之夜,第一次见到初瑜的情景。她初掀开盖头时的调皮,洞房夜那声“额驸不喜初瑜吗”。次日凌晨熄灭喜烛时地欢喜。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握紧初瑜地小手…… 

  “啊……”虽然在丈夫面前,初瑜不想让他担心,想要表现得坚强些,但是下边那种要撕裂她的痛感传来,使得她忍不住仍是喊叫着。 

  “大格格。加把劲,加把劲……”两个接生嬷嬷都是淳王府的过来的,所以按照王府那边的称呼。 

  这一番折腾下来,曹旁观之人,也只觉得度日如年,出了一身冷汗;更不要说是初瑜,早已使尽了力气,眼睛似闭非闭的。嘴里穿着粗气,胸口起复不已。还是仍是连头也未出来。 

  曹只觉得心里纠得难受,对那两个嬷嬷道:“这……这……” 

  两个嬷嬷倒是接生地熟手,笑着对曹道:“额驸稍安勿躁,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初次阵痛。瞧着格格身子都是好的。缓口气,再使把劲头。小主子就出来了!” 

  叶嬷嬷已取了片参,走过来搁在初瑜嘴里,口中道:“格格使劲允两口,借借力气!” 

  不过两刻钟,产房里又传出凄厉的叫声:“啊……” 

  侧间里的喜云、喜彩等人,头一次见过这个阵势,吓得瑟瑟发抖,与初瑜感情最深厚的喜云,已经忍不住流下眼泪。 

  紫晶的心里,也“怦怦”跳个不停,摸了摸手腕上地念珠,忍不住轻轻垂下眼,无声地诵经,向佛祖祈求主母能够平安顺产。衣,在廊下眺望。看着主院那边的***通明,偶尔传来的女子的哭叫声,亦是忧心不已。 

  怜秋已经哄着妞妞安置,惜秋在房里侍候庄先生的,原还当他出来起夜。等了许久也不进他回来,惜秋便有些担心,怕他摔了、绊了的,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 

  待胳膊上搭了件衣裳,举着灯出来,才发现庄先生在廊下站着,略带些诧异与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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