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这个祖母在,断不容你们如此作践她。” 噶礼腆着脸道:“额娘,辅国公赖士是正经地黄带子,论起门第来,也不算辱没咱们静惠。” 觉罗氏听他如此说,气得不行,青白着脸道:“你是将老身当成瞎子、聋子不成?老身倒是不晓得自己个儿地孙女如何差了,非要上赶着去嫁个哑巴丈夫。” 噶礼见觉罗氏晓得对方底细,不敢再辩白。色尔奇道:“额娘,这也是为了咱们董鄂家啊!赖士是八阿哥倚重之人,咱们府同他家结亲,往后大哥与侄儿的前程也好有着落……” 未等他说完,觉罗氏已经怒斥道:“浑说什么!男人家的功名,是要靠女人来换的么?你们兄弟也是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还是想不透?既是自己因德行失了前程,就老老实实、本分做人就是。” 色尔奇还要反驳,被噶礼一把拉住。 觉罗氏又训斥了两句,才叫他们兄弟出去。 一出了屋子,色尔奇就带了几分埋怨道:“大哥为何拉着我,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能任由她当家?这门亲事已经说得好好的,要是不成的话,往后在八爷那边儿更是不好说话了!” 噶礼被罢官革职了两年,心里也是抑郁,阴沉着脸道:“即便如此,二弟也不可鲁莽,你忘了她地脾气,是吃软不吃硬地。要是咱们真惹恼了她,到太后面前告咱们兄弟忤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色尔奇带着几分不甘心,道:“就算如此,咱们也不好就这样纵着她,总要好好想个法子才是。” 噶礼摇摇头,叹道:“还能有什么法子?就算再不满,只要她活着一日,咱们便只能恭敬着。要不然,别说同族的亲戚如何看,传到御史耳朵里,传到御前,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色尔奇听了,不由嘟囔道:“这老婆子都七老八十地人了,怎么还这么硬朗?”说到最后,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噶礼想着今日的门庭冷落,怀念江南意气风发的日子,对觉罗氏的埋怨也多了几分:“老太太也是糊涂,孙女再好,也是别人家的,还能亲过儿子、孙子不成?这要是能重新出仕,往后搏个好前程,不是能越发地孝敬她么?” 色尔奇摇摇头,道:“哥哥,您还做梦呢?但凡要是能为咱们想,她能跑到御前保张伯行去?当初的案子,六部官员保哥哥的多,只因老太太多事,才使得万岁爷改变了主意!” 噶礼想起往事,脸色更黑,止住脚步,回头望了望老太太的院子,半晌没有吭声… 觉罗氏屋子里,静惠小脸惨白,看着祖母说不出话来。 觉罗氏晓得她是被相看的事唬住了,拉着孙女的手,心疼得不行,劝道:“惠儿别怕,祖母已经骂了他们,他们不敢再胡闹。不管你大伯伯母如何,你父母早年也留了份嫁妆给你,还有祖母这边也有些私房。就算舍了祖母这张老脸,也要给你寻个好亲事,要不祖母实无颜面见你阿玛额娘去……垃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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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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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4 07:4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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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饵食
城西,什刹海,后小井胡同。 这是个四合院,住着是一户寻常的旗人人家。祖先也是有功名的,只是传了几代,如今的家主海山只是个寻常旗丁。因有次操练时,惊马摔瘸了腿,如今并没有随营当差,只领份银钱在家过日子。 家里除了媳妇,还有一双儿女。 这屋子也是祖产,一家三代四口住了两间上房,东厢房与西厢房租给了两户在城里打零工的老实人家。 这天入夜,海山在南炕搂住媳妇,将媳妇身上脱了个干净,就琢磨着等孩子们睡了,好同媳妇“敦伦”、“敦伦”。女儿还小,尚未断奶,在南炕摇篮里已经睡了多时。偏生北炕上的儿子,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似的折腾没完。 海山哪里还忍不住,手已经在媳妇身上动了。他媳妇忙掐了他一把,小声道:“儿子没睡呢!” 海山心里有些恼,带着几分生气道:“保住,咋还不睡,明儿还要去学堂,仔细先生打你板子!” 就听到的声音,保住披了被子,趿拉着鞋下了北炕,过来到父母身边,低声道:“阿玛,儿子下学在海子边儿挖了坑,钓鲶鱼呢,怕明儿起晚了,让早起遛弯、遛鸟的那些个家伙捡了便宜去。” 因外头有月亮,屋子里并没有全黑,影影绰绰地看到些人影 海山还没有说什么,海山媳妇已经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往保住的耳朵上摸去,一把就拉了他的耳朵道:“怪不得回来,弄了半身泥,你这浑小子,啥时候能不淘气!” 保住耳朵被拽得生疼,带着几分委屈道:“不是白大娘说额娘奶水不够。要吃鱼么?” 海山听儿子这般说,刚才一肚子的邪火也烟消云散,拍了下儿子的肩膀,道:“好儿子,长大了,快去睡吧!明早儿让你额娘叫你,阿玛同你一块儿收鱼去!” 保住不过十来岁,挺了大半夜,也有些熬不住。听父亲这般说,他打了个哈气。回北炕去了。 少一时,便有细细地鼾声,保住已经睡着了。 海山媳妇叹了口气,对海山道:“爷,要不我托白大娘寻个零工吧,贴补贴补家用也是好的!” 海山听了。闷声道:“妞还不到一生日,家里事儿还多,你有三头六臂不成?儿子已经十岁了,在再熬吧几年,等他到十六,能领钱粮了,日子就宽裕了!” 海山媳妇揉了揉自己的胸。道:“好好的,这怎么就没奶水不够了,这一冬天可没少吃鱼?”说到这里,叹气道:“要是生地是小子就好了,保住兄弟一个。实在单薄了些。”海山闻着媳妇身上的奶香味儿,低声道:“真没有了么?让我吃一口。” 海山媳妇被他弄个直痒痒,嗔怪道:“这都多大人了。还同妞儿抢奶吃。” 因是纳罕,她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不会是又有了吧?” 海山已经压倒媳妇身上,喘着粗气道:“有了好,生了儿子领钱粮,生了姑娘选娘娘……” 这一夜却是过得极快,海山因睡得晚,早上还有些不耐烦起床。被他媳妇给推起来。 保住已经穿好衣裳。洗漱完毕,拿着个竹筐。等着了。 海山抹了把脸,披了衣服同儿子出了家门,往海子边儿去。 时下,已经是二月下旬,早春天气, 保住虽是心下着急,但是顾及到父亲腿脚不方便,耐子性子慢性。胡同里的人家,有起的早的,三三两两的遇到,海山少不得问上句您吃了么”、“您早”的应酬话。 保住挖坑的地方,是海子南岸一处浅滩,在几棵榆树中间,位置还算隐秘。 保住也顾不得湿鞋,趿拉趿拉地往前去,蹲下身子看了。两尺见方的泥坑里,正陷着一尾鲶鱼。 “阿玛,阿玛,快来!”保住乐得不行,连忙招手。 海山背着手上前,也不禁裂了嘴笑了。 这鲶鱼有一尺来长,他忙用双手抓了,却是溜滑。抓了好几下,才抓住,装到篮子里。估摸着分量,得有一斤半小二斤沉。要是在市场买去,这么条大鱼怎么也得一钱银子。 父子两个提了篮子,欢欢喜喜地回家,路上爷俩儿个还商量着,今晚上还来放饵料来。 海山媳妇已经蒸得了白菜团子,熬好了小米粥,摆好了炕桌,等着爷俩回来吃早饭。瞅见逮了这尾大鱼,她也是满脸欢喜,摩挲着儿子的脑袋头道:“额娘地好儿子,有出息了!” 保住被夸的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学堂要晚了!”说完,抓了个菜团子,拽了书包就走。 海山忙吩咐一句:“下了学早点回来,让你额娘给你炖鱼吃!” 海山媳妇看着竹篮里里还用力摆尾的鲶鱼,迟疑了一下,对海山道:“爷,要不咱把这鱼沿街卖了吧?能值百十文银子呢?” 海山听了,立时黑了脸,往炕上一坐,冷笑道:“爷可丢不起这人,这日子还叫人过不过!” 海山媳妇叹口气,没法子,丈夫还端着旗人架子。想到这鱼是儿子一番孝心,她便也没什么舍不得了。她一边拿了碗给丈夫盛粥,一边问道:“爷,一会儿有买豆腐的,咱买一块炖鱼?” 海山脸上这才好些,道:“嗯,要多熬些火候,熬出白汤来,味道才足。” 少一时,两口子用完早饭。海山端着棋盘,往胡同口找人下象棋去了。海山媳妇喂女儿吃了口奶,将女儿悠着了,到外屋收拾鱼。 鲶鱼没鳞,拾掇起来倒也不费事。转眼就开膛破肚了。因这鲶鱼大,海山媳妇舍不得扔了鱼肠,便寻了剪刀来,从中剪开。 待看到鱼肠里红红白白的一物,海山媳妇初还没反应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着。 待看清楚那半拉手指甲盖儿,晓得自己拿着的是半截手指后,屋子里立时传出刺耳地尖叫声“啊……” 曹坐在炕上,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半点食欲也没用,张嘴打了个哈欠。 今天没朝会,不用那么早去衙门,所以他很晚才起。尽管如此,他仍是困乏得不行。 看着初瑜的脸上也难掩疲色,曹不禁埋怨道:“这小家伙体力也太足了。怎么能一哭一晚上?之前请的那个太医稳当么,要不要再请一个过来?不说别的,这样哭下去,恒生地嗓子也受不了。” 初瑜盛了一碗粥,送到曹面前,道:“额驸,要不请个萨满进府里做场法事吧?” 萨满。就是跳大神的。 曹听了,忙摇头道:“那都是愚民地,哪里能信的?要是让她们折腾,别说是孩子不舒坦,就是孩子没毛病。也能折腾出乌七八脑儿的毛病来!” 桌子里的小菜,除了曹常吃的几个外,还添了一道炸肉松。初瑜怕曹常吃素淡地。身子受不住,便吩咐厨房将肉菜精细了做,隐去腥膻之气。她还以为丈夫不爱吃肉菜,是嫌有着荤腥味,所以这样吩咐。 曹其实是挑食之人啊,只是因为懒,不愿意费心思在吃食之上罢了。几个月的清淡吃下来。他也惦记着想吃肉了。只是看着红彤彤的,有些恶心受不得。如今。这一小碟子炸肉松,用得是猪里脊肉,泛着黄白,上面撒了花椒盐,就着粥吃,却是让人食欲大震。 曹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小花卷,撂下了筷子。 想起程梦星这几日便要成行,他对初瑜道:“前两日我同你说地那件事如何?今儿我早点从衙门回来,下晌咱们去瞧程梦星去,顺便同他外甥女见一见。在京城做买卖行,但是钱庄却不是她这个身份好涉足的。四九城的那几个庄子,哪个背后没有人?” 初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迟疑了一下,道:“额驸,这……” 曹顺着她的手望去,四个半月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 曹忙扶她到炕边坐下,道:“瞧我粗心,还劳烦你做这些,快坐着,别累着。咱不去了,打发人接她过来说话。”说着,去接她手里地杯子。里面是半杯牛奶,曹每早都要喝地。 初瑜苦笑不得,道:“瞧额驸说地,端个杯子还能累着了!” 曹笑道:“咱们夫妻两个,你这般辛苦生孩子,还要操持家务,我在家里却跟大爷似的,实不应该。往后,我侍候你。” 初瑜听过就罢了,哪里有几个爷们做家务活地? 坐到炕上,她想起曹前几日所说的,带着迟疑问道:“额驸,您瞧初瑜能行么?” 曹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