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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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4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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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虽然有将近六十年的母子情分,但是额娘两字,却是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顿了顿,道:“敢问两位大人,老夫人,圣意如何安置?” 

赖都见噶礼如此狼狈,心中也有些戚戚然,想当年噶礼风光正盛时,为天下督抚之首,真真是天子重臣。时至今日因弑母案落马,瞧着康熙同八阿哥两人的态度,赖都心里也能寻思明白点缘故。 

他叹了口气,道:“据查,老夫人在新开胡同有一两进老宅,是当年地陪嫁之产,那边儿的宅子倒是没有罚没,给老夫人做养老之地了。” 

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走到眼下这步光景,噶礼的心中已没有怨愤。听到陪嫁二字,他想起静惠之母名下的产业,抬头道:“大人,罪臣兄弟媳妇名下有土地庄子,也是其生前陪嫁之产,并非我董鄂家公家。” 

赖都摇摇头,道:“噶大人,老夫人也问过那处庄子,只是那庄子,在数日前让令夫人过户了,如今已经收没入官。” 

噶礼闻言,不由苦笑,真真是报应不爽,才算计了亡者的遗产,就 要到地下请罪去了。 

牢房里一片寂静,赖都等了好半晌,不见噶礼再说话,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噶大人,用不用叫人送你一程。” 

所谓的“送”,不过是说得好听,毕竟圣旨下的是“著自尽”,要他自尽了,才能复旨。但是要是犯官畏死地话,传旨的官员也不能一直等着啊,少不得让人“送”一把了。 

噶礼出仕四十来年,那里还不明白其中关键的,他抬起头,道:“谢过大人好意,待罪臣谢过天恩,便上路。”说着,他往西北方向三叩首,而后从狱卒手中接了鸠洒。 

直到接过杯子那刻,他才真正地生出恐惧来,手哆嗦着,对赖都同张廷枢道:“清官难为,贪官易做,却是天网恢恢。。。。。。没有谁。。。。。。能逃得过。。。。。。”说着,满脸尽显决绝之色,一仰脖,将手中的鸠洒一饮而尽。 

见噶礼倒地抽搐,赖都同张廷枢都不忍再看,退到牢外,待过了盏茶功夫,再也听不到噶礼的声音,赖都才打发狱卒同仵作进去验尸。 

少一时,狱卒同仵作出来,回禀犯官已经自尽身亡了。 

赖都长吁了口气。摆摆手,唤了牢头过来,让其往女监,责令噶礼之妻从死。。。。。。 

台基厂大街,廉贝勒府。 

因明天要凌晨出城,所以八阿哥早早便安置了,却不是想睡就能睡得着的。 

康熙对噶礼安的处置,他已经得了音信,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早知道皇父会另有“恩典”。不会依着他给出的论断。 

只是,皇阿玛,儿子的心迹,您可晓得?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您能“仁孝”治果,为何不相信您的儿子也能孝顺恭谨呢? 

迷迷瞪瞪的,直到远远地传来二更地梆子声,他才算沉沉睡去。。。。。。 

却是被束得死死的动弹不行,身上也赤裸着,只穿着一条亵裤,八阿哥不禁又羞又怒,抬起头来,周遭围得严严实实地,都是人。。。。。。 

大阿哥在,二阿哥在,其他的皇子阿哥都在,内大臣,尚书,都统,每个都是熟面孔。 

大阿哥面色如霜,仰着下巴冷笑道:“为什么我会被幽禁,老八,你给我说说看?道士到底是哪里来的,巫蛊之行又是谁人所为?” 

二阿哥的神色更是狰狞,指了八阿哥道:“谁人能当储君?我本为君为史,你本为臣为弟,却行不忠之事,存不义之心,这就是众人争捧的贤阿哥么?” 

就听到各种咆哮声,如同排山倒海似地涌来,八阿哥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想要伸手揉揉额头,却是动也不能动。。。。。。 

这时就听人群中有人声音道:“胤祀身为皇子阿哥,图谋储位,又谋害亲兄,不忠不义已极,应凌迟处死,凌迟。。。。。。” 

“剐了他,剐了他。。。。。。”人群里呼应地动静越来越大。 

八阿哥急得不行,高声道:“我是万岁爷的亲子,谁人敢动我。。。。。。” 

骚动一下子平息下来,只见人群左右分开,让出一条甬道出来,有一人冷笑着走进,道:“朕呢?动得动不得。。。。。。” 

一瞬间,八阿哥只觉得心神俱裂,凄声道:“皇阿玛啊。。。。。。” 

  这时,就听有人道:“爷,醒醒,爷,醒醒。。。。。。” 

  八阿哥慢慢张开眼睛,却觉得脸上冰凉,伸手摸了一把,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是泪。 

八福晋郭络罗氏已经下地掌了灯,回到炕边,带着几分担忧道:“爷这是被梦魇住了?” 

八阿哥坐起身子,胡乱抹了一把脸,道“嗯,什么时辰了?” 

八福晋从炕边褥子下摸了怀表出来看了,道:“子初二刻(晚上十一点半)了,爷要再歇再刻钟,还是现下就起身?” 

八阿哥道:“更衣吧,一会儿还要赶着出城!” 

这次随扈热河,八福晋也跟着同往,好想起早年听过的传闻,斜着眼睛看着八阿哥道:“我去了,会不会耽搁了爷的好事儿?可是听说爷也修了园子,想要金屋藏娇呢?” 

八阿哥还在想方才的噩梦,却不晓得这是什么征兆,都道是梦是反的,那皇阿玛这次钦点他跟着避暑,难道是看重他么? 

这半年折腾的,八阿哥心里实在没底儿,不晓得皇父到底是什么章程,他心中有些恐惧,还有些许期待,各种滋味儿混到一起,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 

八福晋见他没有出言否定,脸色有些难看,娇哼了一声。 

八阿哥这才省过神来,茫然道:“什么好事?” 

八福晋还想吡打他两句,但是看着他那枯黄地脸色,突然心生不忍,道:“赶快梳洗吧!” 

她没有追问的原因,也是晓得虽说有人给八阿哥送了五名江南女子,但是都说八阿哥转送九阿哥了。这个时辰,皇子阿哥也好,文武官员也罢,都要赶在丑正(凌晨两点)从西直门出城。 

要是晚点了,错过了西直门水门开关的时候,想要赶点儿出城,却是再也不能,都是有着随扈差事的,谁敢吃了豹子胆,因为睡懒觉耽搁差事。 

西城,曹府,梧桐苑。 

曹已经起了,初瑜也跟着起来,原本曹拦着,想让她继续睡,只是毕竟丈夫要出远门,初瑜哪里放心得下,自然是巴巴地跟着起来。 

看着初瑜的大肚子,曹想起昨日去探望曹頣之事,道:“算算日子,妹夫去年也是九月底才到京的,萍儿地孕期跟你的差不离儿,肚子却小了一圈。” 

初瑜想起大前年,她怀天佑时,曹老担心她的肚子大地事,笑着说道:“就是大孩子,小孩子那个,我早同三妹妹说来,三妹妹是头胎呢,肚子大了不好生。” 

曹梳洗完毕,换好了官服,走到初瑜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道:“不管是闺女,还是小子,这孩子却是像有分量地,倒是要把天佑比过去,估计同恒生差。。。。。。”说到最后,却是有些说不下去。 

恒生是胎位不正,难产而生地。 

这个年代,胎儿过大或者胎位不正,对产妇来说,足以致命。 

曹怕吓到初瑜,便转了话道:“恒生已经能坐能爬了,甭让他往你身上爬,瞧着那小子分量不轻,别再累着你。。。。。。” 

初瑜笑着说道:“等额附随扈回来,恒生就一生日了,到时候差不离儿能走能学说话儿了!” 

曹听了,想起远在江宁的长子天佑,虽说在父亲 的家书中,每次都提到天佑的近况,但是到底不能看着他在身边长大,不能教他说话,心中不能说没有遗憾。 

虽说兆佳氏回来,对初瑜也能照应一二,但是曹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如今身子沉,就多在屋子里养着,好好养好身体是正经,其他的琐碎事务能交出去就交出去,自己不放心的,就让紫晶拿主意,别累着自己才好。” 

初瑜笑着点头,道:“额驸放心,初瑜晓得轻重,总是子嗣紧。” 

曹听了,忙摇头道:“这是什么话?孩子哪里会比大人重要?我心里不放心你呢,你要晓得,只有你好好地,我才放心。” 

虽说没有花言巧语,只是两句寻常话,但是初瑜却能听出他的关切之情,心里甚是热乎,使劲地点点头,道:“嗯,我晓得了,会好好地调理身子,额驸在外头,风吹日晒的,也要多保重才好。” 

这提到见吹日晒,初瑜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曹去年秋天回来时,脸上都晒伤了,所以今年初瑜早早便给曹准备了润肤膏,晓得丈夫不喜欢花粉味儿,都是使人专门制地,装在两个小瓷盒里。 

曹见初瑜送上的这个,很是意外,笑道:“这是女人用的,我要是带着身上,叫别人瞧见了,不是使人笑话。” 

初瑜将两个小瓷盒放到装着曹换洗衣服地包裹里,笑着说道:“这个只是润肤的,没有香味儿,草原上日头足,额驸没事儿抹上些,省得晒伤了脸,去年额驸回来,不是还嚷着暴皮难受么?” 

“去年那是出公差,整日里赶路,这寻常日子,每日行军不过三四个钟头,溜溜达达地行个三四十里,日子也算悠闲。”曹说道。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小丫头摆饭桌了。虽说半夜三更的,实没什么食欲,但是下顿饭却是要晚上,曹还是填把了不少。 

今早的豆沙包里放了奶子,带着奶香味儿,吃着香香甜甜的,曹吃了好几个,撩了筷子,对喜云问道:“去问问厨房,这个还有没,要是有的话,装个食盒,再放些冷切,路上打尖吃。” 

喜云笑着看了初瑜一眼,道:“还用额驸吩咐这些,格格早就叫奴婢们预备了。” 

曹转过头,问道:“既是你这几日没精神,怎么还操心这些个?” 

初瑜只是笑,并不言语,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是紫晶到了,曹见她精神好些,心下稍安。 

因初瑜同紫晶都算是病号,曹少不得又交代一番,让这两位好好调养着。 

说了几句话,见时间不早,曹便起身,初瑜还想送,这半夜三更的,谁敢折腾她? 

还是由喜彩,喜烟两个捧了曹地包裹,同紫晶一起,送曹出了院子。 

虽然应该同兆佳氏说一声再走,但是这半夜的,好像有些不方便。曹心里还在犹豫着,就听紫晶说:“大爷,二太太院子里掌灯了。” 

曹抬头望去,芍院隐隐地传出亮光。 

芍院上房,兆佳氏已经在等了,曹颂也在,他早早地起了,原是想要前院送哥哥的,见母亲院子里掌灯,便过来这边。 

待曹进了院子,兆佳氏少不得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一番,最后交代着,道是府里有她,不用担心家里。。。。。。。 

正文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二十二章 内侍 


  康熙五十三年四月二十,康熙奉皇太后避暑塞外,命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随驾,是日自畅春园启行。 

  仍是浩浩荡荡数万人,每日三十里,到五月一日,圣驾方至热河行宫驻跸。 

  这十来天里,曹的日子过得甚是清闲,每日行进不过三四个时辰,其他时间,就是沿途驻跸。 

  曹要么同唐执玉下下棋,要不就同十六阿哥烤只鸡打打牙祭。不过是家鸡罢了,这人马惊动的,途径的地方,就算有野味儿,也都要数里外。曹同十六阿哥都是懒人,也不耐烦使人去同其他人抢,便就近人家买两只家鸡烤着玩儿,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十七阿哥却是不经常见,今年十七福晋第一次跟着到塞外,但凡有丁点儿空闲,十七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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