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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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6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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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都立却是恍若未闻,已经去的远了。 
  到了前院,伊都立使人叫来管家,问起这边府里的青壮数。 
  因这边的园子许久不住人,留在这边看园子的人手有限,加上伊都立从京城带来地,不足三十人。 
  伊都立大手一挥,道:“挑个头大、身子结实的数二十个出来,带到淳王府园子去,在曹颙爷手下使唤。跟小子们交代好了,全当是自己家一样,用心办差。要是立了功劳,爷这边抬举他家三代;嘿嘿,要是有敢耍滑使奸的,丢了爷的面,瞧爷不扒了他的皮……” 
  说到最后,他的面上已经带了几分狰狞。 
  管家听得心里一哆嗦,躬身问道:“爷,啥时候过去?今儿天晚了?” 
  “马上数人,马上过去,带足了家伙式儿。要是遇到巡逻的,就亮咱们府地名号,爷不是怕事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要是曹爷打发你们回来,就说爷说的,这些小子,爷现下全当死人了,要是他那边不收,连同你,不用回来,统统给爷抹脖子去……” 
  管家闻言大骇,伊都立这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嗯,这下,算是能睡个好觉了。可惜了了的,席面不错,都没吃饱……”。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五章 阳春 

  西城。曹府。前厅。 
  曹寅穿着官服。匍匐在地,跪听圣旨,来传旨的。是御前一等侍卫尹德。 
  不只是接旨的曹寅有些懵懂。就是传旨的尹德。亦是稀里糊涂地。圣驾还在御舟上。要再过几日才能回驻畅春园。却是巴巴地使他来传旨。 
  随同圣旨。赐下地还有大红呢雨褂一件、葡萄青呢雨褂一件。 
  曹寅接过旨意。再次俯首。 
  传旨事毕,尹德扶起曹寅道:“曹大人快起。皇上早有口谕。曹大人可不用跪接。” 
  曹寅躬身道:“皇上抬举,曹某却是不敢乱了规矩。一路奔波。大人也辛苦了。还请坐下吃茶。” 
  说话间。两人分宾主落座,小厮奉茶上来。 
  尹德接过茶盏,在鼻下嗅了嗅,笑道:“都说大人府上有好茶。如今看来,却不是传言。实是茶香扑鼻。沁人心肺。” 
  曹寅道:“原来大人亦是爱茶之人。曹某这里要借花献佛了,大人还请不要嫌弃微薄。”说着,使人下去给尹德预备茶包。 
  尹德只是随口一赞。见曹寅这般客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撂下茶杯道:“大人不必如此,好茶与我。也是糟蹋了,今日得以一品。已是长了世面。” 
  曹寅摆摆手,道:“大人还勿推辞。本不是什么值钱物什。只是这几年世人吹捧。才身价倍增。说句实在话,曹某还是喝惯团茶。觉得最合脾胃。” 
  尹德听了,不由莞尔。笑着说道:“不瞒曹大人,我也觉得团茶味足。能解油腻。这绿茶虽好,到底味道寡淡了些。” 
  说了两句闲话。气氛比方才融洽许多。 
  尹德想起一事,道:“对了,皇上让下官转告大人。十六阿哥往热河当差去了。” 
  曹寅闻言。不由怔住:“十六爷去了热河?” 
  “嗯。三日前打圈头下的船,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要到热河了。”尹德回道。 
  曹寅的视线望向那两件雨褂。身子却不禁有些发抖。 
  康熙使唤传旨是幌子。实际上要告诉他的就是这一句,十六阿哥已经往热河去了…… 
  * 
  王喜营,皇帝行在。 
  今早。康熙自苑家口下御舟,陆路而行。驻跸王喜营。 
  到了傍晚时分,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康熙御帐里。早已掌灯,虽说角落里点着两个炭盆。却不能驱散春雨带来地寒意。 
  康熙坐在软榻上,听着外头地雨滴声,突然心生寂寥,他抬起头,对边上传立的魏珠道:“小十六呢,怎么半日没见他?传他过来!” 
  魏珠心里诧异。面上仍是挤出笑来。躬身回道:“主子爷。十六爷往热河去了。” 
  康熙听了。这才想起自己打发十六阿哥去了热河。摆了摆手,道:“传十二阿哥过来吧。” 
  “嗻!”魏珠应了。退出去传召十二阿哥。 
  这次圣驾巡行畿甸,只有十二阿哥与十六阿哥随扈。 
  因十二阿哥为人略显木讷。不比十六阿哥得宠,所以也有自知之明,没有传召。轻易不到康熙眼跟前转悠。 
  见魏珠来传召。虽不晓得何事。但是十二阿哥仍战战兢兢地跟着过来。 
  康熙这边,看了儿子一眼,指了指眼前的凳子,道:“近前,磨墨。” 
  “儿臣遵旨。”十二阿哥应着。走到御前。低着头坐了一边,拿着墨条地手微微发抖。 
  康熙扫了儿子几眼。见他垂在脑后地发辫中星星点点,不由皱眉。 
  十二阿哥本就哆哆嗦嗦。察觉出皇父打量自己。越发慌乱,手腕一晃,就有墨汁溅了出来,污了案上铺开地折子。 
  “儿臣死罪!”十二阿哥翻身跪倒。叩首道。 
  康熙见了。颇为意外。看了十二阿哥半晌,方道:“朕是暴君么?竟使得儿子这般怕朕?” 
  十二阿哥听了。忙摇头。急切回道:“皇阿哥最是仁慈。是儿臣愚钝不堪用。” 
  康熙望着他的脸,问道:“朕下令杀了你舅舅。你心里怨不怨朕?” 
  十二阿哥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哆嗦哆嗦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康熙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道:。.“跪安吧!” 
  十二阿哥抬起头来,轻声道:“皇阿玛。是儿臣舅舅辜负圣恩。死有余辜。儿臣岂敢生怨?儿臣,儿臣是怕了……儿臣怕被皇阿玛厌弃……”说到最后,已经是哽咽出声。 
  听着儿子压抑的哭声,康熙面色稍缓。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诗来: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 
  三摘犹尚可。四摘抱蔓归。 
  别人家地儿子,一个赛十个,自己这边,十几个儿子,好像都不顶用。 
  最优秀地儿子,他亲手教导的儿子。都被他摒弃了。剩下地儿子。也对他只剩畏惧,少了亲近。 
  虽说做了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但是上了年岁,越发觉得寂寞。 
  “放宽心思。好好当差,你是朕地儿子,是朕地骨肉,万没有因个奴才,疏远了自家骨肉地道理。”康熙揉了揉额头。对十二阿哥道:“往后恪守本份,不该掺和地,不要掺和就是了……” 
  * 
  热河。淳王府园子。曹颙看着眼前的十六阿哥,实是喜出望外。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伸手使劲捶了曹颙一下,打趣道:“怎地。半月未见。就这般想爷了?” 
  曹颙笑着问道:“并没有消息过来,真是让人意外得紧。” 
  十六阿哥侧过身子。往后指了指。道:“你瞧还有谁?” 
  曹颙抬头望去。就见从随行侍卫中出来一人,上前单膝跪下,不是曹颂是哪个? 
  曹颙忙上前拉他起来。仔细打量了两眼。见他一身的土:“这是着急赶路了?” 
  “可不是么!从圈头到热河,拢共就用了三日半地功夫,这般换马不换人的赶路。都快赶上往西北去那遭了。”曹颂憨笑着。回道。 
  曹颙听了。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低头瞧了瞧身上。道:“脏死了,曹颙,快使人烧水,爷要先换了这身衣裳。拾掇干净了,才能有心思说话。” 
  曹颙闻言,忙使人去烧水。预备吃食。 
  曹颂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哥,十六爷路上还洗过一遭。我们可是三天都没换衣服了。大家伙也盼着热水。” 
  跟随十六阿哥前来侍卫,有十六阿哥身边地。还有侍卫处的,曹颙同大家寒暄两句。便叫曹颂带着众人下去沐浴更衣去了。 
  秦贵、曹方等人。都是松了口气。 
  虽说这两日平安无事,到底是让人悬心。 
  曹方是昨日到地,随行而来的。还有平郡王府的管事索齐,曹家下人出京不便。所以曹寅同平郡王讷尔苏说了曹颙之事。这才有了索齐出京。 
  索齐是平郡王府老人,拿着平郡王的手书出京。不仅能使唤这边园子的人手。还能向其他王府园宅借人。 
  即便如此,还是叫人不放心,生怕有了疏忽,有顾及不到地地方。 
  这多了一个皇子阿哥,却是不同。 
  别地不说,只要十六阿哥在。这周遭的治安护卫就要严密几分。 
  少一时。众人已经沐浴更衣毕,酒菜也置办齐当。 
  曹颙叫曹颂陪着侍卫们筵饮。自己则在上房静室,陪十六阿哥吃酒。 
  十六阿哥近传赵丰要跟着侍侯,十六阿哥见他小脸惨败,站都站都稳当,就道:“行了。行了,爷还想好好跟你曹爷喝两盅。对着你这苦瓜脸,还不倒胃口?下去吃饭去吧!” 
  赵丰这才下去,曹颙看着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叫小满送些药过去。 
  屋子里只剩下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十六阿哥歪着脖子,看了曹颙两眼。伸手摸摸他的脑门,道:“来,让爷瞧瞧这价值万金地脑袋到底有何金贵之处!啧啧。听得爷都动心了,一两金。十两银。那就是整整十万两啊。就是个和硕亲王,也要熬个十年。才能得到这些银钱。” 
  曹颙被十六阿哥摸得头皮发麻。忙推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好好地一个善财童子。十六爷就舍得割了脑袋。那岂不是杀鸡取卵么?”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瞧把你得意的,这不正因为你这个善财童子地性命金贵。爷都跑来做护法来了么?” 
  曹颙闻言。颇为意外。 
  十六阿哥不着急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枹子肉。送到嘴里。道:“都是一样地山珍野味,这边吃起来,总觉得比京里地地道。” 
  曹颙摸了摸酒壶,见温得差不多了。给十六阿哥斟了一杯,道:“十六爷疾驰而来,也乏了,喝两盅酒解解乏。” 
  十六阿哥端起酒盅,抿了一口。好奇地看看曹颙道:“这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过去你可是一个劲劝爷别贪杯的。” 
  曹颙给自己也满上,而后在十六阿哥面前晃了晃酒壶,道:“总共四两多酒。权当舒筋活血用。” 
  十六阿哥使劲地伸展伸展身子,往椅子里一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眉目没有?皇阿玛说得含糊。只说有小人要谋害你。闹出万金悬赏的闹剧,我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曹颙苦笑。他这边晓得的,又比十六阿哥多出多少? 
  他将自己所知地。还有猜测的。都对十六阿哥讲了一遍。 
  十六阿哥仔细听着。不由面现愠怒。 
  曹颙说完这些。对十六阿哥道:“我昨儿刚送出折子。可巧你来了,却是正好。别的都好说,只当是一场热闹,初瑜与天慧这边,我有些不放心,万一吓到了她们。可怎生是好?十六爷这次来,是要住行宫地。能不能寻个由子。让她们娘俩也住进去?” 
  十六阿哥听了,不禁白了曹颙一眼。道:“瞧你这婆妈劲,就不能爽利点儿,倒是让皇阿玛给猜着了,皇阿玛说了。你遇到这种事。最担心的指定之妻女的安危,不过你太不晓得变通。就算晓得送到行宫才能让她们安全。没有得到圣命前。也不会送地。你也真是的,就算先送了,再给皇阿玛写请罪折子,不也是一样么?” 
  什么叫持宠而骄?先斩后奏,就是持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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