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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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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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我看到那瑰丽的旭日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我就决定,往它的方向去! 
所以可以说我的决定,是根本没理由的! 
我只是觉得,在这样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任我遨游,仿如一种,绝对的自由! 
我很快发现了情况不如我想像般乐观,我所掉下的山崖,可以说是附进唯一有点地势起伏的地方了。而我现在身处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我看过身上的地图,可我根本看不懂(不是我不会看,而是那上面的东西根本不知所谓)……总之它对目前的我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我现在在沙漠的中心!当你处在这样广阔到让人窒息的空间时,你就会知道,即使不论人类在地球上怎样做威做福,自诩伟大,对于那可怕的造物,想要杀死你,实在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 

我尽量让自己呼吸的次数减少,避免呼出太多的水气,虽然起不到太大作用,但多一秒生命就是多一线希望! 
渴,真是件折磨人的东西!我舔舔干燥的唇,其实我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走了,我尽量眯起眼睛,免得被阳光灼伤,而且我也不太能用得着它,因为我是在用第六感往前走!虽然很没计划,但对于没有水,没有力量,甚至连记忆都没有的我,这是唯一的方法! 

当然主要是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要赌一赌自己的力量!我也只能赌! 
事实证明,我体内的求生本能,毫不比沙漠中的骆驼逊色,特别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那样不知从何而来的惊人潜能,我甚至嗅到了绿洲的味道,可不行……太远,我到不了那儿…… 

要更近的……那是……生命的气味…… 
——基本那时我的意识已不太清醒,并非是全是因为干渴的关系,主要是因为我基本已被自己拼命挖掘的生存的本能所控制,以便可以更快速地到达目的地! 
有生命,就会有水…… 
三个小时后我找到了商队!当听到驼铃声时我几乎感动得要哭出来! 
虽然基本上我并没有受太多的罪(我只晒了不到六个小时),但沙漠的威力,我是再也不想领教了! 

虽然现在科技已如此发达,但当地真正穿越沙漠的商队,还是使用最原始古老的方法,骆驼!那样的“沙漠之舟”,永远比人类对于大自然拥有更多的抵抗能力,所以它们依然是贸易中不可缺的重要工具(实际上我更愿意说帮手)! 

我把身上带的钱全部给了那个商队的负责人(他们叫首领),他同意我留下来! 
我知道在这样的沙漠中,多一个人就会多用一点水,他们肯帮我实在让我感激不尽!但我也知道,那种时候,一个人类,和一只苍蝇的生命,已没有太大的区别!在这样严苛的世界中,人类几已丧失的同伴意识在这里得到最强的体现! 

他们会收留我的!即使我是个身无分文的人也一样!这也许是人类美好的一面吧! 
我分到一间小小的帐蓬,和我同住的是一个叫扎克的孩子。他有一双总是闪耀着天空般亮眼光芒的眼睛,显出发样没有心机的善良,鼻上的几粒雀斑让他显出少年人特有的顽皮。他负责照顾骆驼,对它们好的像亲人一样,总是开心笑着,让人看起来也会跟着开心的孩子。 

我也会帮忙做做杂活,不是有人要求,而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希望能多尽一份力,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觉悟。 
商队中有男人也有女人(不过很少),他们每天扎营后就会燃起篝火,载歌载舞,热闹的让人忘记苦恼,沉浸在那样纯粹的喜悦里。他们实在是一群快乐,热情的民族! 
首领叫龙克斯,是个留着大胡子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很有威势,看得出是领导的人物!他对我说之所以如此痛快地让我留下来,实在是因为我看来是个毫无危害感的人(其实我觉得他的话中之意,就是说我看起来像个笨蛋!)! 

他说我与其像我说的那样,是个探险家,不如说更像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子弟,因为跟酒肉朋友打赌(又或者为了追女人)跑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结果因为自己太笨/太自以为是/太任性和同伴走散,可没受什么罪又好运地碰到了商队! 

这就是他给我的他认为最适合我的最佳理由!他似乎根本就是这么以为的,并准备好好教育一下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可相处下来才发现我原来不是! 
对于他以上的说辞我只能报以苦笑!看样子这就是以前我想给予人们的印象,而事实上我成功极了! 
有一件事忘了说,到了商队后,我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相貌! 
这话听起来也许有点古怪,但我确实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沙漠里可没有水,给我以清水为镜,尝一尝当水仙花的滋味。可商队总会有镜子。 
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我还是有点意外的!虽早知道自己是个外表柔弱的男人,可没想到会这么糟! 
说柔弱是好听,直接说就是软弱!真不明白明明在气温四十度以上的沙漠晒了一天,为什么我的皮肤看起简直好像在泥土里冬眠了几十年般白得不像话(我想这是故意造成的,因为那是一种进似于病态的白!)!目光涣散,毫无意志力,没有半点男人味的唇形怎么看都更适合讲些风花雪月,丰乳肥臀(或者新的电脑游戏啦,新的时装啦,如果英勇打死了一只苍蝇,就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丰功伟绩,吹嘘某某大人物邀吃我饭,我嫌他烦拒绝了啦,其实被人家拒绝才是真的)! 

或感慨世风日下,不复昔日繁华,没人重视高贵的血统一类的自我陶醉论调。因为我之前以为的高层教养,贵族气质,竟还能在骨子里透出一点来!所以怎么看每么一个没落贵族的倒霉样! 

就是我说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从长相到气质,从指尖到发稍,再从内脏到皮肤,一概是那种和自以为是,自我陶醉,自我膨胀,意志软弱,不成熟,招人讨厌,任性无理,不知天高地厚,傲慢,像白痴一样的……总之毫无可取之处贬意词语的最佳体现者! 

那些个什么纨绔子弟啦,败家子啦,更是好像天生就是给我准备的单词一样!! 
虽然知道男人的样貌并不是很重要,可我还是难免有点自怜情绪!特别是那头之前摸起来很柔软的头发,今天发现它竟然是灰色的! 
——我的头发是银灰色,那是一种仿若银粉的颜色。其实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头发更……像人类一点,可它不是! 
不像正常人,却没有特殊人类的力量,我到底是什么…… 
“嗨!无名,镜子怎么了?”小扎克笑着回头招呼被镜子吸引住的我。无名当然不是我的名字,只是大家这么叫着方便。一个代号而已! 
“只是觉得自己长相有点很失败而已!”我随口无奈道,着看向小扎克,迎来他疑惑不解的目光! 
“为什么这么说?!你比这里所有的女人长得都漂亮!”他一脸的不能理解! 
我觉得我的笑容一定苦得能滴出水来,“比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漂亮’!”实在是个让我愉快不起来的比方! 
“嗨!无名你知道吗?”小扎克跑到我面前,眼神前所未有认真地看着我,“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很喜欢你,你的眼睛是生命一样亮丽的绿色,很温暖,很清澈,好像绿洲一样!大家都非常非常喜欢你哦!” 

“……嗯!谢谢你们,我很高兴!真的!”我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真是的,居然要一个小孩子来安慰我! 
“走吧,我们去喂骆驼!”看着小扎克一碰一跳离去的背影,我微笑,轻轻绕上自己的发,它们又长长了…… 
那发丝的质感,仿如一阵烟…… 

在商队总体来讲我过得很惬意,但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巴尔特是商队力气最大的人,确切是说他是商队雇来的保镖,因为一向比较霸道,队里人都不太敢惹他。而能在他面前说话的,就只有首领了。 
我没想到我会碰到这么荒唐的事! 
那时已经是下半夜了,我在帐篷间巡逻了最后一遍,正准备回去换班。因为是在交班前,我也有点放松,失去了应有的警惕!不过话是这么说,那时的情况就算我警戒万分,也是没有用的! 

“嗨!巴尔特!”对迎面而来的他,我毫无防备地打着招呼。对于巴尔特,我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所以虽谈不上喜欢,却仍是客客气气。 
他难得笑着走过来,在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之际,他却突然改变动作,大手猝不及防地捂住我的嘴!然后利落地挟起我,向营区外跑去。我挣扎了一阵,可根本不管用!他力气太大,反抗只会给我带来疼痛而已,想到这里我便静止不动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他跑到他认为足够远的地方后,把我放下来时,已离营区很远了。这对于已完全了解到沙漠恐怖的我来说是震惊的,他松开手后,我便立刻愤怒道: 
“私自跑到危险的营区外,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没关系,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沙蝎!”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听到他那不可理喻的说法,我突然觉得跟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什么叫“应该”,万一碰到了怎么死得都不知道!而且外面不一定只是沙蝎,这包括各种毒蛇,野兽,强盗,等等等等! 
“有什么事?”我勉强维持着基本的风度,可他却不说话,周围安静下来,他开始以一种极……轻佻的眼光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同时也升起一股不满的怒意!在这种时候,违反规定把同伴强带到这样危险的地方,不说明原因,还以这种极不礼貌地眼光看着我,任谁也愉快不起来! 
“没事我回去了!”我冷冷道,并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既然是以违反规定为前提,以强制的手段把我掳来,还在选这里的夜晚,一定没好事! 
我对巴尔特谈不上好感,实在没有必要陪他浪费时间! 
虽然我是在做着离去的动作,但同时也是万分警惕的!因为既然巴特尔做到了这一步,实在没有理由让我说走就走。 
果然,一双手猛地在背后搂住我,一下震动后,我被重重地摔在沙地上! 
搞什么,这家么伙这么粗暴……我在心里抱怨着,头脑迅速分析出现在的状况: 
我被目的不明的巴尔特摔倒了,这说明他并不是需要我的帮助(有求于我他不会那么粗暴)!但可以确定,他确实有什么目的(而且是见不得人的目的),需要我也许是非自愿的存在! 

我自认没得罪过他,实际上我根本没得罪过任何人。那就是说这不是报仇!我身上一点钱也没有,也不会是劫财!看样子他也不像与我失去的过去有关的人! 
上面这些分析说明他没有理由伤害我,也就是说我暂时应该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既然不会危急生命,目前的我也根本没力气反抗,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看看他想干什么,然后侍机逃走,或找机会通知别人! 
纰漏会随着事情的发展显露出来,机会也会随之而来! 
巴尔特把我按倒,不让我站起来,我故做惊慌地问道(我好像很擅长这种事): 
“巴尔特,你到底在搞什么?!” 
他一把抓住我的外衣,言语如在挑逗姑娘家般的轻佻: 
“你可真漂亮!” 
他双眼射出一种……贪婪的目光!我脑袋突然跳出一个念头,这好像有一桶在极地冻了三百年的冰水从我头顶浇下! 
我连指尖都冰凉起来! 


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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