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骨子里其实都有一种血性,无论看电影,还是读书,见到这种铁血人物,总会在心胸里涌动一种豪情,同时,也对这样的人物会产生敬佩。
我对王仙芝就是这样的感觉,一方面惋惜他在人生观上的缺陷,另一方面又佩服他的豪勇,对于他的被杀,我一直都扼腕不息。
如今,此人就在眼前,我真想冲上前去,拉着他的大手,坐在茶几旁边,哥俩沏一壶好茶,让他跟我唠唠当年的英雄事迹。
然而,我知道这不可能,起码现在是绝不可能。
理智告诉我,这家伙冷静而睿智,他的一言一行,将关系到我整个计划的成与败,所以,我必须要把私人崇拜放到一边,对他要严阵以待,严加防范,必要时,兵戎相见,也是在所不惜。
无论是谁,只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都要将其剔除,所谓见神杀神,遇佛除佛,谁也不能干扰了我的大事。
“好了,我不跟你啰嗦,还是看看这小子倒底怎么回事吧!”
若论说话技巧,以及舌尖上玩刀枪,王仙芝毕竟比不上高力士,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他阴沉的撇开高力士的话茬,龙行虎步,走到了床前,目光如炬,紧紧的审视着我。
“跟我说说他的病情,挑紧要的,旁枝末节不要也罢。”
王仙芝虽然没有看那个医生,但却是在向他询问,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透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医生似乎很害怕他,见其发问,连忙扶了扶眼镜,声音打颤的说道:“他这几次发病,症状几乎都是一样,血压偏低,心里加快,而且体温也不稳定,我查看了遗存大便的性状,感觉不能除外重症腹泻引发脱水的可能……”
“好了,你不是给他开过药了吗,为何还会反复发作?”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病人之间存在着个体差异,也许他的体质比较特殊也说不一定。”
“那你说下一步应该如何处理?”
“我看应该把他从湖底基地转移出去,既然他的身份比较重要,而这里又没有相关的医疗检查设备,治疗起来,我实在没有把握,一旦出现差错,后果会非常严重。”
“你看?你看!你会看个什么?”
王仙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喝退了医生,我正疑惑的时候,他竟然伸出大手,一把扣住了我的脉门。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谁知他手势一变,三根手指搭在了我的“寸关尺”上。
妈*的,吓了老子一跳,原来这家伙竟然亲自给老子把起脉来。
我不知道他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精通此术,于是,暗自调动脉息,将其变得极不规律。
王仙芝蹙着眉头,闭着眼睛,暂且不管其他,就他现在这模样,倒还真有点神医的风范。
片刻之后,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的脉象很紊乱,时快时慢,但劲道却是很绵长,一点也没有病入膏盲的征象。”
王仙芝拍了拍手,直起了腰,鄙视的看着医生,忽然又慨叹道:“你们这些搞现代医学的家伙,就知道依靠机器检查,可查来查去也查不明白,简直没有一点医疗底蕴。”
医生的脸瞬间变成酱紫色,眼神飘移不定,看得出来,他是敢怒而不敢言。
“依照总监的意思,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毕竟是在苏小姐的地头上,为了避免自己受到牵连,她马上把责任的归属推给了王仙芝。
“我给他开几副汤药,保管能让他痊愈,不过,你们一定要监查他,以免这小子不配合,延误了治疗。”
苏小姐看了看高力士,后者背着手,眼光落到了别处。
“好吧,就这么办。”
苏小姐欣然受命,满眼崇拜的看着王仙芝。
王仙芝脸露得意之色,叹道:“当年纵横天下的时候,身边诸将无论是谁受了伤,亦或是染了风寒,只需我一两副汤药,无不痊愈。唉,岁月如歌,一转眼已经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为了这小子,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会这么一手。”
我*靠,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阴冷高傲,事实上也会自吹自擂。
虽然我在感觉上大跌眼镜,但还是心中高兴,因为听了王仙芝的话,我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着。
王仙芝留下一张药方便走了,秦熙来看着他离开,好奇地问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怎么感觉有点玄乎?”
“总监从来不拘言笑,依照这张药方上看,我觉得他的医道确有独到之处。”
医生仔细扫视了一下药方之后,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的说。
“你不是搞现在医学的吗,怎么连草药方子都能看明白?”秦熙来大惑不解,盯着医生,似乎感觉他很滑稽。
“搞现代医学的就不能涉猎古代方剂学吗?”
“操!哪有你这样的?刚才还被人家像训孙子似的教育了一番,没放个屁的功夫,竟对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可真够贱的。”
“我刚才的话是实事求是,对待医学,就像对待生命,应该抱着严谨的态度,来不得一丝马虎。”
面对秦熙来的辱骂,医生很不以为然,大有一副该怎样便怎样的学究风范。
“虽然我死的时候,王仙芝还没出生,但我在阴阳界查阅过很多资料,这个颠覆大唐王朝的元凶尽管狂妄,不过,论本事他还是有几分的。”
高力士老眼中露出萧索,淡淡的说道。
见到连李唐的忠实拥趸都说了话,秦熙来再也没有反驳,看着苏小姐,献媚的说道:“督查这小子吃药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别的我不敢说,单就这件事情,我一定能够办好,保管让您满意。”
“我满意与否倒无所谓,关键是他在这儿别出了什么差错,否则,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苏小姐用小手在鼻子下面挥了挥,蹙起秀美,淡淡的说着。
第二十章:祸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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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苏小姐确实挺讲究,而且颇有耐心。
她又一次吩咐人,把我擦洗干净,同时也清理了洗手间,更换了床褥,只不过,在她临走的时候,又多了一项安排,当我要上洗手间的时候,必须要有专人陪着,而且还要面对面的陪着。
一心讨好她的秦熙来欣然受命。
这家伙倒很敬业,送晚饭的时候,特意跟了进来,因为他在场,我故意装作食欲不振的样子,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他对此并不在意,拿着枪顶着我,吩咐手下,把熬好的汤药给我端来,也不管我喝不喝得下去,掰开我的嘴,就往里灌。
我心中满是怒火,却又不能发作,只好示意他不必如此,在他撤手之后,我自己拿着汤药,乖乖的喝了。
秦熙来临走的时候,异常阴险的嘱咐我,晚上好好睡觉,别没事总往洗手间跑,否则,就说明我喝的药量不够,达不到治疗的目的,那样的话,他会大幅度增加药量,尽可能地让我早日痊愈。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于是怯怯的告诉他,我会尽可能的憋着,以免洗手间上多了,影响到他和诸位弟兄的休息。
话虽如此,但我晚上还是上了十余趟洗手间,而他和手下也为此,付出了一宿没睡的代价。
其实,就算每一次他们都在场,我也并不是都能拉的出来,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托词,就是不想给苏小姐找麻烦,所以,只要肚子一有动静,我就会来到洗手间,要不然弄得哪儿都是大便,我会很过意不去。
秦熙来等人尽管很生气,但他们毕竟不敢太过分,况且,我又顶着苏小姐这个大帽子,所以,他们除了在第二天增加汤药的量之外,并没有对我滥用私刑。
我早知他们会如此,故意早餐也没吃,赖在床上一顿大睡。
他们在这个时候是不敢把我弄醒的,说到底,我毕竟是个很有价值的病人,他们除了在让我喝药的当口做点文章之外,对于其他能够危害我健康的事情,他们就算敢想,也绝不敢去做。
一直到了上午十点多,我才醒来。
当我睁开眼睛,病怏怏爬起来的时候,发现秦熙来等人早就红眼巴嚓的站在床头等着,一个个满脸坏笑。
“张先生,该到吃药的时间啦!”
秦熙来端着汤药,一副狼外婆的模样。
这一回,我并没有屈服。
于是,秦熙来打着监督我喝药的幌子,顺理成章的吩咐人,十分野蛮地掰开我的嘴,又往里面灌药。
我奋力一咬,“咔嚓”一下,毫不含糊的把掰着我嘴的那个家伙一个拇指咬了下来,然后,我佯装病态,拼命的朝着三个摄像头呼喊。
果然,就在掉了拇指的那家伙一边扯着我脖领子,一边呲牙咧嘴,要狠狠教训我的时候,走廊里猛然想起了苏小姐的呼喊声。
“放开他,你们这是要干嘛,想弄死他吗?”
由于房门开着,苏小姐的话毫无阻挡的传了进来,秦熙来赶紧示意那人松开我,正要示意我不许多嘴的时候,我白眼球一翻,“哏儿喽”一声,“昏倒”在了床上。
“昏迷”中,我听到苏小姐大声斥责秦熙来等人,并且威胁他们,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会把事情呈报给秦老板。
见到苏小姐动了真怒,秦熙来等一帮军人,一时间噤若寒蝉,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没过多久,经过召唤,那个医生火速来到了房间,看到我的模样,他似乎也很着慌,一会儿用听诊器听听这儿,一会儿又用小铁锤敲敲我那儿,好半天才擦着汗说道:“还好,还好,他只是身体虚弱,受不了刺激,暂时晕了过去,过一会儿,他自会醒来。”
“医生,你看看我的拇指还能不能接上去了?”
那个被我咬的家伙,从地上捡起半截拇指,苦着脸咨询医生。
“还接个屁!你要是再这样对他,保管会把他弄死,届时,甭说是你,就连老子的脖子恐怕都得一道儿断了。”
医生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似乎脾气也没那么好了,说起话来,再没了耐性,一脸的气愤。
“他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你们只要把他服侍好了,一旦时机成熟,不仅他会离开,连你们也会走的,何必整日和他为难?”
对于高力士的提醒,秦熙来等人唯唯称诺。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目光扫过如同斗败公鸡一般的秦熙来等人的时候,我心里当真畅快无比。
苏小姐更换了汤药,温柔的坐在我旁边,在她的款款软语诱导之下,我很顺从地喝干了汤药,看得秦熙来眼睛直冒火。
妈的,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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