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修罗(魔影魅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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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修罗(魔影魅灵1)-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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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是,你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是很无聊的。既然我可以长生不死,我倒不介意多等个几年。魔人的咒书上有种血咒,要拿命去换,但是,托你们之福,我有很多条命喔,很多很多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她发出凄厉的笑声,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动,一双黑瞳在夜空中发亮,炯炯地瞪着她,恨声道——
  「我诅咒你,我要你陪着我一同看尽人世!我诅咒他,我要他在地狱受苦,即使转世,也要他生生世世都死在你的刀下!我要他每次都遭你背叛,我要他清楚尝到背叛的滋味,我要这一个夜晚一再一再的重复上演,直到山穷水尽为止!」
  「什么……」蝶舞双唇微颤,脸上血色尽失。
  「你知道吗?蝶舞。」她掩嘴轻笑,「今晚是满月呢,呵呵呵呵……」
  她挥舞着衣袖在月下笑着、旋转着、吟唱着:「满月啊、满月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睁开眼,窗外已然天黑,大雨倾盆而下,世界暗黑灰沉。
  她蜷缩在地上,泪湿满襟。
  你知道吗?蝶舞。今晚是满月呢,呵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她呜咽着,无法自己。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想起那失去的记忆,想起那过往的生命,想起那久远以前的诅咒,想起她在上古时所背负的罪孽,想起几千年以来似游魂的生命,想起她在他每次转世时所重复的夜晚——
  她杀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转世之后。
  她杀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以不同的兵器。
  她杀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用她这双手亲手将刀刺进了他的心窝……
  她杀了他,杀了她一生中最爱的人……
  瞪着自己洁白如玉的双手,她忍不住地颤抖,因为惊恐;她禁不住发冷,为了这数千年来所受的折磨。
  他所受的,她所受的……
  心在绞痛,她急遽地颤抖着,面如白纸地想起这几千年来,他一次次的转世,她一次次的重新遇见他,他一次次的信任她,她也一次次的背叛了他的信任。
  他每次转世到了最后总会走上同一条毁灭的道路,无论是残忍的帝王、凶暴的强盗、冷血的官吏,甚至是叛国的将军。
  每一世,他总是非要弄得生灵涂炭;每一次,她总是被迫做下抉择。
 她杀了他,为了不让他的罪孽更加深重。
  他的手总是沾染着世人的血,而她的手却总是沾染着他的血……
  她有些恍惚的抬起头,只看见落地玻璃窗中蜷缩在地上的自己。
  窗里的女人,黑发如缎、白肤似锦……
  那是个美丽的女人。
  那是个不会老、不会死的女子。
  那是个——被诅咒了四千多年的妖怪!
  不!
  不——
  她想尖叫,声音却哽在喉头,她爬起身抓起桌上的花瓶朝窗上砸去,瓶身碎了一地,花叶四散,玻璃窗却完好无缺。
  窗里的女人狼狈的回视着她,疯狂,却仍美丽。
  她闭上眼抱着自己的头颤抖着,想忘记这一切,想忘记那纠缠了她数千年的恶梦,但那些过往却历历在目,无数次她将匕首刺进他心窝的影像在脑海中交错。
  她吓得睁开了眼,却看见女人那双嵌在白玉容颜上的秋水黑瞳满布着痛苦。
  泪,从女人木然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她杀了他,用她的这双手……
  她是个妖怪。
  而他,从来没有爱过她,无论轮回多少次,他所追寻的都是另一个身影,从来就不是她。
  从来就不是……
  她一直都是一相情愿的那个。
  心,在瞬间被撕裂,像过往的数千年一般。
  窗外,雷雨交加,映在窗上的她,狼狈的一如当年。
  然后,电梯门开了,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是他。
  她僵住,只能瞪着那在玻璃窗上的倒影。
  「可卿,怎么回事?」
  看见客厅里一片凌乱,他快步上前,「青燕呢?」
  她猛然回身,连退数步,激动的大喊:「别过来!」
  他僵住,顿在原地。
  直到这时仇天放才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清她的模样。她长发垂散,室内鞋掉落一旁,她赤着脚,惊慌的退到了窗边,每一步都踩在破碎的花瓶上,鲜血直流,她却恍若未觉,只是哀恸欲绝的看着他。
  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他的心脏,他脸上血色尽失,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开口。
 「可卿?」
  窗外电光闪烁,映得她的脸好白好白,她紧张地再退了一步,脚下花瓶碎片被踩得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听来只觉万分惊心。
  她张着乌黑的大眼,望着他,如风中的落叶般轻颤着。
  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乱窜,全是他。
  大王,将军、山贼、强盗……还有……
  仇天放。
  不同的人,同一个灵魂,全都是他。
  我爱你。
  他说。
  梦幻般的幸福记忆缤纷如彩虹,却又苍白如雪花,片片,飞散着,散了。
  我诅咒你。
  她说。
  疯狂的笑声盈绕在记忆里,回荡着、盘旋着,永不消散——
  热烫的鲜血盈满双手,他的血,她的手。
  他会恨她,他知道之后一定会恨她的!
  而这一世,她依然还是会被逼着杀了他,从来没有例外,没有。
  「不……」她乌黑的大眼盈满了泪,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捂住颤抖的唇,转身飞逃。
  「可卿!」
  她头也不回,只是穿过起居室,冲上回旋梯。
  「该死!」他要宰了那卑鄙的女巫!
  他脸色难看的拔腿追了上去。
  「可卿!」
  她飞奔上楼,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试着找到出口,但每个房间的窗户都是密封的,他咆哮的声音近在耳边,如影随形
  她又惊又惧,在看见另一座楼梯时,立刻冲了上去。
  回旋梯上,是一座空中花园,她推开落地门,跑进奔腾大雨中。
  眼看她就要消失,他心肺欲裂,知道她只要一离开,就再也不会出现,他心急如焚的冲进大雨倾盆的花园里,狂喊出声。
  「蝶舞——」
  她浑身一震,在矮墙边僵住。
  他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
  「蝶舞……」她转过身来,无法置信的看着他,喃喃开口,「你叫我蝶舞……你记得?」
  他喘着气,脸色死白的抿着唇,握紧了双拳,眼底闪过一抹阴郁。
  「那不重要。」他粗声开口,想靠近她,却又怕她因此掉下墙去,不敢随便冒进,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
 「你记得,」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全身的血液像是在瞬间被人抽走,脑海里的思绪一片混乱,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全在脑海里不断上演。
  我爱你。
  不。
  我可以等。
  假的。
  我只希望你能陪着我。
  假的!
  可以吗?
  一切都是假的!
  她一手扶着身后的矮墙,全身剧烈颤抖。
  冰冷的风雨撕扯着一切,像是随时会将她撕裂带走。
  「你骗我……」破碎的字句从她嘴里逸出。
  「没有。」他心痛如绞,不禁朝前走了一步,却见她往后一缩,怕她逃走,他只好紧急再站住。
  「你骗我!」她脸色死白的在大雨中指控,「你叫我蝶舞!你知道,你知道我是谁,你什么都晓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该死的!那不是假的!」他暴戾的吼着。
  她摇着头,听不进他的话,只是既不解又心痛,茫然的摇着头,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既然你晓得,为什么又要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对了,我忘了,你恨我,若你想起来了,怎么可能不恨我?我背叛了你的信任,我杀了你,好几次,好几次,你当然会恨我……」
  他握紧双拳,挫败的低吼:「我不恨你!」
  她却恍若未闻,只是缓缓抬起头来,黑瞳滑下两行清泪,望着他,凄楚的笑问:「你是要报仇吗?」
  「我什么都不要,」他压着怒气,害怕的注视着她,小心翼翼地在大雨中伸出手,「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在一起?」她心痛欲裂,抖颤着双唇问:「在一起做什么?我死不了,你杀不了我,到头来要让我再动手吗?我累了,我好累好累,我不要了不行吗?不行吗?」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否决她,朝前踏了一步,沉声保证道:「一切都不会再一样,一切都不会再相同,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不会让你再有理由动手!」
  她摇着头,无助的哭着。
  「过来。」他哑声诱哄着。
  她还是摇着头。
  「别走。」他试探的再朝前走了一步。
  她在雨中发抖,泪水成串的流。
 「相信我、」
  她痛哭失声,想相信他,却又害怕。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她闭上了眼,两股矛盾的力量在胸口撕扯着。
  「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对的。」他压下心底的恐慌,放柔了声音,乘机再往前两步。
  「不,你永远不会改变的,永远都不会……」她垂首摇头,癫狂地笑着颤声说:「我试过了,试过好多次、好多次,每一次、每一世,总是会有事情发生,总是会有人死去,然后我就必须杀了你,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
  趁她不注意,他猛然冲上前抓住她。
  「不要,放开我!」她被他抓得措手不及,两只手都被箝住,只能奋力挣扎。
  他紧紧抓着她的双臂,对着冥顽不灵的她吼道:「我已经变了!」
  她气愤的吼回去:「不!你不可能改变的!我们被诅咒了,你懂吗?我和你都被诅咒了,不可能有好结果的,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会不断不断的重复,直到我再次杀了你!我不要再这样过下去,绝不!」
  风狂雨急中,电光倏忽再现,将一切照亮,白色的电光映照在他狂怒的脸上。
  他在狂风暴雨中咆哮:「你说你会陪着我的!」
  「不!」她握紧了双拳,激动的喊道:「是唐可卿,不是我!」
  「你就是唐可卿!」他将她压在墙上,用力摇晃她,怒吼着。
  「我也希望我是!我也希望我是啊!」她哭着呐喊,「我已经忘记了,全都忘了!忘了!你为什么还出现?为什么不放过我?」
  「因为我爱你!」电光再闪,他捧着她湿透的脸,痛苦的嘶吼着:「我爱你!」
  银白的闪电下,她脸色苍白如纸,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我不相信。」
  雷声隆隆,撼动天地。
  他瞳孔收缩,下一秒,他将一条刻上咒术的玉珠链套在她脖子上,不顾她的抗议,他一把扛起她,硬将她给扛回屋子里——

  大雨不断不断的下着,整个城市像被浸在水中。
  玉链禁制了她的行动、封印了她,她无法运气,甚至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反抗挣扎,只能任他摆布。
  在这之前,他甚至不确定那条玉珠链真的有用。
  他一直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她执意要离开,她一直有着很好的身手,这么多年下来,她的武艺更是精进许多,飞檐走壁对她来说更是有如雕虫小技,如果她有心,他根本拦不住她。
  他不能让她走,只好趁她不注意时,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
  他将她扛进浴室,替不断反抗的她拔去刺进脚底的花瓶碎片,拭去鲜血,每一道割裂开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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