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理解,要理解。
君家虽然大,可在他们俩父女的谈话间,长长的路走着其实也挺短的。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君上邪感觉啊)就到了主持大堂。
君上邪还没走进去呢,已经看到黑鸦鸦的两排人。
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与她变态老子同辈,在君家比较有地位的长辈。
当然啊,魔法等级鉴定这种小事儿,是不用劳烦那两个白胡子老头儿的。
君炎然带着君上邪一走进大堂里。
就把君上邪给放了下来,然后自己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君上邪挺不喜欢主持大堂的,因为这里很严肃。
放眼望去,几百平米的大堂都用厚实森冷的石砖严严实实地扑了起来。
大堂里有十八根红漆木柱,这么大的场地。
只放了几把椅子,其他东西一点都没有。
就连最基本的装饰及盆景,都没有一个。
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君家没钱装修大屋子。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审问,君上邪翻翻白眼,真够兴师动众的。
不就是一个魔法等级鉴定吗,用得着想要砍了他们头一样严肃吗?
就算她魔法真不行,反正都已经丢了十年的脸了,不怕再丢这第十一次,紧张个毛线啊。
“君上邪!”
和变态老子同辈,又是最早出生的大伯,君冰策,一看到君上邪,脸就板了起来。
“大伯好。”
君上邪还是老实地叫了一声君冰策,这个老头儿可难缠了。
大概是把自己一辈子的心血都放在了魔法上。
可最后掌门人的位置却被她变态老子给抢了。
所以这位大伯看她时,多多少少都带那么一点儿仇视,谁让她是君家掌门人的女儿。
这个大伯一生倾尽所有,没得到君家的掌门人之位,错过大半身的大好年华。
到现在还是老光棍儿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过了不惑之年,他才想到要给自己找个过继的儿子,好歹死后有人抱他的骨灰盒啊。
这不,君可儿的大哥,君天霸不成了大伯的继子。
“站没站相!”
君冰策冷哼了一声,没错,因为君炎然的关系,他看君上邪也特别不顺眼。
加之,君上邪这么不上进。
君上邪在五岁的觉醒仪式上失败,君炎然非不肯放弃君上邪,认为君上邪一定会练会魔法。
也不是他这个当大伯的想要为难小辈。
只是她有这么一个不肯放弃的父亲,也不能怪他对她的苛刻。
要知道,君家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每当看到君上邪在魔法等级鉴定上,连最基本的一级都无法通过。
他是又气又开心。
君上邪不成才,那么君家下一任掌门人,必在其他孩子中挑出来。
眼下最出色的有三个,一个君无痕,一个君倾策,还有一个就是他的继子。
君无痕虽出色,但在君家没什么地位,而且这孩子不简单,君炎然肯定知道。
至于君倾策,才十三岁的孩子,以后到底会怎么样,谁知道。
因此,如果君上邪接着这么不成才的话,那么他的继子会有很大的机会。
替他完成这辈子的心愿,当上君家的掌门人!
只是身为君家的人,君家出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孩子,他又忍不住会生气。
气君上邪的不成才,气君上邪的不上进!
“大伯你也知道,自从参加完古拉底家族举办的魔法试验之后,上邪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君上邪皮皮地说,一点都不怕君冰策的那张冰脸。
还是那句话,想在她的面前耍狠,最好狠到底。
半调子,她连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自己的力气。
君冰策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她看得太多了,没啥新意。
“所以呢?”
君冰策眯起眼睛,都说君上邪变了,变得更懒更无用。
但他继子说,君上邪也变得有气势,比得上君炎然了。
刚开始他还不信,现在他倒有点怀疑了。
以前的君上邪每次走进这个地方,看着他们这群人,眼里充满了不安。
而现在这个君上邪,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似乎还有一种多人围攻她都游刃有余的错觉。
哼,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想在他的面前摆架子。
当自己是第二个君炎然,想把他踩在脚底下吗?
门儿都没有!
“所以啊,上邪知道各位长辈是在为上邪后些天魔法等级鉴定而担心。”
君上邪一边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无所谓地说着。
“上邪身子经不起折腾,倒也不是想跟各位长辈抢个位儿坐。”
“上邪只是怕自己站久了,身子累着了,魔法等级鉴定又砸了。”
轻轻吹一口气,威胁地很明显。
要是君冰策再让她站着,万一那天她又没发挥好,错不在她。
就算以前的君上邪没一次考好的,可今天一来,她就有借口推脱责任了。
这种事情,说到底,谁最在意,谁倒霉。
要是君冰策不在意她最后是考好考坏,不理她就成了。
可偏偏君冰策以君家为己任,在意的要命。
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把错推到他的头上,诬赖他不想君家好。
所以火气一冲,君冰策命人给君上邪拿了一张椅子。
君上邪大大方方坐下来,看了君炎然一眼:
就算没有你,我在君家照样有坐的位置!
君炎然笑,他有一个能为自己争利的女儿,是好事儿!
君上邪坐下后,二郎脚自然是少不了的。
但这么流里流气的动作,由君上邪做出来,总带着一丝霸气。
少了一丝浮夸,多了一分浑然天成的君王之气。
明明是一人懒散到极点的动作,可君家长辈看到后,会有一种紧张感。
不由的,绝大分部君家长辈全都正襟危坐,端正自己的坐姿。
君家长辈略微紧张的样子和君上邪的一派闲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像今天是君上邪来找这些君家长辈麻烦。
而不是君家长辈要厉喝君上邪非得在这次的魔法等级鉴定上,有突出的表现。
“你坐也坐了,我们可以商量下面的事情了。”
君冰策有些恼意,明明他是来兴师问罪,让君上邪把皮崩紧一点。
别又搞砸了魔法等级鉴定,丢他们君家的脸。
“大伯请。”
君上邪右手的摊,主动听君冰策说话。
但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极了君上邪才是主事之人。
而君冰策气就是气这一点,他认为君上邪一点都没把他们这些长辈看在眼里。
好端端的,就让君上邪把事情的气氛全给改了。
谈话的节奏随着君上邪转,没有把他牢牢掌握。
君上邪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要是他连君上邪都治服不了的话。
那么他一直想着要跟君炎然斗,抢回君家掌门人的位置不就变成了天方夜谭。
看到君冰策恼怒的样子,君炎然摇头。
他猜到,君冰策必是拿他女儿跟他比了。
这次君冰策还真比错了,他不好欺,可他女儿更厉害。
说穿了,他这个老子未必有那个女儿厉害。
不过也好,这件事情就交由上邪自己去处理,好省掉他一点麻烦。
要知道,君冰策老把眼睛盯在他身上,多少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这次的魔法等级鉴定,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本来君冰策还想着给君上邪一个下马威。
但被君上邪一打乱后,这一步直接跳过去。
因为人家说了,她身体不好,站不得,骂不得。
万一碰到、吓到,魔法等级鉴定又搞砸了,那就是他的错!
“还行吧。”
君冰策火气正盛着呢,君上邪正闲着呢。
“那么上邪是准备好要考个好成绩给我们这些长辈看看喽?”
“可以试试。”
君上邪点头,她是想好好考来着。
“那么上邪准备考什么等级?”
好啊,君上邪用这态度对他,就别怪他这个当大伯的心太狠。
“大伯有什么好意见吗?”
君上邪笑,和君冰策的怒气冲天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
君冰策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他就是看不惯君上邪这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明明什么都不行,却不在意,又好似全世界都在她掌控之中。
这种样子,他看了就手痒。
当年的君炎然是这样,现在的君上邪是这样,两父女真是一个德行!
君上邪笑意更深了,君冰策年纪一大把,当她爷爷都不嫌老。
这么沉不住气,也难怪当不了君家的掌门人,事事被她的变态老子压着。
什么时候见到她变态老子这么生气的吗?
她变态老子可会装了,哪怕再气,变态老子都不会这么冲动。
只会用吓死人的笑容,以笑面相对,那叫才变态和厉害。
跟变态老子一比,这位大伯的确是没啥看头。
就面对这么一头易冲动、没能耐的狮子,变态老子挺辛苦的。
君上邪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了君炎然一眼。
就君家这些人,啧啧啧,掌门人不好当啊。
君炎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有人明白他的无奈了。
都以为君家掌门人的位置是一个香饽饽,人人都想抢,被他拿到了手。
可有多少人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无聊死了。
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没有。
能跟自己斗知的敌人,没有。
就连真正能说上话,明白彼此意思的朋友,也没有。
好在有个上邪啊,有了上邪之后,他才不觉得自己是怪物。
不然为啥君家就没人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呢。
君上邪眯起眼睛,满头黑线。
才瞄了变态老子一眼,看变态老子这悲伤感秋那得瑟的样子。
君上邪就想踹变态老子几脚。
反正她跟变态老子相处的方式与其他父女的铁定不一样。
她跟变态老子是属于互相掐架的类型。
君上邪跟君炎然对视上,用眼神交流,把君冰策彻底给无视了。
其他人更是没进入过君上邪的眼,对此情况,其他各位长辈只能摇头。
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存在感。
而且还是被君家最无能的君上邪给无视了。
看到君冰策悲愤填膺的样子,大家都用眼神安慰君冰策。
别被君上邪这个坏孩子牵着鼻子走,更别忘了,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君冰策静下心来,不让冲动战胜理性。
没错,今天来,为的不是跟一个无能的小辈吵架,而是为了君家的面子。
可惜,就君上邪这态度,也别怪他这个当大伯的挖好坑让她跳。
“看上邪这样子,信心很足啊!”
君冰策有些倒三角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一丝恶意。
君上邪笑,这个老家伙,半嘴赢不了她,是准备玩儿阴的吗?
“不好吗?”
就算知道君冰策准备跟自己来阴的,君上邪照样嬉皮笑脸,气死人不偿命。
其他长辈微微调转头去,不看君上邪。
因为看到君上邪那皮痒的样子,他们的手也会跟着痒。
只是作为长辈的他们,怎么能跟小辈一般见识。
这个小辈还是君家最无用的,万一他们真动了一点点的事,不被外面的人笑死!
君炎然向君上邪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不费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