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一样干活,嫁女儿就是为了索要男方的聘礼,至于女儿过的咋样根本不管,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没人还希望她能回来。
现在钱枫是终于知道芍药为啥那么害怕回娘家了,可是芍药住在树棚里也不安全,若是她婆婆又带着初喜来闹怎么办?
树棚里烧火做饭的家伙都有,还有好几个坑,都是坊工们挖出来用来架柴烤火的,就连柴火都有好几堆。钱枫让石榴从家里抱一床干净的棉被给芍药,然后他就去找二喜了。
其实二喜得知芍药又回来了,他便在一处躲着瞧。见钱枫往他家的方向走去,他就追了上来。
钱枫看见是二喜,一句话不说就搧了他一个大耳光,“你是废物啊,连自己的婆娘都护不住,你活该没有女人!我告诉你啊,你娘和你哥若是敢来找芍药麻烦,你必须给拦住,要是你再听他们的话,让你大哥行禽兽之事,我跟你没完!”
二喜捂着脸,“我娘刚才说了,芍药住在这儿她和大哥不会来扰,等过大年了,芍药自己就会回我家的。”
钱枫听后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二喜倒了地,钱枫再上去猛踢了他几脚,“你娘说你娘说,你就知道听你娘说,我咋就没瞧出来你还是个没断奶的男人呢!芍药若是没办法只好再回你家,你娘还是会让你大哥去睡芍药的,对不对?”
二喜爬着坐了起来,鼻血往下淌,眼泪也往下流,“我答应我娘了,让芍药嫁给我大哥,我过两年再娶一个。我不会强迫芍药跟着我又让她跟我大哥的,只让她嫁一个。”
钱枫气得又是一脚,将二喜踢翻倒地,“你还真是大方!可芍药她说她只想跟着你,不想跟你大哥。你把她让给你大哥,她估摸着只能寻死了。算了,等我的坊工们都回来后,我问他们有没有谁想娶芍药,他们可个个都比你强 !”
钱枫甩袖走了,二喜追上来,“枫哥,不行啊,芍药无论如何也只是我家的人,不能嫁给外人!”
钱枫回头又是一拳,打得二喜直踉跄,“你醒醒吧,要我是你,就和你爹娘、大哥断绝关系,自己过自己的!算了,你也不叫个男人,说了也白说。”
钱枫回到自己的家,石榴也从后山回来了。
小两口坐在火盆旁炖着药,钱枫的脸又青又肿,不喝点药的话,到时候大年初一拜年都没法见人了,何况大年初二还得去石榴的娘家。钱枫用筷子在瓦罐里搅了搅,“石榴,既便我喝了药,等大年初一拜年时也好不了,我这张脸是不是特难看?”
石榴瞧了瞧,想笑又笑不出来,“是有点难看,不过大家都知道你挨了打,难看就难看吧。可是芍药她……住在那儿……”
钱枫盖下瓦罐的盖子说:“她没事,明日就要过大年了,到时候夜里你去陪她睡,二喜他家的人不敢怎么样的。等过了正月十五,坊工们都回来了,给芍药从他们中间找一个她中意的,然后在旁边搭一个小棚子住着,这样不挺好么?”
“啊?你真要让芍药重新嫁人?一个女人一个月之内先后嫁两个男人,芍药她……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钱枫知道石榴内心也是个保守的人,认为一个女人先后嫁两个男人很丢脸,便说:“你别管大家怎么说,丢脸的应该是二喜他家的人,而不是芍药。每个人都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只要过得好就行,没必要为了流言蛮语而委屈自己。”
石榴撅着嘴说:“可是大家都以为芍药偷了钱,芍药以后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到时候我替她辟谣,等她再嫁人了就让她男人去辟谣,让二喜他娘和他哥被唾沫淹死!药好了,来,你也喝一点。不知你脸上这几道印会不会留疤,若真会留疤,咱们哪日想个办法,让二喜他娘和铃儿脸上都留疤!”
石榴发笑,“她们已经留疤了,肯定满头都是!”
“这还不够,得让她们脸上留疤,头上别人都看不见的。”钱枫把药倒进碗里吹了吹,端给石榴。
石榴呵呵直笑,“你真坏。”
“我哪有他们家的人坏。”钱枫想到一个坏主意,便凑在石榴耳边说了。
石榴哈哈大笑,“好,就这样办,让二喜他娘和铃儿满脸是疤!”
两人端起药碗喝了起来,钱枫被这草药苦得直吐舌,石榴却喝得直恶心,一下吐了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太苦了喝不下去?”钱枫赶紧去拿铲子,准备弄火灰掩盖吐物,然后铲出去。
可石榴直反胃,才喝一口药,这下吐个没完了。
钱枫吓着了,“不会是昨夜里被打坏了吧?你哪儿疼?”
石榴喘了口气,“我没哪儿疼啊,就是早上起来头有些晕乎乎的,刚才就喝一口药而已,胃里就翻腾了起来。”
钱枫快速铲走了吐物,便说:“你在家里呆着,我去找郎中,要真的是被打坏了,我跟二喜家没完!”
钱枫跑出去了,石榴还一个劲地恶心。虽然她从小到大极少生病,要说喝草药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可是她以前也没说喝药能喝吐过,难不成真是哪儿打坏了?石榴想起昨夜里高氏和铃儿捶她的肚子,完了,肯定是被她们给捶坏了!
二喜被钱枫打了一顿后,满脸是血,鼻血也一直堵不住,他就坐在地上一直仰着头。以前他从来没敬佩过谁,自从见钱枫做小买卖挣钱,后来又开山,他就开始敬佩钱枫起来,很听钱枫的话。
这回被钱枫打了,再想起钱枫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越想越痛苦。在家里,他爹娘、哥哥妹妹或许还觉得他小气,昨夜没帮忙打架,在钱枫这里,他又被看做是个没用的男人,是个废物。
不仅这些,他心里还特别想芍药。鼻血不再流了,他便爬了起来,偷偷地往后山去,想躲在哪儿瞧一眼芍药。
芍药在树棚里坐着,门是关上的,她一个人发愣地坐在火堆旁边烤火,这火堆还是石榴刚才帮着架起来的。
二喜看不见芍药的人,只见烟从树棚里薰出来。他想到家里还有好些分的炭,便跑回家,趁家里人都在厨房做麻花,就偷偷地抱着一篓炭出来了。可是他不敢见芍药,就把炭放在树棚门口,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
芍药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木门,见一篓炭在外面放着,“石榴?是你么?”
她左右张望也没见着人,以为石榴送炭来就走了,当她拖着炭篓准备进去时,她的余光却瞧见树棚边上有一只脚,而脚上穿的鞋还是她做的,是她在娘家做的陪嫁鞋,是为二喜做的鞋!
芍药放下炭篓,快步走到树棚边上,“二喜,你来作甚?”
二喜见芍药恨恨地瞪着他,那双眼睛既忧怨又愤怒,她还咬着唇,嘴唇都被咬出血丝了。二喜自知有错,他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什么,就这么僵了一阵,他忽然撒腿跑了。
☆、第54章 比谁会泼粪
钱枫把村里的赤脚郎中找了过来,郎中为石榴仔细把着脉,可是半天都把不出个名堂来。
这位郎中是个半吊子;只是从他祖父那儿学了一星半点的本事,行医从未出过殷山镇,估计所懂的医术还不如钱枫多呢。因为此郎中平时说话结巴结巴;大多数人都叫他结巴郎中。
结巴郎中见钱枫怀疑石榴是昨夜里被打坏了;他便说还真有这个可能,说不定是把石榴的肚肠打坏了。结巴郎中就这么随口一说;可把钱枫吓得不轻;倘若真是肚肠打坏了那还了得。
石榴哈哈大笑;“你个死结巴,胡说八道啥?若是我的肚肠被打坏了;早上我怎么还能吃得下三碗粥?我只是早上起床脑袋有些晕乎;现在都好了。”
钱枫见石榴状态还行,不像有大事的样子;便瞪着结巴郎中,“刚才我们喝的药是上午从你那儿买来的;不会是你的药里有毒吧?”
结巴郎中吓得更结巴了,“不……不可能,这明明是……消……消肿去淤的药,你们还是……去……去找镇上的魏大夫吧。”
结巴郎中说着就跑了,他不太敢惹钱枫。
此时已是中午,正是家家户户做午饭的时辰,而且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若想去把魏大夫请到家里来是不可能的。
钱枫便要带着石榴去镇上找魏大夫,“石榴,魏大夫家就在李掌柜家的后面,虽然快过年了他不出诊,但咱们亲自上门他应该不好意思拒客。咱们不做午饭了,先去看病,之后就在镇上找家饭馆子吃咋样?”
石榴摸了摸钱枫的脑门,“你没发热啊,怎么说的话都是糊话呢,已经二十九了哪里还有饭馆做买卖,都歇业了。芍药心情不好,我们做饭吃了给她送去一点吧,别让她自己做了。”
钱枫呵呵笑了笑,感觉自己比石榴蠢多了。
待做好饭,石榴打算先给芍药送饭再回来吃,只是到了后山时见芍药已经端着一个碗吃了起来。
芍药见石榴竟然还端饭菜过来了,心里很过意不去,“石榴,我已经够麻烦你和钱枫了,你干嘛还给我送饭,上午不是已经给我送菜和米来了么?我正准备要做呢,那个窝囊废二喜就偷偷给我送饭来了。”
“真的?”石榴坐过来神叨叨地说,“二喜他偷偷地给你送饭,他娘肯定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跟你好?”
芍药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然后放下碗筷,失神地说:“他想对跟我好有啥用,他连面都不敢露,只敢偷偷地送炭送饭,倘若我跟他回家,他还不是要听他家里的,他根本不敢不听跟他爹娘和大哥的。都怪我命不好,以为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好过日子,没想到太老实巴交的男人其实就是个废物!”
石榴见芍药说着又要哭了,就不敢再提这事,“芍药,夜里我来陪你睡,那个初喜见了你两眼就发绿,巴不得把你给吃了。钱枫说怕就怕初喜半夜来摸门,他已经叫二喜来护着你,若是二喜拗不过他哥,那你睡在这里可就凶险了。”
芍药心里也是害怕这事,石榴愿意夜里来陪她,她当然很开心,可又觉得太麻烦石榴,自己命不好遇到这种糟心的事,却连累石榴跟着受苦,“石榴,我这辈子或许都躲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了,至于过好日子想都不敢想,你对我这么好我就不能连累你和钱枫,你夜里来陪我睡我很高兴,但你可要嘱咐钱枫不要再管我的事了。我婆婆昨夜里就想坏我的名声,还想趁机毁掉钱枫的名声,说我和钱枫有一腿。也是你大大咧咧不往心里去,可是咱村里的人说不定就有人相信呢。反正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一死,但是我不能为了自己让你和钱枫跟着倒霉,你记住,千万不要叫钱枫来这儿看我,更不要再为我的事去我婆婆家,他啥都不要做,你也要劝他不要再管我的事。”
石榴大概明白了芍药的意思,“那好,以后由钱枫在家里给我出主意,我出面来护着你。”
芍药放心地点了点头。
石榴突然又惊叫了起来,“你刚才说啥,大不了一死?你不会……真要寻死吧?”
芍药眼神躲闪着,强颜笑了一声,“哪有,我就那么打个比方,要是真想寻死我刚才还吃饭干嘛?”
石榴瞧着地上那个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点头道:“哦,也是。钱枫说了,活着有饭吃多好,死了就只能喝黄泉水,难受着呢。我先回去了,我和钱枫要去镇上一趟。”
芍药送石榴出门,然后回屋看着那只吃空的碗发呆。
钱枫和石榴来到镇上魏大夫的家,魏大夫正在和家里人一起腌肉呢,他的家境在镇上算是不错的,所以每年都能腌上几十斤肉。
魏大夫对钱枫也有所耳闻,但并不知来者是钱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