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把玩我的相机,对于而言这的确是个神奇的黑盒子。把她喜欢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了林聪,他蹲着和郁禾说话:“你也喜欢这黑盒子吗?”
郁禾乖巧地点头。他拍拍郁禾的脑袋。
站起来的瞬间,光线的切割下,我看见了他挺拔的身体。5年不见了,他留着落腮胡子,微笑地看着我:“你胖了。”
说话的样子好象昨天我们刚刚遇见过。我的眼睛有点发胀,风吹得人不舒服。
他没有告诉我回来的原因,这几年他在法国的发展并不如意,一直以来熠熠辉闪的眼神竟有了颓唐的痕迹。
他陪着我慢慢地走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了5年前的局促,就好象我知道哪一天他一定会出现一样。
而他眼睛里的颓然,让我有了几分的恻隐。
锦跃
我极力搜索自己的记忆,遍寻不了那些我目睹过的关于他们的瞬间。当我翻开另外的一页的时候我惊异于她居然写了一封信给我和爸爸。而真相和记忆终于完全地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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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我在皑皑白雪里起舞(1)
第十四章我在皑皑白雪里起舞
郁禾:
我知道或许你有一天会看到这本日记,或许会被清年看到。都好,这些话都是要我告诉你们的。
我在客房已经住了3天,我不想去医院看你,不是我狠心,孩子,是我不忍心看到你。你受伤的额头让我难过,在我抱着你冲去医院的时候我的脸是漫漫的泪水,我遏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
郁家阿婆一直是这样说我的:“女孩子该有的性子,你都没有,是在外面消磨掉的。”
我承认她这样的说法,没错,我的秉性里有着无比激烈的涌动,我的情感需索都是那样的凛冽,那不是任何人都能配合的步调。
和林聪的7年感情里,我们给予了彼此命中需索的情感,我们爱着摄影,我们爱着彼此共同深爱的所有。我知道,在我之前,他有过的感情世界是怎样的繁饶纠缠,但是我秉性里的控制欲决定我只要他,只要他,不要他那些繁复的关系纠结。所以在那7年的情感旅途中,我一直在乐此不疲地纠缠于那些出现个没完没了的配角里。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为什么早已认为那些女子不过云烟,还是要和他纠结下去呢?我们彼此都太年轻,都太执着,都要对方来适应自己的方式,而不愿意做出任何的让步。
最后,在一场激烈的征战中里,我们都疲惫了。对感情的疲惫是一种难以言语的绝望。
在5年前的相遇,在他抓住我手腕的那一刻,那种深刻的扼住命运的瞬间。时光里属于我们的一切如黑白电影里的无声画面不断切换。我惊惧着记忆地复苏,逃脱开,却摔倒了。他给予的依然是那样充满韧性的温暖,抱着我冲去医院。
在摄影展面对着那些属于我和他共同所有的岁月时,我的内心轻易地坍塌了,那些以为是至关重要的平静和温存,在一个无人察觉的瞬间,坍塌了。
我的内心一直在一种没有在实质上逃离背叛而未成形的愧疚。
3个月前我刚刚给你过了5岁的生日,在这5年里,你成为了我的另一种情感上无法脱离的需索。面对着还是懵懂的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你是早慧的孩子,愿意在你还不会语言表达的时候就对着你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而3个月前,他的归来,打破了一切。即使,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也离不开这样平静的生活和温和的情感需索里。但是,他眉目里难以遮掩的受挫感,还有似乎不能填满的忧伤。让我逃脱不开。
郁禾,我不该让你看到那一幕,我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当你尖厉的叫着跑到楼梯口的时候,我构筑的属于我们的温情世界在瞬间坍塌了。我看着你倒在了楼梯口,你的额头撞到了楼梯口的栏杆上,那尖锐的红木角,把你的额头撞出了一道口子。血不断地往外喷溅,我看着你血淋淋的脸,不管不顾地衣衫不整地冲去了医院。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在我冲出去医院的时候,我忘记了带着你散步回家的清年的母亲,她看到了我看到了林聪。而当你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她终于把多年来的容忍叫嚣出来:“我说过你们不合适,不合适,不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来伤害我的清年我的郁禾?你跟你的母亲都一样都一样。”
她末端的一句话,让完全已经麻木的我失控起来,我抓起她的领子:“不许你提我的母亲。你没有她的遭遇你没有任何资格说她。”
清年用着蛮力拉开了我,我们在那漫长的时间里,看着彼此,第一次这样深刻地想要探索对方的灵魂深处的对望。
清年,我看到你眼里一直的隐忍,你一直在等我等我爱你,只爱你。
13岁时你背着我这样一个遭受着流言蜚语的女孩子安静地在水乡里走时,我是爱你的。年少时我趴在阳台看着默读的你时,我是爱你的。在我离开的几年后,我偶然去了一趟你上大学的地方,看着你从宿舍楼上看到我诧异惊喜的样子时,我是爱你的。在我回到水乡的那个凌晨,那个在我的天窗下轻声叫我的你,那一瞬,我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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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我在皑皑白雪里起舞(2)
我爱你,不是那些光速般的瞬间所堆积成的情感,而是漫长年月里,我们给予彼此的温暖倚靠。你给予我的情感该是我13岁时最渴望的绵长的爱,密密麻麻的细腻呵护里没用半点的疏漏的爱。
原谅我,在我13岁的时候我已经完好的成长为一个性格激烈的女子,我的秉性取决了我对于情感的需索是如此的凛冽。在那么多年里,我一直以为清年的母亲在意的是关于我母亲难堪的过往,所以她说了:“你们不合适。”或许她才是最懂得我秉性的人,她知道我们在情感上的需索是不同的,最终我们会把彼此伤害得体无完肤。只是,我不知道,郁禾被我牵连了。
在病房我们守着郁禾的时候,我们一直保持着沉默。沉默,是我们最后的结局。在与郁家阿婆最后的协商里,她坚决要把郁禾带会水乡。她要郁禾隔绝在记忆的外围里,清年一直在沉默,我知道了。我尖叫我咆哮我用尽所有自己的力气去争取你。可是……我没有了资格,当郁禾推开微掩的门缝时,我失去了做一个称职母亲的资格。即使在过去的5年里我是她最亲近的人,最甜蜜的人。郁禾,妈妈对不起你。
在我留在家里的3天时间里,我把郁禾的房间按照我的设想购置了另外的饰品和家具,我把我们卧室里有关于我的东西都收拾了。那里应该是另外的适合你的女子去装饰。这是我最终的祝福和嘱咐。
我走了,郁禾,清年。
锦跃
当我看完着漫长的年月记载的时候,泪水已经蔓延了我的世界。我轻轻低唤着她们的。锦跃、清年、奶奶,那些因为脑部撞击与年月打磨掉的记忆开始复苏。
那个下午,我和奶奶出外散步回家。开门后,奶奶进厨房煮甜汤,我跑上跑下地寻找着妈妈。最后那微掩的阁楼小门透出来的红色的光吸引了我,我轻轻地推开出更大的缝隙,我看见了两具彼此冲击的躯体,他们赤裸裸地在肉欲里激荡。红色的灯光下他们原始的冲动让幼小的我惊恐不已。我冲下了楼梯……
我推开了门,下了整夜的雪,室外的寒气把我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我赤着脚在落满了雪的院子里轻轻地旋转,旋转,旋转,旋转。
泪水蔓延了我的世界。
我看见白色的大朵的雪片落在我的肌肤上,那是一种沁心的冰凉。朵朵柔软的白雪,散落在我的瞳孔上,我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开始涣散,我看不清那些纷扰的记忆,我预见不了时常让我惶恐的未来。手指的知觉都开始麻木,我还能感知吗?
那是一缕清晨的阳光,轻轻地覆盖下来,那股自然柔软的温暖缓慢地唤醒了失去知觉的身体。我慢慢睁开了眼,聚焦完整的是一张容颜,是温姨温和的脸,鬓角的发丝散落了下来,随着呼吸在脸庞边悠悠忽忽的飘动。我伸出手指帮她拢在耳后。她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欣喜地看着我。
“醒了。”她的笑容那个像是白色的花朵在里的面前慢慢地绽放。
似乎脸熟睡了太久的都有了些许的僵化,我对着她抿嘴笑。
“我带了汤给你,是你喜欢的玉米汤,温温的你喝了刚好暖暖胃。”说着,拿起碗走去门口;“我去洗洗碗。”
我看着她的背影在白色的走廊里远去。心在一点一点地融化掉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冰霜薄雾。
她一口一口慢慢地喂我,喝完后起身收拾着碗筷。
“你要不要出去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不,我想睡会。你去上班吧,妈,我一个人可以的。”她拿着碗筷停在门口,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的表情。我顿了顿对我应了声:“诶。”
我看见她削瘦的肩膀在医院的白色走廊里微微地颤抖着。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流转。是温暖的眼泪。
我一直认为我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的漫长河流,我们彼此观望无法抵达对方的世界。可是当我在昏睡中清醒过来时,是你的温暖投递让我在那个雪夜里的所有的悲伤缓缓融化,变成了一股温暖的细流在我的心间流动着。
而在心里坍塌的那个世界,我知道,有谁,彻底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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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清澈的春天(1)
第十五章清澈的春天
身体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一点一点地恢复起来,微冷的阳光把雪融化的时候,我踩踏在化雪里一抹新鲜的嫩绿前。我知道自己的脸上融化开了一抹很久未见的笑容。即使,是再怎样悲伤的事情我们总是在时间里淡化掉,因为前行的路途不需要自己身上背负起太大的行囊。
小吉轻轻握起我的手,纤细的两只手盈握着,满满当当的慰藉和暗示着。
习央在年初的时候参加了一部澳门电影地拍摄,她在电话的那头告诉我澳门这边有一条通往海边的小街被命名为:十月初五。她觉得这是一个有过故事的地方,在清冷的月光里她感觉到了那些附着灵魂的小气泡在告诉她故事的缘由。
我不得不承认习央的身上有着一种天赋,一种对戏剧很深的感染力,一种很快投入进角色的天赋,思想行为全然幻化成剧本里那个人物。这是许多在戏剧院校毕业的学生所不能拥有的。我期许着她的未来。
习央对我说:“不要因为她放弃了自己对摄影的执着。”
“我不会的。”
我感觉到空气里流动的温暖的气流。
在缓慢恢复心绪的时间里,小吉忙着她的乐队表演。我能感受她白皙的脸庞上红晕里蕴藏了多少少女情怀。在感情的激流里我知道她能散发出本质里最迷人的气息,在音乐里忘我地击打,在踮起脚尖的时候手臂如水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