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厌恶的。
血浓于水,如果连掏心掏肺对你的亲人,都能下得了手,那这种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呢!
这样的人就该被下地狱,从第一层到第十八层,单曲循环永不停播。
葵花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是很有利,李羽札已经鸠占鹊巢,把他的亲哥哥给干掉了,原本的吕葵花还并不知情。
然而也快了,原剧情里也就是这几天,李羽札把他是弟弟的真相给透露出来。葵花身边的人,早就被换的干干净净,印象中唯一对她忠心的,只有看守大门的哑巴吕老头。
他是当年吕财主在瘟疫之中救下来的人,他的存在感很低,几乎就是个隐身人。要不是吕葵花死之前的全力一击,吕老头帮她把那两个畜生药倒了,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一号人。
葵花跟系统兑了一颗“伪感冒药”,服下后当晚就发了高烧,满嘴胡话,还会像梦游一样在院子里到处走。
“你个不孝女,老子在地府忍饥挨饿,也不会多烧几个纸钱来!”葵花cos已故的吕老财主。
“瞎了眼的娘们,你相公被人弄死了,你还蠢得像个猪,里里外外都是那狗东西的人了,你还不知情!”这是在cos被谋杀的李宥致。
“李羽札!还我命来!李羽札!你特么还我命来!”继续cos鬼上身,葵花对着李羽札住在东厢房大喊大叫。
夫人反常的表现被下人们看在眼里,都感到惊恐,就算是风寒感冒,一般人只会说几句没有逻辑的胡话,而夫人那样子,很像撞邪。
只是那个李羽札不是老爷的弟弟吗?夫人怎么朝着老爷乱吼呢?
事情闹得比较大,没多久就被传到李羽札那里去了。
原本想要把真相突然加在葵花身上的李羽札犹豫了,虽然他把府中的人大都换掉了,但那也只是新买来的仆人,跟葵花不贴心,跟他也只是主仆关系。
他是拿捏了一部分人的把柄,只是那也不能够保证府中的人全都对他忠心。而且吕葵花,如果是梦中有人点醒,那对他肯定就有了提防,他突如其来的暴露真相就吓不到她。
对于吕葵花的中邪,李羽札多少也有一些不能言说的恐惧,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怕遭到报应的。
夫人高烧生病说胡话,当家主的怎么说也要看一看她。李羽札穿戴整齐就去了葵花那里,拐弯抹角的问着她梦见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被梦魇着了。
他担心那种托梦的情节,会把他做过的所有坏事情都给黑白放映出来。李羽札不断的试探,却没有问个所以然,看到葵花还是迷迷糊糊的,他终于放心了,被他杀害的人,即使变成鬼怪,也没有很强大。
那显然吕葵花对梦境的事也不是很相信的。他余光瞥见对方不断的在偷偷打量他,在他左脸的泪痣上都看了好几眼,最终吕葵花像是确定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说话也自然起来。
把人放在手心里面玩弄,是他的乐趣,李羽札就觉得,那真相等她真正地信任他之后,再告诉她,会更有冲击力。
稳妥起见,又或者恶魔心肠作祟,李羽札决定把这事儿缓一缓。
过了两天,就有眼线过来跟他说,夫人准备出门一趟,去拜祭已故的老丈人。
李羽札心中有鬼,便没有派人阻拦,就连葵花说要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走,他也没有拿孩子们的安危拿捏她。
葵花不像原剧情中的吕葵花,总是担忧着他害她的孩子。她要让他没有能力伤害到两个小孩。
离开的时候,葵花把守门的吕老头也带上了,给外人的说法就是:“爹他老人家,想要喝吕大爷酿的酒。”
吕老头爱好喝酒是众人皆知的,就没有人起疑心,哑巴老头默默的抱了一坛酒,跟着她去了墓地。
对着老财主的墓碑,葵花把原主所受的委屈,都哗啦啦地化成眼泪流出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撇开李羽札的眼线,葵花一脸沉重的对吕老头说起了现状。哑巴老头原本默默的低着头,抱着酒坛木呆呆地站在坟墓边,似乎都没有把葵花的话听进去。
然而等葵花说到,吕老财主和李宥致都托梦给她,李家那个家主已经换了人之后,干瘦灰黑哑巴老头就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皱纹,眼睛却如老鹰一般锐利。
葵花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自从弟弟被埋葬之后,家主位置上的那个男人就许多天没有跟她同房。
她就猜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换了人。
说着说着,葵花的眼圈就红了,眼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她说她身边的人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已经被换的七七八八,而留下来的一些旧人,她都不敢用。
如今能够信任的,只有吕家的几位老人,而那些老账房,都已经被送到庄子里面养老去了,只剩下守门人。
把心里话吐出来之后,葵花就开始请求老头帮忙做事了,首先是要把原来老财主的心腹都找回来,把霸占着家主位置的李羽札给架空,就像他把后宅都控制在手中一样。
吕老头一心是向着老财主的,葵花有什么吩咐,他当然听。
原剧情里,李羽札与郝蕴莱名声鹊起是经过强盗一事,葵花打算把这一机会给他们毁去了,就向吕老头打听着有关盗贼的事情。
葵花记得,与李羽札有仇怨的盗贼团伙,是在民间都臭名远扬的,官府也有他们的底案。据说抓一个他们团伙的跑腿的,可以得到一两银子,抓一个小头目可以得到十两银子,抓一个大一点的头目,可以得到一百两,在往上那是成千上万两银子计数。
据说这个强盗团伙名字,叫做草帽盗贼团。
吕老头就疑惑的看了葵花一眼,一般来说,住在后宅的主妇女人,是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跟强盗扯上关系的,天真的幻想着强盗是一个好人的,都是那些话本子看多了的闺中女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葵花明显是属于前者。
葵花看懂了吕老头眼中的意思,就把李羽札得罪了强盗的事情跟他说了,至于之前大家都不知道,那是因为李宥致是隐秘的跟她说的。
这伙儿强盗就算不是好人,但只要他们活着,李羽札就睡不安心,只要他们没有被抓住,李羽札就不能够靠着别人给自己洗白名声。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葵花想着至少在弄死那两人之前,那伙强盗不能轻易的死了。
吕老头表示他会做好这件事,时间不便,葵花把她想要安排的事情,都交代妥当了,心满意足地回了李家。
李羽札罕见的在葵花的院子里呆着,里面还有两个道士在做法,他见到葵花回来,脸上堆起一阵笑,唤了一声:“夫人回来了。”
其实从面相上说来,李家的两兄弟都长的非常好,就算是一点泪痣,也没能毁掉他们的容貌,反而添了一丝韵味。
李羽札脸上原本是没有的,他用的是一种墨迹比较持久的黑笔画的,他有本事有心机,那位置和形状都被他揣摩透了,还带出一些美感。
可惜这只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里头住着一个心肝都黑了的妖怪。
葵花又故意装作糊涂,偷偷地往他脸上的泪痣瞄了好几眼,然后才端着架子说:“相公,为何请了道士在院子里做法?可是有了什么祟物?”
一表人才的李羽札就靠近过来,在外人面前,状似亲热的说道:“夫人歇息不好,为夫当然担心,这不是特意请了道长过来,就求夫人能睡个安稳觉。”
怕是你自己睡不好,担心半夜鬼摸头吧!葵花在心中冷笑,人面兽心的东西,以后还有得你苦头吃。
但葵花现在并没有发作,而是绷着一张脸扯了一个笑,还跟他说感谢。
她眼睛红肿,身上还有一些细微的尘土,看上去就是在拜祭之后伤心又劳累。
李羽札这才放下心来,他实际上的嫂子并没有疑心。
相安无事过了不到十天,李羽札仍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儿,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即使他再次叫了有名望的道士把全家都清扫过了,可他仍然觉得屋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李羽札一个人睡不安稳,他想找个人一起睡,可葵花那边的屋子,他是碰都不敢去碰的。李羽札就想着,把两个侄子拉过来跟他住,以教他们学习的名义。
可是葵花死活都不肯,当然不肯了,任务对象的心愿,就有一个要求,一定不能够让他靠近孩子们半步。
李家钱财多,宅子宽大,两个孩子都有各自的房间,李宥致在世的时候,走尽了各种门路,才把两孩子送到老秀才家的私塾。
李羽札把事儿又提了两遍,他最近黑眼圈青的浓重。
葵花就不耐烦地反问他:“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当年让孩子们去私塾,你可是费尽了力气!你没看到他们每天晚上回来,都要写很多字,念很多书啊!”
“你也说过了,你不认识几个字,就会算几个账,能教他们什么呀?可别把孩子们带上了铜臭气,你不是一心指望着他们考状元吗?”
“再说了,要教他们也只能够是你的弟弟李羽札,可惜他也没考上状元,埋到地里去了,状元也没考上!”
被人当着面说自己已死,李羽札半天不知道怎么搭话,一口老血哽在喉中,纠结了一张脸离开了。
在他背后,一张小小的符纸贴着衣服,随着他走动,张扬地一甩一甩。
可惜没人看得见。
没人看得见,除了葵花,或者某些道行高深的人。 山脚下有一户人家,住着一对老夫妇,两人年纪大了,没有孩子。
老夫妇求神拜佛,老远的寺庙都去上香,许是菩萨显灵,某日两口子捕鱼时,在河边捡到两个娃娃。
两个都是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看包裹着婴儿衣服的料子,也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儿。
河面结了一些冰,婴儿被冻得蜷缩起来,老夫妻怜悯两孩子,赶紧抱回了家。老两口本想着,救活了孩子以后,等有人来寻,就让人家带走。
可这么一养,就养了十多年。
直到老两口去世了,也没人来带走两孩子。
两兄弟就这么长大了,他们的面容有一点细微的差别,大的那一个左眼下有一点泪痣,取名李宥致,弟弟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瑕疵,取名李羽札。
两兄弟的性格也有不同,李宥致稍微有点木讷,看上去憨憨的,但他老实会做事。李羽札则要机灵些的,脑瓜子要聪明很多,他会念书,从书本里学到了很多见识。
等两位老人下葬,李羽札就出门远游,他说他要去考状元。
山里难得出个读书人,李宥致自然全力支持,他们两位老人留下的积蓄全都当做盘缠给了李羽札。
李羽札就孤身一人上路了,带着两人所有的钱财去圆他们的梦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