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收好了之后,我站在千岁王爷的面前,后背很疼,但更多的是无所是从。
“你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千岁王爷的声音很是暗哑,叫我听不出什么潜在意思,但我不能开口,因为一股腥味直冲喉咙。
从来的意识里,我是不愿意将这样的软弱给别人看的。
就是这样,恰恰惹怒了千岁王爷,他微微扬声:“好,很好,燕然,你是长乐公主,当今摄政帝姑,身份位置无人可比,但是记得,你是我正妻!律法名言,即便是正妻……”
我听不下去了,我觉得我再站在这鬼地方铁定晕了,晕哪里都不要晕千岁王爷面前,趁着他发怒,我溜!暗中运气,是要将毕生功力全都合着,刹那,我眼睛瞟向朱窗,快速运气逃之,顺带关上朱窗。
千岁王爷自然在后面追。
跑到一处竹林里,我暗中想了想那五星八卦的法图,一溜烟便是没了影,站在久违的竹楼前,我纵身进入,看见那名白衣男子,便放下所有戒备,晕了下去。
祸害是要遗千年的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味,后背的疼痛使我霎时清醒,我坐起身子,看着四周如故的摆设,有那么一瞬间是恍然的,抬头,只见门口缓缓走入一名白衣男子,他手中端着上好的青瓷碗,慢慢走向我,闻到苦涩的药味,我一瘪嘴,看向他,微带委屈:“师兄,上一会你放了二斤黄连炸出的汁水,这一回……?”
我那师兄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垂眸看着手中的青瓷碗,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还是略带刻薄:“没错,这一次是五斤黄连。”
我头一甩,看向床榻旁边的墙壁,更加委屈了:“师兄你对我好点会死啊?”
只听我那师兄又一句温温淡淡却毫不含糊的:“像你这样的祸害,给你盛药的碗不拿破碗,算是抬举你了。”
师兄这么一说,我脾气真上来了,在师兄不经意之间伸手急速抢过青瓷碗,往地上一扔,看着瞬间粉碎的青瓷,我恶语道:“是啊,我是祸害,祸害本来就该遗千年的,可是即便是祸害又怎么了?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好的青瓷碗在须臾之间还不是被我摔碎了?”
师兄显然没有被我这样子的姿态吓到,而是淡淡冷凝着我,道:“果然祸害遗千年,上一会断你活不过上月三十,是我失误。”
我顿时笑了出来,身子往一旁的墙壁一靠,声音微微张扬:“是个天大的失误!因为我又找到了人生目标了!”
师兄眉头挑挑,语气听不出什么滋味,不问我人生目标,反而问:“把你后背伤成这样子的是什么人?”
“我夫君啊。”我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丝毫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对于这个王朝而言,按照寻常女子而言,之于九千岁,我的确是过分许多。
“你还当他夫君?”师兄的声音音调里面都是对我的关心,我很是凝神的细听,“他若是力道再狠一点,你五脏六腑和脊椎都不要了!”
我顿时觉得浑身寒冷,但还是笑嘻嘻的毫不在意:“反正我是个祸害,不怕,何况这不没事么?到底是我夫君,出手留情。”
“你赶快离开。”师兄又开始嫌弃我了,我好是委屈,只听师兄又说,“再见你几次,我折寿十年!”
我瘪嘴,委屈的看着师兄站起来,然后以仙人的姿态走出去,同时吩咐小童给我端来药水。低头先试了一口,顿时苦耷着脸,师兄的五斤黄连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但是转念想想师兄说的:见一面能够让人折寿十年……这功力委实是不错的。
(来个哭笑不知的小段子)
阳光明媚,她站在梧桐树下,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伸手向他招手,他有些痴呆,慢慢的走到那边,却在片刻,她的影子如沙消逝,耳边传来淡淡的风声,一片血红的梧桐叶落在肩上,一瞬间,这个铁血的男人泪如雨下。
“阿然。”他的唇蠕动了几次,最后只剩下这么两个单独的音调。
扎着包子头的粉色罗衫女娃娃从一边窜出来,美丽的眼睛宛若月牙,她扯着自己父亲的手,声音稚嫩美好:“爹爹,娘亲,娘亲回来了。”
休夫休夫休夫!
休养了几天我便拖着带病的身子回了千岁王府,我是摄政的长公主,推不了,逃不掉,也不想推,不想逃。
当我走入我的院子之后,我很是惊讶,因为千岁王爷坐在一旁的侧坐上,低头看着公文。我站在门口,看着这般景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千岁王爷显然是感觉到了我的到来,搁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我,那一双深黑的眸子让我有一瞬间的窒息,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我悠悠然往公文中走去,抢在千岁王爷说话前说:“千岁,即便你是我夫君,这般做,还是逾矩了。”
千岁王爷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看着我,向我伸出手来,声音听不出喜怒:“燕然,过来。”
我一笑,往太师椅中坐定,拿起一份折子,粗粗掠过一眼,回答的漫不经心:“你说过来便是过来吗?”
“那便是我过来。”须臾片刻,我的千岁王爷站在我生前,两手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是要压着我的姿态,我瞪大着眼睛对上千岁的俊脸,有一瞬间慌神。
暗暗吐纳后,不慌不乱的问道:“千岁这是什么意思?”
“你背后……”千岁的声音一顿,最后将手收起来,站到了一旁,撇头,“你后背怎么样?”
我顿时展颜,感情这千岁王爷还是挂念着我的,但是就那么受了一道罡气,实在不是多好的事情,我低下头,说道:“你既然求娶我,不是应该对我好吗?现在惺惺作态了,下手的时候就不会轻一点?”
“我忘了你是女子。”
千岁这么一句话,彻彻底底的决定了我的一个想法!我忽的站了起来,恼怒的说道:“我要休夫休夫休夫!哪有夫君这样子的!”
身子突然被抱住,我气鼓鼓的挣扎着,瞬间耳边传来的热气又让我一怔,千岁的话语带着轻快地笑意:“好了阿然,我是逗你的。”
那温柔带笑的语气,让我浑身一软,转而又疑惑,千岁你不是很鄙夷我的吗?怎么如今又这般对我了?正欲问他,却听他又一句:“我下手重了我知道,这些时候我先把内力传些给你,如果不处理好,会有后遗症的。”
我闭了闭眼睛,我身上的后遗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还是风风光光的活着。
长叹一口气,我道:“没事,我是个祸害,是要遗千年的祸害。”
“阿然,叫我伯景。”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奇异的魅惑,我莫名的被迷惑了去,但是听到伯景二字的时候,我转头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朝中大臣九千岁,姓东陵名御,表字伯景,我朝唯一一个异姓王世家第四代嫡传。但凡能叫一个人表字的,就必然表示着自己同那人的关系极好。尤其是像这样子显赫的世家之中。
他就这么直对着我,墨色的眸子深深几许,我又被迷惑了去,开口:“伯景。”
他一笑,我瞬间觉得千树万树都开出花来,破开重重雾霭,向我延伸,向我招手,但是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阿然,莫再休我了,我都被你休过一次了。”他的声音,居然带了点委屈的意味。
阿然,忘了他
我到底是被千岁王爷给迷惑了,点了点头,好,他说不休,我便不休,我抬头看着门外,朱门外,阳光明媚,淡淡的草色晕染开鲜艳的光华来,这般妙美的景象,一般来说我是不会看的,更是看不到的,但如今我却看到了,我又说道:“但是千岁王爷,你冷落了我多少年?”
“以前,算我对不住你。”我觉得千岁王爷开口很是艰难,他又道,“那些小妾,我会寻个日子打发了。但是阿然……”
“代价从来不会等同的。”我唇角一翘,关于这个里面我还是清楚的,尤其是我想了要那么多年的面首,“那些男妾,我决不放手!”
“你可以不打发那些男妾。”千岁王爷的声音低沉而且又有磁性,我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阿然,我只有一个要求,忘了他。”
“九千岁。”我浑身顿住,机械的伸出手来,推了推面前的男子,他丰神俊朗,他位高权重,他家室尊贵,是万千少女所痴迷的梦中情人,于我而言的夫君,却也只限于夫君二字,我感觉一股酸意从心中蔓延而出,渐渐溢到眼眶,可是,我哭不出来,只是觉得涩,“你可知我为何要休夫?”
我没有看他,只是很机械的转头,莹莹的目光之中,我仿佛在阳光下又见到那个影子,不若九千岁的丰神俊朗,不若九千岁的位高权重,不若九千岁的家室尊贵,但却笑盈盈的向我微笑,一身少年的气息。
深吸吐纳,假的,终归是假的,我又道:
“若是平常点的公主,便是这般一辈子过了,可是九千岁,我是长乐长公主,数年前位高权重的时候,你还是个世家子弟,而我,已然声名赫赫,更是举世皆知,数年后,我深居简出,皇室都忘了我这个公主,但是,我始终是爱着他的长乐长公主。既然江山定了永别,那么,我就用江山来叙述这一段故事。”
“你……”他只发出了一个声音,我低垂下眼睑,自嘲的笑了笑。
“我为了忘他,由着你的小妾欺辱,由着宫人欺辱,由着皇兄喂药,由着百姓胡说,由着那么多的一切,可一说,我还是能够记起来,他叫司徒峰,死于上北大战,被万箭穿心而死,死前只托付自己的父亲一句‘告诉阿然,坚强地活下去’。”我抬眸看着他,他是迷人,是好看,但是比起心中人,还是比不得的。
“那么……不要忘了他,但试着爱上我。”我不明白九千岁为什么这般说,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使得他改变,但是我不想深究。
我自嘲的笑了笑,展开双臂抱向他,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却只能说那么几个字:“千岁,你是我夫君。”
他欲搂着我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但还是搂着了,温热的手掌透过布料传入冰凉的后背,我觉得一阵暖意。
“阿然,叫伯景。”
“千岁。”我没有再度被迷惑了去,关于我喜欢谁,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我喜欢与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司徒峰,其余男子,充其量只能是男子,至于九千岁,我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吧,“我需要时间。”
他依旧抱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叙述道:“阿然,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皇宫的校武场上,你哭得像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佐酒正好
九千岁从来不曾与我有过过多的话语接触,尤其是像这般深入的话语接触,其实他说的我都忘了,大概是我真的老了,感觉他像是说故事,便高声向外面呼喊道:“快去拿一壶酒两个酒杯来。”
我看见九千岁的眉梢一跳,大概压根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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