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我那风华绝代的千岁王爷唇角一勾,说的话的声音虽然轻,却让我无由来的生气:“从前你不敢不会回过夜。”
是啊,从前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公主,挂着千岁王妃的名号,有名无实的王妃,被人死死的扼住咽喉,不敢有一丁点动作,真憋屈,想想那个的时候,还是觉得真特么憋屈!当一个人有权有势的时候,你突然说到她无权无势还被打压着的时候,你那是找死的节奏。
而显然,千岁王爷找死找的很有节奏感。
我拿起糕点,一个一个往千岁王爷的脸上砸过去,咬一口,砸一个,还口齿不清的愤愤道:“那个时候本宫我好欺负你就死命欺负是不是?”又觉得一个一个砸颇为费事,直接伸手准备拿起盘子泼过去。
只见:本姑娘我一个糕点的砸过去,伸手去拿那盘糕点的时候被千岁王爷率先按住了手,千岁王爷的脸已然被我砸了一块,还有着糕点的屑,头上衣服上,影影绰绰都有那么点,便是这样狼狈,在千岁王爷的俊美里,只不过是多了点狼狈的潇洒不羁。他的乌沉沉的眼睛盯着我,声音沙哑:“闹够了没?”
美人帐下犹歌舞
手被按着,千岁王爷手的温度相对于我的温度而言,极为暖和,冷暖交替之间,我抬眸直直的对上他的眼,心想:这种暖意,可真舒服。
我咽了咽喉咙,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低下头,错开他黑的不成样的墨眸,道:“那你告诉我,当初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就死命欺负?”
“不过是禁足几天,抄点书。”他亦收回了手,淡漠的神色里辨不出多少喜怒,只是说的话让我有点灿灿然,“再说,燕然,你哪一次乖乖认罚过?”
我想要开口辩解,他一点都不给我辩解的机会,他继续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抄的东西都是印刷出来的。”
我眉头一皱,感觉更不好了,压抑着音,问道:“东陵御,我嫁给你的那些年里,你一天都不放的让暗卫跟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权在握的人一般都不喜欢被人看着盯着,尤其是暗里,明理有那么多的人服从于你,那么多百姓看着你,不敢有一点差错,而最后只能从暗里下手,只是就连暗里都被掐死,任谁都不喜欢。那个时候我被皇兄压制着,不敢有丝毫动作,但是今天九千岁似乎总是在我这边找死,而且倍儿有节奏,这都是第三回了。
常言道,可一可二不可三,我觉得千岁王爷要是不给我一个标准的回话,我就可以圆润的不理千岁王爷了,但是我的千岁王爷显然没有想过什么标准的回话,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不言。
一车的寂静,直到马车停下。千岁王爷先我一步下车,我看着他朝我递来的手,毫不犹豫的就将手伸过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然后看了看四周,寂静的街道,哪有王府的样子?他折腾我倒这边来,不会是想把我杀人灭口吧?
“这是哪?”
“王府侧门。”
“……真隐蔽。”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选侧门不选正门?”
“你说。”
“你猜猜看。”
我作势凝眉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对猜向来不在行,你说吧,为什么。”其实千岁这么做我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情侣之间小打小闹,一贯的嬉笑的句式——他说你猜,她说你猜我猜不猜。只是,我不应该和他这样。
而他显然不知道我那些或多或少的心思,只是会觉得我不解风情,解释道:“王府规矩不能废,而且,今天我要给你看一出戏。”
“哦?”我疑惑的应了一声,心中也明白,在王府里,能有的戏无非是那些小妾什么之类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妾是谁。
我任由着他牵着我的手往里头走去,轻车熟路,看上去很是熟稔,看来这王爷……年少的时候偷溜这种事情也没少干过。
直到西苑,只听丝竹声悦耳,灯火通明,衣着相同的婢女进进出出。
这个屋子,是一个小妾的舍,床榻什么之类的都在里头,我皱了皱眉,被千岁王爷拉着身子一跃,到了屋顶上,掀开一片瓦。乖乖,这里头怎么一个香艳了得?!
简直声色酒肉,纸醉金迷……我想一切能形容奢靡的成语词语,都不足以形容。
长相阴柔的男子周边美人环绕,宽大的衣松垮,女子软软绵绵的喊……我想,这男子可真会享艳福。
“他是谁啊?”我指了指那个男子。
小妾和面首滚到了一起
我说着,继续看着那男子,啧,那腹肌,麦色的肌肤,光溜溜的身子,女子嫩白如玉的手,我想,那男子的肌肤摸上去一定倍儿光滑舒适。想着想着,不由咽了咽口水。
一瞬间,眼睛暗了上去,温热的手感,我知道是千岁王爷,不由得皱起眉,却也没说什么,只听他凑到我耳边,道:“你要看,我随时给你看,我保证,你夫君我的绝对比他好!”
咦?千岁王爷这是吃醋的节奏?还来不及细想,我就被千岁王爷抱着从房屋顶上跃了下来。
我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忍着,毕竟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个男的是谁?
我总觉得……这个男的,我见过,只是照面……
千岁王爷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在确定点什么,我坦荡的很,毕竟那个容色妖孽的男子我真不认识!
“你真不认识?”千岁王爷现在似乎是急于求证一件事情。
我点了点头,这男子真漂亮,我那面首里,应该要多个人了。
“他是你带来的面首之一。”千岁王爷拉着我的手,走在王府的路上,我顿了脚,什么叫做——你带来的面首之一?!
然后,我迅速的反应过来,笑:“不愧是我的人,怎么都没有给我丢了面子。”
“本王可是面子里子都没了。”他一下将我压在了雪白的墙上,唇畔含笑,看的我心中戚戚焉,“花想容的孩子,你知道是谁的吗?”
我一瞬间明白过来,但是还是选择明知故问:“当初王爷不顾我的意思强纳了想容,想来是喜欢极了想容,如今再怎么说想容是个什么意思?在这个王朝,女子贞德是何等大事!”
“阿然,你也知道女子贞德是大事。”他低着头,眉目隐在暗暗的光线里看不大清楚,但是,那一双乌漆深沉的眼有着极为美的亮光。
我几乎要溺死在其中。
“王爷,我是谁,数年前,我又是谁,数年后,我不过是变成数年前的我了。”我奋力推开九千岁,声音是咬着牙,切着齿的说出来,“若不是这些年中我在为一个大家长主,我估计都不知道女子的境遇居然可以这样惨!”
“这是数千年来的规则。”他被我推开,淡漠的陈述。
我的手渐渐收拢:“我没有规则。你告诉我,我那个胆大妄为的面首,你准备如何处理?”
“你什么意思?”他继续走,说的话不喜不怒。
“那是我的人,要处置,也是由我来。”我没有丝毫琢磨用词,只是淡淡的陈述应该的事情,“你该处理的是你的小妾。”
“花想容首当其冲。”
“我要想容的孩子。”
小妾怀的孩子,主母应该拿掉,但是若主母愿意将孩子留下来,也未必不可。千岁王爷的意思我明白,他不想要一个不属于他血脉的孩子,可是,我要。
“燕然。”站在门口,千岁王爷声音冷漠,“跪下。”
那双牵着我的暖手,陡然放开,我感觉一阵萧瑟,又听一声“跪下。”我笑了出来,问:“凭什么?”
“凭我是夫,你是妻。”他冷漠的陈述。
罚跪
夫?妻?——凭我是夫,你是妻。我细细想了想他说的话,然后想了想这么多年来,看过的、听过的,暗暗咬了咬牙,眼下我站在门槛的外头,而千岁王爷则站在了屋子里头,外头月色如水,偶尔还有一阵萧瑟的风,里头灯影重重,在外头看过去,有着微微的暖意。
“你准备让我跪哪里?”我低着眉眼问。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只道:“进来。”
我挑眉,跨步进去,入后他直接一挥手,掌风便将门给关上了,人家关门打狗,我这夫君是准备关门训媳妇?
我站在千岁王爷的几步远处,道:“我讨厌被罚。”
“那你就别做这种会挨罚的事。”他冷漠的说,带着……唔,像是先生一样的严厉的感觉,“跪下。”
“你给我铺上软毯子我就跪下。”我尽力给自己争取着应该的福利。我也不是没有被罚过跪,只是现在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是要恪守着三从四德,当一个妇人。
这感觉真不怎么好。
他突然就这么笑了,说的话却让我开心不起来:“燕然,你最好乖乖地给我跪下,不然我把你拎到刑室内跪石子,你可就真的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我皱了皱眉,石子踩在脚底下都不大舒服,再别说跪下了,再说,我打又打不过他,手握了握拳,要是不跪,他有的是法子折腾的我跪下,我还不如听话点,乖乖跪下去。
跪了一会儿,腿有点酸。
他依旧坐在那圆木凳上,似是百无聊赖的看着手中的书。
又一会儿,腿麻了,腰有点酸,还有点困……
“好好跪。”他的声音要我瞬间一个机灵,抬起眼来,磨牙:“你要我跪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他在等我一句话,等我说把花想容的孩子拿掉,但是——想都不要想!不管如何,花想容的孩子,这个东陵家的嫡长是当定了的!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兀自入了内里,宽衣解带,上了榻。我咬咬牙,要站起来,却感觉膝盖钝痛,只见白玉珠子在木质的地上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声,只听他沉沉的声音:“跪着。”
我咬了咬牙,想夺门而出的逃出去,但是千岁王爷显然是下足了血本,我若夺门而出亦或者跳窗而出,那隐在暗处的暗卫一定会把我折腾回去,而四周啧没有什么可以用的器具。
千岁王爷他……是准备要我跪一个晚上吗?
四周一片沉寂,便是一点细细碎碎的声音我都听得清楚极了,只是就是有,也阻不住我又困又乏的窘态,真讨厌,好歹我也是他的新婚妻子,才不过几天,就把我折腾出伤,还罚我跪!
我感觉身上一阵彻骨的冷意,却抵不过困倦,一下子将头低了下去。
……
真暖。我迷惘着眼,睁开。阳光将满室的陈设洒上光辉,一室的温暖,我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毫无疑问,这是千岁王爷的床榻,手中的锦被触感温软,一道光在脑海中闪过——
早朝,江南贪污案!
我能带个面首吗?
我都顾不得还没穿外衫,就掀开了被子,赤着脚过去打开窗户,日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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