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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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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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芊君缓缓出声,脸上佯装出委屈。

“凤儿!”梅氏当即打断沈芊凤的话,旋即拉着沈相便朝外面走,“老爷,晚膳还没用过呢,凤儿,你在这陪着鸾儿,待会让下人把饭菜端来。”

梅氏这番举动分明是在掩饰什么,沈芊君嘴角微微勾起,今日晌午她在房间发现的一个秘密,便是,枕套里藏满了干桂花,她对桂花过敏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是她的枕套里却藏满了桂花,这不是明摆故意的么?

只是沈芊君没当即发作,也没有拿着东西去质问,而是将枕头随手扔在一边,然后用了这招以牙还牙。

那个香囊里有夹层,里面的干花瓣没做过任何手脚,但是夹层里,却用纱布包裹了好几层榆树粉末,那些榆树粉末还是她在偏远发现的呢。

沈芊凤没有随身带那香囊,是以并没有过敏。

饭桌上,梅氏依旧笑眯眯地给众人布菜,虽然她心知肚明沈芊鸾是被害,但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这口气迟早是要出的!

吃过饭后,沈芊君将沈千贺送了一段路程便打道回府,转而朝着沈相的书房而去。

房间里燃着零星的灯火,隔着厚纸窗依稀能看到沈相坐于案头苦思冥想的身影。

呵,能够让他如此愁眉不展,除了权力之事,再无其他了吧。

沈芊君冷笑着,款步走到门边敲了敲门,“爹,我能进来吗?”

“啊,君儿啊,阿贺走了吧。”

“恩,走了。爹,我想和你说件事。”沈芊君脸色忽然沉下,变得十分严肃认真,而在饭桌上不能讲,却非要此刻才能讲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第三章

沈相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作沉静,“君儿,何事,你说。睍莼璩晓”

“是这样的,如今姑姑、姑父的意思都是想辞官归家,但女儿认为此时是关键时期,表哥在战场上又受伤,已经不能行人事…,两沈家都没有一个男丁能支起半边天空,娘丁忧之际,府里办喜事不好,所以女儿想问爹,咱们家的产业不如让女儿代为打理一些,爹可在期间择婿,待妹夫入赘咱们家后,我再好把产业都交给他,也省的爹爹两边操心,不如此刻先专注朝中之事…”,沈芊君用商量的语气询问着沈相,可是心里却是在试探,她深知这个老狐狸一切向钱看齐,若说他和葛朗台有什么区别,那么只能说,一个是外国人,一个是中国人。

两个男人都是一样,无情无义的父亲,没心没肺的丈夫!

“这…,君儿你说地也不无道理”,沈相欲言又止,顺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里却含踌躇之色,过了半晌后,他才道,“此事先暂缓,你娘刚过世不久,我还没缓过来,到时候爹安排妥当了,就让官家带你去庄子瞧瞧。”

“唉,爹,你也别太难过,保重身子,娘不在了,还有女儿呢。”沈芊君抚上沈相苍老的手,安慰着,视线却一直在沈相脸上徘徊,捕捉他每个狡猾的表情。

“恩,还是君儿你最贴心,唉,早些歇息去吧,此事过后再谈。”

从书房走出后,沈芊君没有立刻回房,而是朝着赵氏之前住过的院子而去,月色皎洁,一片柔光倾斜下来,洒在院落里,但却显得格外荒凉。

她抬眼打量着四周,恍如昨天,但现在的院子,只剩一片荒寂了,这院子应该荒废了多时,到处都长满了杂草,她推开房门,扑鼻便是一股腐败发霉的味道,接着月光看去,里面除了一张床一桌一椅,再无其他,其它的陈设早就被搬走了。

人去楼空,顿感凄凉。

娘,我回来了,可是回来地太晚!

她紧紧捏住了拳头,眼眸灰暗。

“是…大小姐?”忽然,一声啰嗦苍老的声音传来,让出神的人猛然回头,一看院子中央,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正凄楚地看向房门外的人,似是不确信,她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是大小姐?”

“张妈!”沈芊君看着妇人,忽然像见到自己的母亲般,一把扑了过去,抱着那妇人,便在她怀里抽泣起来。

“大小姐,真的是你,真好,我还以为那几个混小子在瞎说呢,府里人人都说你回来了,可大家又不敢多说这事”,张妈声音苍老,在风中瑟瑟颤抖,忽然伸手搂住沈芊君,也跟着低声抽泣了起来,“可是夫人没回来,你和太后去迎夫人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不久便会回来,却没想到…”。

张妈是赵氏的陪嫁丫鬟,当初对沈芊君也是当做自己亲生女儿般来对待的。

主仆两人抱头痛哭了许久,沈芊君才缓缓从张妈怀里起身,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张妈望着她只是笑,“府里不让烧纸钱,我是偷偷来烧的,如今梅氏俨然是当家主母,许多事已不似从前了。”她叹了口气,拉着沈芊君便坐到一边的树桩上。

“之前伺候过夫人的老人们都陆续被赶出了府,我因为还能帮府里做些针线活,并且手艺还算好,便被留下了,听说阿贵家的因为没钱请大夫难产死了,二夫人实在是太狠心了,这相府上下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她坑害,幸好小姐你回来了。”

张妈边说着边擦泪。

沈芊君捏着她的手,脸上一片悔恨,“都怪我之前没有回来过。”三年,她怎么可以三年都在深宫里未回相府一次过?这么多人因为她受难。

拳头再次捏紧,关节发出卡擦的声音,她的眼眸里闪过一道恨意,忽然想到什么般问张妈,“咱们沈家的产业那一部分做的最大?”

“绸缎庄是做的最大的,相爷也一直最在乎。不过近日好像相爷在秘密运盐。”张妈似乎不太肯定,又挠了挠头。

运盐?盐铁一直是官运,走官道,若是私运,那便是走私,是死罪!呵,想不到爹啊爹,你的小辫子这么容易抓。

不过现在还地一步步来,而且她需要有一份自己的产业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所以暂时还不能动相府。

“张妈,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你待会帮我送一封信去宸王府。”

……

夜寂静地可怕,宸王府里自从得知皇后仙逝后,日日如鬼屋般静寂。

高允凭窗而立,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壶,对着月亮发呆,他扬起酒壶,一口冷酒下肚,那阴冷的眼眸深深眯起,银发随风吹起,将他的脸衬托地更加冷寂。

阿君,你食言了!

忽然,他将手中的酒壶一扔,一壶清酒落地,水花飞溅。手中的东邪猛然出鞘,被高允扔在了院落外的杨柳树下,他一个腾身飞出,冷眼看了东邪最后一眼,然后重新给它套上鞘,一把抽出扔进了廊坊的湖中。

湖面飞溅出几丈高的水花后又归于宁静,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夜里究竟发生过什么。直到无名随风而来,定定落在他身后,“王爷,有个老妇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必须亲手交给王爷。”

高允负手而立,身上一股酒味,他略带醉意地接过那封信,凉薄的指尖掐在信封上撕开,冷眯着眼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就照此人说的去办,无名,明日你便去沈家绸缎庄子预订一万匹新绸缎,先付一半押金,等他们三日后完全到货后再付另一半,同时,往沈家钱庄大量存钱,三日后抽走,此事务必明日一次性办妥。”

“是。”无名领命便嗖地一阵如风飞走。

高允立在原处,手指间的那封信还夹着,但却有了点褶皱,他再次打开信封,忽然认真地研究起字迹起来,这字迹明显是分了好几笔写成的?很多可以连笔的地方也是拆分成好几笔来写,此人为何写字手法如此奇怪,而且,为何他知道自己憎恨沈家?

“王爷,您该歇息了。”就在高允看那张信纸出神的时候,游廊里亚赛带着一个丫头走来,她手里端着热酒,却没再靠近。

高允用余光淡扫身后的人,抬步便离开,“王妃还是自己睡吧,本王要出去走走。”

看着高允的身影消失在湖边,亚赛身边的丫鬟才出声道,“王妃,不如您也早些休息吧。”

“恩,我日日如此,夜夜等候,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小桃,你去休息吧,我随王爷去去就来。”

“是。”小桃应声接过亚赛手里的酒盘,叹了口气,明明王爷和王妃是那么地般配,可是为何王爷总是那么冷淡呢。



在张妈的屋子里写了信并等她回来后,沈芊君才往自己的房间而去,刚走到游廊转角,便看到巧心和巧慧鬼鬼祟祟地从她房间里走出来。

沈芊君冷笑,见巧心手里捂着什么,她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两人走后才推门而入,走到床铺边,伸手到枕套里,果然,里面的干桂花已经被拿走了,看来今晚可以好好入睡了。

呵,梅氏,就这点小心思,还想算计我,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反倒被算计了吧。她淡淡一笑,双手环在脑后面,睁大眼睛思索着三日后的事。

许久后,她才出声,“巧心巧慧,备热水。”她得好好洗一洗一身的晦气,好迎接今后的挑战。

云宫

千乘太子处理完后宫一切事宜后准备回南越,只是他死死捏着手中圣旨,面露难色,让齐王登基?不,他必须找到那个女人,必须由她的孩子来做这个皇位。

柳剑南立在门外许久,最后千乘晏终于出声,“进来吧。”

“千乘太子,太后已经苏醒,末将想问,皇上临终前对太子可有嘱托,国不可一日无君,此事当早定,最好在太后能做主前…”。

柳剑南话到嘴边还是未说完。

“就让你们太后做主吧,虎符本太子先拿着,我会命人继续寻你们皇后下落,齐王虽贤明,但我觉得暂时还是让宸王登基吧,不然大云又少不了一阵血雨腥风。”

“太子说得有理,那末将护送太子回国。”

“不必了,本太子和耗子比亲兄弟还亲,你不必如此客气,大云宫还需要你,咱们随时联系啊。”千乘晏做了个发信号的动作,然后哈哈一笑走入了夜色中。

翌日,千乘太子回国,太后已能下床,而她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临朝听政!

朝堂上下还沉浸在先帝去世的阴霾中,大臣们纷纷拥戴宸王登基,只是,群臣之首,却惟独不见宸王的踪影。

太后一脸病态还未痊愈,下了朝便命宫人去宸王府请人。

只是过了许久,宫人才汗涔涔而来,竟是一句:“王爷他说,皇位他不能要,请太后另择良君。”

“什么!”太后一掌便狠狠地甩在预案上,随声道,“备车,哀家要亲自去宸王府走一趟。”

宸王府

太后的马车滴答宸王府的时候,只有亚赛带着一行人来迎接,几名宫人将太后搀扶下了马车,亚赛便带着一行人行礼。

“王爷呢?”太后冷眼淡扫众人,显得不悦。

亚赛急忙过去搀扶,赔笑着,“王爷进来身体不好,于是只臣妾一人来迎接。”

“身体不好?你们怎么没人来通报?”当即太后脸一沉,恼怒地甩开亚赛的手,便往府院而去。

“阿允,阿允,孩儿。”太后一边深情呼唤着,一边踏入房间,却在门口就立住。

窗子外一个男人靠在软榻上,身上捂着一层虎皮被,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壶,软榻旁边还有很多空酒壶,东倒西歪在那,而最为关键的是,男人那一头白发,如妖孽般披落在肩头,遮住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脸。

太后颤抖着,几乎是一步一步挪过去,声音卡在嗓子口里,却再也不能说话,高允闻声微微别过来,那张脸清瘦无比,刀削的脸上没有一点肉,一夜间他白发,一夜间他憔悴至此。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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